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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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京城传言萧醉泊被王妃迷了眼,往往每日必出事的安王府破天荒安静了九日,恰是成婚以来的这九日。

  换作以前,安怀城还能面上与同僚卖惨慨叹,好好一孩子被送去糟蹋受罪,不知道能被能那冷血无情的疯狗折磨成什么样,毕竟谁都不会信萧醉泊沉迷情爱。

  可如今……

  他亲眼所见。

  明知安以墨有可能是假意投诚,借这次回门的机会同家里人商议往后手段。

  难说萧醉泊是真的不在意安以墨的举动,还是无条件信任到放任安以墨的自由。

  安怀城希望是后者。

  萧醉泊松口,安怀城直起腰正欲拉安以墨到身侧来,伸出去的手猝不及防扑了个空。

  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郎身姿濯濯,日光下露出的白净手腕毫不犹豫拽上身旁人的衣袂一角,拽住了杀神离开的脚步,不顾萧醉泊的疑惑视线。

  安以墨向安怀城方看来,声音清朗:“父亲有话直说。”

  移动的这两步,反而拉大了安以墨和安怀城之间的距离。

  安怀城一愣,讪讪笑道:“这…只是多日不见,为父想同你说些家里话。”

  呵呵,鬼才信。

  心里的冷笑没表现出现,面上依旧纯净无暇:“王爷也是家里人。”

  正确来说,安以墨和萧醉泊是一家,和安家……怕仅仅是藕断丝连的无法摆脱。

  一句反驳,安怀城愣是半天憋不出下文。

  微不可见的愣怔转瞬即逝,宽大的手掌反握住牵着衣角的纤细手腕,稍一用力,安以墨失衡倾倒入怀,萧醉泊稳住靠近的温暖,一把拉向自己身后。

  “本王给你机会,是看在以墨的面上。”安怀城的表现写满背地里的阴谋,萧醉泊身上的恣意气息不要钱般四散,冷冷道,“安尚书,这才九日,比起以前——算不了什么罢。”

  赤裸裸的占有欲。

  因为他。

  偏爱让人欲罢不能,可感动过后,安以墨彻底笑不出来了。

  如果是他强拉萧醉泊留下可以说这是为保命,取得萧醉泊信任的一环。萧醉泊的乘胜追击封的是安以墨所有的退路。

  萧醉泊在昭告安怀城他有人脉调查过安以墨的全部底细,清楚知道安以墨以往不得宠、被冷落,一放便是数月大半年的不闻不问。

  现如今进了安王府,便由他来照顾,只要安以墨一句话,丝毫不用怀疑萧醉泊对待安家的态度会不会变成赶尽杀绝。

  无人理会久久不能自已的安怀城,坚实的手臂亲昵搭上安以墨的纤薄肩膀,牢牢把人划入自己的领域。

  “中午没怎么动筷,可有想吃的?”

  话说出口,木已成舟,安以墨无奈跟上萧醉泊的高级戏码,悄悄夹带私货道:“火锅。”

  上次顺回府的火锅在北城,安家所属扔处于南城。

  回答毫不犹豫:“好。”

  护送回门礼而来的侍卫在搬运完成后分批回府,留下的少部分人在二人离开安家后优先离开,独留上官朔和魏武驾车,轻装简行。

  没有外人,适合聊些私密话题。

  车轱辘滚滚作响,南城往北城最短路程必将经过人流如潮的主干道,而起轿以来,人们的喧闹几不可闻。

  纠结半天没找到合适委婉的话代替疑问,安以墨实在无奈,发自内心真诚询问:“你疯了?”

  轿内仅他和萧醉泊二人,说话对象不言而喻。

  可怜轿外两个人,只希望车驾得再快些,风再大些,让他们免受心惊胆战之苦。

  或许罢。

  断他退路,是他故意为之。

  踩雷点的出言不逊屡见不鲜,萧醉泊处之泰然,紧着而来的后半句,狠狠砸在了心间的寒冰上:“你就那么把有人手有人脉的事扔出去了?你隐藏那么久的手无缚鸡之力彻底断送了知不知道??萧醉泊,您没事儿吧???”

  萧醉泊:“……”

  一如既往的口无遮拦。

  您。

  听着挺有敬意。

  和语境表达的意思不符,感觉上却和语气的和谐程度很高。

  萧醉泊觉得好笑:“你在意这个?”

  “不然?”安以墨气得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跟安怀城他们搭上关系?”

  无论是他还是原主,都不会。

  安家势力分散却仍旧能屹立不倒的依靠,手中拥有的把柄和人脉可想而知。前期确定对立阵营绝非上策之举,安以墨才不相信萧醉泊不知道。

  萧醉泊却是笑了:“怕了?安家不过尔尔,本王若是一一在意他人所想,早已马革裹尸。”

  “可我在意。”

  安以墨眉头不自觉蹙起,言语认真:“少一方敌对多一点有利,我平衡得住,不会给你添乱,说不准能带回些安家内部的动作。”

  气氛带动思维,也是安以墨从不在萧醉泊面前保留,真实的意图和想法才会如高山流水般控制不住地往外泄。

  撇撇嘴,安以墨干脆地靠上背垫,率先退出争辩。

  现在跟萧醉泊说再多也是无用。

  沉默许久,萧醉泊突然提及一句不接上下文的话:“花是新种的,树是新栽的,房间才被打扫过。本王知道安家待你不好。”

  萧醉泊抬眸,加重音道:“可如今,你身在安王府。本王再不济,也能保你一人。”

  安以墨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必为本王做到如此地步。”为他计划,为他试毒,为他……付出。

  安以墨听懂了:“王爷这是要赶我走。”

  话被挑明不用继续藏着掖着,萧醉泊爽快承认:“最初的合作本就是建立在你想活下去的基础上,交易依旧成立,只是无需条件,本王可以办到这件事。”

  萧醉泊态度的变化无常安以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前两天还能步步紧逼到无处躲藏的死角,现在竟然告诉他不用继续完成交易的条件就能无偿给他一处栖身之所。换作他人或许会巴不得一口应下,可没有立足之处从不是安以墨提出交易的主要原因。

  他不是这方世界的人。

  有栖身之所又有何用。

  世界之大,他只认得萧醉泊,也只敢信他。

  安以墨笑着,脸上不见任何喜悦之情,眉眼微垂盯着固定在车轿内的桌几:“我是不是该感谢王爷的大恩大德?”

  “怎么做。改名换姓?还是改头换面?”安以墨的笑逐渐冰冷,“萧醉泊,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弃一切存在的痕迹。”

  轱辘声渐止,鼎沸人声说远不近。轿车的气氛随之停滞,直让人感到窒息。

  车帘被掀开,尘粒漫扬。

  日光急不可待地窜进轿内,在僵持的气氛中肆意撒泼。

  上官朔活泼的声音传来:“到地方了。安公子要不要随我们一同去看看?这家店铺全京城最大,口碑也是顶好的。菜肉提供的质量有保证,种类繁多。”

  安以墨情感分明,对某人的不满情绪不会无故牵连到他人身上,况且上官朔的邀请正和他意:“好。”

  留守的魏武后知后觉,恍然大悟上官朔自告奋勇出言打破僵局的真正意图。

  乖巧好哄的王妃和阴鸷暴虐的王爷。

  就晚了那么两息!

  离开车轿的安以墨宛若变了个人,心情大好,性质昂扬拖着上官朔迫不及待进楼,仿佛适才左右不满意的挑剔人士不是他一般。

  萧醉泊烦躁地啧出声:“这不行那不满意,他想怎样!”

  守在外边的魏武以为萧醉泊在询问他的意见,想考一轮发现听了全程也没想明白,诚实道:“呃…末将不知。”

  “滚。”

  魏武麻溜地滚了,顺带着对王妃安以墨的的微妙心情提升一个等级。

  能把万事淡漠的王爷惹成这般,近些年来他只见过安以墨,更别说几次暴言下王爷都隐忍不发。

  萧醉泊又烦又躁生着气,不能再明显了,珍惜生命保持距离。

  运筹帷幄的人终会遇上脱离掌握的存在,萧醉泊便是最好的例子。

  对他好被骂作因小失大的疯子。

  如愿放他离开,莫名其妙拿放弃一切堵他的嘴。

  萧醉泊丝毫不怀疑先前的站阵和偏爱在安以墨眼中不过是逢场作戏。

  想来可笑,眼下不敌不友关系系由他一手造成。

  确实气,但他又能怎么办。

  正是因为后悔所带来的结果无法补偿,所以这些年来,萧醉泊的所有决定不是往最优解做选择,而是在不后悔的基础上头也不回地前进,八头牛都别想拉回来。

  只有不后悔,才能让他有足够的心理承担起责任和后果。

  可安以墨……

  萧醉泊抬眸,掀起车窗帘子。

  为便于防止随时会发生的意外事故,马车停在转角,前后通行无畅,侧面可直接观察目标楼内的部分情况。

  纤薄的身影在柜台前晃荡等待,与上官朔有说有笑。

  不多时,后堂忙碌装载选购物品的小二递来高高一大提食盒,上官朔自觉接过,告别店家后朝马车方向回来。

  上官朔走在后方,有意无意的目光净往走到一边去的魏武身上瞪:怎么回事!

  他特别分开两人不是为增加隔阂的!

  魏武耸了个肩表示无辜。

  食盒放进轿内占据好大一块空间,安以墨顺手从地上提到放置茶杯水壶的桌几之上,完美挡住萧醉泊的脸,将二人隔开。

  眼不见心静。

第 30 章(修)

  30

  不过没多久,高大的食盒便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无情挪开。

  安以墨瞥过去:“轻点,里面的东西我还要吃。”

  对两个人而言略显宽敞的轿内容不下一提食盒。转移食盒的大手微滞,从容放在自己同侧的位置上。

  萧醉泊的种种反应明显异于往常,经此确认,安以墨算是猜测八分他持续退让的理由——

  在愧疚吗。

  借着确认食盒的安危,安以墨顺带着看了眼格外乖戾的男人。

  萧醉泊留给外界的印象不乏喜怒无常、无法无天,暴虐很累,凡事不着他眼的通通视为死物,不会多瞧一眼。

  他有意隐藏,旁人亦无从得知。

  十数年在疆场的厮杀领导形成萧醉泊独有的压迫感,对面不被吓得撒腿就跑就算不错,能够站定硬着头皮聊上几句的必会被他口出的狂言气到怒发冲冠。

  最影响判断的两大因素占满了负面,自然再不会有人生出别的心思。

  萧醉泊长得很好看。

  与安以墨与生俱来的温润讨喜不同,萧醉泊五官端正,棱角分明,可恰是这般,赋予他可自由切换的双面。

  不容辩驳的威严和温文尔雅共存。

  柔和时远远观赏都必能被他的风雅身形所吸引,是知书达理,通晓世俗的高洁雅士,眼前的大学子出口成章,笔下游龙,能博古通今可谈天论地,舌战群儒游刃有余。

  撑起这份面孔的是萧醉泊骨子里的少年傲气。

  阴鸷暴戾的大将军也是他,却不是他真正想活成的样子。

  哪怕世人面前的堂堂三皇子疯狗一条,放不下心,势必除掉以绝后患的暗线仍旧多到不可胜数。

  其实……

  萧醉泊也不想这样吧。

  留不住的繁华街市转瞬即逝,无不是过眼云烟。安以墨望向窗外,忍不住这样想。

  他心中的傲骨还在,良心未泯。

  偏偏这时,萧醉泊定理发挥稳定:“帮本王去做一件事。”

  安以墨:“……”

  哦,打扰了。

  他心软个屁。

  萧醉泊良心被狗吃了。

  谁会在明知对方生气的时候还让人去做事!有病吧!

  半掀的眸子透出来的眼神有气无力,处处指责屁话的提起人。

  可惜,提起人本尊不觉得有任何问题,根本不给人拒绝的空间:“三天后有一场有关商行的交易需要你出面。”

  命令的话语丝毫听不出上对下的喝令,琢磨起来反倒有种希望深究的别扭感参杂其中。

  很不巧,气疯头的安以墨眼下没有一点摸索深层意思的意思,佯装听不见,若无其事望着窗外。

  萧醉泊沉默了。

  他那么明显的意图,安以墨就没有一点反应?

  商行掌握着整个恒国的经济命脉,国家羸弱,单凭当地官府建立起来的那些人根本不足以与地方势力抗衡。

  明面上过得去,暗地里绝大多数的货源都会被拥有庞大势力的家族优先挑走,留下来的全是充次品。

  拿不到货,到头来上面一句发怒多的是官员身家性命不保。

  前后一综合,所谓的商行便成了官家与私家的互通后的产物。私家担忧通不了关卡的货物交由合作的官方批发,交换条件是一部分的抽成和货物,外加合作的名头。

  对于无从知晓内幕的普通百姓,与官府合作约等于上信用值,有了最基础的信任,买卖自然而然源源不断,接而培养口碑发展名号,好让有意发展京城业务的外地的商户直接找到对接口。

  地方官员有交代,商家得名有利,得到口风的大臣佯装不知,无需冒险便能拿到分成,皇帝也拥有了表面上的繁荣。

  四赢。

  商行每年举行两次大动作,头一次的交流会便是在盛夏时期。各大家的商人聚集于此,面上说是向地方定时报告半年来的营业情况,实则互通消息,方便结伙合作。懂行的人都知道,商行所在之处无不是油得发光。

  来这里的无不是有点门路的精明人,比的就是谁能把谁算进去,赢到最后的人可得利益与潜在发展只会不可计量。

  萧醉泊有意反叛取而代之,支持所有行动的根本底气就是钱财。

  安以墨的才识过人,透露出商行的消息和把大半计划彻底抖露并无差别。

  他在赌。

  揭露自己残暴无情的目的赌安以墨的选择。若论私心,应当也有一部分无措的辩解。

  说不上信任,萧醉泊怀有疑问,但不是怀疑安以墨欲对他行不轨。

  久违的后悔让他恍然。

  作为弥补,他愿意让安以墨参与进他的计划,表示同阵营的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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