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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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整理下来也不过刚入辰时。前找后找没在屋里看见萧醉泊的身影,意犹未尽暂放下一声早安,心思迫不及待转到其他事情上去。

  他可没忘,昨天萧醉泊许他能自由出入王府。

  有令在身,当然要出去解决早餐顺便大逛特逛一次了!

  安以墨早早将出府计划规划得满满当当,语气中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期待:“七二!”

  话音落下不久,院外的树叶倏地晃动,一道人影自墙外翻身而入。安以墨见怪不怪循声望去,意外见七二换了套朴素长袍,像是早早猜到安以墨的想法。

  某种程度上来说,七二的这种不走寻常路与他有几分相似之处。

  有位明白意思的下属真靠谱!

  “走吧,我们出府!”

  —

  闹市街道,从大清晨起便盛满热闹的烟火气,宛若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表面繁荣下的阴暗无人愿意在意,但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谢谢漂亮哥哥!”童声稚嫩单纯,可一声知礼的道谢中,安以墨却听出了不属于幼童年龄的懂事。

  眼前的女孩衣衫褴褛,磨身子麻布衣衫破了又补,缝缝补补勉强也能蔽体。本该光滑白净的小手灰扑扑的,紧紧攥住半两钱币,好像攥紧的是支持她多在这世上看两天风景的救命物什。

  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无不写满仰慕和感激,看着安以墨的真诚好似看着阴暗途中迷路溜进来的一束光。

  南城的大街便在小巷的转角尽头,硬生生将这长安分成两个极端。

  眼神承载的情感太过贵重,承受不来。除了给钱帮母女两人周转几日,安以墨无法为他们做其他的事,避开直视,缓解气氛道:“谁教你这么说的,嗯?漂亮是用来形容哥哥的吗。”

  安以墨没做过多掩饰,那张清秀好看的脸大大方方摆在那里。

  原主受到安家限制养成了闺阁中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到他的人少之又少,且受原身的衰丧颓废思维影响,多数人与萧明德抱有同样的丑的评论。

  而唯一正事公开露面的大婚当日,萧醉泊安排的护卫队里外三层包围,围得水泄不通,人群唯一混乱的那刻,周遭的百姓逃的逃,跑的跑,哪里还有心思看安以墨。

  安以墨敢打保票,哪怕走遍大街小巷,认得出他的人一只手都不一定满。况且又是青天白日,七二也跟在身边,安以墨哪怕不做掩饰,都无需担心刺杀再度发现。

  “嗯!”小女孩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之前有个大哥哥跟小玉说的!漂亮就是用来形容对小玉好的人,哥哥也对小玉好,所以哥哥漂亮!”

  听着一本正经的解释,安以墨不禁失笑。

  小女孩歪过头想了想,又说:“不过小玉悄悄告诉哥哥,哥哥是小玉看到过的最最最漂亮的人!”

  安以墨确定这里的漂亮和适才的漂亮不是同一种意思。

  “对不起,小玉这孩子……”粗重的双手抱住小女孩往回拉,一下子用力过猛,妇女立刻转过身子忍不住连咳好几声,好不容易缓回来后面露难色,“恩人见笑,恩人的恩情我和小玉没齿难忘,只是不知这辈子还能否还的上……”

  小玉母亲没有把话说完,在场的仅有小玉疑惑着喊了声妈妈,母亲便笑起来带着小玉再度和安以墨道谢鞠躬后离开。

  小朋友不能理解,可安以墨却能明白。

  现在大恒国的表面繁盛都几乎是穷途末路的最后掩饰。

  朝廷风气靡乱,佞臣当道,早就腐坏到了骨子里。长安城外有多少无家可归的难民,水涝灾荒,哪里有一件实事落实到位,为长安城外的百姓带去一点点希望。

  能够走进长安,在京城寻得一席之地果腹度日已然比城外的流民好上太多太多,却仍是忧心明天得儿太阳。

  那么其他人呢?

  一堵城墙,隔绝的是外围的人希望,也蒙蔽了城内人的双目双耳,遮得严严实实,连一角都窥探不到。

  “公子。”七二喊回望着无人街巷尽头出神的安以墨。

  出府吃个早饭,饭没吃到,反而往难民区绕了一圈。他不明白安以墨的目的,也不需要明白。

  安以墨蹲久后站起身一阵腿麻,扶着七二缓了许久。

  他只是突发奇想顺道来看一眼印章在南城的真实世界,仅仅绕了两条道,带给他的冲击感无以复加。

  世界本就是这么残酷。

  不是不能改变,而是连度日都难以维持的百姓无法改变,也懒得思考,那对于他们而言太过遥远。

  有权有能力的人,他们活得很好,非常好,根本无需担忧。

  长期以往下去,大恒国只能腐上加腐,变为渺渺时间路途中平庸且失败的途经点。

  这就是萧醉泊所处的世界。

  从前会疑惑,疑惑萧醉泊为什么不惜毁了自己也要撑起来这个操蛋的世界。

  现在的安以墨突然觉得,这根本不成一个问题。

  大概,是萧醉泊良心未泯吧。

  身为三皇子,这是他的责任。

  全天下,也唯有他能够做到。

  不过,这一世的萧醉泊不用毁掉自己也可以做到。

  绝对可以。

第 18 章(修)

  吃饱喝足,安以墨将长安最热闹的主干街道自巷头逛到街尾,凑凑古玩字画摊的热闹,糖人饰品摊前驻足旁观,哪儿哪儿都能看到小小一只身影凑上前。

  安以墨身姿洒脱优雅,长相乖巧,谈吐不俗待人礼貌,往那一站便足够吸引附近几个摊位的目光。

  长得这般清爽灵动的男子,土生土长的长安人都几乎没见过,不少青年女子有意结交——

  而每每这时,安以墨的身边就会出现一个凶相的护卫,抱着剑环臂,直愣愣把他们挡在安全距离外,好像再有胆靠近一步就要当场动手。

  笑盈盈同身旁人交谈完,安以墨余光瞥见后方被七二一概拦下去的一堆人,都会大大方方转身,向他们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后带人离去。

  不过都是来凑热闹的,换得一笑顿时扫去被护卫瞪的怨气,只觉心灵精神被洗涤得干干净净,神清气爽!

  逛得摊铺多了,众人便当安以墨是外来哪家的小少爷,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

  小少爷光看不买,却没得来任何一句不是。

  谁会不喜欢礼貌乖巧又健谈,还拥有温暖笑意的少年呢。

  艰辛生活中偶得一份阳光和美好,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已然是够兴冲冲叨上一整天的话题。

  然而这份美好放到安以墨本人的角度——

  是他不敢!!!

  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看哪儿都新鲜,但大部分也只有新鲜劲。可这时候已经看了半天,为掩饰尴尬,安以墨发动自己的特长,将大家的注意力从购物这件事上移开。

  也不知怎的,越到后面更多的是其他摊主拉着他看东西,拖着和他聊天。

  就当聊个观摩费吧!

  托上辈子重症病号的福,安以墨太会把话题中心从自己身上移出去了。一路聊下来,他的个人信息几乎没泄露两句,反而把几家人聊了个底掉,倘若跟在他身边的是萧醉泊,他的危险程度就被该重新判定了。

  不过在萧醉泊彻底信任他前,安以墨不打算把这一面暴露出去,虽然不是什么高技术,但对多疑的萧醉泊而言可就说不准了。

  只要萧醉泊真正将他当作同阵营的人,他的这一能力才会成为留下来的有力加分点。

  七二看不出这些,但不代表无人盯上这位能言善辩的漂亮小公子。

  折扇一打,未待安以墨反应,七二迅速自背后移位到前方抵挡,而优先出手的来者速度也极快,几乎是在七二迎上的同时撤步。

  不过眨眼,两人的试探过去两轮。

  三个人呆的地方在巷尾,人迹罕至,光是这两下,角落里坐着的流浪汉撒腿就跑。

  首先出手的那方站着没动,举着把扇子悠然扇了两下,目光堂而皇之落在安以墨身上。

  安以墨懒得思考一眨眼的时间经历了什么,确认完自己手脚健全没受到伤,那一切就没什么大问题。

  拍拍挡在身前的七二示意后退,安以墨越过,同样注视着前方的男子。

  一身紫衣,腰间佩刀,长发束起,动作利落,一看就是个会武功的主,还是冲他而来。

  安以墨记得这人,他逛了一天,这人几乎是跟了半路。不成形的模糊猜想在心底浮现,既然没有动手,想来是有话谈。

  安以墨毫不露畏,满身正义凛然,主动问:“找我吗?”

  啪。

  男子闻声收扇,目光赞许,环视四周后对环境露出嫌弃的模样,转而笑道:“敢跟我来么。”

  除他们三人外,可见之处看不到一人,如果要谈话,站在原地也能进行。七二的警戒有理由,却失去了应该时常保持的冷静。

  久违的哑谜。

  安以墨喜欢探究神秘,更何况——是安全的神秘。

  “好啊。”

  男人眼中的赞叹更加明显:“有魄力。”

  七二无言只得服从,自觉落在末尾,安以墨被两大高手夹在中间,安全有保障,思维复工,打量起前方领路的男子。

  峨冠博带,绣衣丝屡,举止自带英气洒脱,不似寻常人家之子。

  士农工商,三教九流。

  若是官场世家,重文非武,这也是萧醉泊这位武将能轻轻松松背上一身骂名的次要原因之一。

  或许……

  一个名字有灵性般突然从庞大的剧情资料中跳出,每条描述直指领路人。惊喜和兴奋充斥,热血沸腾不得不被表面平静所压制,而这份冷静为安以墨发散出另外有意思的探究点。

  都说高手间的过招或许在三两招内就能立分高下,安以墨突然好奇七二试探下来到底是占优还是占劣。

  眼下情形无关优劣的结果,仅仅是好奇。

  好奇——

  掌握着全长安第一线情报的游行涯,到底是靠什么服的众。

  剑拔弩张的气势挥之即去,游行涯似乎心情不错,在前方领着路还不忘起头聊天:“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公子就这么轻易跟我走?”

  “那现在介绍就好啦。”正为人手情报发愁,转眼送来份大礼。偶遇未来大佬,安以墨拥有同款好心情,“安行旅。”

  行旅是安以墨的字。

  原文中例行介绍,一笔带过后再没提及,倒是安以墨十分中意,一直记得。

  游行涯盯上他,难说不是聊天逛街时被注意到他满级转移话题的技能点。

  游行涯是游家庶子,而游家则是最低阶层的商人世家。

  最被人瞧不起行列中的倒数,非游行涯莫属。因此游行涯少年离家不归,众人不知,他学了满身武艺在另一方远离官场的世界混得风生水起。

  尽管此刻的游行涯没有建立任何势力,所谓的情报全靠全天下走四方的朋友众多,经常保持联系互通书信,这才得以知晓多方事迹。

  向聪明人隐藏只会得到猜忌和原地踏步的关系浪费机会,因此安以墨爽快坦诚也有度地道出先前一字不提的个人信息。

  知道安以墨的人都不愿多谈,他的字几乎无人知晓。这么回答半隐半真,不直接,但表露出来的意思明了。

  有意结交,也为自己留一线。

  对别人或许不好使,但如果面前的人是游行涯无疑——

  那就说不定了。

  其中的利弊关系迅速在游行涯脑内捋顺,确定猜想依旧不忍惊讶:“安公子一路绝口不提自己的姓名家世,怎么现在说得这样痛快。”

  不是礼尚往来的自我介绍,显然想暂时隐藏身份。

  同为话术太极大师,安以墨听得出来,但完全不介意。不动声色看了眼不远处的目的地,安以墨笑道:“既是受邀喝茶,总不能不明不白占便宜。”

  游行涯听出言下之意哈哈大笑,爽快请了一壶上好的平夷茶。

  茶叶好不好,安以墨喝不出来,但仅仅一壶茶的钱不至于让初次见面的游行涯请,可安以墨是真心不想出钱便宜了茶楼。

  恒国天下,自身都难保,品茗的闲情逸致不是人人都能有。能够接触到茶叶的无非都是家底殷实的角色,因此整个长安的茶楼仅此一栋。

  触景伤情,安以墨回忆起刚到这世界的第一天便听到众人狠狠痛斥萧醉泊那时的场面了。

  要让他花钱给嘴碎过萧醉泊的茶楼,想都别想。

  安以墨和游行涯都是健谈之人,开了个好头,也都是聪明人,往后的谈话顺畅随性却是点到为止,熟稔到双方熟人都要怀疑二人到底相识与否的程度。

  茶水见底,三杯饮尽,茶叶味道归于平淡,无形中为这场畅谈画上句点。

  安以墨单身撑着脑袋,尽做放松姿态。

  不用顾虑其他,本性放肆的同时还有位通晓各地趣事的大佬作伴请客,喝茶吃饭。

  太舒服了。

  不设防的真心诚意完全被游行涯看在眼中,于他而言何尝不是幸事一件。

  安以墨的大名,他早有耳闻。

  同为家中不入流的弃子,注意力天生自带偏向,外加有当今三皇子萧醉泊的参与,简直是想不知道都难。

  听闻刺杀事件时的果然如此没持续一个晚上,第二天传开到沸沸扬扬的夫妻恩爱之名宛若当头一棒。游行涯有过猜测,奈何双方底细表面看来清楚明白,有心但无处可究。

  仅有一点能够确定,安以墨定不会是传闻中的废物。

  这点在今日给出了不可撼动的定论。

  世风日下,游行涯同为借歪名当作保护伞的一份子没有发言权。

  但是让游行涯意外的,是安以墨对他这位初见之人过度的趁兴豪言。诚实干净,天真无邪,毫无前半日人从花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圆滑。

  他心中怀有疑问,但无法否认十分受用。

  眼下时代中的真诚有多么稀有罕见,游行涯比谁都明白。

  商贾世家内的尔虞我诈是家常便饭,游行涯自认见过太多人性恶意,交出去的心会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剑指向自己,因而他对于世家身份毫不留恋,转身投入快意恩仇的世界后仍旧为自己留有后手。

  一圈下来兜兜转转,像安以墨这般知趣有头脑的人主动坦诚不设防的直球,反而令他手足无措。

  “安公子,你——”

  游行涯刚刚开口,另一道震动整座茶楼的惊叫骤然响起。

  “少爷!!”

  “救,救快找大夫!!”

第 19 章(修)

  目光集中点,透过骚动人群的间隙,隐约可见有人应声倒地。

  安以墨拉开转眼站到他身前挡得严严实实的七二,目光从容平静,俨然一副事外人的模样。

  倒地的华服人士大腹便便,身体不支持他蜷缩减少不适感,要死不活地随着咳嗽一下一动。面目狰狞油腻的脸挤成一团不是抽搐,身侧糊着摊类状呕吐物的脏东西。

  只看了一眼,安以墨默默转过头。

  说实话,他只感觉到了视觉冲击。

  “你们竟敢下毒!!知道我们家大人是谁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您到我家来喝茶可不是一两天了,我们哪儿有道理祸害常客啊!”

  “少废话,我家少爷在你这里出的事,要是出了事准叫你好看!”

  店里的常客全是名门世家的少爷,想在长安继续生计,那就是一位都得罪不得。茶铺领事人接到消息即刻赶来,急得团团转。

  这年头能在京城横着走的多半是被家中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宝,吃穿花钱不愁。若是真出了事,关门歇业都是轻的,怕是赔上一茶楼的命都息不了那家大人的火。

  茶楼位于京城最为繁华的中部抵不住请来疾医需要时间,难说在等待疾医的煎熬时间里他这一生的心血不会被人砸了!

  胖少爷半死不活被仆人扶到一侧躺下不省人事,店家的面色跟着痛苦,隔着老远目不转睛盯住,求天拜地期望不要出事。

  围观群众中不乏道晦气的声音,另一部分恶心到想走,一个没漏被胖少爷家的仆人拦在楼里。

  事件不明,但所有人都五香无端被人当成害人性命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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