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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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醉泊自认做到所有他能够想到的迂回方式,结果另一方俨然装死,一个字不回。
这叫什么事。
“地址和时间确定好会有人领你过去。”萧醉泊顾自继续之前的话题。
一句话下去,毫无回应。
少年像没事人一样看向轿外。
两次闭门羹的新鲜体验,鲜得萧醉泊烦躁不已。
半晌,不符性格的烦躁被理性取代,萧醉泊回归泰然,从容阖眸,靠着一侧小憩。
魏武驾车四平八稳,无所事事的漫长移动途中,稳当的安宁很容易引起人的疲惫。安以墨记得,在为数不多的小片段描写中,萧醉泊时常会在轿内休整,难怪魏武的车技出类拔萃。
怕打扰萧醉泊休息,听着他人的呼吸声许久,安以墨才放下别扭和视而不见,悄悄看过去。
他的大将军也会累啊。
看着安以墨倏然失笑,也就趁萧醉泊睡着,才忍不住用气音小小抱怨一下:“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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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好萧醉泊到底搭错了哪根筋,回来就听说七二被撤,逼得安以墨专门跑了趟书房把人要回来。
两个人的气氛貌似有所缓和,晚饭时前所未有的食不言直接将无事发生的伪装扯得一干二净。
生气吧,也不像。
安以墨依旧会燃香留灯等人归,也特地关照过七二萧醉泊回来就不用守了。
诡异的氛围持续到第二天一早,琢磨着安以墨应当醒来洗漱完毕,萧醉泊破天荒地主动有意着人喊安以墨用餐,意外被告知他们亲爱的王妃——
一大早就带着七二出府了。
是的,没错,就是为了气气混蛋萧醉泊。
然后顺便去了趟白氏药铺,被白老先生拉着好一顿聊,完事又逛到酒楼坐了大半天,顺带着在外面解决好晚饭,悠哉悠哉返回王府。
上官朔在府门口等了好一段时间,连接盼来月亮星星,好不容易终于被他等到了!
“安公子你可算回来了。”上官朔迎上去,“今天一整天没看到你,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难为好好的一位能人右臂正事不干,灰头土脸吃了那么久的灰,就为套他的态度。
“没什么,不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安以墨说得言辞凿凿,情深意切:“我觉得他有句话说的对。”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明人面前不用遮掩:“哪句?”
把人骗进好奇心的世界,安以墨扬起笑,一言带过:“为以后做准备,适应一下没有他的日子。”
上官朔:“……”
王爷,应该,没在听吧……
怎么他感觉有点冷。
“哦对了。”安以墨走出两步,想想回过头专门补充道:“我觉得还不错。”
说话人飒飒离去,留上官朔满脸痛苦。
原话转达,笼罩安王府一整日的阴云加倍,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话是萧醉泊亲口说的,安以墨依旧乖顺听话沾不到一点错,好面子的某位大将军没想收回成命,结果这气一赌,便赌到了商行约定碰头聚会的日子。
除去聚会的时间地点,其余的要点萧混蛋不提一字,安以墨暗自给人记上一笔,乔装过后带着七二赶往六如渠边。
不为别的,本次聚会的地点偏巧设定在六如渠上。
商人经商运输不外乎陆路和水路两种方式,六如渠流经长安,直通南北,是最为令人熟知。
陆路无非王土,且容易让外人混进去,万一出现意外聚会地点遭人围堵,四面围墙,想逃出去都难。
因此,商行的聚会多半在四通八达的水渠上举行,进入游行的船只需要验明正身或是持有信物,一枚通行信物只放一人,来者一视同仁。
交出信物,安以墨扫了眼守在码头外的高大壮士们,想来都是被拦在外边好在第一时间接应自家主人的打手护卫。
检验完毕的信物还与原主人,安以墨向守门的大哥道过谢,独自踏上船板。
虚假的官方笑容雨露均沾,挂在大半数资本家的雍容脸上,虚假盛世,却无人敢置喙,随便指出一位都是富贵一方,精神上的消耗和费心在可能成百千倍的钱财面前算得上是极为划算的买卖。
一身水蓝色长袍的少年郎混迹在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中格外醒目,一路走来盯上安以墨的眼睛只多不少。
哪家争得名额为自家小少公子涨见识,或是拥有真才实学的后浪。
无论是哪一种,都值得攀附。
有无墨水一试便知,若是哪家的公子,能带来商行聚会的非富即贵,更有可能是未来家族产业的继承者。
当然,安以墨猜得到他们更希望是个呆乎好骗的愣头青。
安以墨暗自笑笑,本就给人留下的柔和好说话的印象加深,衣袂翩翩,往船内深处而去。
萧醉泊不说,不代表安以墨对商行一无所知,这也是他只不痛不痒记上一笔,还有胆子正大光明独身前往的最大原因。
至于次要原因——
“这位公子请留步。”三十上下的偏瘦青年优先出声叫住安以墨,“在下关中陈家,敢问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安以墨止步回头,郑重回以一个歉意的微笑:“我记住了。只是抱歉,兄长喊我来谈两笔生意。如若不介意,等我处理好这边的问题自会来寻公子。”
自进场以来,在意安以墨的人数不胜数。有人上前搭话,有心之人都会留一只耳朵下来。
这一听,还真叫他们听出点名堂,懂的人暗自吸气,不懂的人则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揣着这份重视。
进入船内的商人优先会选在船身大厅内转悠伺机寻找适当的洽谈目标,等双方几次试探确认有合作意图和方向后才会喊来负责本场商行的钱家取号进包厢详谈。
而像安以墨这般步履匆匆似有目的地朝一个方向而去,不看周遭的人多半是早有固定的合作方,借地方解决问题而已。
再听内容,被兄长叫来谈生意的。
好啊,一表人才能当大任。
对初次见的人说明原因同时表明态度,将决定权交还提问方。回应话语礼貌真诚,恰到好处,外加安以墨身姿不凡落落大方,举止有度,双眸溢光气量胸度非常人所能及,首句开头即为所有人留下了好印象。
众位老奸巨猾的中年商人内,安以墨不仅毫无惧色,甚至做到游刃有余,一举拿下无数好感,引起商人对于神秘的探究心。
无声的赞叹成为安以墨的背景板,少年勾起唇角,自信且享受。
安以墨向来知道自己天生的拿手点在哪里,很巧,这也是他所喜欢的处事方式。
迎着众人或有或无的注意,安以墨信步离去,衣袂翩翩。
船身深处有一道走廊,仅此一条路径的门口有两位肌肉猛男把守。穿过走廊的转角尽头有左右两条通道,每条通道内分为两侧,各平均分为五间房间用于供商人单独洽谈合作。正前方的楼梯往上则是单独的客房,为混淆视听。
前前后后加起来有20间小屋,尽管有无那么多人同时使用还是个未知数。
虽说专人把守是为防止可疑人士靠近,分出房间为防隔墙有耳,尽量不让对立或同行的合作商碰面将机密捅出去,但实际的效用令人堪忧。
岔路眼前,信步少年骤然止步。
很好。
在人前表现得是不错,可他的商谈对象八字还没一撇呢。
某扇后门,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带上笑意,手中折扇轻敲房门:“这里。”
第 31 章(修)
31
水蓝色的身影一晃,做贼般毫不犹豫地钻进房内。
“游大哥,这位…?”率先出言询问的是同在隔间内的青年,面上疑惑,却是除去打量的眼神外并未其他动作。
桌上的佩刀安静躺着,听起来对房间内另外一人放人进门的临时起意不报任何戒心。
游行涯见状,笑得更加无奈。
真敢进来,一点戒备心没有?
游行涯挥扇示意安以墨落座:“安贤弟,又见面了,钱益。”跟着安以墨坐下,游行涯简单介绍。
钱益?
名字有点耳熟。
安以墨乖巧点点头记在心里,也不见外:“安行旅,初次见面。”
钱益剥瓜子壳的动作一滞。他大哥敢放进来的绝不会有问题,以往从来没见过是真,不过放在他游大哥恐怖的交友能力上也正常。
正常抱有同阵营的好感一下子在听到安以墨的姓名声音后骤然窜升一大截!
“你好你好!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我游大哥这边的。”说着,钱益拍拍手拍掉瓜子碎屑,打算往身上抹两把时一没注意撞上静置在桌上的大刀,把大刀主人本人吓得一激灵,立刻哐哐扫下桌佯装无事伸手握上,“哈哈贤弟别见怪…我,这……”
游行涯默不作声看了眼,心想人家见过的场面怕是你想都想不到。
不用忧虑过多的人际交往是愉快生活的添加剂,安以墨被气氛感染展露真实笑颜:“是我讨扰,游大哥怎么知道是我?”
顺畅借了钱益口中游大哥的称呼,主动将先前游行涯未告知姓名的过去翻篇。游行涯默默承下情,面对问题又有些哭笑不得:“我以为贤弟知道我在这里。”
安以墨摇摇头。
他猜测游行涯会关注,但并没有确定会到场和到场时间。
这下换游行涯一惊。
他们这一间在走廊左侧第一间,正处转角,也是距离大堂最近的位置。学武之人的耳朵总是比常人好上一些,外加闹哄哄的大堂倏然寂静,紧接着传来的清朗声音实在过于引人瞩目。
在安以墨进屋前,他和钱益还在就现代后浪推翻前浪的现实而感叹。
游行涯听出来的安以墨的声音,有那样温润如水的声音附带无比底气自信的,至少他游行涯在京城找不出第二人来。
他以为安以墨正是见到他才胆敢说出那番足够引起半数商人蠢蠢欲动的话,毕竟我进来也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被看见不算稀奇。
结果……并不是?
据他所知,安以墨的兄长对他的态度远不如对大街上素不相识的百姓来得好。素不相识不会干涉多看一眼,可对看不惯的自家人,折磨泄气的方式多了去,也根本不需要理由。
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安以墨口中喊他来办事的“兄长”,唯一的可能只有安王,萧醉泊。
安王藏得深,可与商行的接触不会只有一朝一夕,如果能动,那往远处看的目的必能掀起京城的血雨腥风。
光是其中可能发生的意外和后果,游行涯不相信萧醉泊会将重要的大事交由不过相识不到半旬之人。
所以……虚张声势,他怎么敢?!
钱益看不懂他大哥和安以墨的弯弯绕,知不知道重要吗,不重要。
不过听不懂不妨碍他热情待客,就冲游大哥的对人态度,他也会为朋友的朋友尽自己所能:“贤弟是要找谁?这方面我能帮。”
提到钱益,安以墨快速在脑海中过了遍,印象很淡很淡,但他隐隐觉得背后的线不会简单。
怎么能怪他,原计划相比实战简直是囫囵吞枣潦草带过,只知道萧醉泊把商行搅得那是惊天动地,然后留下一堆烂摊子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追查的事情落到官府,直到萧醉泊登上皇位,商行的地覆天翻都是一个谜。
一时想不到钱益的剧情线,安以墨决定不作暂时放归一边不做他想,走一步看一步,毕竟在游行涯面前,还是直来直去相处愉快还称他心。
安以墨嘿嘿一笑,俨然没有适才一对众恣意放言的那股盛气凌人,宛如涓涓溪水般柔和的声音是腼腆又温柔:“输人不能输气势嘛。”
这下钱益懂了。
合着是吓唬外边那群孔方教徒的。
顿时看向安以墨的视线油然一股发自内心的敬意。
厉害!
钱益的优势不在猜测人心,善行此道的游行涯却并不认为安以墨会选择设想不到可能性的岔路。
萧醉泊指派,或是安以墨的自发到来,想必目的不会是单纯来商行一观,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出来见世面。
对比相对坦诚的安以墨,始终未曾亲自告知过自己姓名的游行涯莫名有些愧对安以墨的真诚。
安以墨刻意隐藏目标,表达出界限划分的行为在游行涯看来无不是危险的信号。察觉到自己的情感缘由,游行涯不由得多留个注意在安以墨身上。
安以墨不会去猜游行涯的想法,闲聊过去的差不多时间能够进行遮掩,主动告辞后回到正堂。
船内正堂此时恰是两两一堆,三五成群聊得热火朝天之际,几乎所有的参与者到场,一抹难以忽视的风雅身姿轻巧穿越人群。
数条目光集中于一体,当事人面不改色,自信而温和的笑容将气质衬得更为耀眼,全然不见被多数人紧盯会产生的恐惧和心慌。
嘈杂的正堂不约而同迎来短暂的安静,待回过神来,安以墨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还好,这一看便将先前的震撼令他们的好奇心复燃,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看直眼的一人猛地摇晃脑袋瞪大眼睛,狂拍身边的人好几下:“刚刚过去那个是不是安以墨那小子!”
被拍的男人戴着半截面具,追究随便动手的念头升到一半,捕捉到重点词汇后与记忆中的模样一对:“还真是!”
总会人不愿意真面孔示人的背后大手想来参与,戴着面具的人不多,却远不会过分引起他人的瞩目。
瞧不见面容,所以难说没有故意戴面具的混子,但万一真惹到了哪位大人物,后悔的时间都没有。
因此即便这些人在人群里十分醒目,一般人也会装作没看见,保持距离。
“那条疯狗在打商行的念头?”男人想了想,转眼自行否定,“不对,就算他敢也不会这样正大光明。难道……”
仔细端详才能发现长相与安以墨有三分相像的拍人男子眼睛一转:“我看坠入爱河不过谣言,前两日回门我父亲还说他不对劲。”
面具男眯了眯眼睛:“你说我那亲爱的三弟真带人直接去了北城就因为安以墨想吃?”
“对,我派人去打听过,疯狗手底下两条狗都对他态度不错,有说有笑的。”另一人回忆道,“这么说要是演的也太像了。”
自己把自己说得怀疑起来,反倒先前不对恩爱存疑的面具男失了深究的兴趣,哼了声:“真的假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日朗风清,码头上聚集的人只多不少。平日装卸货物时不乏满身肌肉的力巴走动,可一群群神情严肃的壮汉聚集傻站着的阵势实属少见。
过路人好奇缘由,便跟着往什么都看不见的六如渠上望。
半天过去风平浪静,多一艘船都没见着,看向壮士的眼神变了又变。
七二往靠岸的码头边站了站,朝向船只开往的方向略一思索,暗自离开了人群。
侍卫们的紧张并非空穴来风。
按说船只的行驶沿着六如渠在京城边缘的一段路程行驶到另一码头后原路返回,也是为什么大半的侍卫们被命令在原地驻守,派场大些的会在折返的码头同样派人蹲守,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侍卫的紧张不是空穴来风。
平静的货运船只满是交谈笑声。
“轰隆!”
一声巨响炸开,气氛顿时凝滞。
脚下的船板传来明显震感,来不及细想,此起彼伏的慌乱喊声填满脑中的一片空白。
“漏,漏水了!”
“船要沉了!快跑!!”
危险的警报拉到巅峰,丝毫不对几句响应过快的喊叫声有疑,前仆后继随人流纷纷挤向甲板。
爆炸声来得毫无征兆,安以墨距离爆炸声的地方很近,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灰烟伴随呛人的尘砾随风而至,不像他人的恐慌忙乱,安以墨捂住口鼻,露出来的双眸严肃冷静。
不应该。
船上有□□这点安以墨心知肚明,原文的引爆时间点还是在萧醉泊大闹商行之后,背后交易被萧醉泊闹得不得不暂停,这才点燃他们的杀心去刺杀萧醉泊。
可眼下毫无波澜,他的寻人商谈也不曾接触到有大靠山的商贾,怎么会……
目标是谁?
钱益。
熟悉的名字突然跃出脑海,牵连出一条隐约的可能性。
安以墨往甲板处边走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钱益,钱家,本次商行的承办人,和游行涯关系亲——不对。
原文中没有提及游行涯参与过商行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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