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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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朔垮着个脸,看了一眼齐鹤声,随口回道:“安公子专属。”

  齐鹤声注意到上官朔依旧尊敬的称呼:“你…你们平时都喊他安公子?”

  这方上官朔大大方方地看回去,没想到这位柔软书生的神经有那么大条,放弃了与人打弯弯绕,直截了当地把话往明了说:“齐公子还有其他事?”

  齐鹤声一噎:“没有…抱歉。”

  说到这里齐鹤声恍然自己的过线行为,狠狠在知礼懂礼上栽了个跟头,束手无策。

  不过也不能怪他一下子没有把握好程度,但凡是见过上官朔是如何半途打断两队人势如水火,分毫之差便要大打出手的场面后,靠这个嘴皮子空口编胡话把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那样子,就容易心生佩服。外加千钧一发时上官朔又有意挡在他面前,三番两次替他解围澄清,油然而生一股亲近感无可厚非。

  但所有的事情对上官朔而言不值一提,全是抽空顺手,就连和解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扯到王府,至于受害者是谁一点都不重要。

  愿意和齐鹤声说上两句也是感觉到安公子对这位书生有点兴趣,至于刺杀时护人的理由就更简单了,无辜人士受他们牵连最终背锅的还是王府,要真是那样免不了安公子要数落王爷对名声一点不在意,王爷无言反驳转过头瑟瑟发抖的还得是他们,想想就很十分窒息。

  综上,齐鹤声的莫名亲近感无法说服上官朔,在他这里自然而然变成了神经大条。

  上官朔没再说话,专心站好自己的岗。

  后堂内,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清空了所有闲杂人等,只留下包括安以墨在内的四人。

  县令和县丞颤颤巍巍,悄悄抬头打量着和王妃站在一起的护卫,琢磨着到底是何方神圣能陪王妃左右。

  安以墨看得出县令县丞的小心思,只不过他并没有想解释的闲情逸致,把人全部撤走完全是看在两件案子处理还不错的情况下给人留一点面子罢了。

  上官朔此前在调查另一件事,有了眉目是一刻不敢耽搁专程过来汇报,安以墨这才顺势将人留下临时安排出那么一场大戏,也顺便看看这些地方官究竟是怎样的人。

  在萧醉泊跟刺客活动筋骨时,安以墨趁机综合线索想到了些什么,懒得多跑一趟才想着就地解决。

  萧醉泊的思维和联想能力不输他,听到单独留下县令县丞定然猜得到他想做什么,有萧醉泊的默许和守护,不知道该不该、能不能的安以墨无端放心大胆了许多。

  “身为一方父母官却勾结地主纵容其仗势欺人,明知内情却睁眼说瞎不闻不问……我还当你们就算为自己再多赚盆满钵溢些,也会为百姓做点事。”

  安以墨开门见山,天大的罪名一下子把胆战心惊的县令县丞两人砸得眼冒金星,大喊冤枉。

  安以墨腹诽一句电视剧诚不欺我,面无表情地继续嘲讽:“你们冤枉,东城县因买不起天价药材横死的百姓去哪儿喊冤?”

  王县令心底咯噔一下,被句话彻底砸傻了。

第 105 章

  105

  “王、王妃,这等伤天害理遭报应的事情,下下、下官是万万不敢……”

  “是,你当然不敢。”安以墨不想听无力的辩解,替人把话说下去,“你不敢,别人也不敢?”

  “随随便便给出去的许可是王县令真的信任破例拿到许可的人,还是为了保全自己而不愿去多做探究。不过是一张纸,盖上了个印,能出什么事。王大人,你可是做了十二年的县令了,当真不知道一张官凭在地方上能有多方便?”

  安以墨的这席话基本上把重点分解,一个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方在王县令面前。金尹是有名有姓的地主,之上上头不来人,这批身家无数的地主便是横着走都无人敢多说话的存在。

  而他,一介小小县令哪里有和他们对抗的资本,还不是硬气了两次便彻底放弃了为官的尊严。他当时还庆幸过,自己地方上的这位金富家翁在百姓面前还算给他面子,不至于向隔壁东城县的县令一样当在人前还点头哈腰。

  有东城县做比较,王县令虽然起初良心难安,后来也就慢慢适应了去,只要不发生点人命案子闹到上头,他和官吏便也睁只眼闭只眼,官府和金家算得上和谐共处。

  前些日子,金尹跑来向他要了张许可,说是要外出行商,他想想不是什么大事,他给出去的印权限也不大,顶多只有附近的几个县给他一个面子,便批了张下去。

  东城县的瘴病一直未解决他是知道的,可该试的方法都试过了根本不见好转,数次向上层汇报却一直没下文书,无奈只得一拖再拖。

  金尹向他要许可的事再没后续,他也就没当回事,哪能想到竟然,竟然!

  安以墨瞧见了王县令的模样,画风一转轻飘飘道:“如果王县令觉得良心还过得去,那便就这样罢。”

  脖颈间的寒意还未散尽,王县令却是听傻了。

  刚刚还是兴师问罪,不刨根究底不罢休的态度,怎的眨眼间什么都瞧不见了!?

  “我只是来陪王爷寻医问诊求药治伤的,不小心听到了些传言而已。”

  安以墨说着抬脚就走,刚走出去两步又想起什么,“对了,府上有神医,如果富家翁的家仆实在要找名医,可以叫他们到安王的府邸来。”

  “王、王妃?!”

  安以墨熟若无闻,转头看向一言未发的萧醉泊谈论起其他事来:“刚刚看到花灯……是不是快到八月十五了?”

  阴晦沉重的话题转眼变为玩乐,在场的县令和县丞当场傻眼。萧醉泊却是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应得很快:“嗯,今日十三。”

  安以墨想到什么:“唔,那还有时间,过两日再去选花灯也不晚。”

  萧醉泊应了声好:“还需要什么其他的叫人去置办就是。”

  “嗯?是我现在喊不动你了吗这位护卫?”

  “我是贴身护卫。”萧醉泊答得光明正大,“其他护卫功夫太差,我不亲自守不放心。”

  两个人越走越远,像是没有让旁人听见交谈内容的打算,说话声轻如蚊音。听不到声音,县令的注意力便更多的放在两个人相处上面,目送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诡异。

  虽然好像是王妃走得比较前面,可那是护卫该有的态度吗?

  王县令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荒谬的猜想。隐隐约约之间总感觉,王妃和安王的关系不简单。

  并不介意自己的名声越抹越黑的萧醉泊此刻正带着安以墨跨出府衙大门,周遭提前被上官朔清过场,远远围观的不少,却是无人胆敢上前围堵。

  守在门口的上官朔冷不丁听见萧醉泊说到“功夫太差”四个字,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决定回府就找顾简先给他配上个十天半月的跌打止痛散讨个心安!

  安以墨看着上官朔满脸痛苦却不得不在人前装作冷漠护卫,觉得好笑,暗暗可怜了一把。

  他听魏叔闲聊时说起过,说上官朔最开始的功夫根本没眼看,随便拉一个王府侍卫都能略胜他一筹,现在这身还是后来被萧醉泊日夜练出来的。

  既然是经验者,安以墨自然也不担心萧醉泊下手没分寸把人打个半死,虽说今日将一批不普通的杀手全部解决给了幕后之人大大的一个警告,想必直到萧醉泊在明面里插手夺权事宜前都不会再有人来打扰。

  安稳的时日还有大把,可没了机灵的上官朔办事,不免要影响到很大一部分效率。不过就算是为了保护他自己不轻易挂彩,趁机向萧醉泊多学几招总是好的。

  三人悠悠回府,上官朔抓紧一切时间立刻跑着去找顾简求心安药膏了,剩安以墨和萧醉泊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往主卧走。

  一推开房门,便见逛街买的大大小小的物什被整整齐齐地堆在正堂方桌上,其中不乏许多有兴趣但并不值得买的物件。

  安以墨稍一回想便知道多半是魏叔闲来无事,分门别类地整理好送过来的。

  正好东西都在,安以墨灵机一动,开口便是带着笑意的兴师问罪。

  “说说吧,突然带我出去买这么多东西……到底是何居心。”

  萧醉泊习为故常地关上门,对安以墨明知故问的恶趣味微一挑眉,半点眼色没有分给堆叠起来小大盒子。也不着急回答,揽着安以墨坐上铺好两层软垫的塌上,才松口求饶:“就不能再装一会儿糊涂?”

  安以墨任由萧醉泊摆布,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半倚在更为舒适温暖的怀中,态度却是异常坚决:“不能。”

  萧醉泊搂着安以墨,一下一下摩挲着少年郎的腕间,缓声道:“我也想替你准备个好生辰。”

  后面半句应该有的但是萧醉泊没有说。

  但是他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给安以墨了。

  萧醉泊以前从来不过生辰,也想不起来有这一天。直到安以墨到他身边,给他过了个难以忘怀的生辰,才让他把这天记在心里。

  派人打听到安以墨生辰日子的时候庆幸少年郎的生辰在他之后,可真盘算起来生辰礼时,在京城横天横地的萧醉泊沉默了。

  他能给出去的早就全部给了安以墨,再找不出来能值得作为生辰礼的东西了,否则他也不至于前阵子特别把上官朔喊过去,问他陪安以墨出去逛街时都看上了些什么玩意。

  结果左挑右选的,萧醉泊和安以墨同样陷入了“普通的东西不合适”的沉默中。但稍微特别一些的他亲手做的,也早就成了安以墨的收藏。

  他的少年郎喜欢惊喜,然而萧醉泊哪怕再有意再设计制作些小玩意饰品之类的,却在苦于工具不齐行动受限的僵持中贴上了太过匆忙配不上的标签。

  夺权计划都能信手拈来的萧醉泊在生辰礼上沉默了近一个月,还是以无果告终。

  说心情不低落是假的。

  他在生辰那日有多欢喜,就知道安以墨对这天有多么珍重。

  安以墨抬头瞧了眼略显失落的对象,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其实……我之前也不过生辰的。”

  日日夜夜跟萧醉泊在一起,安以墨太熟悉了,哪里感觉不到他这位对象偶尔的怅然若失,且这几天尤为严重。

  起初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看也看不出来,回想了一下自己近期也没做什么惹他吃醋的事情。

  反应过来还是在街上的哪天听到八月十五中秋之夜的话题,这才让他想起来自己所谓的生辰。

  要21世纪的人记得自己的农历生日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皱眉头的为难,而且要不是他这个农历生日恰好还和萧醉泊有点关系,他自己绝对反应不过来。

  记得正正好好是他术前,也就是穿越那年安以墨查过,萧醉泊农历七月初七生日那天恰是八月十四日,撞上了双情人节,所以安以墨才会不由得感叹萧醉泊是怀抱无数爱意出生的人,虽然现在看来更像是被人间情爱骗下来的小上神。

  而他的农历生日又正正好好是八月十四,说巧当然巧,虽然这份巧合一生也只有那么一次。

  意识到萧醉泊可能真的在烦恼他的生辰,安以墨心底欢喜了好一会,接着在意识到萧醉泊怅然若失的原因后不由自主地同样陷入了那个必然问题——生辰礼。

  安以墨盘算得没萧醉泊那样清楚,泛泛清点过一遍后他心情复杂的发现,萧醉泊那个傻子真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他了。

  小到早年做的饰品、机关暗器,大到影卫的指挥权,就喊连魏叔和上官朔办事都能直接跳过他,也难怪萧醉泊那脸色跟什么似的。

  想到这些,安以墨又心酸又好笑,这才明知故问好让萧醉泊心情舒坦一些。

  思及七夕的那些不成文习俗,安以墨又说:“只想让你稍微开心一点。”

  凭什么其他爱人间就能毫无顾虑,偏偏他的心上人就要被无端的习俗膈应!

  “能有你在,我觉得本身就是最无可替代的礼物了。”

  属于另一人的气息霸道又温柔地在自己的领地中标记所属猎物。安以墨没想到的事情太多,然而时至今日看着现在拥有的一切,他只有一句真好想说。

  萧醉泊一字一句听得认真,欣喜地在爱意放肆畅游一番后,便小心翼翼地封存起来。

  他的安以墨怎么这么好。

  饶是再善口才的萧醉泊也不知道要用怎么样的话语表达心情,只是垂着脑袋,无言轻磨着少年郎的耳垂。

  安以墨没因为得不到言语上的回应而觉得独角戏尴尬,相反被萧醉泊无措的小动作可爱到了。

  一己之力便能怼的整个朝廷哑口无言的萧醉泊也有说不出来话的时候嘛。

  萧醉泊很有分寸,不会痛,也没有不适,只是时而会让安以墨痒得一缩,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

  “行了,真的痒。”安以墨笑着用手肘撞开萧醉泊,避免了一场擦枪走火。

  温热的气息稍稍退开,安以墨忍不住摸了摸定然被弄得通红充血的耳垂,微微失神的刹那安排好了什么,故作沉思了一下说:“嗯…要是真想准备点什么的话,今晚我要吃大餐!然后吃完一觉睡到大天亮!!你要敢在子时四刻把我喊起来说什么生辰快乐你就完了萧醉泊。”

第 106 章

  106

  合上打发时间拿来翻阅的兵法书册,从书之乎者也里抽身后才发现外头的天已然黑漆漆一片。安以墨环顾一圈没看到萧醉泊,便随着外头的低声碎语走过去,远远瞧见萧醉泊在和负责料理的侍卫说着什么。

  “还在准备?”

  听到声音,萧醉泊低声言简意赅地吩咐两句后挥手叫人离开,转身被少年郎扑了个满怀:“嗯,无聊?”

  “有点。”安以墨点点头,“那我先去沐浴。”

  晚餐有时候准备晚了,安以墨就会趁准备的时间去沐浴,这样吃完之后就不用担心因为食困而一动不想动的抗争心里了。

  萧醉泊习以为常,闲不下来的手顺抚着安以墨披散的青丝应了声好:“回来也差不多了,有事喊我。”

  说完,安以墨回去拿换洗的衣服,而萧醉泊则是另外喊人准备。按老规矩,府邸内一直有水烧着,可随时取用,叫来的人同样本本分分,兑好水温,把后续可自行添加的热水桶放置在随手可用的地方后便离开了主卧。

  传言所说大户人家家里洗浴都有不少人伺候这点,经过安以墨向萧醉泊的求证证明确有此事,并非传言。

  不过萧醉泊和安以墨这里从来没这规矩,两个人在洗浴方面异常地合得来。

  虽然萧醉泊是单纯不喜暴露弱点,也不喜全天被人守着;安以墨则是完全无法理解手脚健全之人还要被旁人伺候这种事。萧醉泊也没做过,给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但倒是教他理解了安以墨格外害羞的脾性是怎么养成的了。

  总之除去像准备浴水这类费力气的事会叫其他人来做以外,整个沐浴期间主卧内就只有安以墨和萧醉泊两个人,洗浴穿衣全部自理——虽然萧醉泊并不介意他的少年郎能有事没事喊他过去帮什么忙什么的,遗憾的是安以墨自立得很,根本用不上他。

  或许是最初的意义里的微妙感太过严重,在剔除最微妙最不需要的帮助后的其他事情上,安以墨用起萧醉泊来简直称得上得心应手。

  包括不限于不小心弄湿了干浴巾,顺口使唤萧醉泊重新拿了条干的来;又或者是上次冰制得多了温度太低,水温降下来后冻得他只能可怜兮兮地喊萧醉泊拿一套厚些的衣衫来,当然后续尊贵的安王爷撤了冰,又从善如流地添上热水来等等标准越来越广泛,导致现在听到这句话多的是随时有人在不能担心任何意外疏忽的安心。

  当然了,这些话安以墨才不会和萧醉泊说,不然某混蛋准会蹬鼻子上脸。

  没有什么能比泡在恰当的水温里发呆来得更惬意舒适了。温热的水将安以墨整个人养透偷着好看的粉红,长发搭在木桶沿边外,超过平常沐浴的时间也不见起身出浴,状似在犹豫权衡、若有所思。

  等安以墨换好衣服处理好自己,便见人摆上最后一道他心心念念的大餐。说是大餐,却没有什么少见多贵的珍稀食材,单纯全是安以墨喜欢吃的。

  更大的区别在于府邸中料理的人都是同一批,被安以墨按照后世的标准在尽可能的范围内去处理食材,外加了煸炒这类全新的料理方法。如果按味道而言,这一桌抬出去的市价必然会比所谓的盛宴要多得多。

  安以墨兴冲冲地“哇”了声,他对他自己没有想法,每次全权交由萧醉泊安排这点毫无负罪感,也对每次都能令他万分满意的场面享受得理所当然,看到满意表情的萧醉泊同样觉得身心愉悦就是了。

  惊喜的目光看了一圈,最终看向萧醉泊:“有酒吗。”

  “想喝酒?”萧醉泊觉得新奇,最终没拂了少年郎心血来潮的面子,朝外头的人打了手势,“先吃饭。”

  能留在府内随行听用的人行动力不是一般得快,安以墨都没来得及把人喊回来作罢,接着命令的人早跑得没踪影了。

  安以墨以为府里会常备,反倒好奇:“你不是酒量不错?”他听魏叔说起过,说是萧醉泊的酒量好到能一个人喝倒全府接龙。

  “是挺好,不过兴致不高。算是…年少无知。”萧醉泊对酒量好这点认得大方,也知道安以墨对他的过往有兴趣。

  安以墨正吃着菜,听到萧醉泊这老生常谈的话忍不住笑了:“说得好像现在有多大一样。”

  萧醉泊也笑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对酒的兴致不高挺好的。喝酒伤身,他想活久一点、再久一点。

  出去置办酒的那人办事效率极高,饭局进行到一半便拎了两小坛酒回来。安以墨抬头循着晃悠回来的身影看向院落外,便见那道影子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径直往魏叔守着的门口停了停,似乎是被拦下来了。

  忽地,一股强烈的、莫名熟悉的甜甜酒香隐约传来,安以墨仔细闻了闻香味,疑惑又惊异:“葡萄酒?魏叔…不会在试毒吧……”

  “是,比较容易入口。”萧醉泊本想跳过后半句话,不准备多事说话时就见安以墨用着罪恶感满满的目光凝视着他,在喉间打转的打了个回马枪,说出口时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与我无关。上次意外的确吓到他们了。”

  安以墨恍然收回视线,假装没有听出某人的委屈。

  那次意外何止魏叔,就连萧醉泊都差点疯了。从那之后所有进安以墨嘴的东西事先必由萧醉泊亲自把过关,后来就是不知道哪次试毒被魏叔瞧见,魏叔便又瞒着萧醉泊提前他一批去试毒,看着等安以墨吃都是第三批了,实际则是更为谨慎。

  汤药这类由顾简一刻不离地盯,再是他分出来喝过一次才有后面的事,而菜肴出锅必带着餐具一起过一遍银针试毒,生怕再有人吃出什么问题来,比皇宫的查验都要严格。

  当然了,这些安以墨都不知道,萧醉泊也不会让安以墨知道,否则以安以墨的性子,必然要一顿数落后明令禁止。

  萧醉泊可不愿意拿安以墨的性命去听什么明令禁止,听起来提心吊胆不假,但某种程度上也是另一种负责。

  经由你的手弄出来的东西,要是连你自己都没有信心确保无事,还要叫旁人怎么信,说得再极端一点,一层层下来若是真出了问题也直接能跟进到哪一环节的哪个人出了问题。

  试完酒没问题,魏武把两坛酒就酒杯送上来就撤,就怕被安以墨逮住机会劝谏。

  真的想这么做的安以墨对着已经关上的门默默闭上了嘴,抿了抿唇转移目标想尝酒时,萧醉泊已然倒好给他递过过来,服务到位。

  安以墨享受得堂堂正正,就着萧醉泊的手抿了一口。

  果酒的甜香气十分特别,但口感……说实话,不怎么好喝。

  不过对比起更烈更冲的米白酒,这种葡萄酒大概能被放在可以接受的一栏里。

  “还行。”

  勉强给出评价,少年郎不动声色地多扒拉了两筷子味道比较重的菜,压下口中残留下来的苦涩。

  萧醉泊心领神会,把这家店的酒画上否定。

  把酒的问题放一边,安以墨继续大快朵颐,在夹稍远一道菜时余光瞥到了另一壶白色的酒坛子。

  萧醉泊顺着方向看过去:“以前常喝,不过你大概不会喜欢。”

  安以墨也这么觉得,他对酒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对于过去的萧醉泊有非常大的兴趣。见安以墨在听完解释后继续往酒上瞟的目光,萧醉泊就知道拦不住:“混喝容易晕。”

  “就抿一点点。”安以墨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条缝。

  有萧醉泊亲自看着出不了大问题,纵容的底线就是用来被打破的,何况他面对安以墨的绝大部分时间都不存在有底线这一说。萧醉泊自己喝酒的兴致不高,也就真的只倒了一点点给安以墨尝。

  辛辣呛喉咙的刺激味道中同时含有白开水的淡,安以墨刚抿了一小口便立刻偏过头去狠狠咳了两下。

  是真的难喝啊!!!

  比现代劣质白酒的味道只好上那么一点点点点点。

  萧醉泊为什么会喜欢喝这玩意啊!

  咳完转过头,安以墨看着萧醉泊一脸“你看”的表情,狐疑道:“你真的觉得这个好喝?”

  “不觉得。”萧醉泊回忆了下,“大概是喜欢难受的劲罢。”

  回想曾经的已定事件没有任何意义,该学□□结的在当下早已完成,因此萧醉泊对自己破碎的过往没有任何留恋,但如果安以墨想知道,那么他也不介意偶尔花点心神找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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