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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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纹丝不动。
安以墨陷入了被打击到的沉思中。
萧醉泊的手掌比安以墨的大了一圈,但他没料到看似随性下垂的手臂如此有力。
这一下试探引得萧醉泊微微皱眉,有些诧异安以墨的力气小成这样竟然还妄图对抗挣脱。
见他一路乖顺,萧醉泊放开手转过身,迟来的低低应了声:“嗯。”
听起来声调比先前冷淡,不过没关系,至少猜对原因了!
安以墨亦步亦趋跟住萧醉泊,刚走出府门,可视之处的人皆是肉眼可见的结实壮硕,没等安以墨找对方向,护卫队即刻围拢,将他拥上了轿。
安以墨:“……”
他好像是被一拍大腿做决定的皇帝正大光明嫁给萧醉泊的。
怎么现在整得跟土匪抢亲一样。
哦,不过放在萧醉泊身上倒也正常。
疯批嘛。
喜轿被稳稳当当抬起,安以墨受宠若惊坐在正中央动都不敢动。
随着队伍前方的人一声令下,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二人喜事,四方来贺,六聘六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按说一位王爷,明媒正娶个男子回门必会沦为众百姓的笑柄,可萧醉泊却好似一点不在意,反而乐得把排场闹大,迎亲队伍外护卫队里里外外围了两圈。
前来凑热闹围观的百姓大半数人笑得不怀好意,敲锣打鼓的声音过大,安以墨只看得见他们嘴皮子叭叭不停,想来没什么好话,但对着隔在几丈外的距离瞬间非常满意。
嗯,不错。
非常有安全感!
早八的太阳升上天际,安以墨看着姗姗来迟清晨,感觉一天都要过去了。婚轿再稳当也是人力负担,惬意坐在规律的晃悠上边时间久了,不自觉会生出困意来。
左右也是打发时间,为努力不在大婚路上睡着丢了两家面子,安以墨决定思考起刺杀的问题。
按说直到到达安王府的行径路线有两层护卫队保障安全,安以墨不觉得府门口的刺杀会成为跨不过去的坎,反倒是要提醒萧醉泊收敛些。
于是,第二次真正令原主丢失性命的夜间刺杀才是重中之重。
萧醉泊对原主毫无兴趣,夜间的洞房迟迟不见人,导致给予外界的刺客有可乘之机,一刀把原主给嘎了。短短半天,还是见不着萧醉泊本人面的半天里,成功引起他注意力的可能性不大。
但……这不是还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吗。
“停轿——”
刚想出可能可行办法的安以墨:“……”
这么快!!!
他还没做好准备赴死不是,躲暗杀!
愣神的期间,听着传言在外边等候的围观群众视线恨不得黏在轿子上。
安家的儿子是个人尽皆知的废物,可抵挡不住传闻说他是个美人废物!毕竟好玩男风在私下里不用登台,自然不算丢撵。
安以墨的盖头不知去了哪,可人抛头露面整一个游行期间,他们都没见着一面。
想像十分完美,但当不得不解决的事件摆在眼前,安以墨沉默了。
受到万众瞩目目光的安以墨满脸麻木,只有一个想法:不想动,救命。
安以墨同自己的发懒内心做抗争,自觉没用多久,刚刚战胜懒癌,却只听门帘外一道谑笑冷冷传来:“非要本王亲自来请,夫人才肯下?”
安以墨:“???”
他听到了什么?!
再富有磁性的声音也抵不住在安以墨凉透的心里沦为恶魔低语。
他不敢再磨蹭半点,预想的一切被慌乱打散,他伸手撩开门帘,萧醉泊抱臂,满脸看好戏的表情。
安以墨自力更生扶住轿沿,才探出头,下一刻,安以墨只觉得手腕吃痛,过于突然的外力拉扯导致他直接失衡,不等反应,三声箭矢刺进木头的闷响随即在耳边炸开,震得他脑袋发嗡。
锋利的箭矢破裂空气,本应无声,安以墨却觉得声音大到当头棒喝。
心脏慢半拍开始像鼓点般躁动狂跳,猛烈又迅速。
将他拉回现实的还有此起彼伏的尖叫逃窜声,和牢牢稳住他的,结实有力的臂膀。
“保护王爷!抓刺客!!”
百姓逃散,人群骚动。
护卫队的随身佩刀露出渴望的银白反光,向天下宣示它霍霍的欲望。
面前的衣袍晃动,安以墨下意识伸手死死抓住衣袂,试图借此在恐慌中寻求那唯一能够令他放心的安全感。
上一世在手术室里好歹是全麻状态无痛离世,而这世,安以墨眼见着距离死亡只差那么一点点。
见鬼的护卫队!
就差那么一点!!
要不是萧醉泊在!!!
怕影响到萧醉泊活动,安以墨没敢用力。上等的衣料手感顺滑,只有萧醉泊有一点不愿意,多走一步便能挣开。甚至倘若当场刮来一阵大风,都能立刻将那衣袂一角从他手中吹落。
这样小心翼翼的求生行为落在萧醉泊眼里,就像没有主人命令不敢擅动,但危机感使然伸爪小心试探的可怜的小家伙,放在人身上,简直是无法理解。
他从不会无缘无故欺负弱小,活在世上的人和物都不容易。
在察觉到有暗箭飞来的下意识反应印证了这点,赐婚是皇帝的命令,按说主要目的是羞辱他,但不能否认另一份羞辱实打实的仍在了安以墨身上。
算上茶楼的擦肩,眼下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安以墨不仅没有对他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还会帮他说话——抱有何目的暂且不论。
萧醉泊没有理由眼睁睁看安以墨中箭躺倒,也绝不会放过没有经过他允许便在他安排的事件上引发意外的活物存在。
萧醉泊的余光扫过揪住衣袂的体弱“夫人”,佯装没看见,挥袖喊来身边待命的副将,似乎不打算离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拽住一角的安以墨花了多大的力气。
不多时,护卫队的队长压着人归队,一把将贼人推到萧醉泊面前,紧接着低下头跪地抱拳:“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安以墨躲在萧醉泊身后,悄悄探头打量周围。
心甘情愿请罪,护卫队长对“王爷”的称呼微微犹豫,旁人不在乎的小细节被安以墨仔细看在眼里。
想来这人是萧醉泊早在做将军时的旧部。
刺客被成功抓捕,先前一分为二的护卫队随即恢复到原来的模样。目光扫视过去,每个人脸上的戒备心肉眼可见地增加,就连贴身守在萧醉泊身边的副将都满脸严肃,不敢直视。
刺客出手伤人,可直到卫队长把人带回来,整片区域内除王府外的红绸点缀,没有任何其他的红色污渍沾染。
兵士的血性在,制服报以置人死地为目的的敌方而不伤他分毫,抓捕时耗费的心神必定成百十倍翻赠。
不想因萧醉泊的大婚而破戒,招来无妄之灾吧。——虽然这场婚礼的目的是折辱和耻笑。
安以墨静默看着,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真好,现在的萧醉泊还有这么多人为他着想。
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都说我过人喜欢凑热闹不是没有道理,差点发生命案,周围的百姓聚了散,散了聚,熙熙攘攘没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满脸好奇写着只想瞧瞧到底事态会以怎样的结果落幕。
“三十军棍。”
萧醉泊淡淡说完,即刻二人上前同卫队长离去,没有反抗,亦没有不服。
一片哗然。
三十军棍,足以让练家子都卧床旬月了。
队列的兵士亦有脑袋惊抬后迅速埋得更低的。
安以墨同样哑然。
然而下达命令的那人却未觉不妥,似乎只是轻飘飘说了句“下去烧个水”的日常。
萧醉泊的心狠手辣早不是新闻,但亲眼见证仍是心有余悸。
行刺根本无从防备。再加上无人员伤亡,刺客也没有成功逃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先前还在说萧醉泊有可期未来的安以墨被这句话噎住。
那么好一队长!
人都是被他作没的!!!
这边窒息还没结束,萧醉泊厌厌沉眸,轻而威压十足的视线落在全身筛子一般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一下的刺客身上:“留着给本王添堵?”
意思明确:砍了吧。
安以墨:“……”
卫队长,你好冤。
第 4 章(修)
刺客俯身乖顺地伏在地上,比起受到内伤到不动动弹,更像是萧醉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对他有天然威慑力。
安以墨看看萧醉泊的毫无兴趣,又看看刺客,心下一横,在属下领命前,硬着头皮主动说上第三句话:“将…王爷就不问问他是谁人派来的?”
安以墨硬生生将脱口而出的将军连忙改口为王爷,省得在劝慰上踩上第二个称呼雷。
萧醉泊像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一声:“夫人认识?”
安以墨没想到下一次的语塞来得会那么快。
谁雇杀人杀自己啊!
有毛病吗!!
安以墨头一次诚心感谢自己内心波澜壮阔,却能够保持表面在第一直观感受的表达。
他抿了抿嘴,说出来的劝慰倒是充斥着十分的耐心有理:“良辰吉日,见血不好。”
安以墨的声音温润,放到堪称死寂的大环境中毫不意外,清晰到每一个字传到而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怎么听着……
安家的这个二儿子还挺乐意?!
顺着安以墨的意,萧醉泊大发慈悲抬抬手,示意副将稍等。审视过简单好懂的安以墨,感受到萧醉泊再度投来视线的刺客身体伏得更低了。
安逸米瞧着硬不露面的刺客,不太明白这人的脑回路。好歹是他强硬换来的机会,当事人就一点不想争取一下……??
不是安以墨满身舍利子,说到底还是为了萧醉泊。
刺客在原文中一笔带过被萧醉泊勒令当场处死,好端端一场婚礼闹出人命惨案,成为笑话中的笑话。
其他势力不会插手浑水,因此在处理尸体时,动手的副将才恍然发觉,所谓的刺客是萧醉泊早年的部下。
因为看不惯他的将军被这般公开折辱,便把矛头指向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安以墨。
时隔多年仍能被副将记住脸的,想必在军营时的忠心和表现必定高于平均线。
倘若没有这层关系,安以墨才懒得插手暗杀他的处理事宜。
“听见没,王妃见不得脏。”萧醉泊收回目光,拔高声调,一字一句道,“拖得远些,别污了王妃的眼。”
萧醉泊的命令向来掷地有声,难说是真的照顾安以墨的感受还是别有他意。
安以墨仁至义尽,明白话说到这份上无法左右萧醉泊的决定,避开刺客的方向,跟着入府。
事件有结局,两位当事人纷纷入王府,剩下围在外侧的百姓没多久便在护卫队的喝声下各回各家。
萧醉泊是三皇子没错,可皇帝不会屈尊去安王府加入嘲笑份子。
没有高堂,大婚的繁文缛节简化许多。
一敬天,二拜地,三为夫妻对拜。
礼成,久待的宾客纷纷入座。萧醉泊懒得同这些人虚与委蛇,撂下一句“府上都是粗人,招待不周,诸位请便”便挥袖扬长而去。
安以墨生生看见距离最近的那位大人脸上的表情原地裂开,放眼望去,剩下的官僚脸上不是还在琢磨,就是复制黏贴的崩裂。
大婚支离破碎不妨碍参与人得吃完宴席才能走。
食之无味,弃之要命。
不管萧醉泊在众人眼里是怎样的笑话存在,那也只是人后才敢提及的评论。
曾经的“战神”、天雄军将军的气场不是浪得虚名。
他一句话说在前,哪里有人敢公然反抗。
府上都是粗人,招待不周,没伺候过人,更不会整理打扫。
诸位请便,想理碟盘还是被碟盘理脑子,自行选择。
看了那么久的戏,怎么好让各位挂上“吃霸王餐”的坏名头呢。
安排完看戏人,安安以墨紧紧跟在萧醉泊身后,从大堂走到花园湖心亭,萧醉泊才终于有心情处理身后的小尾巴:“有事?”
安以墨听到询问,羡慕的眼神才从豪华的私人花园转移到眼前人身上:“谢谢你救我。”
萧醉泊不置可否,朝他挑了挑眉:“报恩的方式很特别。”
指栓了跟绳似的紧跟了一路。
安以墨:“……”
无言过后,安以墨小声腹诽:“谁让护卫队里外包围两圈还让刺客险些得手了。”
扑通——
像为打破两人的沉默,亭下池水中的鱼儿跃出水面打挺,带起几滴惬意的凉水后,迅速钻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醉泊侧首漠视小插曲掀起的小小涟漪化为平静,开口道:“王妃无事就回去吧。”
名正言顺向萧醉泊要人保护自己的机会近在眼前,安以墨眸中一亮,底气十足:“我不认路!”
所以派个侍卫给我吧,方便你我他~
又能帮你监视我的行动,还能保护我在晚上不被人一刀毙命,同时还能够解决尾随的烦恼!
一举三得呢!
安以墨在心底美滋滋地替人安排,就等萧醉泊一声令下他带着人就跑,绝不给人多添堵。
“夫人乐意便自行逛吧,本王府中没什么不可看的。”
嗯嗯——嗯???
安以墨用三秒把这句话反复过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听错。
萧醉泊说完就走,脚步快加,快到安以墨就算想跟也跟不上。
“别啊?!调两个人给我呗??带路啊,监视!”
“不是,王爷——!将军啊!!!”
任安以墨怎么把话说开,萧醉泊愣是置若罔闻,一个晃身消失不见。
硕大的湖心亭只留下安以墨一人,和一池锦鲤。
麻了。
有没有可能,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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