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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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安以墨比想象中更了解他。

  解开莫须有的遮掩,两人短暂地落脚小憩后告别风家两兄弟,两人一骑策马往军营方向赶。

  隐在暗处的影三慢两人一步,亲眼见到风岩将行迹抹去才安然离开。

  大部队慢腾腾行迹,紧赶慢赶在日落西山前赶到驻守南方边境线的管辖区域,萧醉泊和安以墨快众人一步,作为远道而来的特使,车马劳顿,自然无需参与大型接待会,定定心心在他们的营帐里休息。

  军营营帐不比王府,处处都有可能隔墙有耳,魏武和上官朔有他们自己的事情有办,不可能无时无刻守在门口。

  料到这点的两人早在山间林中便大致商量过计划,也幸而提早从风岩口中对疫病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军中疫病的蔓延,比他们想象得要严重许多。

  军营早已接到了京中派人前来的消息,腾出好一块干净地方用以供给给前来的疾医特使,每日望着唯一的通行口翘首以待。

  杳无人烟的土路在某一天迎来了一阵陌生又熟悉的马蹄声。

  白驹扬尘,一路飞驰。

  当番的将领接到探子消息立马策马出营地接应

  。

  一马同骑。

  前方的人消瘦白净,一看就是哪家不曾出世的小少爷。

  马匹奔驰的路只通向军营,而眼下这种情况,除去京中派来接管的特使,当别无他人。

  一桶凉水直愣愣泼在齐憎头上,心中犹然一种荒唐的怒气。

  驻守南方的两万大军每天过得水深火热,不是来等捞一把花名积累功勋回去的世家子!

  还两人一骑,这不是胡——闹……

  压下想当场返程心理的齐憎在看到后方那人是眼睛都直了。

  哈哈,上天可真会同他开玩笑。

  气到看见他萧将军的幻影了。

  话是着般说,齐憎顶着移动白点的目光是一秒不愿意眨,就怕看到的幻影下一刻便见不着了。

  白驹高扬前蹄,当场止刹,触动到齐憎身骨中的冷淡声音勾连起往昔:“齐憎?”

  “萧、萧…将军。”齐憎出声,才知道自己的声音碎裂得不成样子,坚守南边十年如一日的艰辛化作催泪的尘土,无处可诉的情绪齐齐翻涌。

  极力控制之下,齐憎找回自己的声音,仍旧是满脸的不可相信,“萧将军!您,您……”

  生性凉薄的萧醉泊无法共情时隔数年的再会,面对曾经部下一脸要死不活只剩嫌弃:“话都不会说了?”

  “不,不是!末、末将,这就去通知大伙!”齐憎兴奋异常,话里话外都像即刻把好消息传达到军营。

  然而驻南军队堂堂齐憎副将身心再急迫回营,身体却是老老实实地带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坐在落霜前方的安以墨悄悄放松身体,靠上萧醉泊温热的胸膛。他这个局外人似乎能够意会到齐憎在等什么。

  一个副将,等待的必然只有来自最为信任的主将的命令。

  结实的胸膛抵住少年微热的后背,萧醉泊没有拦人,漫不经心地淡声警告:“注意称呼。”

  萧醉泊早在五年前,就已不再任南方边军的主将位置。

  齐憎自知失言,毕恭毕敬领是,接到默许先一步策马回营。

  -

  白驹奔驰,骑马人的潇洒英姿即便身着便服也无法阻挡。

  人还未到,盛名已传遍军营。

  萧将军的盛名呼声高涨,高到仍有好一段距离入营的他二人也能清晰听见。

  呼喊声此起彼伏,萧醉泊的内心微有波澜,忽地,随风而动散开的微微波纹中注入一滴不属于任何地方的盈盈清水。

  “萧大将军呀。”

  水滴带来的涟漪覆盖所有波动,霸道地用自己的方式占据他所有的注意力。

  “这里没有萧大将军。”萧醉泊收拢双臂,俯身将安以墨牢牢禁锢在自己怀中。

  安以墨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萧醉泊身上,无法动弹,抬起迷茫的双眸看向萧醉泊,对他猝不及防的动作非常不解。

  清澈的眸光看得萧醉泊心动,少年郎独有的温度通过肌肤相触,一路来压制的躁动似要在此刻冲破理智的牢笼。

  急促的呼吸打在安以墨额前,萧醉泊垂下脑袋,用气音继续道:“只有混蛋萧醉泊。”

  声色缠绵,旖旎氛围下颇有一股不怀好意的涩批意味。

  骂出去的混蛋被本尊自己领下,安以墨心理憋着股气一时不知往哪里泄。

  太过分了!

  混蛋太过分了!!

  萧醉泊是聪明人,懂得见好就收,即使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确定继续撩拨下去先受不了的会是谁。

  “坐稳了。”

  坐直身子,有力的手掌稳住怀中人纤细的腰间,动作亲昵,但男人的举动好似仅仅是怕他摔下马的保护。

  黏腻的气氛却霎时烟消云散,唯有萧醉泊略带沙哑的音色揭示出适才的场景并非虚幻。

  “战斗才刚刚开始。”

第 52 章

  52

  五年的光阴可以改变很多,兵士交替,将领流转,人心易变。齐憎溢于言表的兴奋到底只和他同期的兵有略微共鸣,南方边境驻守的两万兵士中的绝大部分对萧醉泊只有耳闻,而且……评价并非是绝对的正面。

  引起轰动的小部分人员中,包括齐憎在内的三位副将不可忽视。齐憎是唯一一位与当年的萧将军共事过的副将,剩下两人里,同时期的胡方德当年任分队长,最后一位则是近两年晋升上来的王姜。

  萧醉泊亲自到来的消息带到,胡方德和王姜脸上的表情丰富到够开图鉴了。怀有的感情互不相同,但眼下萧醉泊正在营外,显然不是他们坦诚布公,交流自己内心想法的好时机。

  烈风阵阵,代表驻守军的三人在军营门口一字排开,绝无仅有的迎接待遇。

  有齐憎的提醒在前,三人非常识相地毕恭毕敬迎接王爷,随后两道带着疑惑在看到安以墨后径直略过萧醉泊,逼向齐憎。

  卡壳的行礼到一半每一秒的无言尴尬都是不知所措。

  你可没说有两个人!?

  太过兴奋而直接略过某世家小少爷的齐憎也愣住了。

  三个副将你看我我看你,最在尴尬地看向安以墨,结果目睹了传言中以一敌百的战神眼含柔情高举双手,试图抱马上的少年郎下来却反被嫌弃的惊人一幕。

  直愣愣的震惊目光于萧醉泊而言好似不存在,退了再退,才勉强伸手不动自当搭手栏杆,这才让红了脖间的少年郎扶着跳下马。

  三人迟迟没有从瞠目结舌的画面中回过神。

  安以墨暗自朝萧醉泊磨了磨牙,转头换上面对常人的游刃模样:“辛劳将军们百忙中还愿意来接风洗尘,在下安以墨,负责此次疫病的特使,是与王爷先行一步这才先到,大部队不过夜晚会陆续抵达。时间紧迫,我等南下花费太多时间,方便的话可否请哪位将军详说一下瘴病的情况?”

  一堆信息不要钱般砸向没怎么见过大世面的副将们,在听到安以墨三个字时的目瞪口呆到问完话都没有缓过神。

  长安到锦城路途遥远,再远再慢,两个月足够一些风言风语流传过来。

  安以墨的名字他们听到过啊,不就是被皇帝嫁给萧醉泊的……

  齐憎的表情最为精彩,目光不自觉地就往站在身后一言不发的萧醉泊身上瞟。当年被推为主将,令众人马首是瞻的萧将军视若无睹,暗示的眼神都没有一个。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年龄最小的王姜:“安大人,末将负责每日患病兵士的人数统计,还请随末将来。”

  安以墨点点头,向萧醉泊发出邀请:“王爷一起吗?”

  “自然。”萧醉泊全程目不斜视,应答自然,自然到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听清安以墨的问话,快到像是反射条件的肯定总给人一种绕着军营跑一圈都能先一口答应再去思考往后问题的错觉。

  萧醉泊爽快的回答在安以墨的意料之中。

  私下的相处还好说,在人前的萧醉泊仗着夫夫恩爱的名号,什么离谱事都能干得出来。更要命的是,安以墨竟然还觉得萧醉泊做什么都不是事儿了!

  甚至还能旁观者一样吐槽一句:哦,不愧是萧醉泊。

  奇奇怪怪的思维放到一边,疫病的事情重中之重,再拖不得,这也是为什么安以墨一上来就大厅实际情况的原因。

  消息传到长安不容易,其中通过的层层关卡代表着真实数据被一次又一次瞒报少报,哪怕军中提前申报给京中留出派人前来的时间,天灾的可怕程度足够用一个晚上彻底颠覆对它的所有认知。

  安以墨南下的主要目的便是为了抑制此次过于严重的瘴病,功课做足,心理有铺垫,但在切实亲耳听到受害范围及人数时仍旧不由得为之震惊。

  超过十分之一的人病重,近小半数患过或是正在经历轻微症状。

  数据远远超过安以墨的估量。

  萧醉泊旁听,到处环视打量更像监察人员。冷峻的面容淡淡,看不出任何表情,也只有在看向年轻的特使时才会露出温和。安以墨悄悄看过他,碍于公开场合没有直言,但他就是知道,萧醉泊心里同样不好受。

  就算没有兵士这层身份,几千民众的感染的瘴病绝不会是小事。

  王姜汇报人数后带着两人围绕军营的分区转悠了圈,几度哽咽的简单阐述情况之后,主动把话语权交回初来乍到的两位。

  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单纯的传染病便罢了,就是因为瘴病不可祛除,每年盛行且无法根治,可谓是苦不堪言。军营严重,周遭的城市又那一座不是苦于瘴病。碰上今年受害的人数程度翻上几倍,储存的预防用药草早早消耗殆尽。

  安以墨深知药材问题,南下时便同人打过招呼,根据白老前辈开的方子带来许多药材。

  可远超预料的数字赤..裸裸地揭示另一点。

  能不能起效都难说,而且药材根本不够!

  “做好能够做的。”萧醉泊声音沉稳,清淡的语气此刻却让人感到安心,“别想太多。”

  掺有星光的双眸微微阴沉。

  的确,他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

  来这里……只是为了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多救一个是一个。

  另外,找神医的计划要尽可能提前了。

  原剧情中摆平南方瘴病的主要人物还得属自称神医的顾简。说来也巧,萧醉泊多舛的人生中遇到的许多人都会成为他的助力,顾简犹然。按白老前辈新增的消息,顾简师从隐居深山的药神前辈,白老前辈口中比他更为厉害的师兄。

  顾简从小修习医术,出山后的他几乎传承下了药神前辈的衣钵。在南方深瘴之地待上二十来年健健康康,想必能够解决瘴病绝不会是碰巧。

  按时间算,顾简出没在军营附近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不是军营里的人,外边没有理由让他进来,设计让萧醉泊出营是唯一可行的计策。

  问题在于出营的借口。

  安以墨丝毫不怀疑他毫无理由喊萧醉泊出去外边闲逛撞到人再回来,萧醉泊都会不问原因,带上他就出去游荡。

  至于为什么带上他。

  呵呵,因为萧醉泊有病啊。

  -

  夜晚,大部队姗姗来迟,不出所料,寒暄过后,萧余奇象征性派人去负责的将领处简单了解了大致情况,囫囵记了个大概回去交差。

  从最开始就没对这群人抱多大的希望是正确的,少见的是,一堆混子中,还真混进来了个干事的老朋友,不过安以墨发现的当口他们这行人早就在军营落脚好些日了。

  初来的两天还算安稳,萧余奇不仅没添乱,明面上下足了安抚的功夫,很明显,有了二皇子的立威站腰,军营萎靡的气氛转变不少。

  安以墨有心避开萧余奇等人聚集的场所,除了时不时在后勤营帐里出没,其余时间很少能见到本人。

  萧醉泊完美扮演着挂件的工作,安以墨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没人如此,有人更为放肆,可事实就是安以墨那他一点办法没有。

  忙忙碌碌几日过去,萧余奇的耐心几乎耗尽,听魏武说被吓得近几天都不像再迈出营帐一步。乱咋呼的人影消失,提前给了安以墨活动的机会。

  军营不比王府和驿站,一切从简。

  这日安以墨醒来时,身边的床板空空,说是领闲职的某人不知去向。说不清是不是失落,安以墨拍拍脸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放在往常他有无尽的时间去消费起床气和醒后什么都不想做的懈怠,然而军营所带来的陌生的一切无法令安以墨放下心来。

  尤其是趋于恐怖的感染人数。

  简单洗漱穿戴整齐,外头的人掐点一般掀起帘子钻进营寨,带回来一身露气。

  “萧醉…王爷?”众目睽睽下直呼前将军的名讳确实不怎么好,以防隔墙有耳,安以墨私下里的称呼也会换,只是一时半会儿没习惯改口,僵硬地磕绊说道,“怎么回来了。”

  萧醉泊摘下棉麻制的面巾——安以墨昨夜警告他在外时刻戴好,顺带在门口放置的水盆内净手后向内走来,满不在意道:“不用改口。”

  一系列自我防护措施在一整夜的念叨下被规范施行,安以墨心情不错,决定还是在外人面前给萧大将军留个面子:“没事我多叫两遍就能改过来了。”

  甩去一身寒意,萧醉泊坐回床边一副想要休息的意思,安以墨便也没急着出去。虽然两人依旧和南下赶路时一样形影不离,但安以墨却感觉他两人好久没有安安静静聊过天了。

  虽然轻浮的登徒子王爷仍旧很会故意闹事活跃气氛,但安以墨还是喜欢气定神闲畅谈大事小事的萧醉泊。

  眼下有时间,看着萧醉泊,忽然起了聊天的冲动。

  安以墨刚刚收拾好自己,却又往回走,坐到萧醉泊身边,歪着头看过去:“晚上没睡好吗。”

  熟悉进骨血的军营气氛将安以墨辛苦铸造起来的安定感尽数打破,到达几日,萧醉泊便几乎几日没怎么歇过。

  好在十几年来习惯如此,不过是回到最初的起点,一点点从温柔乡脱离的不适应很快就被习惯同化,只是没有打算向安以墨说。

  他觉得自己演技还挺好的才对。

第 53 章

  53

  实际上能够提现安以墨随口找到话题的证据并不明显。

  萧醉泊比以往更加无所事事,是真的除去跟在安以墨身边说浪荡话嘘寒问暖外没有任何其他事情,怎么看都是一位到此一游闲散玩乐的王爷,安安分分做好自己宠爱王妃到无药可救的样子。

  安以墨则是立好模棱两可态度的人设,事实上忙起来的时候确实很少关注萧醉泊的动向,等闲下来,萧醉泊又是一副混蛋样,和平常无二。

  精神不佳眼底青黑之类的评判标准完全无法适用在一位长年如此成习惯的人身上。

  要说为什么……

  安以墨能够给出的答案只有感觉二字。

  演得太好了,毫无破绽。

  萧醉泊同样坚信没有证据证明,轻描淡写道:“还好。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安以墨:“?”

  “你不对劲。”安以墨察觉到什么,看向燃烧安神香的香器,蹙起眉嘀咕道,“又要换一种了吗…”

  独享关心的感觉十分愉快,如果不是发生在焦头烂额的眼下就更好了。萧醉泊就像只面对一顿盛餐的大狮子,餍足地眯起眸子心上盘中餐,连日来累积的负面情绪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可惜眼下不是一个继续进食的好时机。

  萧醉泊没有继续先前的话题:“萧余奇的人撤得差不多了。”是准备出手的好时间。

  “少给我扯开话题。”安以墨一针见血,最近光顾着忙瘴病的事情回营简单洗漱后倒头就睡,对萧醉泊的在意程度大大减少。他本以为凭萧醉泊霸道的性子,产生影响是会有不满的表现的。

  都说悲惨的童年需要用一生来补缺,令安以墨一直认为萧醉泊的难以入眠和入魇的主要原因是幼年的颠沛流离。可占据萧醉泊至今人生时间最为长久的,也是萧醉泊最熟悉的地方其实是军营。

  众人选择看不见的作为将军的荣光下,萧醉泊亦是摸爬滚打走上去的。

  病根有军营一部分啊……

  装乖半晌没等到安以墨数落的后半句,萧醉泊猜得到安以墨想说的话却摸不透为何没有继续说下去,略一思索后坚决走向把话题带偏的道路。

  “明天主将会回来。”

  -

  锦城,上虞郡。

  街道上人来人往,来往百姓木楞楞的,更有一些哀怨哭泣不绝如缕,人数不少,却看不出点半属于城镇的烟火气。

  持续连月的瘴气仿佛无孔不入,渗透到街道小路的每一个角落,每次呼吸都好似叫百姓离感觉绝望又进一步。

  附近城镇药铺智商可用的药材几乎全部搬光,本就高额的药价已然成为小康家庭都难以负担的存在。

  受瘴气感染的原因很多,无法同日而语,发病状态不同,严重程度因人而异,若无专门的疾医逐一诊断出方,治愈是难上加难。疾医有限,药材跟不上,每一环都实在有太多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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