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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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在这啊。”前来找人的上官朔没多想,上前打招呼时嘴角还留着难以忽视的笑意。
萧醉泊即刻平复心情睁眼看去,声音平稳:“何事。”
上官朔笑得没心没肺:“魏武出去跑了趟,听说被人用扫帚给赶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萧醉泊:“……”
他记得随手派魏武去的是白氏药铺,怎么听着像回祖宅被扫地出门。
魏武和上官朔算是萧醉泊的左膀右臂,跟了不少年数,因此有些事情哪怕是分别去办,没有被严令禁止暂时封锁消息的情报,回来时都会向对方吐槽讨论,得知对方的情况一点不奇怪。
上官朔笑累了三言两语给萧醉泊简单复述了情况。
魏武接了令去白氏药铺打听安以墨的动向,对于不好意思开诚布公的病者,家里派人去问问了解情况再正常不过。魏武特别换身简装前去,态度谦虚,给出的形容和时间确切能够证明他和安以墨的认识。
结果问题便出在这里了,坐堂的老人家听完满脸心下明了的表情,缓缓起身走到后堂,魏武在前堂候着,没想等老者出来,手上多的不是药方,是半人高竹枝饱满乱搽还邦邦硬的大扫帚!
山羊胡气上天,边赶人边念叨苛责“什么破家族现在才知道来问!”“要不是那孩子福大命大丧事都过去十余年了!”“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人少打那孩子的主意!”诸如此类。
讲到后面,上官朔说两句抢救无声砸吧两下嘴,悄悄打量萧醉泊的神情。
事不关己的冷漠。
跟平常没两样啊。
怎么他琢磨着气氛古怪,越来越冷。
没分析出背后渗汗的缘由,但危机感警告上官朔先跑为上。
囫囵转达完经过,溜之大吉的脚步被诡异的追问喊停:“没了?还说什么了?”
上官朔一个卡壳:“啊、啊?谁说什么了?”
“疾医。”
“嘶,好像没了吧。”上官朔在爆笑的回忆中努力寻找,“就说安公子大病初愈,但家里没人重视指责我们……呃,安家没照顾好他?哦对,还说白瞎了孩子一片好心念着你们要了安神香什么的。王爷你别说这点可是真不容——”
感慨戛然而止。
上官朔眼睛尖,瞥过萧醉泊手上的药包,没再多嘴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并且莫名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是谁引起的不言而喻。
见萧醉泊没再继续问,上官朔得到肯定回答后飞速跑路,离开了主卧这个阴森之地,顺道为安以墨默哀了一瞬。
半日不见,王爷又不太正常了。
难为安以墨起居都在主卧。
不过说起来……他好像没看到安以墨?
上官朔喊着怪,边晃晃头,不再想有的没的。
好不容易恢复一丝丝生气的主卧陷入无尽死寂。
安以墨向来倒头睡到天亮,质量极好,根本用不着安神香辅助。
为谁而求,显而易见。
萧醉泊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后悔了。
后悔……
要怎么做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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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安王府的气氛更加古怪。萧醉泊闭门谢客不见人影,安以墨依旧在他原先的院落消遣,貌似一切照旧,却总觉是风雨欲来的宁静前夕。
安以墨作为引起风暴的当事人之一毫无自觉。
若无其事趴在软乎的床上翻阅书册。
得知他挂钩医学两位大头的无非是萧醉泊和游行涯,照前者的欠揍反应可以排除。
游行涯。
远比安以墨预先估计的要恐怖。
到底是怎么猜到他想找一家有真才实学的医者老先生却不张扬的药铺,而且在他们分别不过个把时辰内精准猜中,将消息送到他手。
此前例行询问中也不见萧醉泊提及,难不成两者早有牵扯?
可如果真是如此,萧醉泊不会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好在产生的矛盾暂且是有利于他方,否则往后的事件引发剧情崩坏发展出他的已知范围内麻烦就大发了!
至于混蛋萧醉泊,随他去吧。
少见一面多活一天——
“咚。”
“咚咚。”
萧醉泊定理诚不他欺。
安以墨平躺着疑惑七二敲门的动作不比以往,但还是淡淡道:“混蛋找我是吧,不去,我睡了。”
门外不再出声。
不错,行动力迅速。
侧过身背对门口换种姿势躺好,脑袋刚沾上枕头,木门轰然被推开,发出震天响声。
安以墨:“……”
有种不妙的预感。
“是我。”低沉的冷淡声音传来,印证安以墨的不详预感。
身子没动,安以墨缓缓扭过头。
来者气势凌人往床边走来,墨发飘散,儒雅表象盖不住将军气场的过分散逸。
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人。
待萧醉泊走近,安以墨默默转回头,安然侧躺。
意愿原地升天,谢谢。
救救!!
混…不是萧醉泊怎么过来了!!!
不能慌!话都放出去了!!
稳住!
下一秒,安以墨平静阖眸,准备休憩,完全不把身边的煞神放在眼里。
做到有单无视萧醉泊,绝无仅有的第一人。
高大身影立在床边,久久未动,沉眸一言不发。算得上锐利目光的注视下,安以墨同样一动不动,十分平静。
半晌,站着的人微不可闻叹出半口气,说话直觉不如往常利索:“……吃饭吧。”
装半天冷静的安以墨以为自己产生幻听。
萧醉泊没事儿吧?
站那么久叫他吃饭??
中午那事儿呢???
安以墨不做反应,近些年首次体会被无视的萧醉泊略显语塞,欲言又止半天从冷淡的声线里艰难憋出第二句话:“知道你没睡。”
很难分辨是威胁还是催促。
安以墨摸索到些微妙的东西。
好说他对萧醉泊的性格算是掌握六七分的。
纡尊降贵跑到他这里来,用勉强听得出的好声好气跨话题聊天,八成可能大概似乎也许……意识到早上的过分行径了。
“所以呢。”安以墨把握住机会,态度坚硬誓死不屈,“少摆鸿门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什么时候反抗过。”
字字真实诛心,句句在午间的矛盾无情戳出伤痕。
萧醉泊清楚得很,在他面前的安以墨从未有过反抗之心,无不是顺着他的意思求得生存。
以往的试探有他怀疑的私心,唯有这次,萧醉泊只想好好谈谈。饭菜的布置由他下令,准备的无不是安以墨中意的,实在别无他意。
可也只有这次,向来主动的少年敷衍冷漠,满心戒备,宁死不从。
未曾体验的酸涩蔓延心头,细细体验反复揣摩,说不出的难受。
萧醉泊也是个活脱脱的人,五感具在,七情六欲傍身,并非不懂酸涩情绪的源头。
……不信任感。
不是不懂,只是萧醉泊自认世间再无存在会让他附于真情实意。归根结底万事皆为虚无缥缈,唯有伪装才能活得够久。千疮百孔的真心无人会在意,也不需要。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他所拥有的随人怎么摧毁,萧醉泊都可以做到冷眼旁观,大不了往后夺回来便是,沉不住气灭绝得才会更快,不留一根柴。
什么时候起,习惯这般的他竟也会单纯做一件大概率无用功的事情了?
还不知自己影响多大的安以墨放完话仍旧侧躺装睡,理所当然的一番话掐灭欲望复燃的星火。
事已至此,萧醉泊别无他法。
后悔的情感既定,无法弥补,但错误可以。
第 27 章(修)
27
萧醉泊自带的气场似随本人之意瞬下四散,好看的唇角紧抿,有力道:“是我口无遮拦,不会有下次。”尽有的傲气骤然收敛,乖乖蛰伏。
闻言,安以墨冷呵一声,起身抬头语调冷淡,“三皇子哪里会犯错,怪我,没有及时向王爷您报告清楚动向。”
听到三皇子时萧醉泊的不喜皱眉没有逃过安以墨的眼睛,佯装不见,继续说:“行迹诡异,动机不纯,目的不明,再领个大不敬之罪,倒是我该感谢殿下不杀之恩。”
期间萧醉泊想说什么,安以墨不给机会把话头堵住:“哦,如果现在要动手你就当我没说。”
提起来的半口气生生压下,萧醉泊目视安以墨不语。
“想问我到底想说什么?”安以墨贴心接过替萧醉泊问出口,“萧醉泊,你永远不会知道被信任的人怀疑有多难受。监视、怀试探我照单全收,是因为我理解,我问心无愧。但不代表是理所当然。”
“最初便说过,我从未奢求你的信任,也无心害你,你不信很正常。所以你能不能等知道所有情报之后再来找我兴师问罪?”安以墨面无表情,为第一次据理力争划上句点,“我说完了,殿下随意。”
一顿往枪口上撞的豪言壮语发表完毕,萧醉泊竟然听完了数落他的全程。
安以墨不着痕迹,满不在意地收回视线,心脏的猛烈跳动却是将他无底气的孤注一掷暴露无遗。
听起来句句抱怨萧醉泊的过分行为,实则只是安以墨抓住自己身为受害者一方,利用萧醉泊情绪起伏的这刻表明立场,顺带着点一下合作的平等关系。
几个大呼吸配合触底反弹的爆言,看起来像是被气过头的一时冲动。
毫无反应的萧醉泊实属正常,安以墨要的只是适当的反击来确保地位。
“好。”萧醉泊掀起眼皮,兀自应了声又道,“说完了?”
好不容易缓下心情来的安以墨一愣。
这是什么发展?
“不是随我意?”萧醉泊看出疑惑点,善解人意道,“吃饭。”
安以墨:“……”
坏了。
被骂傻了。
话是安以墨说的,直到跟萧醉泊一起走到后院上桌看到满桌大餐,也没想明白是何用意。
萧醉泊早安排人撤离,他二人其中经历不被外人所知,当上官朔带着本册子上来时看见安然用餐的萧醉泊和安以墨别提有多感动了,看安以墨的目光多了好几分欣慰。
上官朔按令急忙拟定完,掐着午饭时间准时递上册子:“王爷,整理好了。”
萧醉泊未接,微微侧首示意安以墨的方向,上官朔心领神会:“安公子过目。”
搞不懂萧醉泊的用意,安以墨抬起眼纹丝不动,自留一步划清界限:“不适合吧。”
上官朔递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进退不是,鼻子敏锐,在来回两句话间捕捉到硝烟的危险气息。
明面上直接拒绝了王爷的令?!
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惊到迟钝两息,打圆场的话没来得及脱口,只见萧醉泊眉头都没皱,放下筷子见怪不怪,平静从容地接过清单亲自递到安以墨面前,开了从不多做解释的贵口:“明日回门礼的清单。”
上官朔当场哑然,下巴险些脱臼。
面前的王爷是假的吧!
上官朔没从震惊中脱离,便见安以墨瞥了眼萧醉泊藤在半空的手,咀嚼几下,又瞥了眼,才不紧不慢接过。
当头棒喝梅开二度。
他他他!他让王爷等!!
他错过了什么!
人类的情绪无法共通,安以墨小幅度咀嚼着吃时好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无事可做,两手拿住裱好底子的文书展开。
失去维持状态的硬板底子,中间折起来的书页哗哗往下垂,累到腿上才免于拖地的劫难。
咀嚼的动作一滞。
小看清单长度的安以墨双手腾空,低头所见只有委屈半折半累看不到一个字的文书。
大写的尴尬。
余光瞟到萧醉泊默然举杯喝水,安以墨嘴角一抽。
重新调整好阅读姿势,这辈子能够看懂的所有高端词汇接连出现,草纸黑字写得端正严肃,直观可知的价格不菲。每个字都认得,放在一起就成了他看不懂的巨款天书。
艰难辨认出几项的巨长古董名称后再看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到尽头的清单,身心俱疲。
“啪。”
合上文书扫清烦恼,安以墨忽觉神清气爽还能再多吃两口点心。
上官朔眼睁睁看着萧醉泊借着喝水,不动声色地看过去好几眼,内心麻木。
“丝毫不关心”的萧醉泊语气冷淡:“看完了?”
……
您这不睁着眼说瞎话么。
如果说萧醉泊有兴师问罪之意,安以墨就是理直气壮:“不是我能看懂的东西,照殿下安排就好。”
乍一听没毛病且包含了顶天的敬意,仔细一琢磨,品着“殿下”这个称呼的上官朔只想撒腿就跑。
求求求求不要波及无辜。
半天不见,安公子怎么做到一步一踩雷啊!!!
三皇子殿下,至高无上,也深恶痛绝。
生死相随,摆脱不掉的身份。
果然,萧醉泊的眼神骤然冷至冰点。
上一个当着面喊殿下的王府中人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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