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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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彦生和萧逸斐呆在一起,唯一能够作证安彦生清白没见过安以墨的萧逸斐不可能供出事实,安家处于四不沾的中立,只有还想有家,安彦生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至于萧醉泊嘛,千里赶来救老婆的,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安彦生同在商行的重点被萧醉泊忽视,满心皆落在前三个字。明知安以墨所言会成为众人眼中的事实,“小废物”三个字仍旧令他堵着股无处发泄的气。
他的人与废物八竿子打不着。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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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与废物八竿子打不着。
能大胆到设局拖太子下水,匪徒面前宁死不屈,需要无比大的胆量和聪明才智。
“不许再提那个词。”萧醉泊教训道,“你不是。”
眉头一皱,安以墨觉得今天的萧醉泊哪都怪怪的,但具体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
劝散围观百姓,护卫军那头扣下了骂骂咧咧的萧逸斐。霍南陌行动力迅速,同时问了几名意识清醒的商贾船上情况,又亲自向安以墨询问,兜兜转转弄清了一部分实情。
两位皇子深居简出,认识的人寥寥无几,没有上头的命令,霍南陌不可能把牵连如此大的情况全部抖落出去,向人确认细节时用的都是外貌的描述和代称。
找到几位对安以墨有印象的商贾作证,拼凑出大致前因后果,霍南陌决定先安排把两位大爷带回去,呈交圣上让人亲自发落。
萧逸斐本就是太子,只得回宫,不比萧醉泊打手艺,边哄王妃边作势回府。
整件事情本就与萧醉泊的干系不大,目前而言安以墨更像受害者,左右安王和安王妃不会不翼而飞,霍南陌只好放两位回府。
临走前,霍南陌不忘问匪徒和杀手的下落,被萧醉泊指了个方向后匆匆离去。
五米开外,满天的血腥气弄得足够把人熏得昏死过去。忍着气味上前靠近,领队的霍南陌算是彻底信了萧醉泊用情至深的传闻。
惨。
太惨了。
好在选中跟随的都是与他亲近之人,霍南陌不愿多看一眼,喊人赶紧着上来处理。
靠近的属下同样两眼一抹黑,忍不住骂出声:“真他妈疯了。”
霍南陌不予置评,闭眼干活。
十几块不成.人样的组织被拾叨起来,剩下处理好杀手尸体,清扫完现场,霍南陌觉得近期他都不是很想再见到威名在外的安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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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在人前的安以墨会甜甜扬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跟在身后黏住他,到无人可见的人后,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冷漠模样,双标过于明显,气得萧醉泊牙痒痒。
怎么说他也是闻言就夺门而出赶往事发地,回想看来惊人的行动力混过游行涯还好说,但这根本不是能以佯装做戏的理由掩饰给上官朔听的。
面子丢光不说,被救的那人还同他置起气来了,合着里外不是人。
打死他萧醉泊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如此狼狈。
探寻答案的目光直勾勾盯着萧醉泊,安以墨说出了上轿后的第一句话:“你不对劲。”
好不容易安以墨主动同他搭话,哪怕自身的问题没有解决,不得不继续隐忍,萧醉泊因为甘愿拿出这辈子没用过的耐心,一心二用应道:“为何这么觉得。”
“按以往你早该审问我怎么猜到的,情报来源,和游行涯都谈过什么,是不是有其他图谋。”
安以墨举起例子来如数家珍,所说的一句句话语无不变为锋剑利刃刺进萧醉泊的心间。
真混蛋。
萧醉泊骂起自己的功夫愈加熟练。
有回门那日说什么什么不对的前车之鉴在,萧醉泊斟酌道:“这是你的自由,往后这些事本王不会一一插足,放由你抉择。”
回答令人意外。
虽然不知道萧醉泊抽了什么风……
突然感觉还不错。
心底的惊异放到脸上则是怀疑,然后就看到了萧醉泊五分在意三分忧虑,不安无措各一分的怪异眼神看过来一眼,收回,又看过来一眼。
从未见过的灵动让安以墨觉着听新鲜,这才想起前几日萧醉泊大差不差的退让和好脾气。
安以墨没有情感障碍,先前只是置气占大头,懒得去想。眼下心情不错,稍微一琢磨,得出了个结论。
萧醉泊这是良心发现,打算一笔勾销恩怨是非了?
透露出密切关注的商行消息让他参与,如果有异心往外捅,光是留意商行就足够给这位大将军扣上谋反的罪名。
几次安以墨破罐子破摔的发泄都被萧醉泊一一忍下,没有追责,甚至每次给出的自由会更大一步。
被迫插手萧醉泊计划之事,闹出好一番大动静后获得“放由你抉择”的许诺。
安以墨越想越真,萧醉泊这是彻底将他纳入同阵营中了。也只有这个可能性可以解释萧醉泊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忍让。
很好。
某人是终于良心发现了。
但安以墨完全没打算跟人一笔勾销。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人。
况且暗示到位,但安以墨要的不至于此。合作如若继续,明面上的坦诚在往后极为重要。
还不到松口的程度。
“喔。”安以墨拖长尾音,语气平平,“王爷宽宏大量。”
萧醉泊:“?”
安以墨永远会给他惊喜,萧醉泊一直都摸不透安以墨想表达的意思,想再多也是无果。萧醉泊被噎得下意识想刨根问底,微启的唇在想到瞧见安以墨无事人那般望向车窗外时一下急刹车。
该说的他都说了,还想怎样?
余光瞟见萧醉泊的欲言又止,安以墨悄悄勾起唇角。
他就料定死要面子的萧醉泊不会追问。
安以墨不介意多装两天,毕竟良心受到谴责的又不是他。
论安以墨想要怎样,萧醉泊很快便切身体会到了。
回去路上安以墨保持沉默,回府后与往常无异,扯着蹲守在门口的上官朔还能开得起来玩笑。
游行涯担忧安以墨的安危,也留在王府内等待消息,直到亲眼见到完好无损的清朗少年,意味深长地看向缀在后头的萧醉泊。
坦诚身份认真同安以墨道了个歉,对商行的事情简单共享出各自情报,而后与萧醉泊说了两句场面话便不多做打扰,扬长而去。
送走府外人,安以墨笑意不减——直奔他自己冷寂的院落而去。
被与游行涯相处时的正常迷惑,上官朔在看见安以墨离开方向不太对劲时,巨大的低气压自身旁而来。
用不着他动脑子多想就知道这俩又出问题了!
“王,王爷。”
上官朔难得结巴,掐着点准备跑路,结果一抬头目睹他可敬可佩的王爷面朝安以墨离去的方向,嘴角挂着淡淡笑意,霎时感觉五雷轰顶,后半句话硬是半天都没憋出来。
也不知道萧醉泊听没听见,晚十拍收回视线的萧醉泊一扫好心情,几不可察的探究随着冷眼落到上官朔脸上。
上官朔险些被眼神刺到炸成刺猬。讪讪顶着诡异的打量视线好半天没等来一句话,撑到濒临底线,他一咬牙,扛着重压试探着开口:“王,王爷,找我还有事?”
萧醉泊被喊回神,侧过头偏移略微向下的视线,声音冷淡:“滚。”
上官朔麻溜地滚了。
碍眼人滚得干净,萧醉泊径直回房脱衣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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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朦胧,热水没过胸前,长发湿淋淋地半散开在水中,身前的几道淡色伤疤若隐若现。结实有力的臂膀搭在木桶边缘,另一只手掩在唇边,回忆着午间景幕。
安以墨游刃有余同游行涯谈笑论地间,萧醉泊把人从头到脚仔细刻画,火热的视线流连唇齿之间久久未曾移开。
殷红的唇翕张,冷言亦或蜜语张口就来,切换得心应手,好像早已习惯在数方势力间流转浮沉,这张嘴的厉害之处,萧醉泊切身体会过。
却……也忘不掉得到的善意。
大殿之上的数次为他呈的口舌之快、慷慨陈词相处数日的寥寥景幕接踵而至,加深了他体内的躁动不安。
很奇妙的感觉。
潜伏在京时期的萧醉泊理智占据大半,对于难题要么不想,想便要想出来一个结果。
说来这件事也简单,破天荒的午间入浴与安以墨脱不了干系。
隐忍躁动回房之前,萧醉泊借了上官朔一用,那是多一息都看不下去。
念头荒谬,但萧醉泊却找不到任何一点来反驳。
他对安以墨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冲动。
彻底想清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种种变化,萧醉泊沉沉吁出一口气。
他会因伤到安以墨而后悔,也对他怀有特别的情感,于情于理结合两个层面,往后该如何待人无需再有迟疑。
萧醉泊认定的事,即便被毁到支离破碎,也绝不言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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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安以墨对萧醉泊的自我说服一无所知。
竹筷摆弄着盘中菜肴,若有所思的眼睛是不是划过不远处隐于黑暗的房顶屋檐。七二时常会选择那处探风盯梢,可坐览半边王府的绝佳位置。
一眼望过去,乌漆麻黑一片。
清澈的眸子微沉,思及今日发生之事,算起时日。
近两日的王府看似太平,实则各个忙得焦头烂额。魏武几乎整日不见踪影,上官朔偶尔出面,大部分时间却是来往于街市上,若非人手紧缺,也不至于把七二都拎出去跑腿。
按原文记载,萧醉泊手下除去魏武和上官朔两位长期跟随的左膀右臂外,另有十名影卫效忠,来无影去无踪。
几日下来,安以墨也的确从未见过这些人进出给萧醉泊传递情报。
很久之前安以墨在看各大小说的时候就在思考死士的问题,怎么培养的一个个誓死效忠,结果好巧不巧,在萧醉泊的世界提供了一种解答:当然不可能啦~
十个人到后期有一半被迫倒戈,对信任度产生落差的事件有大有小,每一步都入了多方黑手势力的愿。
萧醉泊惨吧,真的惨,好像全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但换一种角度,上天谈何不是在为难天下人,而只有他萧醉泊,哪怕在深渊中断翅流血,也终究一步一步爬了出来。
笔下的人物又何尝不会成为收人尊敬的对象。
至少在安以墨眼前,萧醉泊是真真正正存在着的,有血有肉的人。
离正经剧情还有段距离,影卫和七二……
呼。
再说吧。
需要他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前两天去过药铺一趟带去了些新想起来的配方,关于救治风寒的药房白老有不小的进展,算得上是为数不多的喜事一件。
萧逸斐被秘密互送回京后没有动静传出,想来皇帝的发难不日便到,和萧醉泊扯的托辞借口全是表面功夫,安以墨想过,若是皇帝不信,那么正好给了他借请罪离京的由头。
盛暑将至,南方的动乱也差不多快到抑制不住的时间点了。
照例思考完扑朔的未来路,安以墨收敛心神,对着身边空空荡荡的位置,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第 36 章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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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修长的指骨抵住眉心。
闲散王爷名存实亡,得力的影卫按要求追踪得来的蛛丝马迹汇拢点滴,凝聚为庞大的情报网,将萧醉泊连日来所查的事件拼凑出了个七七八八。
最初的搜查起点在萧醉泊被勒令返京前不久,萧醉泊预料到自己可能无法全须全尾回边疆,于是料理完边疆,预先在京城安排了人手构建情报点。
所查的第一件事便是萧醉泊的母妃风柔舞之死。
风柔舞本事风月场所的头牌出身,绝世美人,当年微服私访的萧明德对其一见钟情,历经种种后娶人回宫,生得小皇子。
本该是最受宠的一位妃子,结果某日不知受到何人举报,说风柔舞为保自家皇子成为太子,向皇帝及老大老二下咒。
在府中搜出贴有三人生辰八字的木人偶后,一道圣令将人永世打入冷宫,一朝坠落,连带着萧醉泊受尽世人冷眼。饭菜中几次遭人下毒,积年累月终于逼疯风柔舞。
萧醉泊在风柔舞身边长到八岁,便随大将军离京赴战场寻得自己的生机。
没过几年,也正是萧醉泊在军营中凭自己的实力取得一席之地时,京中传来了风柔舞离世的消息。
作为将领,萧醉泊什么都不能做。
那几年,断断续续收到京中的消息关于风柔舞的死亡,闹得很大,几乎便传大街小巷。
世人弃她失德该死遭报应,萧醉泊知道,却并未分出太多精力怀恨多嘴百姓。
他有疑,闹得越大越蹊跷,因此刚返京那阵子,派出去的影卫无不是循着十数年来的痕迹去大海捞针,幸运的是真被他捞到不少线索。
从到手的情报往前推断,首次隐隐接触到核心缘由之时恰是安以墨入府第二日的夜晚,导致萧醉泊入魇的最大诱因。
萧醉泊对母妃的印象很淡,淡到几不可寻,然而在拼出被陷害的真相之时,他只觉得可笑。
他这一生经历过太多不平,而断送他正常生活的那桩案件,陷害的手法稚嫩又愚蠢,不可笑么。
夜幕降临,零星点燃的几支烛光远远无法驱散漆黑。写着情报纸条散落满桌,完整的前因后果浮现眼前。
巨大的痛楚将所有的理智撕裂扔出大脑。
脑中的抽痛来得毫无征兆,心脏猛烈地跳动,急升的血压迫得脑内神经联通心脏,伴随着呼吸的频率,一下、一下,不止地任由疼痛占据他引以为傲的大脑,干扰他的思维,仿佛他的呼吸便是个错误。
身处无尽的黑暗之中,存在的一切都在诱导他停止呼吸,如此,一切的痛苦便能迎刃而解。
夏末的夜间凉风习习,偌大院落唯萧醉泊一人的萧瑟远不及他本身。
阴郁戾气不知不觉间充斥满整座房间,冷肃杀意四起,迫不及待挣脱桎梏,搅弄风云。
是啊,所有人都期望他死,可——
思绪停滞。
没由来的,轻轻有一道特立独行的温润声音挣扎着唱反调。
小小一团温暖坚韧不拔,愣是在一片寒原上寻了个落脚地。
不,不对,不是所有人。
渺小的的不起眼光点抱紧自己,在呼啸冷风中瑟瑟发抖,却突然好似感知到什么,小范围地四处游窜,迫不及待展现自己的存在,将好好一片寒冷冰原抛之脑后不管不顾,散尽犹存的余热,只为目标对象的蓦然一瞥。
颇有同他主人一般的乱来性子。
这世上还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密长的羽睫之下,冷厉杀意瞬下消散,星光点点勾勒出的少年郎模样深深刻在萧醉泊的心间。
安以墨。
又救了他一次。
星夜中高挂的玉盘上岗有一段时间,萧醉泊后知后觉从午间后对安以墨的放置,薄唇微抿。
翩翩衣袂扫过桌案,一路自书房走回院落,沿途灯烛不着一盏,伸手不见五指。本是安王府常态,却在安以墨搬过来的两日后彻底变成了不习惯,习惯星火再回归寂凉,心情莫名变得微妙。
直到一眼望见主卧,黑漆漆一片,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萧醉泊脸色一沉,原地站了不久,转身朝安以墨原先的院落方向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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