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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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墨不清楚萧醉泊的偏执跃阶到如此奇怪的程度,权当是合作演戏,想明白后的疑惑转变成赞赏。
腻腻歪歪热恋期到现在肉眼可见的占有欲,真正恋爱中的高级情感转变都知道且会表达了。
无师自通,厉害啊!
任由萧醉泊堂而皇之拉着手进入大殿,四位上了年纪的大臣齐刷刷转身行注目礼,就是没看出一点敬意,眼神能杀人的话光在门口就够死好几回了。
多少是因为自己和萧醉泊的晚到,白让旁人久等,安以墨莫名有点心虚,无意识往萧醉泊身后躲。
萧醉泊牵人走着走着,不动声色和安以墨互换了位置,毫无自觉的不爽视线扫过站立的几人,似笑非笑绝谈不上和善:“你们家里的妻子不够看?一个个上赶着看本王的王妃是何意思。”
这帽子可扣大发了!
堂上等候的几位无不是天命耳顺之年往上,膝下都快三代同堂的年纪,谁嫌活得久去惹疯狗啊!!
几人耻于和萧醉泊为伍,又被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气得胸口直疼,哼一声不约而同地转回去面朝圣上,整齐到被遗弃拉出去军训过。
安以墨暗自感叹着几人异常同步的动作,萧醉泊则是注意点清奇,见状冷笑道:“呵,果然。”
心虚了,觊觎的罪名落实了。
大臣们:“……”气得想吐血。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大臣大气没喘上来,胡子飞飞,指着萧醉泊“你”了半天,没你出下文,萧明德简直没眼看,连忙挥手着人扶下去好好歇着,假装才讪讪从安以墨身上收回视线的不是他。
为了保全四位大臣的面子,安以墨硬忍着没笑出声,否则绝对能至少再气走一个。仗着萧醉泊人高马大,安以墨躲在背后忍笑不易,单薄的双肩微颤。
萧醉泊这才气顺不少,收敛意图把四个人都气走的乐子心,纵容一下边笑还边拽他衣袂劝谏的用心良苦的好王妃。
“行了行了,老三,你看你!”萧明德咳嗽了声,不痛不痒数落两句将话题从觊觎上拉到正题,“这次喊你来,是有事要同你商议。”
萧醉泊没有正眼相视,而是保证余光可见安以墨,仿佛他的世界里唯有一人需要他在意,听说与他相关,漫不经心的野性也没一点改变,只是淡淡道:“得出结论后告知便是,费什么劲。”
“安王殿下,这可是圣上问话,注意态度!”
萧醉泊瞥向说话那人,又百无聊赖地收回视线,好像任何令人看不到安以墨的动作都在浪费他的时间。
萧明德出来打圆场:“时尚书,先前可是说好不动气的。”
敢当面指摘萧醉泊举止的,全恒国都找不出来几个,与萧醉泊有关且受皇帝待见的时姓也只有一位:萧醉泊幼时的老师时责源,官至尚书令,朝廷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也是原文中把萧醉泊推向不可逆深渊的最后一只手。
害过萧醉泊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似乎是察觉到安以墨不愿意看到时责源的嫌弃小动作,莫名抚平了萧醉泊微烦的心绪,不自觉勾起唇角,刻意柔声回以抚慰:“困了?”
声音有意压低,但够寂静大殿内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时责源的脸色刷一下黑了几个度。
从大臣们的角度,安以墨被萧醉泊挡得死死,觊觎之名在前,他们又不好再平白当一回登徒子,头想转转不了,堆了一大肚子气。
哪怕如此,几人相互对视,从彼此的眼里读到了难以置信的不可思议。
萧醉泊竟真的如同传闻一样,对那安以墨用情至深!
视线是互相的,他们看不到安以墨,安以墨自然也看不到他们。但在诡秘的沉默中,安以墨硬是感觉到对立方传来的看误国妖妃的震惊眼神。
谢谢你们。
你国真喜欢把八竿子吃了都要将两者牵上关联。
“萧醉泊!”萧明德怒吼,“孤在同你说话,可有听见?!”
安以墨被突然的吼声吓得精神一振,好奇答案,抬头看了看萧醉泊。
嗯,大概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南方疫病蔓延迅疾,你,萧醉泊,你曾经带领过的驻守南方的军营是最为严重的地域,这下你可听清楚了?!”
萧明德死死盯着萧醉泊,妄图从那张有风柔舞五分像的的脸上瞧出哪怕一丝丝端倪。
事关萧醉泊带过的兵,但凡让他瞧出一点情绪,就算是风柔舞的骨肉又怎样!放萧醉泊一马让人存货至今,他已是仁至义尽!
“陛下切勿动怒,注意龙体。”
“是啊陛下,龙体要紧!”
萧明德不知是激动还是动怒,接连的劝声之下恍然,调整好情绪,目光则是一刻未离。
“说完了?”冷峻的面容首次抬起,萧醉泊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好似听得不是相关军营命危的一等大事,比街坊说书人的话语都不如,情绪没有一丢丢变动,“本王现在可以王妃回去午睡了罢。”
他的王妃向来喜欢在软榻上歇息,现在回去时间恰好。
皇帝傻眼,不仅时责源气撅,连安以墨的吃惊都没抑制住。
南方的疫病时间节点的确差不多,所以安以墨也早早做着准备,他惊讶的是萧醉泊的无动于衷。
萧明德说话时,萧醉泊的目光黏在他身上,手也一直在衣袖底下牵着,却是连他都没发现哪怕一点点的动容。
萧醉泊绝情的时候是真的绝情。
他人多活一秒便是一秒的希望,而轮到萧醉泊,在他面前多看一眼,抱有的期望便会成为数倍的绝望回馈给当事人,多看的每一眼都在无法改变的判决书上划上多一笔。
直到连呼吸都好像在判定无用功,残留下来的只有对于死亡的无期等待。
萧醉泊就真的不在乎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危在旦夕可是他亲自带过的兵,成为埋尸地的是他待过数年的地方。
落在安以墨身上的目光依旧柔情,抬头相视,握住萧醉泊的手悄悄用了点力,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安以墨知道,是因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吧。
再多的情绪都改变不了兵士的痛苦,改变不了萧明德好声好气送他回去,治得好就治,反正早晚都是无功有过,谋反的帽子随时能扣,治不好死在那里也有正当名头。
他知道的。
不管不顾麾下士兵死活的将领怎么可能成为边疆受人人敬仰的大将军。
他知道的……
萧醉泊满不在乎彻底激怒萧明德:“萧子佩!”
“少用这个称呼。”暴虐的眼神瞬间取代柔情,气势陡然变幻,声音回归平日的冷肃,“不过七八年前待过一阵,与疫病何干。本王可没有闲情逸致派人去军营里放毒添乱。”
萧醉泊的逻辑诡异不是一天两天,没想到被曲解,萧明德气散后变成头痛,揉揉太阳穴:“孤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
话语权不经意间落入萧醉泊手中,一□□,萧明德毫无察觉地脱口而出:“孤是有意——”
安以墨见机出声,打断萧明德后半句话:“陛下,臣愿往。”
一言出,语惊四座。
众人迟了好一拍才反应过来,抢答的是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安以墨。
萧明德愣住,是真没听清:“你,你说什么?”
不顾萧醉泊诧异的制止,安以墨完整地说了一遍:“臣愿前往疫区尽绵薄之力。”
“啧。”不等萧明德琢磨,萧醉泊哄人一般,坦然把面对天子说的话当开玩笑,“别闹。”
萧醉泊威风凛凛的气势在安以墨面前溃散尽,安以墨也同样柔声回应,只是坚定不变:“王爷,我认真的。”
萧醉泊把疑惑放一边,头一突一突地痛:“本王不允。”
“这……三殿下,陛下都未表态,殿下这般不太好吧。”
与抢先发言的同僚相视一眼,该如何言说无需明示,剩下的那一位沉思道:“的确不曾耳闻让家内远赴疫区之事。”
安以墨沉默了。
令人失望的世界。
好嘛,搁这骂他废物呢。
还顺带着把萧醉泊让内服王妃远行的“贪生怕死”之举踩了一脚。
找到空隙,萧明德刚张开口,又一道声音比他快。
第 39 章
39
事态发展逐渐离谱,萧醉泊直觉安以墨想做些什么却抓不住意图,头本就痛,还有狗在旁边叫唤,成功将他最后留下的视而不见的底线踩破,一点不想管这几人死活。
“程中书明知身份本王和王妃,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置喙,先有轻辱本王王妃之举,后藐视皇权,又该当何罪?”
罪至藐视皇权,何频当即噗通一声跪下直呼陛下。
萧明德见状,刚想开口——
“何丞相。”
萧醉泊嘴角噙笑,何频却好似看到魔鬼向他招手,“本王听说何公子通晓医理,身强体壮,素有意向为国效忠,京都人人皆知,此次当是也有为国解忧之意罢。”
噗通,又跪一个。
“陛下明见,小儿那点玩乐趣向哪里敢耽搁正事,况宁儿近日感染风寒,实在……”
剩下包括刚缓过气来不久的那位,两人干脆一起跪下了,大呼臣等无用,连连请罪。
平日不得不出面的朝会上萧醉泊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有人抓住机会大肆上奏,无不是暗讽,可萧醉泊似若未闻,一个表情不给。
沉默背后愣是让进谏的大臣担惊受怕好几日,就怕萧醉泊明面上不计较,朝下记仇找个什么狗屁理由痛打一顿人也好公事上堵他也罢,结果一连几日,安王府的侍卫都不曾见到。
冷嘲热讽持续了好一段时日,暗讽过的那些人却不知为何再不对萧醉泊置有一言,见到直接绕道走,死活撬不开口。
后来他们一致认为是萧醉泊堂上没听明白,回去琢磨之后才知道在说他,然后背后对那些人做了什么。
赖影响面过大的负面风言,所有人默认萧醉泊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武夫。
可近日堂上一句话便堵得他们无言反驳,只得借认罪开脱,才恍然猝不及防的啪啪打脸。
几次都没插上话,解释一浪接一浪,萧明德耐心有限,强行挽尊:“好了!”
“安爱卿有意为国,自当嘉奖。老三啊,至于你的家务事回去再理。”萧明德跳过确认的询问一锤定音,“孤便封安爱卿为督监察,即日赴任。散了散了。”
给萧醉泊准备的位置落到他钟爱的王妃身上,左右是一家人,目地明确达成,谁都一样。萧醉泊最好是跟着去,不跟也好,正巧看看恩爱假面之下的真面目。
萧明德插话不行,跑路第一,下完令跑得不见踪影。
皇帝跑得快,当下的大臣们哪里还敢跟萧醉泊对线,一身老骨头愣是跑出来青年盛时的气势,唯有时责源离去前望向萧醉泊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
今日的皇宫走一遭,许多看法相互影响,悄然改变。
例如萧醉泊的觉察力,以及萧醉泊和安以墨两者的真正关系。今日来得四人无不是现在朝廷的顶梁支柱,政见不合,可对萧醉泊的摒弃之心共通。
几人纷纷离堂面面相觑,分明在其余人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恍然。
世人面前的萧醉泊改变最大,不能说爱之深的传言空穴来风,然而情感是两方的事情。
过度注重一边的体现好比一叶障目,安以墨跳脱出萧醉泊的掌控主动认领狗都不要的职位则是最为有力的证据。
这段关系的真正掌控人……
谁说就是萧醉泊了?
碍眼人通通清场,完全偏离预计轨道的事态发展愣是让萧醉泊一时间束手无策,走到安以墨面前,寻求答案的认真双眸却是一直无法对上那双清澄无害的眸子。
这便是不想解释了。
整理好情绪,萧醉泊破天荒地依旧好言好语:“好,我们回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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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上官朔的哈欠打了又打,摸不着谈话内容,干脆不费心思,本想等到萧醉泊后自然会知道,等等等,等来了一座见鬼杀鬼的杀神。
随性的性子识趣收起,自觉闭嘴噤声乖乖驾车。马车行得四平八稳,体感比来时更为谨慎,速度却一点不慢。
两人相坐无言,驶离皇宫好一段距离后,萧醉泊才捏了捏眉心:“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道不知道…算了。”
无意透露的话不自觉偷溜出去,说一半无从继续,萧醉泊干脆闭口不言。
该说什么?
说这就是场鸿门宴,萧明德早就想好派他去送死了?
南方年年都有疫病发生,派人也不过是为不再名头上落下把柄。
今年选中了他萧醉泊,无法拒绝,也拒绝不了。
送死是真,疫病也是真。
况且萧明德能否杀了他难说,但疫病却是真正无法控制要人命的存在。
放任他麾下兵士去死,怎么可能做得到。
萧醉泊本就在犹豫安以墨的去留,本以为可以容后安排,结果这下倒好,直接把他自己当靶——
……当靶子。
众矢之的不是他萧醉泊,而是安以墨。
是非问责,尽数落于安以墨。
头更痛了。
“安以墨,你——”
萧醉泊知道自己很疯,但他现在好像找到了个更疯的。
几度欲言又止发生在萧醉泊身上,绝无仅有。偏偏与他对话的那人低着脑袋沉默不言,不知在想些什么。
被迫听到全程的上官朔默默稳重求更快,巴不得赶紧把两尊神送回王府,全身写着保命,拒绝多听到一个字!
半晌,安以墨姿势不变,同样无言的萧醉泊心中的翻腾终于渐止,艰难找到勉强可行的小路。
“以往是我的错,我认。”
萧醉泊放柔声音,开口的话语震惊安以墨二十年,如愿对上剪水双瞳,萧醉泊却只有苦笑相对,“我不打算解释,但可以保证今后再不会重现质疑和监视。”
两个词用得精准且狠,其中所包含的难受萧醉泊比谁都体会深刻,也是这般,他才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的混。
“我会尽所能助你完成你的目标,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前所未有的服软姿态被剖露在安以墨面前,就像萧醉泊明知自己多一句话都不应该说,却还是忍不住发问,抱有不该有的希望得到回应,“你想做什么。”
表达出同样意思的方法有很多,萧醉泊这个敢游刃有余调配数万大军的脑袋却唯独选择了最为笨拙的一种,但也很直白。
看得出是第一次向人服软。
如果说刻意不吃饭以引起安以墨注意进而展开话题是勉强维持体面的表现,那么眼下一番话则是萧醉泊亲自将他在意的面子扔在脚下。
比起他想知道的,所谓的傲骨不堪一提。
令无数人惧怕的黑眸仅剩骐骥与关切,安以墨沉下双眸,佯装不经意被外界声音吸引,不忍心再多看一秒。
现在在他面前的萧醉泊无论是书内还是书外都不曾被人窥见。
仅仅几眼,足够安以墨记很久很久。
安以墨了解萧醉泊的一切,所以受到再大的怨气委屈都可以自行化解,萧醉泊可以原谅,这些本就是他自找的。
擅自跨进几度敏感人士的生活,无怨无悔地帮他说话作事,是正常人都会怀疑,也就是萧醉泊看似疯魔,实则一直保持着他内心认定的理。
但凡换一位穿书的主人公,安以墨都不觉得自己能活几天。
明明只要是萧醉泊亲口说,面无表情都好,他都会信,然后各走各路互不相碍,目标一致,总能帮上对方的。
高位者真诚的纡尊降贵,太过沉重了,他接不住。
越是危机情况越清醒的头脑彻底在萧醉泊面前宕机,好不容易打好的腹稿转眼散成一句流畅句子都拼不成的文字满天飞舞,乱成一团,头尾更是直接消失不见,根本无从整理。
迟迟得不到回应,却也是个意料之内的回答。
萧醉泊轻叹一口气,不再继续逼问。
乍一看起来各自相安好,和谐之下却感受得到更大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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