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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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铭心的警告霎时刺激到周遭的守卫,不约而同站得笔直,吞咽口水强装冷静。
安王府中人尽皆知但不外传的致命规矩:不用随便用“殿下”称呼萧醉泊,除非你不想活。
无上权利的三皇子身份于萧醉泊而言不屑一顾。
府中侍卫多半都是随同萧醉泊上过战场的兵,他们可太明白萧醉泊对皇子身份嗤之以鼻的厌恶程度了。
能从边疆回来的人十不过三,他们的将军把命都豁上了疆场,到现在才想起萧醉泊是皇子了?当初谁一挥衣袖送他去的边疆?
一般人不知内情,但像上官朔长年跟随的听到殿下的称呼,除去不喜还有无尽的怨愤。
他们的大将军幼年在刀剑无眼的边疆讨活命机会去的。
哪里来的三皇子,他们眼里只有萧将军。
蓦然记起某些回忆的上官朔有一瞬间的晃神,安以墨曾是比他都更重视萧醉泊的将军身份,怎么现在……
茫然的目光瞄向萧醉泊,倏忽而逝的冰冷仿佛是种错觉,没有半点预料的狠厉冷肃。似若未闻,无动于衷。
安以墨知道,安以墨当然知道。
他同样不喜“殿下”的称呼。
刻意更换称呼单纯就为阴阳萧醉泊泄气而已。
呸,他才不举呢!
觉都不睡举个屁!
短短半炷香时间,上官朔自觉经受几年份的震惊,恍惚告退久久无法平息。
安以墨嘴上爽完,心里同样没有任何负担,清单列好随之而来值得他担心的是回门这桩远远偏离剧情的这件事。
他和萧醉泊的恩爱关系全京城皆知,但同样深入人心的是萧醉泊杀人无数的暴戾性情。回门并非安家上下全有资格参与,安怀城首当其冲。
好端端一个儿子被人娶做夫人得全京城人的嘲笑,安怀城绝不信什么命中注定一眼万年。
相比呆在杀人的疯子身边,不如回归家庭的怀抱,好歹在那里生活二十年,狗都能养出感情。
可惜了,安以墨不是狗,也没待上二十年。纵然原主是,但安以墨坚信原主也不会选择拿好不容易换来的性命替所谓的亲人助纣为虐。
要拒绝,但不能把话说死。
否则安家定会提前下手,雪上加霜。
稳定住萧醉泊和安家双方的办法啊……
“安以墨。”
一道严肃的喊声唤回安以墨,他下意识“啊?”了声。
安以墨在萧醉泊面前一向不加掩饰,直言快语是,当面出神无视亦然。
薄唇微抿,恢复时连带着话语一同咽下。
“别忘了明日早起。”
安以墨怪异看了眼说完就走的萧醉泊。
他其实听到萧醉泊问了什么,思考正事没想理是真的,更奇怪为什么他不再问一遍。
反正不好答,安以墨发泄完就够,没有上赶着补刀的癖好。
萧醉泊问:为什么改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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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嘴里没几句好听的,但回门的提醒十分到位。为此,安以墨提早了一个时辰入睡,犹豫半天终是没有吹灭烛火,往香炉中点上安神香后便沉沉睡去。
迎接萧醉泊的,是满堂通明的烛火,和依旧心软的干净少年郎。
天光蒙蒙亮,安王府中人不辞辛劳来回忙活,主持安排的上官朔更是脚不沾地,嗓子冒烟。
回门是项大工程,自萧醉泊要求铺张大排场的令下来,上官朔便立即着人上手安排整理,几大箱子排排立,几乎占满西厢房的院落,回门当天的再度清点也需要他们花费大把时间去核准校对。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萧醉泊亲自过目前万事准备完全。
这一起轿,跟在后头装载回门礼的车轿延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巨大的木箱外表便有金黄点缀,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晃得人眼睛痛。
运送箱子的侍卫各个连表情都恨不得使上劲,普通人一目了然的沉,论谁亲眼瞧见都不忍赞叹一句壕无人性。
坐在最前头辉煌车轿上的安以墨偷摸着回头凑热闹,看人生头一遭见到沿路两条街都因他被占的阵仗,忍不住唏嘘暗叹。
真……
败家啊。
第 28 章(修)
虽说不是庸俗到家金银细软,种类繁多的字画古董精致高档工艺品,折换成实打实的金银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有钱挨个儿撑场面他能不能留点为以后打算打算!!
造反不要钱吗!!
还把钱大大咧咧送敌对的安家去了!
越看越生气。
萧醉泊的混蛋习惯安以墨早知道得一清二楚,昨天的生气也是一时上头,回头去想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值得他发那么大火。
往实里说,他的性命还紧紧握在萧醉泊手里,比棉丝还轻巧易断。
话虽如此,装还是要装的。
对外不明显,安以墨直觉萧醉泊的态度有放软的意向,不过大概很快就会恢复原状了。
庞大延绵的队伍前进速度却并不缓慢,没给安以墨多少缓冲的时间,安家的大门俨然进入视野。
安家是位于中游的士族家族,安怀城能够得着吏曹尚书的位置吃的亦是安家不占上下、位于中立的三不沾的地位。
其中的真实虚假,非知情人不得知。
车轿渐停,先行下轿的萧醉泊一反常态,站在轿旁伸手候着安以墨下轿,得了安以墨怪异一瞥,倒是大大方方搭上手享受三皇子纡尊降贵的专属服务。
司空见惯的上官朔轻飘飘划过熟视无睹,对上魏武生吃惊雷的傻眼表情当场瞪回去个少见多怪的眼神。
早知萧醉泊携安以墨回安家,身为家主的安怀城早早候在门口,耳闻与亲眼所见的心情截然不同,安以墨仿佛能看见安怀城虚伪的笑容当场裂开。
辈分上来讲萧醉泊和安以墨是小辈,可庶民和皇族的天生血脉高于一切。
安怀城恭恭敬敬行礼,弯腰僵到微微发颤,才在安以墨软糯的催促下,等到萧醉泊那头轻到仿佛幻觉的免礼。
目送两位祖宗进府,落在后方的安怀城收起假笑,锤了捶腰。
他年龄是大了,可不会看错安以墨被搂着回府前特意向他往来的那一眼。
夫妻恩爱?
不尽然吧。
“抬进来。”
一声冷到令人不自觉打颤的命令一声令下,爬上脊椎的后怕凉意再现的同时,他身后的众侍卫震天一声“是”猝不及防,惊得他心脏砰砰作响。
论给人添堵,上官朔是专业的。
“对不住对不住,王爷有令,劳大人让让。”上官朔轻车熟路打起哈哈,后一秒严肃喊人将几十箱回门礼逐一搬进府门。
侍卫们唯命是从,行动力惊人,有序到像直来直去的无情机械,眨眼将安怀城挤出人群。
安怀城:???
质疑主客的同时,安怀城陷入沉思。
安以墨……之前有这般好看吗?
府内,魏武跟在萧醉泊身后探路,负责指挥箱子搬运的方向路径。
内人不被允许直接面对贵客,在这点上安怀城安排得如鱼得水,深入府内的一路上不见女主人的踪迹,但越往安以墨的院落走,魏武内心的违和感愈加强烈。
怎么说呢,安家好歹是书香门第,府内的布置不比地主豪强那般金碧辉煌,却也说不上简朴无华。
可眼前的院落总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直觉。
魏武环视一圈,院落虽是小了些,但花草植被样样都有,被褥湿衣洗得干干净净晾晒在唯一得见日光的小角落。
房间整个笼罩在阴影中不见日光是真,可似乎尤为宁静雅致。即便如此,却给人一种怎么都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不止魏武这样想,安以墨凭着几乎淡忘的记忆领路到点时只有更大的震撼。进院落前左右看了标识,才让他确认没认错地方。
他……这小破地方什么时候种的花草?!
上次得见还是大婚前日,被打湿的绸缎满天飞,枯草枯树的破败不堪才对啊。
一人奇怪,一人怪异,剩下的萧醉泊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搬。”
体感而言,这个字比安府门前更为寒冷刺骨。
西侧厢房本就是最为低档的存在,分给安家上下人尽皆知的废物理所当然,可前提是“废物”他真是废物。
纵然名声不佳,三皇子妃的理所当然是受人敬仰,不是随便可以扔角落不管不顾的存在。
“你住这?”是人都听得出来的嫌弃。
自王府起轿而来,这还是萧醉泊开口对安以墨说的第一句话。
想吐槽的话到嘴被咽下,安以墨满脸不以为然:“是啊。”
萧醉泊的黑眸微沉。
没过巳时,大批的箱子在萧醉泊的亲自盯梢整齐堆满院落,罗汉叠上三层。
考虑到往后里面也不用住人,房内一齐塞得满满当当,堪堪留出一条能过人的空间才把平铺也放不满他王府废弃院落的箱子搬完。
安怀城姗姗来迟,用餐的邀请打碎了咽回肚子,恍惚着陪站了进半个时辰看侍卫堆箱子。
待最后一箱放置好,安怀城用来擦冷汗的衣袖皱皱巴巴,这才开口:“劳殿下费心,府上备好了宴席,烦请——”
“来人。”萧醉泊狂妄恣意地打断所谓长辈的恭维话语,淡淡道,“上封条。”
上…上什么??
封条?!
给什么上封条???
命令一下,无情的王府侍卫们熟练上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封条往箱子上一拍,边糊边贴,速度惊人。
安怀城这辈子没见过如此高效率的办事速度!
砂仁不过珠心,贴封条前,侍卫还特地将箱子打开确定物品无疑,特别给安怀城看个眼福。
话没的说,脸上笑容也没了。
整个人呆在原地如遭、惊雷,待侍卫长报告完成,安怀城艰难从喉间挤出一句:“这,殿下这是何意?”
萧醉泊懒懒看过去:“本王赠予夫人的物件,以墨暂且用不上便收起来,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
妥大发了!
萧醉泊为回门安排的排场不可小觑,声势浩大,想必用不了一天就能传遍京城大街小巷。占满两条街的回门礼无人不眼红,足可见萧醉泊用心之至、用情至深。
这么大一份礼送进安家理论上是属于安以墨,可安以墨仍是安家之人,四舍五入约等于白白把钱送给安家。安以墨在家中毫无话语权,怎么用还不是按安家几个人的意。
然而萧醉泊封条这一贴,安家的完美计划被迫中途腰斩。
指名道姓的说清东西的所属全归于安以墨,安家不仅拿不到一两银子,还必须承担起看守工作,以防哪里来的小偷小摸将东西顺了去。
一旦出现意外,安家的罪过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官至尚书,大方向的重罪帽子安不上,可势必得破费填补缺漏。
免费金库,妙啊。
还只有他能动。
安以墨餍足地眯起眸子,实打实堆满整个院落的家产就是有底气。
一舍一点零一入,萧醉泊给他撑起来了十足可靠的场面!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持续半天的忧虑担心在这一刻彻底散去,安以墨转瞬即逝的满足自然没有被安排好一切的萧醉泊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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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人操劳整场宴席的安怀城食不知味,并且有些恍惚。食不言寝不语,尊卑有序,自古以来一直如此。
不过显然,两项优良传统没有侵入萧醉泊和安以墨的生活习惯中。
首次上菜时,趁着安怀城和萧醉泊的废话文学时间安以墨看看菜,又看看无动于衷的萧醉泊,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往自己嘴里送。
举止惊人,气得安怀城上头,碍于在萧醉泊面前不好大声训斥,有话想说说不出的模样着实可笑。
一次两次是刺激,三四次是没脾气了。
萧醉泊都没说话,他安怀城有什么好气的。
于是,安怀城全程碍于规矩没敢多言,安以墨的“一般”“不好吃”从头延续到尾,尝遍所有的菜,唯有两个得到了“还行”的勉强评价。
有萧醉泊含笑纵容,旁人哪里有胆敢说什么。
饭后,萧醉泊没有闲情逸致在他人府中久留,除却最初的浩大声势,这趟回门比例行公事还要敷衍。
安以墨和萧醉泊几乎形影不离,根本找不到时间拉安以墨问个清楚。迎接二人的车轿备好等在门外,这一回,下次名正言顺回府更是难上登天。
仅剩的最后一次的机会放在安怀城眼前,迎着视线压力,安怀城一咬牙:“以墨,为父有些话需要嘱咐你。”
来了来了来了。
闻言,安以墨和萧醉泊一同转身。
萧醉泊身为地位最高,安以墨又是他的人,不经他的允诺,管安以墨再想把握机会和父亲商谈都是无用。
安怀城精就精在这里。
王府的侍卫候在周围,特意选择公开场合下请求,为的就是让萧醉泊于情于理都无法拒绝父子的会面。
仪表堂堂的男人尽敛风华,残留冷肃暴戾示人,烦躁不耐的眼神太过渗人,压得安怀城记得喘不过气来,头也不敢抬。
不屑冷哼嗤出声,拒绝的姿态摆上明面。
万万没想到萧醉泊决绝如此,无法无天,安怀城有怨不敢说,束手无策,悄悄抬眼将希望寄托在安以墨身上。
好歹是安家的嫡子,怎的会被疯子的所谓暴戾爱情毁掉一生,安怀城坚信安以墨是为求生路,委曲求全。
既得萧醉泊如此爱怜,家里人说两句话的机会总不能不给吧?
这一看,好巧不巧看到了本不该被人知晓的、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萧醉泊转回身,二人视线相撞。
一字未言,横冲直撞的恣意仿佛得到无声的劝慰安抚,态度立下反转,勉强开了尊口:“轿上等你。”
第 29 章(修)
29
安怀城傻眼了。
萧醉泊的暴虐威名在外,非动摇权利地位之事,就连当今圣上对他都礼让三分,尽力弥补欠下长达二十五年的愧疚——至少表面如此。
有皇帝假斥真放的靠山在后,纵然萧醉泊再疯再嚣张,也无人能奈何得了他,只能忍着,等到往后借权势再去打压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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