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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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安以墨发现自己所有的担忧和顾虑都是多余的,所有他以为的尴尬都没有发生,哪怕煞有介事地故作紧张,也终会在萧醉泊的从容中慢慢土崩瓦解,回归平静。
萧醉泊似乎并不认为那天的坦白是往后相处方式改变的分水岭,一切照旧。依然放心地与安以墨公开所有情报消息,依然使唤下属纵马十数里去买点心菜食,依然与安以墨同吃同睡,换衣上药毫不避嫌。
而逐渐被冷静下来的安以墨,发现了许多以往从来没有关注过的小事,有些事情只有真正带着意识去看待才会发觉不妥。
有时候是心情不佳胃口不好,少动了几下筷子,却每次都会被萧醉泊捕捉到异样,那一天里的萧醉泊定然会耍出各种花招逗他多吃些特意买来的小食。
有时候是无聊的发呆,但过不了多久就会迎来萧醉泊的故意逗趣,开始聊些无用的废话文学,亦或是听萧醉泊讲起以往的故事。
有时候则是纯粹地无由来的丧,提不起来一点劲,只想躺倒到天荒地老,这个时候的萧醉泊便是两极分化,要么全天待在同一个屋檐底下作雕像一言不发;要么就是一天不见踪影,留下来足够的个人空间。
就像这天,安以墨百无聊赖地躺在踏上,默视萧醉泊借口出门望风的背影。
如果不是萧醉泊那天的告白,安以墨可能需要再花好久好久才会意识到——萧醉泊对他的偏爱简直是明目张胆。
和他相处起来太舒服了。
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情而动,再给萧醉泊一点观察确认的时间,他就会创造出最理想的环境。
而谁又能想到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在外人面前是多看一眼腿都打颤,恨不得相距百里永不见面,能躲多远躲多远的存在。
双标怪。
也是这时候安以墨才扪心自问,自己以前究竟是多不在意,才会视而不见这么离谱的双标偏爱。
就像只混在哈士奇群里的狼,差异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却因为太过相似而无人发觉有异。生活中有多少潜移默化的相处,是原本就超过了合作双方、朋友……甚至是恋人的相处距离,却被他当作稀疏平常对待的事情?
收回视线,咸鱼的目光盯着营帐顶端。
他想,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萧醉泊的存在了——在确定关系以前。
无名无分地让一个人融入自己的生活,多么不可思议。
养只猫狗都有喜爱亦或是陪伴的意思呢,可萧醉泊算什么。
第 78 章
78
日子一天天过去,多少有亲皇派的司隶校尉前赴江州的原因,萧余奇近期过分地平静,更是在那天大闹一通后再没找过安以墨的茬。哪怕在路上碰见,对方都颇有中恨不得原地绕道的冲动。
安以墨眯了眯眸,又抬眼去看萧醉泊,总觉得萧醉泊在那之后做过些什么,可惜他没有证据。萧醉泊感受到目光微微低头,满眼不当回事的疑惑,反而催促着少年郎加快点脚步进入集会的大营,省得落下话柄。
事实上安以墨猜得非常正确,闹事后的几天里,萧醉泊有事没事就派人去恶心萧余奇一番,叫他彻彻底底地体验到安以墨对于他萧醉泊的重要性,叫他明明白白知道他能活到现在,是多亏安以墨大发慈悲不愿为敌。
毕竟谅谁在层层叠叠的侍卫把守之际却还能教萧醉泊的人溜进来动点手脚都会陷入深深的怀疑和愤怒崩溃中。
当然了,萧醉泊是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给安以墨添麻烦的。
轻轻勾起唇角,萧醉泊心情颇为预约地跟在安以墨身后进入众人集中的营帐之内。
算算脚程,司远就快到了。
副将王姜和主将黄忠携一干人在军营外等候,安以墨、萧醉泊和萧余奇几位皇族地位使然,再想打好关系也用不着上赶着去到军营门口迎接,于礼不合。
帐内除上官朔、魏武和萧余奇身边的贴身将卫外无其他闲杂人等,两波水火不相容的队伍同处一个屋檐下,静得可怕。
列队靠近的脚步声嘈杂,帐帘掀开,吸引过帐内等候诸位的目光——除去萧醉泊。为首之人长相老成,但据萧醉泊所说,这位司隶校尉司远不过二十来岁,然其举止表情不逾矩一分,公事公办,严肃之极。
“下官司隶校尉司远,见过耀王,安王、安王妃。”司远按律行事,分句段词的间隙都恰到好处。
面对两位皇子,安以墨看得出司远仍是不卑不亢,同样是低首作揖,司远给人的感觉完全仅有规矩使然,单纯视为礼仪尔尔。
这副姿态放在萧余奇眼里生出了三分的忌惮,忌惮他司远背后的萧明德对于锦州瘴病处理情况的态度,而对于安以墨,是足够打起他十三万分精神的蠢蠢欲动!
不愧是游行涯派来捣乱不是,搅动风云的人!
妥妥的不畏权贵折腰,天生反骨啊!!
有外人在,安以墨的言行举止都是恰到好处地温和,哪怕内心掀起的波澜再大,在他天生能过百花从而不沾一片叶的风轻云淡下,不会教人轻易察觉真实的心情。但紧盯着安以墨没放过片刻的萧醉泊忽地笑了,笑里有了然,还有被可爱到溢于言表的喜爱。
“下官此次前来一是奉诏前来接手瘴病以及药材倒卖的滔天恶行的察查,绝不会放过作梗之人。”
司远说话平稳至极,毫无感情,“二是替圣上转达王爷王妃及南下众官员的感激之情,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之举天地可鉴,只待还朝返京,圣上定将论功行赏。”
听完一大串连字正腔圆,语调顿挫精准至极的说话,安以墨觉得司远非常适合出家,这无感无情无悲无喜的说话方式寺里的大师们定然视之为珍宝弟子吧!!
要不是他听得懂,真的感觉和被超度没什么区别!
说完公家的话,司远吸了口气重新开头:“下官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要烦请王爷王妃多指教。如果方便,不知哪位大人可听屈尊听下官几道问题?”
不等司远看眼色行事,萧余奇抢先道:“司大人有事不妨询问安王妃,他对这些事情的了解十分详细,本王接下来还有要事在身,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萧余奇说的是场面话,把累活全权扔给了所谓总指挥的安以墨。萧醉泊不轻不重的一声呵讽,直截了当地打消萧余奇看戏的眼神。
安以墨没有太在意萧余奇的推诿,只是不动声色地瞥过去,看起来司远几句发言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阴影。
“劳耀王殿下拨冗而来,下官感激不尽。”司远像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毕恭毕敬地转向安王这边例行询问,“不知安王与安王妃意下如何。”
从司远到后没正眼看过的萧醉泊闻言,厌厌抬眼,面对不甚友善的目光,司远面上依旧毫无表情,接着默默把视线移到了安以墨身上,尽力忽视愈加杀气腾腾的眼神。
看死物的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司远身上的画面被萧余奇看在眼里,乐得他心底狂笑,萧醉泊这眼神盯了他几天,他可是太熟悉了!现在来了个脑子缺根筋的上去硬碰硬,他成了看好戏乐此不疲的,妙、真妙!
萧余奇享受着愉快,跟在他身边一直低着头的何尧却是一愣。
萧余奇心里的畅快很快在一道清朗温和的声音中戛然而止。
安以墨的气场天生赋有教人不自觉滋生好感的亲和力,他带着温和笑意,边拦下萧醉泊的疯,边替司远解围:“自然可以,辛苦司大人风尘仆仆而来,脚刚落地便扑身公事,惦念天下百姓。”
看他人好戏的快乐没了,萧余奇登时烦躁起来,但又看萧醉泊黑着脸,心情突然大好。对手不爽,爽的就是他!
在司远耳朵里,安以墨的声音就好像在山林中的一汪清泉,黑暗中的一束照亮前途的光,是那样的温暖、真诚却拥有力量。
听得、听得……听得他快绷不住了!!!人设要倒台了,马上立刻破碎得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他游哥哪里认识的这么一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世家公子的啊!!
“好说,好说。”司远控制住自己即将破裂的高冷,迫不及待地将人什么萧余奇侍卫书童统统轰出去,“那就叨扰王妃了。”
大包袱轻轻松松抛出去,萧余奇走得比谁都快,将人带走得干干净净,转眼帐内就只能剩下了萧醉泊三人。
司远一顿,硬着头皮道:“下官听闻安王为救众人身受重伤,挺身而出的英雄行径不多赘述,如今见殿下身体康健实为我大恒朝幸事一件,还请安王殿下保重身体,注意休息。”
一大堆话总结出来一个意思:您可以走了。
“噗。”
安以墨实在忍不住笑出声,笑到弯着腰连连抱歉:“不好意思哈哈哈,司大人放心我不是笑你。”
“听见没有安王殿下。”安以墨缓了缓,笑意不减,冲萧醉泊道,“保重身体,好好休息。”
萧醉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一度。
如果司远说,萧醉泊还可以当作听不懂言下之意,可话从安以墨口中重复了遍,再没听出来嫌他多余的意思可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帐外放轻的脚步声逐渐走远,萧醉泊甩了甩衣袖,不情不愿地嗯了声:“王妃之命,岂敢不从。记得切勿过度操劳。”
翻译:聊得差不多就得了。
说完,萧醉泊似有若无地扫了眼司远,随后拂袖而去。
一言一行都惊得司远叹为观止!
传言竟然是真的!!
安以墨含笑目送萧醉泊离开,没等他说什么,站在身边的司远冷不防大喊道:“憋死我了!!”
安以墨:“……?”
“真的是憋死我了!”司远大改之前端着的架子,整个人彻底松下来,“啊没有吓到王妃吧,我家里管得严等等等,这里……能不能说话?”司远在称呼上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了喊王妃。
微微愣神之后,安以墨骤然失笑。
谁还没个两幅面孔?不过是这位司隶校尉——比较极端。
司远敢在第一次见面就朝他甩开架子的原因安以墨心知肚明,因此也没同他打马虎眼,说了句“等着”便走到营帐门口,掀起帘子,毫不意外看到了认真站岗的上官朔,凑着脑袋过去道:“辛苦留意一下四周。”
“属下领命。”上官朔恭恭敬敬作揖应下,随后想到什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咳,那个…是不许任何人靠近吗。”
上官朔这一发问,安以墨就知道真正想问问题的是谁,忍不住笑道:“如果你觉得那人可以听的话。”
说得简单点是回答,说得再深层一点就是上司对属下的百分百信任。
安以墨对武一窍不通,营帐周围有没有人在,功夫如何,人数多少,安以墨不会知情。明知要同人谈事,虽然上官朔的提问的确是针对某位等心上人不愿离去的那人问得的通行令,但有安以墨这句话,便是给了他上官朔抉择的权利。
谁说外头准备偷听的人就是萧醉泊了?万一是其他过路人亦或是敌方呢。
哪怕上官朔没存过这般心思,但于一步踏错万劫不复的顶头上司而言,这个可能性完全存在。
上官朔应得格外严肃:“是。”
嘱咐完,安以墨心底暗暗腹诽了番,平常活脱的上官朔严肃起来非常不习惯!
司远围观全程,虽然没听见安以墨具体和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可他认得外边领命的那位是萧醉泊身边的左右手之一,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佩服能形容的心情了。
“游哥真的一点没说错啊……”
没了包袱的司远说话是抑制不住地飘,好在安以墨不介意,反而悄悄松了口气,来的是个活宝,而非机器人客服。
交代完上官朔守住,知道萧醉泊就在外面,安以墨恍然一股说不上来的安心,言行之间便也倾向于朋友间的放松:“嗯?他说什么了?”
“安王惧内。”
安以墨:“。”
听得一清二楚地萧醉泊:“……”
第 79 章
79
安以墨一时不知道该为司远担忧,还是替游行涯点蜡。
真敢说啊。
“咳。”安以墨决定挽救一下未来的盟友,“也不是,不过没想到离京两个月,传言已经这么离谱了啊。”
司远想到了更奇特古怪的:“还好吧。对,这里的事情我基本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今天是专门过来打个招呼,有事可以找我。”
好在司远没有继续传言的话题,安以墨点点头:“他在信里同我说过,我想问问你能在这里停留多久?”
安以墨问得直接,司远一愣,有点恍惚地回:“正常来说两三个月,不过京城里的那些人巴不得我多找点你们的麻烦少去管他们,所以硬要说的话待个半年没问题。”
司远回答得很快,像是早就计算过时间问题,更像是……早有计划,大干一场。
“瘴病稳定得差不多了,所以过几天我和萧醉泊就要走,差不多那个时候萧余奇也会启程回京,这里确实要麻烦你。”安以墨也不遮掩,“是这样,我想——”“等等等!”
接下去的话被司远迅速打断,记得他脸色涨红。
安以墨:“?”
司远做了个深呼吸:“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些!!我游哥还说教我提醒一下王妃你不要轻信于人,我开始还没当回事儿,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晚了。”
安以墨回以一个“你在说什么废话”的眼神。
“首先,换个称呼吧,你随便怎么喊我都行。”安以墨帮忙捋顺,笑着继续说,“其次,你慌什么。你游哥是叫我看着办,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
“我想拜托你,帮忙拿下江州。”
司远一时忘了呼吸。
安以墨的诉求很简单,也很狂妄。
这句话之下隐藏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公然说拿下江州,无疑于把谋逆放在明面上。司远能够官至司隶校尉,并非全倚赖家族的荫庇。
“半年时间足够了。”安以墨将司远的震惊尽收眼底,却是笑着反问,“没错吧。”
司远愣了愣,突然明白他游哥选择安以墨的原因了。
安以墨不是无脑行事,恰恰相反,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用了轻松且不以为然的感受说出来,教人感觉一拍脑袋想什么做什么而已。
光是这句反问,司远可以确定,安以墨对他的信赖不止是经过游行涯这层原因,而是完完全全地相信他,也明确知道他来江州不是单纯地受人所托。
是的,他有计划。
江州便是他选择的第一个舞台。
在还未动身离京之前,司远曾经去找过游行涯。游行涯明确地告诉他选择了安以墨的阵营,他毫无疑问地跟随游行涯,但他担心安以墨那边的不接受,司远还记得,当时他把问题提出来向游行涯询问时得到的回复。
游行涯说:“你有担心别人心思的时间,不如多想想要怎么去江州大显身手。”
那个时候,司远没有想太多,单纯觉得游行涯说得在理。如果安以墨和安王不信任他又怎么样,反正两个人很快就要离开,而他则是明明白白要在江州留下足迹的。
现在重新回想,游行涯应该是早知合作是板上钉钉。
这也是为什么在安以墨问司远滞留时间时,他能够毫不犹豫地答上来。
半年,是司远给自己定的时间。
现在的司远可以说是五体投地:“就真的不再多怀疑一下我?”
本人提出疑问,安以墨就真的重新陷入思考,把司远沉默懵了才听到一句坚定的“没有必要”。
他就问问!
怎么感觉真的被很认真地思考了一遍请求?!
但其实,接到古怪请求的安以墨也很疑惑。
“今天的时间估计差不多了,关于详细计划的问题下次我们找个时间互通一下。”安以墨说,“还有什么问题吗?”
司远环视周遭,走到书案旁边,嘴上说着“没有了”,但取来纸笔的行动并不符合回答,安以墨好奇地跟着过去。
端端正正的隶书一笔一划呈现在草纸上,安以墨逐字读过去,上面写着:我同游哥一般选择安贤弟,唯有一问,便是‘辅佐之人认定是安王,还是另有他人’,若是后者,我等好留有后手,早做准备。
上官朔再怎么说也是萧醉泊的人,司远始终担心隔墙有耳,这才选择了书写询问,可见行事之缜密,思虑之周全。
安以墨了然一笑,接过毛笔,在“认定”二字上画了个圈。
“司大哥明知我辅佐安王还来坦诚以待,其中的理由不应当只是看在游大哥和我的面子上吧?”
安以墨这句话问得并不突兀,同时替司远掩饰过去对萧醉泊的怀疑。别的不敢说,光是这个问题如果被萧醉泊知道,安以墨敢断言,司远哪怕有再大的忠心和能力,在萧醉泊眼里毫无疑问地会弃之如敝屐。
彼时的司远并不知道这点,然而安以墨的话却是一针见血。
答案无可争辩的是肯定。
司远所在的司家世居京城,可鲜有人知他的祖籍正是江州仓郡,六年前被战争波及到的最为惨烈的地域。
那时,他随念旧情的母亲返乡,未曾想碰上了外敌入侵。短短三日便从人丁兴旺的富饶之沦落为血流漂杵,惨不忍睹的亡城。外敌的刀剑霍霍,无处可逃的司远心如死灰,可恨为何好好地不呆在安定的京城,偏要跑这一趟江州前来送死。
沾满血迹的刀眼看就要来临,司远正想着最后拼搏一把死得其所,至少不能坐以待毙!
十五六岁的司远站起身,迎面刀刃一咬牙,一息,两息、三息四息过去,他感觉自己还能呼吸,手脚齐全。
他还活着。
司远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人已然不是磨刀霍霍,尖嘴獠牙的魔鬼,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位英气的青年。
那人身着铠甲,手持长剑,身上的血腥气逼人,却不令人产生恐惧,而是——安定。
他不知道眼前站着的是谁,但他感觉得到,是他从刀下救了他。
青年见司远回过神,活动了下手腕,将满是鲜血的佩剑不动声色地藏到身后,冲他恣意地扬了扬嘴角:“本将倒还在想你要站到什么时候。”
“小子,胆量过人要挑时机。这种时候,直白的叫喊声更能保命。”
司远不知道,如果不是青年一路骑快马追击兵败的敌军,那么敌军撤退途中便会将整座城里残存的百姓全部屠杀殆尽,用以泄愤。
刀下救人哪有想象当中的那么简单,但凡晚个眨眼,或者青年没有那么高的功夫,留给他的只会是第一位刀下亡魂的尸体罢了。
想到这点,青年不禁说教了几句,却是没想,他救下来的小子眼眶瞬间红了。
青年选择闭嘴,熟稔地敛起难得在同龄陌生人面前放开的性子,朝他身后看了眼,沉稳地说:“放心,你把家人保护得很好。”
手无寸铁的司远后知后觉地从获救之中反应过来,听见这话,劫后余生的复杂情感根本抑制不住。
害怕、恐惧、后悔、不甘心……太多太多的情绪化作汪洋,不断地从超载的眼角溢出,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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