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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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司远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态。

  泪眼朦胧间,他好像听到了身前那人的一声哀叹。紧接着,杂碎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或许是身体还处于恐惧当中,司远隐约记得他当是忍不住地在发颤,身前的青年朝外走了几步拉开了些距离,但司远后来根据回忆认真思考过,青年应当是发现了他的异常的。

  因为在回忆里,靠近的兵马并未展开屠杀,而是整齐划一地戛然而止,停在了某处。

  司远记得,他听到了一个比较中年的声音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将军”,但是他对声音的主人没有一点印象,因为那位青年虽然走远了几步,却是正正好好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后来过去很久很久司远才知道,当年在江州领兵、大败敌军的将军叫萧醉泊,比他大三岁,那年还未立冠。

  在死亡线徘徊过一回的恐惧历历在目,司远从没忘记那个场面,也从未忘记救他的青年。

  那年的每一幕他都记得非常清楚,彼时的青年有多么的恣意风光,潇洒可靠,同如今满身骂名,阴鸷暴戾的安王简直天差地别。

  司远不是猜不到安王性情大变的原因,因为他自己也曾经被炎凉世态逼得寻了短见,万幸是遇到了游行涯,牢牢地把他从极度危险的状态下拉回来。身为京城之中被人人赞颂的天之骄子,享有盛誉,然而一路的顺风顺水也只到入世为止。

  算起来也就是两年前的立冠之年,满腔少年志气,比那时候的安王还大上一岁呢,可坠落破碎,不分年岁。

  他当时的身边有游行涯拉了他一把,但是安王呢,满含杀意的、忌惮恐惧的人一抓一大把,其他的一无所有。

  司远不止一次地想过记忆中的恣意青年。

  青年是将军,也是皇子,他天生就有资格去争取那把皇座,可是。可是……

  如果是他。但凡有他。

  那么如今的世道,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第 80 章

  80

  “司大哥?”

  司远没应。

  安以墨叹了声气:“司大哥!”

  “啊、啊!?不好意思。”司远回过神,“我想了点往事……”

  司远犹豫着要怎么开口,便听安以墨笑着不以为然道:“我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再待下去就要令其他人起疑了。最后说一点,虽然你们跟的是我,但我觉得下次详谈的时候让司大哥和萧醉泊见上一面很有必要。”

  安以墨不动声色地将话题从司远的出神上转移,没有追究到底的意思。说好的信任,便是连不曾说出口的秘辛也一起信任着。

  司远微愣,听到是要和萧醉泊面对面,不由地应了声:“好。”

  “那我先走了。”安以墨移步朝门外走,脚步轻快,像是急着去见什么人。

  帐门口的帘子随风而动,仿佛知道安以墨要离开,外头抓准时机、恰到好处地掀开帘帐,司远不由得随身影望去。帐门外,一道壮实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好似等候多时。

  安以墨背对于司远,看不见面容,但他清清楚楚看到了等候之人转过身来时自然而然柔和下来的目光,完全不同于暴戾王爷和恣意将军带给他的感觉。

  原来……安王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萧醉泊的视线自始至终落在安以墨身上,不愿分出半点心思给旁人,司远目送二人远去,模模糊糊从几句对话中窥得一星半点两个人相处的状态。

  “走罢。”

  “嗯,感觉可以早些收拾东西启程了。”

  “听你的。”

  揣着复杂的心情,司远恢复到外人面前毫无感情的冷脸,走到门口环视了圈,果然没有看到上官朔的影子。因为安王在,所有用不着其他侍卫在旁边碍事了么。他不禁陷入沉思。

  不久,司远定了定神,板着脸在心底准备提笔洋洋洒洒同他游哥争辩:什么惧内,他看不尽然吧!!

  司远外露的铁石心肠过于深刻人心,导致来江州好几日,除去最开始几位壮着胆子套近乎结果个个铩羽而归之后再没人愿意打扰,司远倒是乐得自在,无人找他就窝在营帐里,包袱一丢摊得彻彻底底,只等众官员离开返京后再行动作。

  萧醉泊和安以墨一行比众人早走几日,几乎是司远到后交接完工作没两天便打着寻药访医的旗号往东南方向的沿海南蛮之地走,其余人前后盯了半天未发现任何异常,便将为数不多的人手调遣回来,放到司远身上。

  司远在等其他人行动,其他人也在观察司远的行迹,发现自首日到营找安以墨询问过一次之后,再没找过其他人。浑身一副生人勿近公事公办的态度,急得参与过事件的人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直到转晕到启程返京动身也不见司远有奔波查案以外任何动作,互相大眼瞪小眼,左脸懵右脸那般胆战心惊。

  送走一干碍事人等,司远颇为嫌弃地瞅了眼其美名曰保护而跟在自己身边的侍卫,心道就这,还不够他游哥的兄弟活动手腕的,武功高强的人他又不是没见过!

  撇撇嘴,司远为自己正好衣装,板着脸同往日一般进城查探。司远惬意地带着侍卫进入到仓郡的一家商楼,没晃多久便只剩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彻底搜过一遍楼才发现把人跟丢了,急急忙忙四下寻找。

  司远踱着步子不慌也不忙,准点到达了约定碰头小巷口。提前一大早在联络点附近蹲守的上官朔瞧着司远干干净净一个人来,诧异也惊喜,翻身一跃从不远处的高处避开人群视线而下,摸进巷口。

  上官朔在军营里便去司远面前刷过脸熟,见上面便直接引着人走:“司大人厉害啊,这么快就把这边的地形都摸熟了!”

  习惯改不掉,两个人没走几步路,上官朔主动开口有意套套司远这位新朋友的话,不过好说也是自家人,口下留了情,说与不说的选择权给到司远。

  司远完全不在意,对内对外分得清楚:“小时候来过,没想到这么多年多去没怎么变。对了上官兄弟,你们主要在仓郡活动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特别啊。”上官朔想了想,“可能是王爷和太守认识?之前我办事出过点意外,碰上风大人没想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过去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大人等会问问王爷和安公子他们,多一个人好办事嘛。”

  司远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上官朔说话犹如黄河之水泛滥哗哗往外倒:“咳,不用喊我大人。你们,都这么……”

  能跟在萧醉泊身边打理事情的自然不可能是个一问就说的人,上官朔知道司远指的是什么,提前拿过到特许的好处就是回答这种问题毫无压力。

  “成,司兄弟啊,反正都是自家兄弟我这么讲吧。兄弟也知道我是王爷的人,按照我们王爷的脾气肯定不会让我说那么多,但是啊,这不是安公子嘱咐我不要无端形成隔阂。主动说点什么回去遭殃的是我,但兄弟你能问啊!有问有答童叟无欺!”

  说着,上官朔精神抖擞,好像憋了八百句话等着司远去问。

  有上官朔的明示,司远还真就梗着脖子问了一大堆,如上官朔所言,有问有答。随意的问答中,司远得知上官朔和他年龄相仿之后便更是变本加厉,差点没拿人当亲哥。

  司远有家族和官职在身,平日里几乎不与外人往来,同龄人里更多的是退避三舍,亦或是带有目的接近的无为官二代,教他见了就浑身难受。

  偏偏他私里的性格是欢脱话多的,憋到实在憋不住了就跨几条街去见他游哥,全程都得偷偷摸摸,唯恐被外人抓住小尾巴,每次一去就是一整日废话连篇,将往后半个月的话都给叨叨完才意犹未尽地偷摸着离开,这次碰到上官朔就像找到知己,侃侃而谈八天八夜话题都能不重复。

  也是由浅而深的谈话,让司远多少摸到一点不为人知的事。上官朔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和司远打听推测出来的性格截然不同,也不曾想过安王身边容得下这么一个性格跳脱的人作为左膀右臂,暗暗加了不少分。

  上官朔聊得开心,没想那么多。讲真,他也是许久没经历过不用遮遮掩掩,痛痛快快谈话的场面了——当然能讲不能讲的界限他还是分得清的。

  两个人东扯西拉聊着天,很快走到了一座府邸前,进府之前,司远抬头看了眼高挂在府门口的姜府牌匾,一时疑惑。

  上官朔头前引路,余光瞟到却是熟若无睹,领着司远还没走到正堂,途中便被人拦了下来。

  “王爷。”上官朔眼尖看到了故意等在必经之路的萧醉泊,没有外人在他说话相对随意了些,“您怎么来了。”

  司远反应也快:“见过安王。”

  萧醉泊没理会招呼,轻笑一声:“有人同本王讲,某些人接趟人的功夫差不多把底都给透完了,询问本王该如何处理。”

  话语停顿,便见萧醉泊饶有兴致地瞥向人,面上带笑,说出来的话却教人笑不出来:“上官朔,你认为呢。”

  萧醉泊兴师问罪的意思扑面而来,不光是上官朔,听出那么点指桑骂槐意思的司远背后一凉。救命恩人的名头摆在第一印象,司远下意识觉得安王只是有个较为难以接受的恶趣味,哪会随随便便就治亲信的罪。

  然后先前还在侃侃而言,眼下哑然垂首的上官朔给他彻底敲响了个颠覆认知的警钟。

  “属下……”上官朔的慌是发自内心的慌,但原因和司远设想的差距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

  先不说安以墨告诉他可以放开了回答司远的提问时萧醉泊在场,得到了默许,就是萧醉泊不在场,他大有安以墨的许可,都是按章程办事不至于让萧醉泊动怒治罪。

  他慌的是从头到尾他就没发现有人靠近啊!!

  是谁!是谁!!

  天啊,他的功夫有那么退步吗!!

  完蛋完蛋完蛋。

  他还不是很想回忆上一次的特别指导后到底躺了多久。

  所以萧醉泊想动手的心是真的,上官朔发慌的心也是真的,想偏但无人纠正的只有被外头的传闻影响到的司远。

  上官朔欲言又止之际忽然瞧见了救命稻草:“属下见过安公子!”

  司远不知道想到什么,深吸了口气。

  得,又跑偏了。

  “吓到司大哥了。”

  安以墨快步走过去站到司远那侧,狠狠瞪了眼萧醉泊,“就知道你突然说出来逛一圈没安好心。”

  萧醉泊若无其事,自称气场说换就换:“我找上官朔。”

  安以墨挑眉:“那带着上官朔商量你的事去吧,我是来找司大哥的。”

  安以墨一口一个“司大哥”叫得自然,教萧醉泊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心情雪上加霜,冷肃的目光扫过上官朔,后者识趣地立刻溜之大吉:“属下告退!”

  萧醉泊淡淡:“他跑了。”

  安以墨的脑海里油然而生一个等式:上官朔走了,那么他萧醉泊也就没法带着人去商量事情=萧醉泊只好留下来陪他一起。

  一想到绕了一大圈的正确答案,安以墨忍俊不禁,大度地放过了给自己加戏的某患者。

  笑萧醉泊的同时不忘同司远说话:“司大哥见笑,我们回大堂再说吧,吃的喝的都备好了。”

  司远感激地看着安以墨疯狂点头,不自觉地靠安以墨近了些,刚跟着没走两步,立下感受到了萧醉泊冷如冰刀的眼神,如芒在背。

  萧醉泊不紧不慢落在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瞥向恨不得拔腿就跑的司远,十分满意。

  做属下的,就该认清自己顶头上司究竟是谁。

  就是没有一点边界感,靠着他的安以墨太近了!

  嗯,还是太给面子了。

  萧醉泊得出结论。

第 81 章

  81

  府邸的牌匾借用的颜府的名号,实则是萧醉泊的私有庄园,虽说不常来,但绝对算是自家地界,不必担忧隔墙有耳的问题。

  小打小闹结束在外院,三人进入正堂后直奔主题。

  安以墨说堂内备着吃食就真的备着,并且还是专门用来吃的!

  疑惑不设防的灵动目光对上司远震惊的眼神,安以墨拿起了块由他监督改良过的糕点咬下一小口,表现得理所当然。

  “做出来当然是为了吃啊,不能浪费。”安以墨回答得理所当然。

  又不是接待皇帝贵胄,吃食摆上桌都是用来看的。随意是随意了点,自家人自由点应该大概八成也许可能……没什么大问题吧。

  略一思索,没能排除司远不介意随性过头的商谈,拿着糕点的手一滞,正想着暂放一边等会吃也行,坐在安以墨身旁的萧醉泊装透明人装不下去了。

  抬手端起茶壶,亲自添上茶水后往推向安以墨那边,示意大可继续吃喝。

  萧醉泊这样一打差,司远连忙反应过来适才话语的歧义:“不不不!不是介意!安贤弟继续,我真的不介意!就是没想到真的这么随意…”

  如果没有萧醉泊在场,司远的反应也不会那么大,到底是端了点架子,说完不禁悄悄瞥了萧醉泊一眼。

  他刚刚怕安以墨误会说话根本没过脑子,导致仅剩的用来刷萧醉泊好感的架子破碎一地,但瞧着萧醉泊不理不睬眼里只放得下一人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对他丝毫不在意!

  安以墨放心一笑,不是介意那可就太好了,他坦然地拿着糕点:“司大哥你说,我真的听着呢。”

  “啊、啊?”司远一愣,“我说什么?”

  猜得到司远的疑惑,安以墨抿化糕点后缓缓道:“计划。正经来说我更偏向于合作关系,所以既然司大哥早在来之前便有自己的计划,最好的方式是看彼此的计划互通后能怎么样产生最大效益。不然,今天走得这遭不就纯粹是浪费时间了?”

  司远只见过安以墨两次,每次受到的冲击足比这辈子加起来都多。

  萧醉泊倒完茶继续装他的望妻石,而司远选择助安以墨一臂之力,因此会谈的最大话语权无可厚非地落在安以墨身上。

  可安以墨非但没有仗势放肆,反而为人亲和,尊重他人,用语谦逊,解答解围都令人如沐春风,舒畅至极。

  难怪专门等所有人离开后大费周章选择面谈,而非早在暗中布置任务提前准备。

  司远算是彻头彻尾心悦诚服了,侃侃而谈。

  萧醉泊览尽全程,暗自勾起嘴角。

  他家的小河豚可没想那么多,之所以司远感受不到目的性,单纯是安以墨天性使然罢了,而恰恰这份他的这份天性带着与世间少有的平等。

  所以也不是表现得理所应当,是本就如此。

  很久以前萧醉泊便彻底调查过安以墨,早到在二人相遇之前。有关安以墨的情报极少,少到仅仅证明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于世间,为数不多的情报中所能知道的就是安以墨并不被人在意的事实。

  直到现今,萧醉泊都难以想象经历过二十年不堪岁月的少年到底是有怎样一颗心,才能依旧保持霁月风光的真诚。

  与他人谈笑风生的安以墨又有不一样的模样,少年郎的底线是多少人妄想都想不到的尊重与平等,超脱世俗,无人可复制,怎的不叫人倾慕,不叫人动心?

  安以墨总说他萧醉泊该受到世人的景仰拜慕,可他却觉得才当之无愧成为被人群簇拥的中心。

  场上气氛的改变令萧醉泊回神,便瞧见人群中心的安以墨朝他看去。

  萧醉泊根本没听两个人的谈话,随即问道:“怎么。”

  安以墨双眸闪着星光,期待又惊喜的眼神似乎还藏着积分骄傲:“司大哥说你曾经救过他!”

  “是么。”安以墨的惊喜令萧醉泊眸光微沉,看都没有多看司远一眼,语气淡淡,“不记得了。”

  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因为他救了什么司大哥?

  要是那时的自己救个人是给未来的自己添堵,他会重新考虑要不要装瞎路过。

  司远莫名感到脖颈一凉,仿佛萧醉泊当堂就想要让他还命。

  逗萧醉泊的点一踩一个准,安以墨满足地收起性子,笑得眉眼弯弯:“听说还是你在这边任职将军的时候。”

  原来是在意他当将军时候的事。

  眉峰微挑,萧醉泊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许多。

  话题转到旁事上也意味着正事商量的告一段落,安以墨征求到司远的点头,在他原先的计划上稍作增改,顺带着搭上安以墨的想法。几人又多说了几句话,定下联络方式后喊来上官朔暗中互送司远回营。

  送走司远,安以墨的笑意仍然大大方方地挂在脸上,萧醉泊的好心情中也多了些无奈:“这么开心?”

  “因为你几乎从来没说过将军时期的事情。”

  确实。

  不过不是因为萧醉泊不愿说,而是在他记忆里的每一日都平平无奇。

  稍微掀起点波澜的日子要不记不太清了,要么是没什么好事,大多数都被归位不值得记的事情。萧醉泊记得茶楼初见时,安以墨便是因为他人指指点点他这位曾经的大将军而愤愤不平。

  思及此,唇角难掩的笑意愈加明显。

  “司大哥说他估摸时间当在大败敌军之后,怕败军杀百姓泄愤追击的时候救下的他。”安以墨转述道,“巧的是就在仓郡。”

  能让安以墨开心,萧醉泊循着提示努力在为数不多的记忆力翻找了遍,摸到边角的印象时表情却顿时微妙起来。

  见状,安以墨更好奇了:“你记得?”

  “有点印象。”萧醉泊敛回视线,只是笑笑,“结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少年郎求知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盯着萧醉泊,逃是逃不过的,也不想编谎骗人,便只是笼统提了一下:“那日回营后我领了军法。”

  安以墨愣住。

  这个结果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军法?为什么!!”安以墨忍不住脱口而出,“理由呢?他们凭什么啊!”

  理由?

  萧醉泊想了想:“忽视上级命令擅自追击罢,记不清了。不过能换来夫人一个时辰的畅谈,倒是我赚了。”

  无厘头的等式一下子让安以墨不知所措。

  萧醉泊是不是坏了,怎么傻不拉叽的。

  心疼一阵阵地来袭,连夫人两字都懒得去反驳:“你赚了什么啊……”

  “赚了…很多。”萧醉泊知道安以墨不想他这么说,那他就不说,“好了,休息好就该赶回去了。”

  熟悉的打太极叫少年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气得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好心情原地消散。

  要说后悔,萧醉泊悔的应该换个方式表达,而不是觉得等式有问题。想来如果他以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能遇见安以墨而过,那么……他的生活其实意外地还不错。

  安以墨赌气,离开仓郡的一路上都没同萧醉泊说上一句话,全程就听萧醉泊好哄歹哄,才勉强把少年郎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去。借着萧醉泊制造的台阶,两人的气氛逐渐缓和。

  车轮滚滚,鸟群惊起,安以墨出神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忽地一拍脑袋:“我忘了说信鸽的事儿了。”

  完成传信任务的信鸽本该飞回到自家主人那边,可似乎是盯着上官朔盯出了感情,放飞回去之后没多久便又飞了回来,带着一身伤落到上官朔的帐里,上官朔没法子把这事往萧醉泊那边一报,后来专门朝顾简要了药仔仔细细包扎好。安以墨和萧醉泊抽空去看过,小信鸽的伤多半是人为所致,大概率是来往军营熟悉路线的次数太多被谁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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