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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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
第 50 章
50
随行白驹仿佛听得懂萧醉泊的话语,迫不及待地想在主人面前依言展示般,撒蹄子跑的野性在距离萧醉泊一段距离的面前即刻刹住,好比握成拳的手掌在即将出击之际虚晃一招骤然张开。
站在萧醉泊身后的安以墨耐不住好奇,探出头来。
无形的屏障挡在萧醉泊身前,碍于没有指令不敢擅动,落霜的蹶子不止地抬起又踏在原地,兴奋感无处发泄。
优雅的全白骏马。
长又顺的马鬃迎风飘逸,肩膀端的肌肉发达明显。只是普通行走便可觉气势逼人,一看便与其他野马不相类似。
安以墨瞧着新奇,无意识看向萧醉泊催促下一步。
萧醉泊站到马匹旁侧,上前牵住缰绳,轻拍两下后示意安以墨伸手来摸。无措的手试探性地探出,还未碰到,就见落霜抗拒地打了个鼻响,脑袋直往萧醉泊的方向蹭。
今时不同往日,萧醉泊偏头躲开,用力勒住缰绳,目光冷肃,警告意味明显。
“先熟悉一下。”萧醉泊估计安以墨继续,直到在他气势镇压下的落霜屈服。
温暖的手掌落在前额,熟悉的气息传来,落霜凑上去闻了闻,渐渐由最初的被迫转为顺服。
一样的味道。
感受到落霜不再抗拒旁人接触,安以墨也逐渐大胆起来。
关系培养够了,萧醉泊才继续说:“今天带你跑一跑。是想自己上去还是……我抱你?”
马匹带来的新奇感戛然而止。
怎么有那么不要脸的人?
后面半句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马鞍马登的一系列用具配备齐全,安以墨无视某人不知意义的调//戏话,暂且归为临回营而带出来的军痞气,移动到落霜的侧边。
安以墨没见过猪跑,但吃过猪肉,翻身上马什么的影视剧里常拍啊,不就是拉住一踩一登然后跨腿骑上去几个动作么。
萧醉泊识趣放开一部分缰绳用以供安以墨借力。“抓紧。马匹底盘很稳,不用怕自己的动作会拉倒它。”
自觉抓上缰绳的安以墨一愣,他以为萧醉泊会跟他讲什么上马的姿势。
事实证明,萧醉泊提醒的注意点正确无比。
动作就是那么几个动作,但蹬脚后滞空的那瞬间安以墨蓦地不知所措,惊觉自己的重量外加用力的惯性力量全部扒在落霜身上。
落霜是活物,一点都不像上大学宿舍的上铺,只要手抓紧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荡着往上爬。
好在有萧醉泊的预防针,安以墨虽然心中抱有疑问,却还是放心地用力摆动姿势,方便让自己跨坐上马。过程艰难,姿势一言难尽,但总算是成功上了马。
踏踏实实坐在一米八的高度放眼展望,安以墨才切实感受到萧醉泊的教学水平。
他一个成年男子扯着落霜好一顿调整才堪堪坐好,可落霜自始至终纹丝不动,一点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一次成功。
萧醉泊抓住缰绳的手不曾松懈,抬头给予肯定的目光里莫名品出骄傲。
始终留意骑马两人组的上官朔默默收回视线,无所谓迎来第无数次颠簸,沉浸做梦的思维里。
落祖宗给除了王爷意外的人骑了???
他当初只是想摸摸还被尥了个蹶子啊!
上官朔不间断地怀疑人生,撑着脑袋随又一个颠簸晃动身体。
魏武就不同了,拍了拍陷入沉思的大兄弟,乐呵呵一副慈父笑容。
另一边,萧醉泊象征性摸了两把落霜,牵着缰绳微微用力一带,笑里憋着坏:“不错,自己骑着试试。”
“!!!别别!”不说好说的你带着骑吗!!安以墨吓到变成气音,“你快上来!”
牵着缰绳的男人含笑止步,转过身来冲他抱臂等待。
“萧醉泊…”
清朗的声音带有几分恳求和急切,填满了萧醉泊的好心情。
下一刻,劲风瞬起,站在下头的身影眨眼不见。萧醉泊熟练地翻身上马,熟悉的气息环绕,护在安以墨身体两侧的臂膀紧贴怀中人。属于他人的温度紧贴,安以墨不敢动弹,
低沉动人的嗓音贴着耳畔幽幽传来:“坐稳。”
温热的气息扑在敏感的脖颈侧边,安以墨只觉腰间的痒痒肉无端一酸,一股无名的热流蔓延全身。
仗着萧醉泊坐在他身后看不到自己都觉得涨热的脸,安以墨佯装无事,试图用开阔的视野占据脑海甩去不必要的怪异感。
今日南方的温度又变高了不少。
马匹走动,安以墨下意识抓住两侧的双臂稳住身形。
“这点要改。”
脖颈热气来得突然,安以墨下意识缩起脖子,有些不解。坐在身后的人没有解释的意思。
忽地,热浪扑面,没反应过来的安以墨不受控后仰身体,稳稳撞上萧醉泊坚实的胸膛,好不容易消退的热意瞬起。
安以墨不常出门,肤色本就比常人白上许多。萧醉泊坐在后方,遗憾看不到怀中人泛红的脸庞,只能透过粉红的耳垂窥得状态。
萧醉泊明知故问:“热?”
“闭嘴。”
萧醉泊无言轻笑,适应一段时间后提速奔驰。
周遭的景物转瞬即逝,郊外的空气清新,连带着心情变得畅快。一马两人的队伍与缓慢的车队背向而驰,安以墨迎着风,渐渐适应了在田野骑马驰骋的感觉。最初的明晃晃调戏后,萧醉泊没再多说混蛋话,在意的目光始终落在怀中人的小动作上。
安以墨的适应能力很强,不过短时间的策马,少年郎便从紧绷身躯贴住他到现在挺直脊背,放空双手的惬意。
往回路跑出好一段距离,落霜的步伐逐渐放慢,两人悠悠闲闲地骑着马匹走在乡间小道。
荒地偏多,可视野所及之处均是大恒国的地域,也是萧醉泊和数十万兵士拼命守下来的地方。
而主力军本人,正坐在他的身后。
萧醉泊指环上垂下的银饰随着移动一下一下晃动,敲击,声音清脆。
首次的骑马体验畅快淋漓,安以墨大大呼出一口气:“好舒服!”
萧醉泊柔声应合:“是个很好的解压方式。”
安以墨大胆半侧过身,微微抬头:“听起来你以前常这么干?”
“偶尔。”
安以墨听出了言下之意:“大将军也不容易。”
“无悔罢了。”萧醉泊沉下眸子,让落霜调头,“回去坐轿子还是再跑一会。”
安以墨不假思索:“我跟你。”
出来骑马当然不止是单单骑马游玩,入关在即,眼下是尽力一搏,与慢吞吞的大部队打时间差出来做点什么的最好时机。有他当理由,萧醉泊的行动会更有说服力。
白驹载着两位衣袂翩翩之人疾驰而去,径直略过大部队,飞扬起的尘土喂饱了众人。
领头的将领咳嗽两声,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在觉得看着很是熟悉。
“哎,刚刚过去那位……是不是三殿下?”
与此同时。
“废物!”萧余奇急忙压低声音,痛骂了顿眼线,“快去给本王追啊!”
顶着“怕萧醉泊出事”的贴心理由,没过多久,三匹马超过大部队沿着官道奔驰而去,无脑驾马赶路半天没看见一个活人。追踪小队的头领疑惑着又追了半天立刻示意其他人停下来。
一条路怎么追都不至于看不到人啊?马还能跑到哪里去。
头领望着一声马蹄都听不到的空旷场地念叨:“怪了。”
再怪都是有人精心布置的,若是能被三名小兵追上,在这方地区呆过六年的大将军也可以考虑隐退了。抄着小路,确认混杂的马蹄声渐远后,萧醉泊一路带着安以墨往山间走去。
落霜一下一下甩着马尾,任劳任怨爬上山坡,穿过林间。
不多时,透过层层茂密树叶隐约可见融于山林雾气当中的屋檐。正值盛夏,蝉声破空,本该烦躁的心情愣是被山间闲景清空。
勤劳的锄地不合时宜地连续响起,转眼又戛然而止。
安以墨见过描写林间隐居的文字,亲眼所见还是头一次,看得认真:“还有这种地方。”
“有。”萧醉泊将落霜的缰绳交由屋檐下走出来的壮汉,一举一动像在自己家里那般轻车熟路,迎着一时愕然的壮汉对安以墨说,“放松些,自己的地方。”
壮汉多瞧了安以墨两眼,立马会意,领着人往顶层带。萧醉泊站在原地,没有一同跟随的意思,只在暂时与安以墨分别之际让他先休息一阵,告诉他影三始终会在附近。
萧醉泊手下共有十名影卫,三名留守京城,南下只带着影三和影七两名,虽然没有打过照面,但安以墨知道两个人一直在帮萧醉泊暗中收集信息,并不在他们身边。到自己的地方还特地把影三调回来……萧醉泊的疑心病只增不减啊!
安以墨神色复杂,跟着领路的壮汉去到房内休息。
直到安以墨走后,正相反的方向走来一位布衣青年,打量的目光在萧醉泊和那抹背影间来来回回:“王爷还挺有雅兴,特地将人带到在下这里来看风景。”
隐在林间的此地是萧醉泊年少时偶然发现,开口打趣的正是这间无人驿站的主人,是萧醉泊同辈间为数不多的友人。
青年名叫风岩,为人随性不羁,年纪轻轻一心隐居,却是阴差阳错和不得不在尘世间生活的萧醉泊搭上关系。
风岩不惊讶于时隔多年的再会,也不惊讶萧醉泊会带人前来这处唯有数人知晓的秘密据点,唯一想不通的是带缘定之人来却先行退避三舍的举动。
萧醉泊瞥去一眼:“卦象没告诉你么。军营那边现任将领的情报查得如何。”
好好的隐居之所被萧醉泊愣是整成情报点。风云将至,风岩知道身在世间有些事避无可避,因此在接到传信时不曾犹豫。
几张清秀字体的纸递到萧醉泊手上,风岩干完事才好奇追问:“有几位将领没换,在下倒是好奇,王爷不知他们的底细?还专门让在下彻底重新调查一遍。”
萧醉泊一目十行,忽地在某一条上顿了顿,等收起书页燃上烛火,确保所有字符云飞烟灭之际才漠然开口:“人性难言。”
风岩若有所思:“难怪不愿让王妃知晓。”
萧醉泊迫不及待要离开的步子一滞。
风岩笑笑,整个人身上透露出不同于年龄的神秘:“在下觉得,生性凉薄没什么不好。若因遮掩生出嫌隙才是不明之举。”
“本王既然带他来便没有遮掩之意。”
萧醉泊回答干脆,不是因为遮掩,而是不愿他的少年郎怀有的憧憬破灭。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将军。
“风岩,你又当如何。”
第 51 章
51
安以墨刚倒完第二杯茶,虚掩的门被人推开,说得正开心的壮汉撇撇嘴,幽怨地站起身靠到门边。
“回来啦。”安以墨安坐在桌前,没料到事情谈得这么快,“现在走吗?”
掺杂星光的双眸往过来,看得萧醉泊心中一软:“不急。”
萧醉泊坐在旁边的座位让开门口的位置,风岩才含着笑走进,双手交叠行礼:“在下风岩,参见王妃。”
风岩一举给站到旁边的壮汉一个警钟,后知后觉地立马弯下身。
“别别别!”浑身不适的应激反应比脑袋快,本该受礼的安以墨比行礼者更为诚惶诚恐,“我受不住!风……先生,是将军的朋友吧?”
风岩的礼行到一半,听到后半句话,多多少少体会到萧醉泊刻意避开王妃问他要现任军营将领底细的原因了,衣袖一挥站直身子:“王妃直呼在下的名字便是。在下和王爷谈不上友人,只是随手帮个忙。”
在战场上萧醉泊是个无人可挡的好将军,但平日的为人处事绝对称不上是好将领,从不与人交心。
没有一个为将之人会天天提防身边人,即便这点习惯几乎无人发现。
安以墨点点头,明显对隐于山间的这处和莫名领来会面的人没有兴趣。
原文全篇没有提及过有风岩这么一个人,看气质也像是乱世中的隐士。顺手帮的忙大差不差应该是提供的情报,他记得萧醉泊时隔五年回南方军营,营里的人理当换了几批,但萧醉泊的情报线从来没有间断过,单凭两个影卫应当做不到这点。
况且在进据点前找到风岩,入手的情报多半和营里的将领有关。
不同于往年,南方此次疫病闹到皇帝不得不专门派亲卫下来亲自安抚民心,不是地方官服有问题就是将领有异心。
可能……还有一点其他的私人原因吧,不然就将领的这点小事应当没有理由避开他。
“吃点东西?”萧醉泊道,“之后有得忙了。”
没等安以墨回应,风岩识趣地带人下去准备,留出二人空间。
安以墨在想事情,听到萧醉泊的话下意识点头,点着点着发现不对,防尴尬变成边点边问:“不……好吧,不用赶路?”
“来得及,带你来就是想让你先好好休息。”
安以墨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休息得挺好的……嗯,可能大概也就是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悠闲的人的程度。
虽然都是在车轿里,吃喝玩乐因为有萧醉泊在一样没少,再这样被养下去,奋起的斗志都快被温柔乡泡软了。
等餐的时间无趣,萧醉泊便带着安以墨去到后院游荡。这处隐居之所说小不小,常驻的只有风岩和他的胞弟风唐,也就是那位壮汉,只要不出范围,就无需担心被其他人看到。
山野间的空气与城里不同,混杂着湖水和青草的自然气息。明暗大战的交锋近在眼前,占据被动一方的两人却身在他处放松心情。
身心得已放松,安以墨趁兴随口一提:“有怀疑的将领了吗。”
萧醉泊的微滞的表情一闪而过,安以墨直觉气氛不太对,只可惜他对一笔带过的疫病剧情知晓程度寥寥无几,回过头问得更具体了些:“有过交情的将军?”
萧醉泊止步:“怎么猜到的。”
“什么?”安以墨以为萧醉泊问的是将领的怀疑人,“哦,感觉你状态不太对,对风岩和风唐两兄弟的时候也有一种无端的警惕,就猜可能是拿到了些不好的情报吧。”
“不是问这个。”萧醉泊太阳穴突突作痛,“怎么猜到…怎么知道我在查那边的事情。”
安以墨茫然:“按你的性格事先查一遍不是例行公事?要猜吗?”
对话那头没了声音。
“唔,不告诉我也对,万一我在接触的时候警惕性过高会适得其反。”安以墨找了个台阶,“军营里是什么气氛,很有紧迫感吗?”
等了一会儿,等来一声无奈轻笑。“你倒知道他们俩是兄弟。”
安以墨奇怪问题的重点怎么变成兄弟,但还是非常好耐心地解释:“风唐跟我聊的时候说漏嘴了。”
“不是套话?”
安以墨为自己正名:“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说套。”
萧醉泊颔首:“你情我愿。”
安以墨怀疑萧醉泊话里有话,但遗憾没有证据。
话题的走向不知绕了几个大圈子绕开情报问题,结果散步够回楼前,又被萧醉泊无端拎出来鞭尸:“风岩给我的情报只有将领的底细,需要留意的有两个。”
安以墨瞥过去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旧事重提,但十分配合地回了个:“哦。”
萧醉泊被敷衍的回应弄得莫名心烦,强调道:“没有别的事。”
没有别的事?
那萧醉泊是哪根筋抽着——
“啧,也没有想让你一无所知地去接触他们。”
安以墨不解。
没有理由地瞒着他,然后再告诉他?试试他的脑袋有没有被温柔乡同化吗?总不能是没想让他知道萧醉泊自己去彻查战友吧??
萧醉泊承认,无论多少次头都猜不中安以墨的思维,索性放弃,破罐子破摔:“你眼中的将军是什么样的。”
喔,真是最后那个离谱的不可能。
“不知道,故事里听到的哪种都有,现实里只见过你一个。”安以墨压下油然而生的诡异感,想了想,“就是你的样子吧,利用所有情报运筹帷幄?”
普天之下比他更有领导能力的人大有人在,但此刻,萧醉泊不太想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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