《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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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哲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心道萧醉泊果然是疯的,但正合他意:“三哥不也是想要这个位置?不瞒三哥说,本王早就叫父皇立下了禅位的诏书,只要他死了,皇位就是本王的。但如果三哥想要,可就是板上钉钉的弑夫杀兄,三哥这么煞费苦心在京城把好声名散布得沸沸扬扬,可不希望一朝鱼死网破罢?”

  萧醉泊微一挑眉。

  没有下死手证明有门,萧哲信心大增,继续说:“三哥早有实力可以围攻皇宫弑父夺位,但既然没有……说明三哥行此举亦是无奈。三哥想要什么尽管说便是,本王对天发誓能给的都会给,且永不会与三哥为敌。”

  “哦?”萧醉泊出声,“这么说,你不能死。”

  萧哲紧了紧手中的匕首,装作底气满满的样子:“当然。”

  萧醉泊沉思了会,像是在消化萧哲提出来的话的意思。萧哲的目光灼灼,夹在两人中间的萧明德看向萧醉泊的眼神欲哭无泪。

  怎么想都是他亏,又呀什么好思考的!再走一步,萧哲的话就连放屁都不如了!!

  “老——”

  “好啊。”

  萧明德登时眼前一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不过,有个条件。”萧醉泊趣意盎然,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令人震惊的愚蠢决定。

  萧哲的眸光亮了一瞬,勉强保持笑容:“三哥请说,只要本王做得到的一定满足。”

  萧醉泊对萧哲的态度十分满意,乜了眼道:“单方面杀戮到现在太过无趣了。今日心情不错,给你一个取本王性命的机会。本王让你十…二十招,期间不会还手,交手时亦不会伤你性命,如何。”

  一言出,全场震惊。

  给机会让别人杀自己?!

  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萧哲讪讪:“三哥这就说笑了,本王哪里打得过三哥。”

  萧醉泊不以为意:“单手,空拳。”

  所有人:“!!!”

  武功是皇子的必修课,也就是废太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招半式都没学会。而萧哲早有夺权篡位之心,武学课没落下一节,闲暇时勤学苦练,比不上将军,但功夫比一般的兵卒可要好上太多了。

  所有人都觉得哪怕萧醉泊再厉害,在自己添加上的一层层限制枷锁上想要活命已是不易,大捷在前,这个疯子真想送死不成?!

  “好!”萧哲应得极快,生怕萧醉泊反悔。

  能杀了萧醉泊对他才是有利无害,大好的机遇摆在眼前哪里有视而不见的事情!

  高台之下,多余的禁卫军被风堂和上官朔练手处理干净,没有萧醉泊的命令,他们也不会放任何一个大臣偷溜出去的机会,两个人无所事事,边守着这群废物边看着高台之上的戏码。

  上官朔不知道萧醉泊在想什么,但一定有戏可看。毕竟安公子还好端端的等着王爷回去共度余生呢,王爷怎么可能想不开。看到萧哲迫不及待的应声,他看戏看得更心安理得了。

  归根结底还是对王爷的实力有误解。

  唉,魏武都没有把握能伤到赤手空拳但全神戒备的王爷,其他人注满水的脑袋瓜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好事呢?

  真是让人费解。

  得到肯定回复的萧醉泊微不可见地扬了扬唇,他还烦恼要怎么泄愤才能不同时让安以墨为他挣来的好名声报废,没想到……方法主动送上门来了。

  人们总该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

  “呃啊!”

  “啊啊啊——!”

  “别…别唔啊!!”

  “皮肤坚实也脆弱,你看,轻轻一划就开了。”

  “看人痛苦的感觉很上瘾罢,不是?那你怎么又划了旁人一刀。”

  “第五刀了,真漂亮。”

  “起来,还有十一招。”

  “这里不行,一刀下去本王可没法交代了。”

  高台之上,涓涓血液流淌在地,声声惨叫回荡在大殿之内,震耳欲聋。按说应该是一场疯子寻死的交战,本该欣赏观众们却哭天喊地得更为惨烈不堪。

  或许因为……

  淌了高台一地的是所谓的“龙血”罢。

  从萧醉泊和萧哲交战中的第一次“不小心”误伤萧明德后,预见到未来发展的风堂默默转过身去尽好自己看守大臣们的职责,刚想拉着上官朔一起,便见他这位好兄弟满脸冰冷,死寂的目光看向高台之上的戏剧情境毫无波澜。

  当年初见血流漂杵的战场都没有眼下这一幕让风堂震惊,想到曾经听闻过的关于上官家的消息,风堂闭上了嘴。

  父兄为国征战,执掌一国的人却为了所谓的面子下达了继续进攻死命令,两代枭雄没落得不明不白。

  难为他着弟兄没亲自上手了。

  咣当一声,沾满鲜血的匕首掉落在地。

  唯一能够防身的武器从手中脱落,萧哲着急去捡,刚摸上又是一个手抖,武器两度掉落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萧醉泊嗤笑:“还有五招,看起来是不想要了。实实在在刺入血肉的感觉怎么样?”

  “疯子…萧醉泊你个疯子!!”萧哲歇斯底里吼道。

  话音未落,又一声嗤笑嘲弄——来自台下。

  看够戏的上官朔目光阴阴,眼中尽是讽刺和嘲笑。

  高束的头发飞出来好些撮,占尽了优势却不得不刀刀带着恐惧歪向萧明德身上,几度扑空后摔倒在地却目眦欲裂。

  不可笑吗,这人一盏茶功夫前可还抱着踩着他人的尸骨登上皇位呢。

  萧哲心里最后一道防御当场决堤崩溃:“不过是疯狗手下的另一条狗,凭什么有资格嘲笑本王啊——!”

  “嘲笑你需要理由么。”萧醉泊沉下眸子,漫不经心地把玩起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暗器倒钩,“上官朔,上官老将军家的小世子。萧哲,本王再教你一课。玩弄你拥有的所谓权势时,首先弄清楚能动的、和不能动的。”

  “啊啊啊!!!”

  微微翻腕,萧醉泊指间的倒钩不见了踪影。萧醉泊缓缓抬眸,眸间的阴森杀意几乎成型:“朝廷欠他的,萧明德欠他的,就算你拿十条命来偿也不够格。”

  话题不尽人意,乐子也没了,萧醉泊挥了挥衣袍神情厌厌,瞥了眼定定望着他的上官朔:“留一口气,任你处置。”

  “萧醉泊!萧醉泊!!你这条疯狗!安以墨是倒了八辈子霉会碰上你!!你不会真的以为他喜欢你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是安以墨是萧醉泊的死穴,这句话在萧醉泊驻足时得到验证。萧醉泊的面色黑了八度,正面对着萧醉泊的大臣们各个被吓得埋头。

  “有些不需要的地方就摘了罢。”

  上官朔知道这句话是对他说的:“是。”

  “还有。”萧醉泊晃地想起什么,阴鸷的目光在看戏的朝臣们脸上打个个转。

  尚书左右仆射,客曹右仆射,度支……很好,九成|人手上沾的人命都足够死十次了。既然如此,他也有理由把人打包起来处理了。

  “刘阙谈徐贾几个人留一命。”

  无情的判决立下,苦了根本不认人的上官朔和风堂对视了眼,让被点到的自己站出来。

  萧醉泊悠然离开大殿,解决完正事就是一身轻。

  “王爷!”

  格外让人耳根子软的甜柔叫声越过嘈杂人群清晰传来,轻轻松松扫尽了萧醉泊的所有坏心情。

  少年郎即刻纵马而来,翻身下马。

  萧醉泊的笑容中写着无奈,展露更多的却是被惊喜撞满怀的柔情。他伸手护住安以墨的腰间助他卸力:“就这么担心我?”

  安以墨狠狠戳了一下他:“怕我担心下次就不要单骑直入!万一他们设了陷阱怎么办,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萧醉泊从善如流:“错了。”

  安以墨呵呵:“错了,下次还敢?”

  从死气沉沉的大殿内被风堂往外带的萧明德刚踏出殿门,便看见刚刚还在冷冰冰宣判佞臣生死的萧醉泊正眉眼含笑,放任一位干干净净的翩翩公子朝他撒气,周身都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温情和睦。他认得这人。

  恰在这时,萧哲被五花大绑成粽子,唔唔唔扭曲着身体地朝那处发疯。

  巨型丑蛹的扭曲实在太过辣眼睛,安以墨碎碎念的兴致被反胃清楚得彻彻底底,正无语凝噎。

  上官朔见状,给萧哲的小腿狠狠来了下,绳子的另一端在他手里,拖着走了两步才突然发现这个举动实在是太正确了。

  失去少年郎注视的萧醉泊心情顿时下降而来两个大跨度,半掀眸子过去乜向萧哲,随后若无其事般懒懒收回目光,抬掌挡上了安以墨的双眼。

  风堂刚把浑身沾血的萧明德带过来,就听萧醉泊冷冷扔过来一句:“站远一点。”

  ……行,王妃最大。

  风堂拽着人一连后退好几步,安以墨这边也无奈地移开萧醉泊遮挡的手掌。

  把他当三岁小孩哄吗,没看见就是没发生过。

  有安以墨在,萧醉泊的思维勉强在正常人的路上,看到萧明德时后知后觉想到什么:“把顾简叫过来看……算了,喊太医院的人来。”触及萧明德惶恐不安的眼神,萧醉泊立下改口。

  难得他想在安以墨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心态上的进步,竟然还有人不领情。

  那就怪不得他了。

  萧明德不信他的人,他还懒得费心。稍微治痛了都得背个医术不精的骂名,不值当。

  安以墨天生眉眼上扬,绽放出来的气场素来温煦和蔼,然而直到冷淡悲悯的目光落到萧明德身上,他才察觉到阳光带来的灼伤才更加沉痛。

  只是轻轻一眼,便让他怅然若失。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做错了什么?!

  萧明德因为安以墨的眼神陷入了自我质疑,萧醉泊却是因为看到了又一面没见过的少年郎而满足。

  对至高无上之上的悲悯。

  风堂收到命令把萧明德往别处带,再怎么说这位皇帝的命还得留着,因此风堂也只能控制住萧明德不跑乱,却不敢用太大的蛮力。萧明德不情不愿跟着风堂走,双眼却紧紧盯着萧醉泊和安以墨的方向。

  萧醉泊冁然而笑的深情,安以墨弱不禁风的外表下却敢招惹地狱魔鬼的样子都是他不曾见过的。

  不、不对……

  他见过。

第 131 章

  131

  很久很久以前,在他临政三年的太平时期微服巡访之时。

  彼时的他才貌双全,怀着凌云之志妄图扶起大恒,也正是那样的他吸引了诗书才艺样样精通的风柔舞,他们一见如故,眨眼旬月便定下终身。

  那之后萧明德才知道,人前人见人夸,知书达礼女子会朝他使气撒娇,在大殿之上横眉冷眼的他会全心全意地爱上一位女子,无限放宽自己包容的底线,恨不得自己占满她的所有目光。

  得知风柔舞怀上了他的孩子时,他是那么的欣喜、激动,怀揣着的美好期望是老大老二根本无法媲美的强烈。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对柔舞动情了?萧醉泊,萧子佩……

  萧明德怔怔地望着两人,满目迷惘。

  遥不可及的那一侧,送安以墨和萧醉泊汇合后便半道折去搭把手处理现场的霍南陌回来了,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拦都拦不住:“属下霍南陌参见王爷。”

  安以墨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远处的萧明德,心底重重叹了声气,不用看就猜得到萧明德的表情有多精彩。

  萧醉泊沉眸,本该是毫无波澜的内心被一种无端的感情填满。

  霍南陌自小孑然无依,被幼时的他救下之后便扬言要为他卖命,当场就要以死明志,谅萧醉泊说什么都撼动不了,无奈顺势而下。

  后来分隔两地,霍南陌拜了师父学会一身武艺,回京途中听见不少流言蜚语,心里抱着疑问,隔天便在路上再次见到了萧醉泊。

  两个人没有谈多久,但霍南陌从无数的不公中找到了唯一能逆天改命的路。

  一旦要反,财力兵力缺一不可,他没有钱,但有一身功夫。

  他告诉萧醉泊,他会去到京城,作在长安的眼、在长安的耳、在长安的手,无论耗费多久时间都会一直待下去,只愿有朝一日能在长安等到萧醉泊堂堂正正的到来。

  霍南陌做到了。

  但是对于萧醉泊来说,霍南陌只是一条捷径,他从未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十几年前的承诺,哪怕这十几年期间传来的消息又快又准,他手上也握有一条随时应对霍南陌反叛的路可走。

  只是……那条路还没用到,似乎就已经再也用不着了。

  在捷径上走到终点,沿路目睹人是物非的感觉是他不曾经历过的。

  萧醉泊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导致最后只留下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起来罢。”

  “辛苦。”

  霍南陌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能等到王爷回来,南陌死而无憾。”

  给了他新生,给了他目标,也多亏这些他才能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事物。他唯一遗憾的是目标视线得太快,害怕不再有任务,他只能回到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中去。

  好好的喜事说着说着绕回到生死,安以墨听着无比想给两个人一人发一本《说话的艺术》。萧醉泊是靠不了了,聊天还得靠他。

  “霍将军身上的伤还好吗?我们这边的大神医跟着一起来了!”

  自从知道了霍南陌就是影一,一想到前阵子京城频频传来的霍将军一次又一次被坑被罚的过往,安以墨心里五味杂陈。

  然而在见到适才主从的感人慰问场面,安以墨基本可以敲定所有的一切都是霍南陌故意,甚至很有可能是他亲手把自己送到了惩罚的底线上。

  霍南陌在军中的名声一向不错,尽管公知是萧明德的暗卫之首,待人对物所展现出来的品性值得下属爱戴。因此连环的苦肉计,想来只是引起下属们群情激奋的导火索。

  但不得不说,霍南陌是个狠人。

  萧醉泊难得地表了态:“嗯,叫他过来。”

  顾简离不开熟人,身为手无缚鸡之力的成员之一跟到了善于交际的游行涯身后。最大的危机被萧醉泊亲手一锅端,接到消息的众人正在大殿附近碰头感慨。

  安以墨一叫,顾简便哼哧哼哧跑了过去,听到被拜托的事后二话不说就去抓病人的手腕探脉,丝毫不在意这位病人和他一次照面没打过。

  萧明德离着热热闹闹的几个人不远,也是这片地方没人大声说话,衬得几个人的对话十分醒目。

  霍南陌的身份着实让萧明德吃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用了九年的暗卫之首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成为了萧醉泊的手下,并且还是死士。

  为什么?!

  萧醉泊疑神疑鬼的性格会放任他相信十余年前的戏言??

  没等萧明德消化完霍南陌的消息,他就被顾简抓学武者命脉的动作惊呆了。先前白老前辈提及过他的这位顾简小师侄,不少人着手去查顾简的背景一无所获,这才确认下顾简当真只是一位被萧醉泊运气会拐回去的避世神医,清清白白。

  但霍南陌凭什么就这么把自己的命脉伸了去?!

  若是换了他,大事既成,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只有一个下场,大可以借这个机会废了所谓心腹——死人才不会说话。

  但是等到震惶的风浪过去,萧明德望着热闹活泼的几人意识到了他一直不愿意看到的另一种可能性。

  他,错了?

  是不是其实,他是有机会把霍南陌收为己用的,在这九年里。

  萧醉泊可以相信十几年前的天方夜谭,他却是眼睁睁看着霍南陌为他卖命九年却无动于衷,以至于旁人只是送上来了那么一点点模糊的线索,他就能随便怀疑霍南陌的用心,对他施以惩罚。

  是了,为什么是惩罚而不是直接杀死他。

  太好用了……

  九年,九年啊!

  为他兢兢业业了九年,无论大小事宜人都能处理得妥帖,刀山火海的情报也能为他搜刮而来。

  如果他没有怀疑过霍南陌,如果他坚定地选择相信跟了自己九年的暗卫,那么霍南陌会不会真真正正变成他的人,而非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萧明德闭了闭眼不敢再往下想,重新迈出的步伐好似重有千斤。

  风堂站在萧明德边上,不敢强硬地带人离开,不得不忍了又忍,忍下跟傻子一样杵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蠢样。

  见萧明德终于想走了,风堂没有一丝半点的耐心看某人无病呻吟,领着人愤愤离开。

  顾简收回把脉的手,不禁道:“下手的真不是人。不过你放心,我肯定能把你治回去个七七八八!”

  博爱所有病人的顾简一句话没问搭上脉的人是谁身份如何,啪地一下拍上霍南陌的手臂,歪着脑袋嘀咕起来:“不行,你今天就得跟上治。我去给你配药,等着。”

  病患霍南陌全程一句话没说出口,就见着最初缩在人后的顾简目不斜视,径直穿过人群往外头走:“太医院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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