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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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清晰地知道该做的动作,沉重的身体却跟不上思维。

  一顿费劲,大脑传回的认识是已经完成动作,可实际连手都没力气伸出去,仅仅翻了个面。

  萧醉泊失笑。

  应当算知会过本人了罢。

  安以墨伤的是左臂,人也坐在萧醉泊的左手边,即使递过来,两个人的姿态也十分别扭。

  两次话说出口,亲自动手根本不算个事。

  萧醉泊起身取出位置下的外敷药瓶,顺势移动坐到左侧,一把揽住僵硬倚在车厢上的安以墨顺进怀里。

  躺在怀中的安以墨小小一只,足够萧醉泊环着他处理伤口。

  轻薄的衣衫被撩起,大片的猩红在白皙手臂的对比下灼眼十分。

  轻手轻脚撤下层层包裹的纱布,细而长的剑伤随即暴露在视野中。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伤口确实不深。

  可是安以墨这样柔弱,怎么做得到始终面不改色?

  纱布上的药是新换的,但包扎手法生疏不自然,想来是安以墨自己完成的。

  王府驶出的车就他坐的一辆,造成伤口崩裂的原因不用说,必然是宫里那群宦官急忙赶路马虎的。

  好啊,很好。

  动人,敢动到他府上来了。

  “唔。”

  未好好结痂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过长,怀中人轻轻闷哼,萧醉泊不合时宜的凛冽目光转眼敛回。

  取过纱布撒好药粉,边留意安以墨的表情,边小心翼翼固定完好。

  萧醉泊还从未这般小心过包扎伤口。

  以往他人受伤轮不到萧醉泊亲自上手,自己负伤亦是随性撕下块衣料紧缠上止血便是。他体质好,伤也养得快,便更不当回事儿了。

  哪里经历过打个结还要望三眼来判断下手力道的事。

  安以墨,真是个无法预料到的意外。

  马车缓缓止步,萧醉泊垂眸看向逐渐睡熟的怀中人,无奈加深。

  换好药放也不是,萧醉泊干脆搂着人到王府,想来半途若是醒了还能逗两句……

  看来是真累。

  魏武照常去掀车帘,“王爷”两个字没喊出口,里面的人,里面的两个人一齐出来,还是以萧醉泊横抱着安以墨这种骇人听闻的姿势出来的!

  魏武的大脑当下宕机,像是嘲笑之前比之根本微不足道带给他的冲击。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看见了什么。

  他家的王爷是不是假的!??

  萧醉泊一路将人抱回院子,累个半死从北城带回点心的上官朔下巴险些掉到地上。

  睡梦中的安以墨对此一无所知。朦朦胧胧间感觉到冰凉的气息靠近,驱走大半燥意暑气,隐约刺痛的伤处被清凉的舒适替代,之后换了个惬意姿势欣然入睡。

  一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恬意舒坦,醒来已过未时。

  又在床上躺了小半炷香发泄完懒散劲,安以墨悠悠从床上爬起来。

  布料摩擦好一阵,知道安以墨醒后有一段自我调整的空白,摸清偏好动向的七二才试探性出声:“公子?王爷派人带回来不少点心温在庖屋,需要的话可以直接叫人送来。”

  萧醉泊?

  怎么睡觉起来变得这么有良心了。

  既然如此,答案自然想都不用想——

  “吃!”

  不多久,一批热腾腾的点心餐食往院内送。

  正餐到肉夹馍,点心诸如各类制作精良的糕点,最最惊喜的是压轴端上来碳火和锅!

  啊!是低配版火锅!!

  叫不上来名字的酱料颜色各异,品类繁多,源源不断地往桌上挤,叠到两层。上桌的一盘盘生肉纹路清晰似雪花,肥肉得当,想来品质有一定保证。

  虽然说不清怎么会有古代的正常人在大夏天整火锅这件事……

  但那可是火锅!

  什么时候吃都是正常的!!

  这辈子健健康康入嘴不用顾及,安以墨早忍不住垂涎欲滴。话不多说,直接上手开始调酱。各式没见过的酱料沾了点又闻又偿,味道说不上来的奇怪但值得一试。

  用餐点移动至庭院,碳火咕噜噜烧着锅底,热气忙不迭向上直蹿。一筷子夹起片好的牛肉刷进锅中,没过几秒颜色转变即刻捞出,过一遍秘制自调的酱料……

  穿越人生简直完美!

  不过很快,打破不完美的因素就到了。

  守在院外的侍卫连同七二齐声喊道“王爷”,咀嚼着的嘴一滞,好心情转眼显露疲惫。

  “醒了?”萧醉泊大步流星向庭院而来,看到冒着烟气的火锅无言沉默了瞬,随即移开眼转回正题,“吃得挺开心。”

  本来是挺开心的。

  你不来能更开心。

  不过火锅的确是意外之喜,安以墨点点头,对往后把火锅提上日程十分期待:“挺好的!”

  被安以墨真诚笑意感染,萧醉泊嘴边微不可见地稍稍上扬。没话说的时候安以墨满心吃饭,觉察力如萧醉泊哪里能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那么多余。

  光明正大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的,安以墨也是头一位。

  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萧醉泊没多做停留,只是让七二在安以墨醒后带一句消息过来,顺路看看而已。

  “以后王府准你自由出入,想做什么就去做。”

  安以墨的注意力终于从火锅上移开,呆呆看向萧醉泊,显然被猝不及防的允许砸得摸不着方向。

  小心试探的语气中满是欣然:“真的?”

  萧醉泊给人喂下定心丸:“嗯。”

  萧醉泊的许诺在前,安以墨同样乖巧知趣:“行,我会记得带上人的!放心,不给你添乱。”

  自由出入王府许可握在手里,安以墨送走萧醉泊时的态度起码有90度转弯。

  他本来还在思考该怎么向萧醉泊摊牌要来自由,如今看来,不愧是有主角光环跟随的萧醉泊,把自己的路走宽了!

  带上王府的人主要也是给予萧醉泊放手的一种回复,剩下那么一点,为保命。

  对外的萧醉泊和安以墨恩爱有加,乍一看舒畅扶不起的阿斗,可不代表想他死的人放弃这条路。

  不比律法完整的现代,乱世古代杀人简直是家常便饭。

  长安的天子脚下至少有表面掩饰,没有靠山的朝中人孤立无援,然而另一方的人一旦脱离势力的保护壳,生死难料。

  这大概是安以墨最不习惯的事情。

  趁着出神期间愈加放肆的热气闹腾得厉害,左拥右抱成团四下乱撞,撞上愣怔在空中的白皙手腕。刺痛来得及,安以墨猛地抽回手,按压上烫伤的一小块红,重重叹了声气。

  未来可期,但好累啊。

  如果这是他重活一世的条件……

  只能说,他是幸运的。

  痛痛快快干完饭,安以墨倚在塌上,双眸微眯,餍足模样。

  院外,从萧醉泊领命而来的上官朔精神气积极,丝毫不见午间自北城跋涉回来的疲惫不堪。小道消息称,他带回来的那些,安以墨吃得可开心了!

  上官朔向七二打过招呼确认人在,大大方方敲门开门见山道:“安公子——王爷喊我过来搭把手。”

  嗯?

  搭把手做什么?

  安以墨请人进来,有点没反应过来:“搭什么手?”

  收到反问的上官朔同样疑惑:“搬院子啊。”

  哦,那没事了。

  把这茬彻底忘得干干净净。

  他的东西屈指可数,几乎是孑然一身进的王府。被褥王府备货充足,用不着搬来搬去,需要带过去的撑死只有几件衣物。

  萧醉泊不可能不知道,合着这是在明着提醒他做戏做全呢。

  “唔,也没什么要带的。”

  安以墨反应过来,通晓人情世故的上官朔同样明白了为什么叫他特地跑一趟。

  正事办完,上官朔顺势向萧醉泊未来的枕边人,催饭的成功率奇高的活菩萨吹风:“那成,用得着我再说。安公子中午吃得怎么样,当初在北边,几乎是全军都喜欢的东西。”

  “特别棒!”实实在在给到心坎上的东西,带安以墨不吝啬夸奖,“原来是你带的,辛苦啦专门跑一趟。”

  难怪大夏天准备这个,也难怪萧醉泊看到后一言难尽的表情。

  上官朔不以为意:“多大点事儿。”

  上官朔顺嘴提到军中往事,安以墨没有特别回应,不代表把那句话当作耳旁风。他回忆萧醉泊来得那会儿,根本没正眼看过火锅,不解道:“不过我看王爷的兴趣好像不大。”

  “确实,”上官朔颔首附议,“而且不止,王爷在军中基本不怎么动吃食。”

  安以墨感叹依旧:“真亏他能活到现在啊。”

  话粗理不粗。

  上官朔陪笑,权当充耳未闻。

  安以墨想了想:“王爷今天刚许文岁如出入王府,他就真的没有那么一点点吃多的菜或酒家吗?”

  微妙的停顿过去,上官朔从思考中出来:“有。城东那家‘有家酒楼’,王爷偶尔会点那里的菜。”

  有家酒楼。

  熟悉的酒楼名连带起回忆起相关剧情,安以墨向上官朔投以怪异的回看。

  “不能怀疑我多嘴啊。”上官朔极力替澄清,笑容里全是无奈,细听语气里听得出几分惨兮兮,“为了劝王爷吃饭,我和魏武可没少被罚。”

  确实,这事在原文里一笔带过,但仗着安以墨翻阅的次数多,属下的这点真心和满溢出来的忠诚,为惨烈结局铺垫的刀子又多了一把。

  把他当催饭工具人了可还行。

  但是有关这家酒楼的真实性有待考据。

第 16 章(修)

  原文中有关于“有间酒楼”的剧情的确与萧醉泊有不小的关联,但每次去到那里,可没一次是提到去吃饭的。

  这事需要追溯到萧醉泊大战得胜被勒令回京时。

  安王府内的侍卫大半是旧部及其下属,而“有间酒楼”则是纯粹由萧醉泊在南疆领兵时的直系下属在长安建立的据点。

  萧醉泊坐镇之前的南疆可谓是乱成一锅粥,烧杀掠夺屡见不鲜,军中更是散漫无纪。

  地方豪强发展到有自己属下的私兵,而后因为资源的缺乏、疫病的困扰等等,有一定规模的豪强不满足于现状,相互达成共识后形成了不可小觑的武装力量。

  朝廷这才急忙派人过去镇压,任务一推再推,落到了萧醉泊头上。

  事实上提出让萧醉泊前往应对的当时官员包括皇帝都不抱有任何希望,甚至不乏期待在战乱中把三皇子彻底拉下马的势力。

  可惜无法如他们所愿,萧醉泊顺利接盘,而且接得极为漂亮,摆平豪强势力的同时收揽了不少被他折服的部下及有能之士。

  朝廷被萧醉泊政治出来的结果吓到疯狂上书,又即刻将萧醉泊从南疆调离回北边,赌他短短三个月成不了气候。

  调任后,确实有过一阵子的骚动,骚动一直持续到朝廷派了第二个将军过去才被镇压。

  而酒楼建立的初心落在不长不短一个月的骚乱时间。

  一部分只服萧醉泊的人私下密谋,仗着当时军中登记在册的名单混乱,不在名单上的一部分下属离军后饭局长安,从零开始兢兢业业白手起家这座酒楼,只望到时候在长安为萧醉泊建立一个能派上作用的消息据点。

  军里的人认死理,知人命不值钱。但他们也明白谁真正对他们好,对他们而言,萧醉泊临危受命,将南疆处理得井井有条却是收到表面夸赞实际调离的诏书。

  他们觉得不公,为此不平,所以自愿作为萧醉泊的隐于暗处的剑,为他蛰伏哪怕五年十年都在所不惜,但求有朝一日作为武器,刺中敌方心脉。

  批着酒楼外皮的情报点。

  瞒着萧醉泊的那种。

  他们怕漏出马脚,因此没有只会萧醉泊,也不会擅自派人打扰他。

  因为他们明明白白知道,凭借萧醉泊的能力,查清楚他们的存在很容易。

  不联系,只能说明萧醉泊暂时不需要他们。

  一旦被需要——

  看到这里的安以墨不可言喻的情绪充斥满胸腔,或许有悲愤,共情,畅快,又远不止于此。

  该是个怎样的人才能在连日征战的短短三个月内,服众到让他们心甘情愿搭上一生的决定?

  而且更加出乎意料的是,萧醉泊与酒楼的联系,实则无一与情报相关。

  是,萧醉泊不希望他们这样做,并且明确表过态。

  想来在萧醉泊首次去到酒楼前就派人暗中提示过,是酒楼的旧部熟视无睹,执意如此。

  暗中联络的时间点并不明确,但直到萧醉泊上位,他都没有启用过酒楼的势力,也让他们成为唯一一群落下个可看结局的相关者。

  上官朔既然提及酒楼,想来萧醉泊已然得到了消息。

  就是不知道推荐他去的用意何在。

  怕是摆下一场鸿门宴也不为过。

  压下思绪,安以墨冲上官朔笑笑:“好,我记住了。”

  不管等待在酒楼的有什么,安以墨对于有间酒楼的抱有兴趣这件事不假。

  毕竟这家酒楼的名气菜色的确在京城排得上名号。

  安以墨应得越爽快,挖完坑的上官朔心里越是莫名的心虚。其他事放一边,上官朔对于安以墨能够劝动萧醉泊吃饭实在感心佩服,就算为萧醉泊吃好休息好,身体康健成就大业。

  他偏向安以墨的心不少一分,正经给出建议:“放心放心,实在被王爷逼得紧就用对外影响不好避开。”

  帮忙调整好萧醉泊的作息三餐本就在安以墨的计划上,上官朔不说也是要做的。安以墨听得出后面半句的建议诚恳,很是受用。

  下午没有其余的事,唯一需要忙活的就是安以墨搬离院子,搬进萧醉泊房里这一件大事!

  几件衣物和茶盏杯具,实在少得可怜。安以墨却是只觉得方便,他身边跟着的七二本职是杀手,不是苦力工。

  萧醉泊的院落与安以墨的离得不远,走过去小半炷香时间,然而与正室相比,他的侧厢房的确小上好几圈。

  光是房内的大堂便能与常人家的整个院落的大小媲足,华丽也朴素。

  影视剧中的古董摆设的影子没见着一个,光是高贵的木质家具的齐全和摆放,便足够展现出屋子主人的地位。

  没有占地方的书橱书册,取而代之的是放慢刀剑的武器架。

  安以墨保持距离茫然打量了一圈,即使眼见到实物,也好像恍如梦境。

  萧醉泊的房间。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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