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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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起来,打招呼必有前后顺序,同时揭示了在场众人的所属阵营。
萧醉泊淡淡,安以墨却是先一步钻进酒局打破主从见面的僵硬气氛。
酒菜都是按照安以墨独创的“炒菜”,另有蒸煮闷烧,菜色新颖齐全,改善伙食不是一星半点。
安以墨望了眼差不多被消灭殆尽的大餐:“哇,真狠心一点都不给留。”
游行涯接话:“安贤弟来这么晚还想吃饭?不自罚三杯都算我们仁慈了。”
上官朔跟两边都熟,看热闹不嫌事大:“嘿嘿,安公子,游兄弟可是提出要自罚三杯。酒可管够。”
闹场子的两个人一个是萧醉泊手下,另一个认安以墨为主,但两个人都敢打趣安以墨,彻底把气氛僵硬的局化开了。
接二连三的劝酒铺天盖地,安以墨张了张嘴不敢置信:“才吃了我的嘴短,手就伸那么长,记住你们了。”
安以墨说得言辞凿凿,但完全没有主上的架子,反而有心融入他们的酒局,反正卫健是放开了,没加入劝酒行列,但手上已经给人倒上了。
上官朔劝着劝着笑容就消失了,端着碗躲到了游行涯和风岩身后安静吃菜,默默看着卫健把酒给安以墨贴心地递过去,不敢出声。
安以墨看着北疆大将亲自递过来的酒正犹豫着,身后便伸过来另一只手稳稳接下:“以墨不胜酒力,本王替他喝,自罚六杯。”
卫健猝不及防地一僵,险些为众人表演了一出领万人的将军被一句话吓得平地摔。
魏武憨笑着打圆场:“将军您悠着点。”
上官朔干巴接话:“王爷您就别跟我们抢酒喝了吧。”
风堂不明所以还非常好奇:“王爷酒量很好吗?”
卫健缓过神来,扫了一圈给出结论:“能把你们喝倒三轮。”
自诩酒力不错的风堂闭嘴吃饭。
打扰了。
安以墨掩嘴畅怀,心情不言而喻:“刚刚劝酒的,你们悠着点吧。”
萧醉泊转头喝下三杯,夫唱夫随:“记住了。”
剩下的人哪还敢再让萧醉泊接着喝,三杯意思意思这档子事就算过去了。
安以墨大发慈悲不跟他们计较,转身把藏在自己身后的顾简推出来:“对了,给你们介绍介绍我们的大神医顾简。”
有适才的一顿闹,顾简看到气氛融洽的众人稍稍放松下来:“你们好,我是顾简。”
首次见面的都又打了遍招呼,介绍完,上官朔把小顾简牌大红灯笼捞过来:“来,跟哥坐。”
顾简对此没有异议,只是从一个熟人换到另一个熟人旁边,他和安以墨萧醉泊来之前就吃饱饱过,坐在哪里也都一样。
萧醉泊则是满意地拉着安以墨的手走到往上官朔角落的位置走,意思明显。
上官朔即刻带人刹车,自觉搬了凳子坐到卫健旁边的空位。
卫健瞧着新鲜,偷偷问:“这真是王爷?”
上官朔一副过来人的老生语气:“这病快两年了,习惯就好。”
顾简赞同,他贴心地为这个病取了一个非常接地气的名字:离开安以墨会死病,小名叫黏腻爱情。直白,但获得过安以墨的认同。
萧醉泊和安以墨避开了众人留出来的宴席正位,众人心领神会,继续吃喝到酒足饭饱才转战正题。
皇宫所在的长安近在眼前,对他们的防备心只高不低,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中把所有分路的将军军师全部找过来聚会自然有其他目的。在场的没有一个天真到会把聚首当成战前犒劳,各个留着清醒的头脑等待宣布明日的攻城事宜。
优先吃喝只是不想正事影响到心情,外加……他们真的没见过这么新颖的料理手段!!!
没错,攻城日就定在明日。
一是想打个出其不意,谅朝廷的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五路其实都是一路。
众人首先把自己军内的情况注意汇报,各路折损的兵力很少,倒是反向收服的人数足够补充折损,人数不减反增。
这点以上官朔带领的燕京军为首,一路进攻下来将自家人数扩充到了上万人,虽然不及北疆和江州,但也足够震撼人心。
长安城共有四个主门,众人正打算推测兵力分布问题,就见一只白皙的手掌将一张纸拍上桌。
其余人愣愣看向安以墨,后者从容镇定:“兵力分布图。主力集中在南门,北门次之。南北两路明面上都是王爷手下,因此多半朝廷的人赌我们会起内战,想趁虚而入。”
安以墨说得过于平静,好像拿出去的并不是长安调度后的兵力分布图,而是什么涂鸦画纸。
唯一留守京城的游行涯一下子想到当夜的蒙面人,不算惊讶。
剩下的人几乎是看怪物一样的表情。
兵力分布图是什么很好拿到手的东西吗,为什么能那么平静?!!
场面一度沉默,安以墨想了想补充道:“假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非常有可能萧醉泊放在京城的影一就是哪位将领……
安以墨不由得心疼了一下一无所知的朝廷。惨,太惨了。
齐鹤声被噎了一下:“呃,我们在意的可能不是真假。”
风岩看了眼注意力始终在安以墨身上的萧醉泊,突然觉得不足为奇:“里面有人。”
司远觉得自己已经习惯麻木了,但跟进下来才发现还有更令人麻木的。他是在场人中唯一在朝中任职的,对朝廷内的事情知道得会更清楚些,能拿到兵力分布图可不是什么小小将领能完成的事情。
哈哈,可能里面的那个人是四大中都护的其中之一。更有可能一个门在奋力抵抗,另外一个城门大开,写着“欢迎入城”。
卫健挠了挠头:“所以今晚是来商量啥。”
“是这样的。”安以墨正色道,“直接打进宫里去对王爷名声不太好,想想怎么能名正言顺一点。”
所有人:“……”
原来王爷的名声很好吗……
和其他人不同,这句话说到卫健心里去了:“可说呢,这是个问题!俺们将军被那皇帝老儿压得名都不剩,好几场仗明明是将军领兵,到最后连个参与都没有!”
安以墨深以为然。
“这个可能不用太担心。”游行涯纠结着说道。
安以墨不解地看过去。
游行涯被盯得有些心虚:“怎么说呢,那个。”
安以墨还是头一次看游行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顿时更加好奇了。
风岩淡然接过话:“京城传闻,安王为国为民积劳成疾,因病谢世,享年……”风堂赶忙把自家亲哥的嘴给堵上,别说了,快别说了。
首次听闻的众人:“……”
安以墨缓缓转身去看传言已然谢世的本尊,目光复杂。
萧醉泊抬眼:“是死是活,不如夫人亲自试试。”
“咳,这就不用了吧,看得出来,看得出来。”
羞赧染出来的绯红悄悄爬上少年郎的脖颈脸颊,引起萧醉泊的极度舒适。
游行涯到底是安以墨阵营的人,确实不怎么方便直言,和萧醉泊有私交的风岩就不一样了。
上官朔看了看领江陵的风岩:“是不是也传的太广了一点。”
“江陵的商人多,传得就快了那么一点。”
游行涯顺势把京城的传言发展史梳理了一通,在提及白老和有间酒楼两个流言发源地的时候,安以墨先是一惊,而后惊喜又欣慰,故意用手肘撞了撞萧醉泊。看,有那么多人忠于你呢。
萧醉泊捕捉到少年郎眼眸中的小得意,不禁会意一笑,伸手握住了安以墨细腻的手腕。
如果没有安以墨,他大概只会孤军奋战,哪怕全部舍弃所有的从属者也不愿去试图相信任何人。
以前的他在那条路上甘之如饴,现在……他被养娇气了,怎么办好呢。
安以墨瞄了眼动手动脚的萧醉泊,若无其事转回脑袋,衣袖底下的手却也不像面上那样冷静,一个翻腕反手握了回去。
“对了,游大哥。”安以墨想起什么,“最近萧明德有没有什么异样。”
顾简竖起耳朵:“他还有病吗。”
游行涯被两人不常见的表达方式问懵了一下:“有,两个都有。皇帝苏醒之后和四皇子格外亲近,身体没好全,很多决定都是四皇子下的。”
萧哲?
他还以为萧余奇会比较得萧明德的喜欢。
不过都不重要了。
安以墨想到什么:“确认是萧哲把持大权吗。”
游行涯:“确认,这次派霍南陌将军守城的决定就是他做的。”
风岩对这方面也有关注:“皇帝的暗卫之首?”
朝廷人司远人证:“对,但霍将军不是只听皇帝的话吗。”
齐鹤声沉思道:“可能守城也是皇帝的意思?”
“不会。”
一道坚定的否认声,众人齐刷刷看过去才后知后觉给出回答的是萧醉泊。
突然被数双狐精的目光盯上,安以墨瞬间僵硬,下意识想抽回手,不想萧醉泊似有所料般快一步握得更紧了。
衣袍底下的双手十指相握,安以墨别过脸去羞得不行,萧醉泊面色如常,甚至有些享受。
“萧明德只会求和,期待我们内斗的是萧哲。”
没有人会怀疑萧醉泊的判断。
萧醉泊没期待有人接话,意有所指的目光继而落到佯装与我无关的少年郎身上,唇角轻扬:“又想到什么点子了?”
他可太熟悉少年郎向游行涯确认时答案时游刃有余的表情了,不知道在憋什么坏。
想逃离视线却被硬生生牵扯成中心的安以墨磨了磨后槽牙,不动声色地瞪了眼笑意盈盈的萧醉泊,给他狠狠记上了一笔。
但正事还要谈,也需要其他人的帮忙,面向众人时调整好了表情,无辜道:“也没什么,就是希望大家帮个忙传流言。就说四皇子给皇帝下毒,意图把控朝政。”
所有人:“……”
游行涯现在明白为什么要确认两遍了。
安以墨:“不可行吗?”
他觉得挺有用的啊。
萧醉泊在百姓间的风评触底翻盘但不代表他可以带兵攻城,不然再怎么有百姓的惋惜哀叹,谋逆就是谋逆。
但如果加上萧哲意图对皇帝行不轨,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萧醉泊带兵入城完全可以说是为营救皇帝,等平定萧哲一派势力后让萧醉泊露面让打着为他鸣不平名号的北疆停战,舆论便完全会往萧醉泊这里偏。
至于萧哲到底有没有做?
很重要么,他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第 128 章
128
“不,安哥,您也是我亲哥。”司远五体投地,“太可行了。”
安以墨抿了抿唇,不是很想认个异父异母的亲弟。
正当安以墨消化比他大的哥认他做哥的微妙感时,一股外力趁他不备把他拐带到了被清冷气息包围的温暖怀抱中。
与此同时,默视全程的众人不约而同地窒息了一瞬,场面停滞但很快恢复如常——就是视线各处飘,反正不在某处一个座位坐两个人的角落。
安以墨被一震天旋地转干扰得没法注意其他人的反应,等晕乎乎的感觉过去,他人已经被萧醉泊圈在怀里了。
救命。
少年郎僵硬地扭过脑袋,空洞地目光死死固定在萧醉泊的胸膛,全身心地想避开看到其他人的反应,或许是一系列流程太过熟悉,让身体产生了肌肉记忆,忘记了他其实可以反抗。
有大庭广众之下的范围加成,安以墨的燥热强烈到脖颈和耳垂红得叫人馋涎欲滴。
萧醉泊的舌尖刮过唇齿,勉强忍耐下当场发作,只是微微垂首,低声道:“羞什么,没人在意。”
安以墨将信将疑,保持着背对众人的姿势悄悄放开耳朵听。
“流言先往哪里传啊?”
“你们不用,还是拿为王爷鸣不平的信念去打,到时候听王爷指令行事就好。”
“对,其实也不用每个人都知道,稍微流传一下就行了。宫里的那些事百姓不知道才正常,到时候配合着来。”
“明天就要开打了,能不能有点紧张感。”
“紧张感表现在喝酒手都不抖么。”
“抖给你看。”
“……洒了!”
安以墨:“……”
少年郎尴尬地摸了下鼻尖,便听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没错吧。”
确定众人的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安以墨放心地展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衣料:“下次能不能提前给我预个警,总是搞突然袭击。”
萧醉泊不置可否。
被迫不去注意最值得人注意场面的众人苦不堪言,两个人阵营的人纷纷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两位主上卿卿我我完全没有结束的意思,他们也不好出声打扰,聚会不可多得,把能聊的话题全部搬上台就差坦白家底了。
爱情蒙蔽双眼这句话千真万确,萧醉泊和安以墨两个人似是独成一道屏障,将他们隔离成同一空间内的两个世界。
煎熬着煎熬着大家也就习惯了,结束窃窃私语的安以墨听着对面一群人根本停不下来话题不禁陷入沉思,犹豫着要不要提前离场散会。
对现状非常满意的萧醉泊佯装没有觉察出少年郎的纠结,继续动手动脚。
不知道过去多久,安以墨被萧醉泊身上令人心安的气息侵染得困意满满,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困了?”萧醉泊调整了一下姿势,柔声道,“睡一觉,睡醒等为夫将皇宫赠你。”
安以墨闻言失笑,暗想萧醉泊手上是果真是存不下一点资产,刚到手什么就迫不及待想送给他。
转念一想,发现不太对,这天下什么时候是萧醉泊送个他了?!就他,就靠他原来那个杀敌一千自伤一千五的谋划??
安以墨磨了磨牙,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狠狠戳向萧醉泊:“谁送谁?再说一遍谁送谁!真有脸说啊萧醉泊。”
他的少年郎没说错,这天下都是少年郎一点一点搭建起好捧来给他的,还顺带着把跌入深渊泥潭的他洗得干干净净,换上华服盛装。
少年郎用得力气不大,酥酥痒痒的一下下不偏不倚地戳在萧醉泊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萧醉泊任怀中人折腾,垂首低眉,煞有介事地叹声气委屈起来:“是,承蒙夫人不嫌弃本王孑然一身,不过……”
“再乱动,为夫可要默认夫人想再取一次报酬了。”
躁动可不止一个人有。
安以墨扫了眼,萧醉泊却刻意俯身,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切身传达出他的炽热。
“还是…想多几次。”紧贴耳畔的气音也能够清晰听出男人的低哑嗓音。
安以墨不出意外地,腰间的痒痒肉被温热的气息激得一软。
萧醉泊丝毫不对餍足的笑意做遮掩,大大方方抬眼:“你们自便。”
安以墨最先反应过来,在萧醉泊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前先一步站起身:“我们先回去安排一下明天的事。”
萧醉泊颇为遗憾。
众人看破不说破,送走两个人后没多久各回各家,备战第二日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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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连续数日阴气沉沉的天气隐藏起踪迹,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尘土飞扬,大军压境,高大耸立的城墙上挂有“长安”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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