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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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齐事发,正常人都会关联在一起去向萧逸斐责问,哪怕其中有一件事不是他所为,在大半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根本无从辩驳。至于曾经的门客,听到风声就跑得没影了。
毕竟没有人想要一个岌岌可危的蠢笨主上。
“知道了。”半晌,萧醉泊看起来像是抓住了点什么头绪的样子,没有过问最值得忌惮的问题,“后山那里本王抽空去一趟,其他人处理掉。”
上官朔平静地应下,就好像早知萧醉泊会这般处理。
他习惯把不必要的东西隐去简洁汇报,这点萧醉泊心知肚明。事实上即使无需那些东西,萧醉泊也知道牵连之人只多不少,单单几个人又怎么可能达成传播瘴病这般荒谬的举动。
双方明知数量庞大,一方依旧下令,另一方平静接受,心照不宣地隐去令人寒心的人心。
无中生有的慰藉,也是他们原本的行事习惯。
上官朔领命离去,不见平日中的嬉笑玩闹,无情的面上似是沾染上不少戾气,所有人的名单在他脑海中如流水般过过一遍后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军营中发生的种种他都有听说,如今待处理人员中没有一名军营中闹事兵士的结果出乎所料,但还好白烦恼怎么潜入营中动手了。
感恩放过他感恩安公子!
要是以前的萧醉泊绝对会一锅端的!!
传闻千百,屈指可数的真实中有一点说的是真。
萧醉泊生性凉薄,性命对他而言无所谓轻重他就是这样的人。
无可救药,但能压制,而唯一做到压制的便是安以墨。
他的安以墨不喜欢他无情冷血,那他就忍忍,忍到不被关注的空隙悄悄去做;喜欢他的书生意气,那么萧醉泊不介意把这些东西拿出来逗人开心。
只可惜良知这个东西如果早个十年或许还能剩一点,不过没关系,他能学着装成有的样子,并且自认为进步神速。
只要对方不挑衅到他的安以墨身上,做到熟视无睹不算太难,其他帐……有的是时间往后慢慢算。
只是可惜这次在军营闹事的那锅人不能动,珍贵的独处时间被分走,总不能让安以墨教育的话白说。
清风拂过,四方院中立有一人。
不知过去多久,那人等到把憋了许久的外泄戾气收敛得差不多,这才背手离去。
悄无声息的风儿终是无法逃过清澈水波的坦诚,荡出层层涟漪。池底锦鲤自由游闹嬉戏,少年郎蹲在池塘边,沉浸于短暂的宁静。姜颜大致带着安以墨说完厢房庭院所在后就识趣走人了。
据她所说,这座院子是不久前萧醉泊买下来的私人府邸,只是不方便落牌才用了姜府作为遮掩。她有自己的地方住,今日来这边单纯是奉命打个照面,往日碰上行事都能给个方便。
远离喧嚣,久违的安寂。
旧日重现,听不见看不到外界的腥风血雨,仿佛身回安王府的悠闲日子。
说来有趣,悠闲的时候盼着刺激;日日算计时怀念躺平,不过想来也没错啊,生活本就是矛盾又合理。
就像萧醉泊,一直向他引荐自己阵营的重要伙伴,但也会出现刻意避开他的场面,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倒是提醒他了,之前在军营内即便有魏武把手四周,也有瘴病、不合时宜等一系列情况导致他至今没有提及一些后世带来的可实施的小手段。
嗯,好像这些小手段才是他最初敢跟萧醉泊打空头支..票的底气。安以墨起身拍拍衣袍安慰自己没事,现在说不晚。
“萧醉泊?”转身就见到想见之人的心情有点微妙,不过省了他到处找人还咬担心会不会不小心撞破什么密谋计划的现场就是了,“来了怎么不喊我。”
美景佳人,宛如梦境,纵使是钟爱煞风景的萧醉泊也不愿去打扰这份恬静。
“刚到。”
安以墨不觉有疑,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免扬起一边嘴角,颇为自得:“你知道消石吗。”
提问的语气中满是能得到肯定回答的坚信,话题转变过快,奈何萧醉泊甘愿随着少年郎的步伐走,有问有答不失所望:“有听闻可做医药用。”
“我想要些消石。”安以墨开门见山,“天然消石的产出在秋季多一些,不过应该是可以找得到矿洞的。”
萧醉泊也没多问,直接应下:“好。”
安以墨丝毫不担心执行力满分的萧醉泊会做不到,有这份回答,就离清凉夏日靠近一大步!
夏天要消石,当然是用来制冰啦!
不得不说,萧醉泊不多追究原因实在是太贴心了。安以墨知道能用消石制冰,但事实上他也没有亲手试过,只记得原理。谁叫现代物理根本不需要实验呢,有在课上给看视频都是奢侈。
毕竟他也要面子的,万一搞不定丢人可丟大发了。
“哦对了,我记得曾经看到过有一种物质和消石很像。”安以墨临时想起来他自己查资料的时候总和硝石放在一起的芒硝,回忆着区分方法道,“可以取一小块扔到热碳上分辨,能热烈燃烧起来的就是消石。”
萧醉泊微微挑眉:“看到。”
“可能医书上吧,毕竟我生病的时候看过不少乱七八糟的书。”
在医书上看到医用的消石有问题吗?
没有。
或许是说服力太足,萧醉泊松了追问的口。
而安以墨不知道的是,萧醉泊在意的不是什么医书上有记载,而是提及的那场大病。
离京后萧醉泊有着人暗中打听过安以墨得病的情况,结果无论是谁都一问三不知。一场让安以墨宁愿自己看书,冒着送命的风险乱吃药都无人知晓的大病,来去得悄无声息。
理由能编,可脉象不可控。
可恨。
他的少年郎经受病痛的折磨不知多久,安家竟无一人知晓!
是让他们太过自在了。
“萧醉泊!”
一声清朗唤回思绪,萧醉泊佯装无事:“怎么。”
安以墨抿了抿唇,回想适才暴戾的气势一言难尽,委婉地找了个形容:“知不知道你刚刚一副想灭门的样子。”
某种意义上来说,安以墨的形容十分切确。
“我又不会伤你,怕什么。”
“?”某人的在意点真的很奇怪,他不觉得自己有表现过一次怕萧醉泊啊,“之前我被你划了一刀的时候都没怕过你好吧。”
记忆中的寒刃来袭,萧醉泊彻底没话说了。那夜的事情他记不清楚,却也记得清清楚楚。
赤热的血液从白皙小臂上涓涓流出,浸染外衫,可少年郎的清秀面庞上却只有担忧。
噗通。
池塘中的锦鲤忽地跃出水面,卷着的点滴清凉驱散变得过分沉重的气氛。
两人离着池塘很近。
萧醉泊偏过脑袋,深邃的双眸默视水滴甩上漆黑衣袍,似在出神。
移开目光前在他左臂上停留过一瞬,冲这,安以墨就知道萧醉泊在想什么。
“早就好了。”无情冷漠的萧醉泊印象太深,接触后才发现的多情的萧醉泊反而让人难以看透,太多时候实在是莫名其妙。安以墨无奈,“不如早点叫人去找找消石矿。”
萧醉泊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直接翻篇:“这两日我会出去一趟,晚上不一定回来。”
完蛋。
向自家老婆报告夜不归行程的诡异念头长出来了。
安以墨利落地把奇怪思想踹出脑海。“很危险?”想想这还是第一次萧醉泊出去不带他。
“不好说。”
“行吧。”
萧醉泊不说就当他不知道了?
南下期间能够发生的事情就那么些,他们现在出了营但不代表摆平军中的恶意。萧余奇按到至今未动的兵多半开始活动,而导致瘴病极速扩散的背后黑手中参与的那个副将……毫无悔改之心不说,原剧情中还把萧醉泊害得不浅啊。
设计将萧醉泊从军营里引到山林里,结果行踪不明整整三天,期间发生的事情被作者潦草带过,但能够知道的是身边的几个人恨不得把军营和附近城镇给掀了,最后还是顾简捡到了九死一生的萧醉泊将人扛回了大本营救回来一命。
这么说,萧醉泊明知有危险还主动赴约。安以墨要开始怀疑萧醉泊是不是真的想活久一点了。
没打算让他跟着是吧,没关系,他会让萧醉泊答应的。
交易什么的他最擅长了!
当天,魏武接到了一项来自安以墨的特殊任务——砍竹子。砍的还不是一般的竹子,非得是竹筒壁完整厚实且小巧便携的。
不枉魏武在人烟罕少的山林间与各大竹子奋斗了一下午,收获颇丰。回来后又被拜托将小小竹节制成竹筒,再在末端捅一个洞。
有武将的帮忙进程就是不一样,没要一个时辰,十几节小巧的竹筒排排坐。谢过魏武,安以墨抱起一堆小竹筒径直往庖厨跑,闷头研究。
夜色当空,喧闹的世间归于漆黑与寂静。
某间黑洞洞的房间内,微弱星火骤然燃起,暖橙火光照亮一小方天地。
第 58 章
58
繁星点点,等在外头的身影闻声而动,一抬眼便撞进盛有温柔清泉的眸中。少年郎按耐不住兴奋,分享欲爆棚时最佳对象的出现加速了迫不及待:“给你看个好东西!”
放下灯烛,萧醉泊依着安以墨乖乖被拉到背光处,一日的戾气散尽,剩余下来的温柔全部给了眼前人。
“?”安以墨撇了眼炽热视线的源头,“看我做什么,看这里!”
灯光昏暗,安以墨看不到萧醉泊的不情不愿,顾自掀开小竹筒的盖子,微微凑上前吹出短促有力的一口气。
萧醉泊怔住了。
瞬间燃起的火光同时点燃了兴致缺缺的目光,欲燃欲烈。
悠长的呼吸声交叠,两束目光集中在一处。
简易的火折子燃烧时间不长,先前尝试的两次依然烧得七七八八。短暂的光热渐弱,可萧醉泊眼中的透露出的火热却好似才刚刚起步。
萧醉泊摆给外人砍的表情就像计算好过似的,除去淡然就剩讽笑,唯有面对安以墨时才像个正常人那般,生出些许不那么外人眼中的萧醉泊的情绪来。
火光消逝,留在萧醉泊脸上的欣喜和惊诧却清晰地被安以墨揽入眼底,心满意足,露出副不愧是我的骄傲笑容。
说实话,他只知道火折子的原理,动手做还是头一遭。时间和材料的关系,没办法做略微高级的那种火折子,但光是尝试简易版本就让毫无实战经验的安以墨琢磨了好久。
该塞多少纸?塞的松紧?又该怎么点燃才能保持隐燃的火星不熄灭?手中的一小只燃尽又能保持多久?一个个都是课题。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就是了!
安以墨沉浸在理论转化为实践的成功中,萧醉泊则是被前无古人的小竹筒震撼住了。
随时可以取火点燃,看大小设计者应当是做成供人出门在外随身携带,便捷性大大提升。萧醉泊有打造小玩意儿的兴趣,这只小竹筒在他眼里的作用简直多到说不清,深深体会了一把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感是怎么样一种状态。
安以墨本就不怎么对萧醉泊的评价抱有期待,但真的一句话没有却说不清的产生了失落。
忽地,他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萧醉泊略微弯下腰,棱角分明的下颌抵在安以墨的肩窝,双臂环住怀中人,恨不得将上天赐予他的这份巨大惊喜本人紧紧抱在怀里。
拉长的光影下,两个人影子交叠,过分亲昵。萧醉泊却好似浑然不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我家王妃真厉害。”
羞耻的称呼点燃埋在心间的赧意,躁动一路攀升到脸颊。
“放、放开…”
“好。”萧醉泊应得爽快,好像适才的拥抱单纯是为庆贺成功的喜悦,“真的很有用,怎么想到做出这个小东西来的?”
夜色可遮蔽面上绯红,少年郎的语气中却难掩骄傲:“我早说过会给你惊喜。”
“不过就是材料不够,不然可以做出持续时间更长的火折子。”有简易版的经验在,安以墨敢打保票只有提供足够材料,高级版不是问题。有可以达到的更高程度在,区区练手程度的产物完全无法满足少年郎的满身傲骨。
在物件制作上有一定经验的萧醉泊自然知道安以墨追求更高一层的心情,也正是因为如此,萧醉泊同样能够体会任何一件物品的出世背后需要多少的尝试、总结和推翻。
他不知道安以墨具体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做到现在的程度,被制作者成为火折子的东西实用性非常大。
许是少年郎过于自信,这份傲气多少传染给萧醉泊,油然而生出比自己动手还要多的骄傲感来。“已经很够用了。”
诱饵放下,现在正是收钩时:“哼哼,我有条件的。”
再多的傲气都不会冲散安以墨的理智,他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我要和你一起去。”
等待固然是个浪漫的名词,但安以墨无法接受三天的空白等待换来极大可能的九死一生。
如果不去,重蹈覆辙。
他一定会后悔。
萧醉泊哪里想得到他的少年郎平白忙活一整天,做出对他有大用处的物件后的交换条件仅仅是跟在他的身边,再度将他拉入犹豫许久的两个选择当中。
分头行动派所有人保护应对有可能发生的意外,还是将人留在身边去面对必然的刺杀。
在安以墨看不到的地方,是足够五批有来无回的暗杀者的尸体堆积,换来萧醉泊选择前者。
拿出火折子向他提要求,无非是变相的交易,里外为他的担忧勉勉强强抚平暗中的疏离的不爽。火折子很有用,但不会对他的行动产生任何的影响。
可……为什么不呢。
保护王妃,本就是他这位王爷的首要任务。
“交易”顺利进行,出行的时间定在后天。
离营暗访的特使,也该到要露面的时候了。
隔天一早,少年郎换上一身扎眼的红,戴上垂至肩颈的帷帽流连于街道之中。瘴病横行,安以墨的打扮引人瞩目,但在自顾不暇的特殊时期里再耀眼的存在都不会为他带来什么特权,倒是平等仇富的谩骂屡禁不止。
不等安以墨做什么,守在他身边的寸步不离的上官朔便会带剑上前,面无表情的脸上愣是能看出写着“想死就再多说一句”。
暴力往往是解决纠纷最快捷的方法,如果不能,说明还是活得太好了没被打够。法治社会出身的安以墨无法支持,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乱世中这种方法十分奏效。
板着脸的上官朔杀气十足,往哪儿一站,想多嘴的都先掂量掂量腰间那把剑的分量。
有上官朔的助阵,安以墨转悠两圈下来愣是一名百姓都没有接触到。落在有心人眼里可完全是另一副景象了,说是护卫,更像监视。
又有多少人敢相信杀人不眨眼的萧醉泊真心遣派贴身护卫去跟在他人身边呢。
不过别人怎么想就不管安以墨什么事了,传言中的恩爱十分有必要,但若是真的无懈可击,那才会成为大问题。
城镇受到的侵蚀远比远在边郊,训练有素的兵士来的更加猛烈。
安以墨带着白老综合修改过的更加有效的药方和药材,于沦陷近大半郡守而言不过杯水车薪。药材太过有限,价格水涨船高,简直可笑。
该表演出去的目的达成,安以墨目的明确,直奔郡守府。
仓郡内受到瘴病影响的百姓不在少数,偶尔暴言泄愤外,秩序还算安稳。既然打着视察的名号,这仓郡郡守自然十分有必要见上一见。
小吏通报回复,随之赶赴门外的还有衣冠盛装的郡守风大人。
盯梢的探子一个愣怔暴露行迹,下一刻便在上官朔的打发时间的追踪中不得不抽身逃窜。不枉上官朔勤劳辛苦恪尽职守,终于在追着跑过几条街以后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人放走回去报信。
被迫将人跟丢的上官朔抹了把脸,煞有介事地提着个什么无形的动作轻轻一丢。
丢完脸,他又是一个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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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内。
风大人热情地将安以墨请进府内上座,自己则是站在一旁满身拘束,摸不着看不见的的冷汗直流。
天知道两位佛怎的不打一声招呼就来了!
其中一个还是悄无声息翻墙进来的那种!
“风大人紧张什么,本王不过是来见王妃的。”萧醉泊的笑意在见到安以墨后自然流露,直勾勾地盯着人,说得情真意切。
风大人陪笑,哪怕与这位年少成名的大将军打过不少交道,话语中的真假虚无都不是他一个小小郡守可以看透的。
萧醉泊这次说的是实话,但看起来……好像没被相信呢。
为了不给风大人造成什么压力,安以墨向萧醉泊扔去一个眼神示意他闭嘴,好好当你的护卫。
据萧醉泊所言,他早年在乡野间无意中救过遭乡匪追杀的风大人。又因为闲着无聊顺手解救出拖的家带的口,莫名成为了他全家的救命恩人。
后续也是风大人得到消息,特地主动自荐联系到的他,愿尽犬马之劳。萧醉泊没拒绝好意,仓郡这才成了容他暂时落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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