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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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涯很意外见到安以墨,因此可以排除是因为安以墨改变前置剧情的原因致使游行涯来这里蹲他。
游行涯所在的游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商贾之家,因此游家定然不会缺席商行聚会,那么和家里几乎断绝联系的游行涯也不会无端跑来商行讨辱。
或许原文中的商行聚会不单单只是作者笔下的一二过渡篇章,必然有更深层的关联未被揭露。
文章是文章,可放到活生生的人身上,没有足够的动机和理由不足以驱动一个人去打破常规做事。
安以墨有些懊悔,是他把问题想简单了。
萧醉泊闹出的动静事后必然会追责到负责人头上,钱家逃不过承担部分损失,并且需要给出合理的解释,钱益……
惊觉结尾剧情的安以墨一愣,顿时彻悟。
钱益,原剧情中传言是被萧醉泊干掉的。
第 32 章
32
轰然一声,黑烟滚滚,随风飘散,散进城中寻常百姓家。聚会不过半,折返的码头近在咫尺,船上人呼天喊地求救命,浓浓黑烟却呛得人上气不接下气,毫无形象可言。
闻声而动,渠边施救之人纷至沓来,与众不同的三两黑影借渠边栏杆起跳逆向而行,拎起大刀直往船身中潜入,硬是在人群中吓出一条顺利通行的道出来。
水色衣袖被水沾湿,小小一只的身影摸着走出某处房间,偌大的正堂除他以外空无一人。
倏地,三抹黑暴力地踏上船板,为首那人身形粗犷,烟雾对他没有阻碍,冷冷一道视线凝住安以墨,贱笑一声:“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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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意渐近,游行涯下意识扯住钱益的衣服往身后用力一拉,转眼占满血气的刀刃划空,堪堪躲过。同刻,游行涯手中看似平庸的纸扇唰地展开,几颗黑点瞬下发出,逼得黑衣人不得不后退几步。
“跑!”
钱益的大刀不知去处,勉强能看的身手在专业杀手面前妥妥的关公面前耍大刀。比他功夫好上太多的游行涯严令他跑,钱益不是傻子,优先级他心里明白。
杀手旋即转移目标,不跟游行涯纠缠过多,暴露出暗杀的真正目标,似乎有感背后的暗剑逼近,逃亡的钱益头也不回,咬死听他游大哥的命令。
下一刻,笔直刺出的剑刃忽地被外力撞到改变方向,平平无奇的纸扇好似钢筋铁骨,硬生生将杀手拦下,逼得杀手优先同游行涯纠缠。
敢独自离家混迹江湖闯出一片天的人自然不会是个危急关头装英雄的草包,趁着四下无人,游行涯速战速决。
吸引过来战力后连忙拉开距离,按下机关纸扇一挥,藏于扇骨之内的萃毒暗器甩出,正正好好刺中杀手的眉心的正中央。
哐当。
失去生命力的杀手倒地。
找在附近的朋友安顿好钱益的所在,简单托付两句,直觉不安的游行涯即刻赶往渠边的人群聚集地。
水中扑腾的几个商贾高喊救命,运气好被会水之人救上岸的人全身淌水,咳出去半条命,不见最初的趾高气扬。游行涯迅速扫视过几处人堆,明明是在如他所料,心神却不由得咯噔一下。
没看到安以墨。
目标是钱益却只派来一位废物杀手时游行涯便心生疑惑,直到现在,他几乎能够确定对方真正的目标绝不是钱益,极大可能会是抛头露面的安以墨。
不应该。
前两次接触下来,他切身体会到见过安以墨容貌的人屈指可数,或许是考虑到这点,安以墨行事向来都是以真容见人。四处游荡的商贾消息灵通不错,但未必认得出安以墨。
安家?还是——
游行涯不太愿意往下想。
没见到完好无损的安以墨前,遭遇危险的可能性更大,可他无法露面。
对方既然能认出安以墨,未必不会对他一无所知。但是他身上的牵连的钱太多,游行涯不敢也不能冒险。
人必须救。
目标确定的几乎当下,身体比思维反应得快,转头径直往西南方跑。等游行涯自己意识过来第一反应是往安王府通知,惊异过后死马当活马医,就算只看在有外人在场的面子上萧醉泊装也得装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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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冷兵器的三人呈半包围,步步紧逼。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唾手可得,占着上风的匪徒扬着油腻犯恶心的笑,一点都不着急宰了面前的小羊羔。
安以墨的目光紧紧盯住三个人,节节后退,可见的死亡摆在未来不远处,脑海中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真刀实枪,他不可能拼过三个带兵器的练家子。
拖延……前提也得是有人可托付。
不可控的,萧醉泊的身影浮现眼前进而消散,安以墨自嘲一笑,收回不切实际的幻想。
对萧醉泊而言,借着这次机会彻底除掉他才是上策。这样既不会崩坏人前的情感恩爱,萧醉泊也不必冒着自己计划暴露的风险。
在生死面前还能为萧醉泊找借口,安以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自己的冷静。
“小美人儿,你可别怪我们,也不知你触到上头哪位大人的逆鳞,大价钱找我们来杀你。”为首那人贱笑着说,“落到我们三兄弟手上,跑呢是肯定跑不掉的,不如把衣服脱了,让哥儿几个乐呵一阵,倒是可以让你死得快活些。”
第二个发话的人明显十分同意大哥所说,连连点头:“不错,美人放心,这事我们是老手,保证让你感受不到痛苦。”
如果不是情势不允许,安以墨真的会哂笑出声,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胡话。
他知道恒国私下里玩得很开,荤素不忌,万万没想到还能落到自己头上。死亡他管不了,死前他安以墨还不能按自己的意而活吗!
嫁于萧醉泊做妻不可逆,落人口舌安以墨认命,但旁人说归说,他可没有和男人玩的兴趣!
几句求饶和短时间的推搡的确可以换来一段时间的拖延,可明知无人会来的情况下,自轻自贱自降身份有意义么?
安以墨突然有些委屈。
清明的视线不由的蒙上一层生理性的水雾。
原因为何,说不上来。
当初被萧醉泊一次次背刺怀疑都不曾有现在的失态。
大概是死前最后一次能够放纵情绪的发泄吧,安以墨想。
以往的小小忍耐终于堆积成瀑布的高度,临坠落前轰然溃堤。湿漉漉的清澈双眼激得三人肾上腺素直线飙升,腾腾杀意逐渐被体内玩乐的燥热吞噬,瞧着便让人作呕。
“那……”
安以墨垂眸看向地面,忽而抬眼,目光凌厉,颇有三分同归于尽的无畏,好看的唇角勾起,却是不见往日的温文尔雅,唯剩挑衅不屑,用清朗的声音说出最不要命的话:“杀了我吧。”
说得仿佛“散个步吧”般轻巧,轻到把匪徒们的威胁话语当作傻子做春秋大梦。
到手的美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横惯了的匪徒当下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妈的,老子还制不了你?”
三人相互看了眼后提刀迎面冲去,安以墨话里话外料到结局,身体却并不如摆烂的话语那般坐以待毙,转身死命往斜后方跑,试图逃离包围圈。
普通人想要跑过全力的练家子中间差着不少火候,不过两息,三兄弟的老幺疾步上前截住安以墨去路。前路被堵,一个刹车卡壳的功夫,旋即被老幺制住双手背到了身后。
暴躁羞愤的美人可比尸体好玩千百倍,看得出匪徒做这档子事同样是老手。
见安以墨被制住动弹不得,老大老二不紧不慢地走进,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番,啧啧赞道:“小美人儿,还跑不跑了?”
没有人会喜欢被当作商品等人评头论足,油腻恶心的视线更是如此。
狠厉的双眸侧到一边,只待老大走进,蓄足力的脚看准目标,往对方最为脆弱的部分狠狠就是一踹!
无比的痛楚伴随抑制不住的喊声惊飞林间鸟群。
早在做出动作前安以墨就猜得到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但他不在乎。他又不是舍利子转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心眼小的很,睚眦必报,不论后果,想就便做了。
安以墨这下踹的极狠,老大不由得捂住命根,手中的刀都握不住掉到地上,发狠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老二见状举刀作势想给点颜色出来,换来的却只有安以墨居高临下得逞的哂笑。
完全没有作为将死之人应有的求饶和恐惧。
疯子。
不过也是,能当穿书当天迅速接受违背常理的现象,并且天天有胆子和疯狗周旋、想着立威的能是什么正常人。
就在这时,快到无法用肉眼辨识到轨迹的黑点极速而来。
只见老大捂着捂着便毫无征兆一头倒下,举刀的那人手腕一痛,劈下的刀刃偏向击空。
老三将他禁锢得死死,躲不掉老二的一刀,正准备咬牙硬接下攻击的安以墨眼睁睁看着局势变换。
……?
附近乱葬岗的冤魂跑出来救他了?
一个人莫名倒地,一个似被空气吓得连连退步,连制住他的老三都一瞬间慌了神,四处环视,的确有理有据。
第一想法很奇妙,但可惜的是最近的乱葬岗离着都还有七八条街。
比人影先出现的是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剑,气势凌人,仿佛意指刺破虚空,刺开的两侧猝不及防扬起紊乱的气体波动。
嗯?
结局无法亲自改变的情况下,安以墨毫不介意是三兄弟动手还是意外抢先来临,反正都一样。也正是如此,才让安以墨冷静地睁着眼亲眼目睹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插足的第三者自带的危险度更高,老二稳住手中钢刀,来不及躲避,硬是生生接下,被震得手腕吃痛,后退数不堪堪稳住身子。
紧接着,一道玄衣身影紧随长剑而来,不予人片刻喘息的机会。握住佩剑后足尖点地,趁胜追击,一下扫落老二手中武器,同时不知哪儿分出来的注意力,左手向安以墨这方甩手扔出一枚暗器。
墨发飘逸,物体入柔软血肉的闷声撕裂在安以墨耳畔处炸开,只觉勒痛的手腕一松,危险气息被迫远离。
安以墨下意识转头去看,斑斑血迹不止地从老三手指缝中不要钱一样蜿蜒淌下。老三的个头与安以墨差不了多少,那枚暗器却是借着高度差贴着安以墨的肩直直击中后方的威胁者。
有人来救他。
腹背受敌,且两者相隔着些距离,最稳妥的办法便是往救他那人的方向跑,把老三引过去,也好保护自己不因为再度被擒而让来者分心。
可不知怎的,复杂的眼神默默看向把匪徒当猴逗的玄衣人,安以墨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
如安以墨所料,知晓来者救人目,老三把目标放在手无寸铁吓得呆傻的安以墨身上。
没靠近两步,玄衣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两枚暗器瞬下截断他接近的意图。不过拖延的这两下,倒地的老二不再能够继续吸引玄衣人的注意力。
狭长冷肃的眸子中玩味的意思再大也大不过熊熊燃烧的烈火,目视死物那般盯上最后一个猎物。
老三临场反应迅速,懂得打不过就跑,可——
也得跑的掉啊。
长剑的主人低啧一声,对妄图逃跑的可笑之举十分不爽。
“呃啊——!!”
长剑入腿,撕裂的痛楚瞬间传至全身,一头栽倒。
男人的衣袍上不沾星点血迹,悠然到好似闲庭信步,给人来带的威压和恐怖是言语无法描述的,精神上的摧毁。
轻巧拔出佩剑,深眸微眯,厌恶的目光自秽物转椅到地上乱爬之人身上,带着意犹未尽还不禁玩的可惜和嘲讽:“想动我的人?胆子不小。”
男人的声音低沉,骨子里的傲气展露无遗,暴虐又嚣张。
安以墨身边根本找不到第二个。
也是安以墨报以复杂眼神的最大原因。
太熟悉了。
萧醉泊。
他从没想过萧醉泊会来。
第 33 章
33
失败者的奋起在萧醉泊眼中比不上蝼蚁搬家的无聊。
萧醉泊从来不屑亲自动手。
而一旦动手,那便不会是轻轻松松让人去死那么简单。
凄惨叫声连绵不断,冲天的血腥味愈加厚重,沉得安以墨快要喘不过气来。泛白的唇张了又合,不知该说什么,眼睁睁默视最后一位匪徒被萧醉泊虐杀。
是的,虐杀。
单方面的玩弄逗趣。
好像还怕安以墨看见什么血腥场面,萧醉泊蹲下身,将安以墨的视线挡得死死。
拉开了距离,安以墨的确什么都看不见。
盯着萧醉泊的背影骤然失笑。
他能说什么呢。
疯子。
无可救药的疯子。
老二挥刀欲伤安以墨,落得个几处皮肉伤后慢慢毙命;老三对安以墨动手动脚,手腕被暴力勒出红痕,因此获得了萧醉泊回以十倍的报复。
反倒是老大嘴上爽了两句,又挨上安以墨的狠狠一踢,当场横死,最痛快的一个。
过于凄惨的叫声将另外伏击的一波人引来,匆匆脚步声后,近十人的匪徒聚集,一眼看到三人的惨状一声令下:“上!”
混战来得猝不及防。
安以墨作为靶子,转眼成为了战场的核心。压倒性的人数一同涌上来,提醒小心的话语卡在喉咙,被鲜血浇淋过的长剑更胜一筹划破空寂拉开战场。
亏得是第二世,安以墨竟然能够冷静下来,默视眼前这场名为虐菜的娱乐死局。
也真正窥地了拥有战神之名的冰山一角的实力。
和三个匪徒不同,这十人刀刀赴以全力,招招要命。以一抵十的萧醉泊周身游刃有余的气场不变,一剑一个杀手。
看到最后,安以墨唯有哑然。
看向萧醉泊的眼神从最初无言以对的复杂到微微愣怔后的担忧。
不对劲。
萧醉泊的状态不对劲。
十数位杀手躺倒在地,解除危险的萧醉泊并未收起佩剑。未曾束起的长发随风飘扬,剑尖指地仍在滴血。
与入魇当晚的状态几乎重叠,震得安以墨收起所有其他的情绪,深深吸了口气。
别是杀红眼了!
炽热的目光与萧醉泊深沉的墨瞳相对,看到了那双堪称死寂的双眼,就像无尽深渊,该有的玩味不见一缕。
安以墨赶不急思考其他,心一凉。
糟了。
萧醉泊向来不喜束发,似有若无的热风吹墨发,又像感觉到什么,轻软地扫过好似意图安抚暴动的那人。
两人相隔数米对望,萧醉泊阴沉眸底下蕴含着无穷的怒火,只是安以墨担忧过度没有发现,萧醉泊——是清醒着的,无比清醒。
府中接到游行涯的紧急传信,也恰巧上官朔路过正门,听着消息先斩后奏才免了来回通报的时间。
也是这般,他才堪堪赶上,天知道在听到遇险那刻萧醉泊的脸会多黑,冰封十数年的心窝骤然一缩,脑中一片空白。
车轿未备,甚至他拎着佩剑出府之时,上官朔和游行涯还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这十数年来,萧醉泊不允许也从未体验过一片空白。
他是一军将领,危机面前束手无策是大忌。
——“王妃生死不明。”
有朝一日,他竟也会因为一人而抛失理性。
萧醉泊提前在商行的游经路线附近都踩过点,游行涯描述的地点模糊,他便只能凭仅有的消息做排除法,筛选剩下的地点中最为适合做点苟且之事的地方。
知晓安以墨容貌的人少之又少,更不会有人提前知晓此次行动早有预谋进行埋伏。没有当场杀害,唯一可图的只有一点,亦是萧醉泊猜中的那点。
滔天巨怒与寻理智思维共同运作,终得是在听到熟悉又陌生的语调后全力赶赴。
手中佩剑好似吃饱喝足,日光下的泛出的银光更甚,映得执剑之人戾气更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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