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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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醉泊想隐藏行迹,那就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被人找到。

  动身约莫七天后,金府一朝倒台,家财散尽也没能留下点什么,官府只收到了被金尹强占的良田地契等,经查证后均数返还。

  只是更多的财产不翼而飞,金尹及其一家老小不知下落,王县令曾找到了在金府中做过事的仆从打听一二,才知金尹不知在哪一夜受了刺激,跪地求饶撕心裂肺,最后一声滔天惨叫后就再露过面,后被证实是面色苍白连夜出逃。

  金尹在县中横行霸道十余年没人敢动不会没有道理,短短旬月同他立下仇且有胆子出手的人物有且仅有一个。

  众人皆在传安王妃定然是被萧醉泊传染,也成了一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手法干净利落,令人震惊。唯有与安以墨对峙过公堂的王县令觉得不尽然。

  事后,县丞向王县令问及金尹剩余财产消失无踪的处理时,王麟长叹一声摆了摆手,意为不做追究。

  他是老了,但人可不傻。

  安王的名声他在这穷乡僻壤亦有所耳闻,只不过或许是太过偏僻,消息的流传更替速度停留在两三代以前。

  说,安王爷骁勇善战,屡立奇功,大捷回京之际被圣上的一纸婚约公示娶了安家的次子为妻,初闻此事时,王麟除了嘘唏与惋惜,便是大恒朝的失望透顶,好好一位武能安邦的皇子平白隐埋于风言风语之中。

  可他思及与安以墨几乎形影不离的那位男子时,王麟不由自主产生了怀疑。

  若真是一介护卫,那人身上的气质和存在未免太过强烈。

  他虽说不是什么胆大之人,可也不至于不敢和有些功夫的人对视。

  安王、安王……

  与此同时,江州的年同样过得不太平。

  齐鹤声等人设计的农具首先在沧县投入使用初见成效,说出去是旁人羡慕不来的福气。同样在江州治下,凭什么隔壁县能有好东西用而他们不行?

  答案是当然没有道理。

  气不过的百姓们联合起来纷纷向自家地方的官府抗议,把矛头直指官府。官吏们一头雾水头疼万分,其他地方的百姓有新型农具可以使用找他们抗议也无果啊!?

  又不是他们设计生产的东西!!

  县令们把事情报给郡守,郡守更是摸不着头脑,东奔西跑地去问东西最初到处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一路问下去各个一问三不知。

  无奈这事一拖再拖,拖到初春该到了新一轮播种时节,抗议仍旧没一丝进展,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怂恿了一句反抗,小浪花激起了千层巨浪。

  层层传递到上达天厅之际,小小闹事已然发展成了地方上的暴动,萧明德头疼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子的同时,挣得你死我活的萧余奇和萧哲先一步反应过来推动种种巧合到一起的背后之人。

  “父皇,现当务之急是平定□□安抚民众。儿臣认为此事交由三弟最为合适,三弟曾经到访过江州,对那方更为熟悉。”

  自己弄出来的破事交由他自己去处理抚平再适合不过,朝堂上的这点事好不容易缓和过来阵营清晰,现在多派出去一个人都极有可能撼动他和萧哲刚刚奠定下的平衡。

  萧余奇考虑的唯有双方,萧哲则是差点没被他的蠢二哥气死。明知乱民暴动难控还给人送一个领头的过去?!!

  “三哥有伤在身,且至今未传来痊愈的消息,儿臣觉得贸然下令恐怕有失稳妥。”

  刚被说动的萧明德听完陷入了沉默,两个儿子说得都有道理。萧明德想了又想,把问题抛回去:“其他爱卿有何见教?”

  “微臣觉得二殿下言之有理,只不过……”站出来的大臣一顿,“不知三殿下现在何处?”

  一言出,大殿一片死寂。

  发言的大臣斗胆问出了他们都在意的问题,萧醉泊去哪儿了。

  各势力多多少少都有派人手出去盯着萧醉泊的行踪,期间时有时无行踪诡秘也就罢了,徽州之时为那安以墨闹出了大动静暴露了所在地是真,但前一阵子派出去的人又没一个回来。

  本以为还能和以前一样靠认尸体找路,结果跟无头苍蝇似的众人发现大家走的都不是一条路,但每条路摆满了各家的探子,简直是赤果果的嘲讽还不能拿人怎么样!

  结果自然是全部损兵折将还丢失了目标。

  有关萧醉泊去哪儿了这个问题,萧明德也很想知道答案,但唯独他不能暴露自己不知老三所踪的事实。

  萧明德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下列站着的霍南陌,重新思考要不要把他扔去盯梢。

  霍南陌顶着视线视若无睹,倒是一旁的萧哲眼神一沉:“父皇听儿臣一言,三哥一身毛病拖家带口,只怕等他赶到,□□已经不可控了。”

  拖家带…拖家带口。

  萧明德的蠢蠢欲动被四个字打回种子。

  他最没少听到的就是萧醉泊如何如何宠安以墨的那些破事,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原先只是想给萧醉泊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安以墨把萧醉泊治得服服帖帖,这时候去打扰他们后把希望放在他这个不着调的老三身上……想想就不靠谱。

  想到萧醉泊乐享其成的结果,萧明德不明显地打了个寒颤,瞪了眼提出建议的萧余奇:“老四言之有理,那……司隶校尉何在。”

  老二还真提醒他了,老三不能派,不是还有从江州回来的不久的司隶校尉在么,论熟悉度,想必司隶校尉有过之而无不及。

  板着脸光明正大摸鱼的司远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妙。

  怎么还有他的事!!

  几乎可以预计到事态发展的司远心凉了,突然明白过来半年前亲自来接手的上官朔笑着说“再会”时理所当然的语气。

  司远闭了闭眼出列认命:“臣在。”

  萧明德微妙一顿,对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脸根本对不上名字,索性拿统称掩饰过去:“朕记得瘴病一事你做的不错,爱卿可愿往江州再跑一趟?”

  不要用问句,他很想拒绝的啊!

  司远为数不多表面和心底想法一致,毫无波澜面无表情:“蒙圣上抬爱。”定不辱命四字开不出口,所以他选择闭嘴,半句愿意接任务的话也够用了。

  暴动的安排就像玩闹般扔给了司远,叫他尽快动身,朝上反对的声音不多但有,却是统一被萧明德用“有异意换你去”的单论驳斥回去,逆向替司远摆平了碍事人群。

  散会后,司远闷声回府换了身不起眼的服饰,左拐右绕晃悠大半天,敲开了某座府邸的门。

  门刚被拉开,司远不由分说扑上去鬼哭狼嚎:“大哥!江湖救急!!”

  游行涯猝不及防被扑了个满怀顿时哭笑不得,为了好友在人前的面子,用力拽着人往府里拖:“挪挪地,有事进去说。”

  司远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不管不顾形象赖在游行涯身上:“我怀疑我被算计了且证据充足。太过分了,那边的也太过分了!!”

  民众□□形成的过程不好推断,但作为部分知情人士,退一大步从全局纵览前因后果不难,用膝盖想想就知道萧醉泊在安排这出戏的时候就猜到皇帝会再派他来,那个时候竟然不提前告诉他!

  不好冲他安贤弟说些什么,说道说道萧醉泊总是可以的吧!

  游行涯也拿敲定的事实没办法,只好拍了拍司远的肩:“司大人那边怎么看。”

  “我爹…”司远一口气提到一半觉得不对,“不是,大哥你怎么这么冷静!!”

  游行涯知道他要说什么,从怀中拿出一张破了个口子的纸条,放到桌上推过去点了点:“刚知道。”

  ——江州动乱。

  司远低头收敛好情绪,安静地拿起纸条慢悠悠对半撕开,叠起来,撕开,叠起来,撕碎。

  一顿操作完,心情也平复不少:“我爹多半不会同意,他最讲规矩,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安王。

  正在风口浪尖上,为保险起见司远没有把安王的名字说之于口,双方心知肚明即可。

  “想也是。”

  司家家主的脾气游行涯有所耳闻,能教出表面严肃到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绝对不会是个开明的长辈。

  遵循旧制,只有上头的皇子全部殁了,老一辈才会接受萧醉泊继位。

  这点放在以前游行涯会担忧萧醉泊行事过于强硬,但现在,安以墨必然会更在意名正言顺,不会由萧醉泊不管不顾。

  他所料不错的话,江州将会成为第一个发生叛军的地方,届时的变数可就大了。

  不用游行涯多说,司远挑挑拣拣把江州□□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个遍。

  游行涯听完若有所思,对司远说:“放心去吧。”

  司远不觉得他游哥会随便说个答案糊弄他,而且既然他安贤弟安以墨没有反对,他这一行吉多凶少,更多放不下的是京城的司家安危。

  司远瞧着游行涯沉重的脸色:“你这个表情没什么说服力啊。”

  游行涯笑了:“跟你的事没关系。看这个,朝上刚讨论出来的结果,趁你换衣服的时间就有人给我丢来了提醒,他们在京城有人。即便有事,你只要装作被威胁的那一方就行了。”

  “行吧。”和人聊过天发泄完,司远不安的心情恢复多了,“之前还说喜欢跟聪明人说话,现在发现和太聪明的人在一起就是看谁能谜语过谁的日常。”

  游行涯给出赞赏:“这点我同意,晚上我把话说开去封信,好好上路,哥找人暗中护送你。”

  司远谢过游行涯:“等收拾收拾明天就走。”

  送走司远,游行涯独自在院子里坐了会儿,厘清思绪后提笔写信。远距离的呼应难做就难做在这里,但凡远在外地的人在途中遭遇什么不测而意图稍微变动一下计划,他这边根本无法及时受到消息。

  传信要经过人,其中会发生什么意外都是未知数,因此游行涯从来没有明确谢写过什么特别露骨的事情,但这次意义不同。

  萧醉泊那边传达出来的信息是准备动手了,仓促,但成功的把握应该不低,可他这边没有再收到过消息,只希望不是消息在中途出了事。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主动联络去确保今后的规划顺利。

  草草写完信直待月黑风高之时,游行涯刚抓来鸽子,府邸之中突然来了位稀客。

  “咕——!”

  外人的气息靠近,游行涯即刻勾出信纸,撒手放开信鸽,同时抖落出袖间的骨扇,全神戒备。

  不速之客苏护猜到会被防备,主动拉开彼此的距离:“手下留情。”

  风声簌簌,来人身着黑衣却没带面巾,游行涯冷眼看过去:“七二?”

第 117 章

  117

  “擅自登门还请恕罪。”七二双手抱前,诚意满满,“王爷嘱托我代为传信。”

  游行涯微微抬头,迎着月光确认身形面容以及声音无疑,才一点一点机械般地收回骨扇:“王爷还真是料事如神,那就麻烦你了。”

  七二低着头上前接过信件:“听命行事。”

  “白天的匕首是你扔的?”

  “是。”

  游行涯琢磨起七二几乎不存在的停顿,默然目送七二离去。

  世间有些事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料到的。

  收起骨扇,游行涯掀起衣袍,淡然往亭中石座上一坐,捻起黑白两子与自己对弈。

  晚风萧瑟,道尽世间凉薄。

  一道黑影纵然跃出,不多时,另一道灵巧的身影紧随其后。疾风瞬起,七二脚下一转,硬生生迎上潜伏在暗处那人。

  “什么人。”七二捏紧手中的信件。

  问句的对象闻言即刻现身,同样一身夜行衣,面容却是遮得死死,在同行面前这番举动无疑是最大的嘲讽——现身又如何,你定然逃不过我的手下。

  无比狂妄。

  很快,七二便发现这人的身手给足了他狂妄的资本。

  疾风瞬起,两道黑影互不相让,相互纠缠。武功的差距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明显,别不用提双方都抱着逼死彼此的目标。

  不多时,寒光划过,血迹顺流而下,相比另一方的平稳呼吸,交战双方胜负立分。

  深如死潭的眸色如同欣赏生命最后的绽放,抱臂站在倒地那人的两步外,不紧不慢冷眼旁观,把暗卫这个代名词表现到极致。

  “可惜了。坚持到现在没有外传过消息……何必呢。”

  确认地上的那人死透了,蒙面人缓缓蹲下去,捡起收在怀中的信纸,看着被刻意捻开的信件封口低声咂舌。

  院落内,黑白子占据了大半棋盘,交相呼应又难舍难分。

  棋盘外的石桌上,安放着一张熟悉地被利刃划出到锋利口子的纸张,旁边放置的还有市面上并不多见的骨扇暗刃。

  一块石子突兀地从天际划过,哒哒两声落到亭边。

  下一瞬,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冷不防出现在院落之内的雅亭外。

  黑子落盘,游行涯毫不意外又有陌生人到访,却不像前一次那样冷兵器相对。

  蒙面的黑衣人利落地将手中的信件往前递出去,游行涯起身走近,没着急接:“你是谁。”

  同样的问题。

  黑衣人伸了伸递出信件的手,催促游行涯接下。

  来前知道扔石子示意,说明大概率没有与他动手的意思。游行涯上前接过信件,才发现数量不是唯一,疑惑着对上黑衣人的双眼,却见对方目光灼灼,似有话要说。

  黑衣人的目光从游行涯的骨扇之上收回,趁对视之时回答了先游行涯前提出的问题。

  “影一。”

  传闻萧醉泊手下有十名影卫,唯有影一神龙见首不见尾,无人知道其踪迹真身,传闻他跟随萧醉泊时最长的人,武功不凡,却生死不明。

  无凭无据,可游行涯却无法形成质疑。

  他觉得是他疯了才能在一个影卫的眼中看到自报家门时的傲气。

  -

  月色清冷,明星稀疏。

  温水没过脖颈,冲散尽一身疲惫。

  安以墨微微侧首,放空着自己看向窗外。窗间蒙着层厚厚的纸,看不清晰外界,却并不影响他判断。

  衣物摩挲发出轻微声响,或许是放空了大脑,安以墨慢半拍往过道方向看去,就见萧醉泊边从外袍一件件脱,边往他这边靠近。

  !

  一声闷响,安以墨的后背直直撞上木桶,水花四溅。

  萧醉泊自然没有放过这一幕,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嘴角扬起笑明知故问:“这么迫不及待?”

  “你——”责问的话赶不上萧醉泊的动手速度,安以墨即刻把头往旁边一转,眼神飘忽,直愣愣盯着水面像是在躲避什么画面。

  “你又干什么……”

  男人的气息逐渐靠近,安以墨一动未动,水面却泛起涟漪波浪。

  浴桶的大小对一个人而言能算奢侈,两个人就会比较挤,却也不是不行。嘴上嫌弃着某个招呼都不打的突袭者,动作上却实非诚实地为对方让出一个位置来,看安以墨的熟练度就知道萧醉泊没少做这事。

  波动的水浪一下一下击打着脖颈,不是很舒服,安以墨稍稍坐直了些。

  另一边的萧醉泊也找了个位置,双臂搭在木桶边缘,视线刻意从少年郎的锁骨处划过:“取暖。”

  借口也不知道找好一点的。

  “也不知道大冬天穿着个中衣到处乱逛的是谁。”少年郎小声嘀咕。

  萧醉泊没否认,反而耸了耸肩表示无奈:“没办法,被养娇惯了。”

  安以墨震惊地张开嘴,不由分说地踹了人一脚:“真不好意思娇惯到你了。”

  虽然一点点的不好意思都没听出来。

  有水的阻力在,本就没多少力气的踹几乎成了挠痒。萧醉泊受了这么一脚,危险的视线从水面缓缓上移到同少年郎对视,给以警告:“别玩火。”

  安以墨瞬间乖巧,却没把脚收回来。

  装了没两秒,安以墨开始主动打量去异常安分的萧醉泊来:“不开心?”

  除去萧醉泊偶尔会发作的恶趣味外,很少会过分打扰到他的单人时间,但每一次都明显能感觉到他过分低落的情绪。

  比如现在,他明明进来没多久萧醉泊就跟着过来,安以墨把这种行为理解为萧醉泊式撒娇,虽然就那么放着不管,萧醉泊也能自我调节好情绪……

  但是全能对象难得有这面,偶尔的反向关爱也很不错。

  萧醉泊含糊应了声,微微仰头闭上眼睛:“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安以墨微微挑眉,意念到了萧醉泊说得这样是哪样。如果萧醉泊不是三皇子,大恒也不是废龙为首,就两个人找个地方悠闲过下去确实挺好的。

  可惜没有这个假设,他也没有权力把萧醉泊从摇摇欲坠的大恒朝夺走。

  想了想,他亲爱的对象最近是累过头了。

  再精准的判断那也是人层层推断后得出的结论,萧醉泊不是机器,也会累。精力耗费到一定程度情绪就会陷入低峰波动,放任下去到某一天理智的弦崩坏,萧醉泊自然而然会给自己重新找一个宣泄口,譬如沦为原文中无情无欲的杀人狂魔。

  所以也是为什么萧醉泊离开了安以墨没两分钟就会跟着进去。

  萧醉泊自己更清楚,时间再长一点,他的情况只会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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