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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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余奇等人离开后,萧醉泊不许随意进出的命令犹在,上官朔和魏武不敢乱闯,只好在营帐门前待命。说好的以咳声为信号,结果这一咳陆陆续续就是半个时臣。
八百里开外听不见倒是有可能,就眼前这么几步路的距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不想理,这点任性恣意哪里有人敢有意见。
魏武上手帮忙顺了两下背,就听上官朔苦着脸:“哎,你有没有觉得王爷变太多了。”
也不管魏武是不是附议,上官朔的八卦开头后便是滔滔不绝:“以前哪个任务不是尽可能提前准备,虽说也从来没有过吧就怕万一发生变故,怎么玩感觉安公子来之后,咱们王爷这下达命令的时间越来越极限了。”
即将落日的夕阳包含上官朔半数的忧愁:“这种磨到最后一刻的刺激感我还真的只在安……啊王、王爷。”
萧醉泊瞥去一眼:“挺闲。”
没有当场给下马威说明废话说得还挺中肯,上官朔干笑两声立马噤声。
一声令下,两头奔行,今夜注定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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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八年,军营简直和当年判若两地。顾简本就是下山听闻了瘴病之灾,这才顺道把目的地改为军营,虽然中途出了点意外状况,但总算是殊途同归。
有萧醉泊和安以墨的介绍在身,顾简十分顺利打入了太医院整日忙活的营帐,一头栽在里面。
药材买卖的情况也是顾简在偶然情况下从过路村民的随口一提中发现的,无他,不过是这份药材与当下瘴病的关联过于特殊。
这八年来他师从了一位有些古怪的游方医圣,借医圣遍走数地的见识,世道上大大小小的药方古籍顾简都略知一二。
据医圣说他在京城有位师弟,医术不输他,自分别后数十年未见,此次下山多少也带着点师父的问好打算往京城跑一趟。只是好巧不巧,师叔没碰到,却是先见到了出陈易新的药方。
从萧醉泊手里拿到被淘汰下去的新药方时,顾简看一眼便恍然大悟。
极少会有疾医在已存且证明有效的药方上动笔墨,还为求舍旧谋新,将新加的药材写在前列,更别说顾简上一次看到引起注意的特殊药材还是在他师父老人家的独家秘方中。
简直荒唐至极!
钱财重要,重要得过人命?!
他师傅对入世嗤之以鼻的缘由不难想象,可习得的一身技艺不做些什么,有愧下山走一遭。
“唉,小伙子。”正这么想着,向他搭话的太医从远处走来,“上官大人在帐外找你。”
顾简应下,留在原地的柏太医倒是多打量了两眼,总觉得新来的顾兄弟身上的气息十分熟悉。
柏太医口中的上官大人便是上官朔,虽然并未领一官半职,奈何谁人不知是萧醉泊手底下的人,叫上两声尊称总是没错的。
帐外,专供太医行动的营帐设置在安全区,可饶是再安全的地方都无法改变病瘴横行的事实。流言风语伴同咳嗽呕吐声不绝,放眼望去,在外游荡的兵士屈指可数,寂寥无人,整个营地都压抑在病症之下。
早在入营前,安以墨便提醒过顾简军营的现状比之想象的不堪入目,一路走来听着不少汇报,不会不明白哪怕是萧醉泊,也处于风口浪尖上。
他本就不是此地人,去留只需要知会他们一声即可。上官朔的出面基本代表着萧醉泊,恰巧碰上便正巧一并说了。
“朔哥,我想清楚了,我——”
“哎哎这件事不急。”似乎是上官朔这边的事情紧急程度更高,顾简也没恼被打断,听得认真,“晚上需要麻烦神医兄弟你一下。”
顾简:“……?”
第 69 章
69
日薄西山,跌宕起伏的一天总算迎来了落幕。
萧余奇被气回去后异常安静,静地反倒让人担忧。安以墨替自己倒了杯茶,莫名忐忑的心却并未因此平静。
原剧情里,萧醉泊九死一生被顾简救回来后状态极为不稳定,多半是在失踪的几天里遭遇到什么刺激,把被萧余奇趁虚而入派来的杀手一个个杀得天翻地覆——在萧余奇面前。若非有人拦着,恐怕某二皇子不死也得扒层皮。
也是因此,萧明德气得狠狠训了顿萧醉泊,换着法子的往府上送太医,连带着侍卫不落一个通通慰问了个遍,直接导致计划进入了长时间的搁置。
不过这回,以上事情都不会发生。
晚上会不会有杀手来不好说,但把人杀到萧余奇门口……
安以墨闭了闭眼,还真不是没可能。
暗夜静谧,烛光摇曳,营帐外互低声碎语反而尤为突兀。
“上官朔?”安以墨听着帐外的声音有点熟悉,“萧醉泊还没回来吗?”
萧醉泊处理伤口又不愿意让安以墨跟在身边,分离期间的安全问题无可厚非地落到上官朔和魏武这两位左膀右臂头上。萧醉泊的本意是让魏武留守,自己带着上官朔走,遭到了安以墨的严厉反对。
经过两个回合徒劳无功的对峙,终究是让武力值更高的魏武跟在萧醉泊旁边,大忙人上官朔守着安以墨,到必要情况下喊人叫人去换班。
这个时间点能和上官朔聊上的多半是过来传话的自家人。
听到叫唤,上官朔堂堂正正掀门帘进去:“呃,对。说是神医兄弟那边还要点时间。”说着,上官朔想到什么话题一转,“安公子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王爷吗。”
这便是主动承认换班一事了。
听上官朔的意思是会跟在旁边而不是出门办事,稍稍让他安心了些。本来想等到萧醉泊回来再说,不过既然上官朔都这样说了,提一下也没什么:“我在想可能这两天还会有不速之客吧,想让他收敛一点。”
萧醉泊不愿意让他看,安以墨便找到顾简再三确认伤情。既然身体问题不大,真到意外时刻动起手来,怕会控制不住。一旦真和萧余奇扯上什么关系,难保不会重蹈原剧情中的覆辙。
恰是安以墨高度重合的担忧,错过了上官朔转瞬即逝的心虚。
“你在的话我也放心一点。”安以墨说,“尤其提一下之后的方向,”
上官朔嘿嘿一笑:“我这就去!”再晚一点怕是要赶不上!
话他可是带到了,王爷执意……
也没办法不是。
离开营帐后,上官朔朝着某个方向打了个手势,停留的两息似乎断断续续听到“京城”“是非之地”的咕哝,没再多耽搁,直接打包把消息快速精准地带到了萧醉泊那边。
另一边,听到传言后的萧醉泊表情十分精彩,该说不愧是他的人,一猜一个准。
站在一旁的上官朔感同身受这份带着不属于萧醉泊的恐怖的复杂情感,试探性出声:“咳,王爷,那这……”
萧醉泊默了又默,临了一声叹息:“按原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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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布乌云掩盖苍穹,为大地笼罩上无尽的黑暗。风吹草动,放眼无人,却怎么都感觉在心里抹上一层异常的渗人感,安以墨摆弄着萧醉泊送他的小暗器,越想越不对劲。
萧醉泊…去的时间也太久了——
“嗖!”
利刃破空划开一道铮铮羽鸣。
阻拦抵挡的铮鸣声姗姗来迟,利箭击破窗纸横穿过眼前。
安以墨呼吸一滞,簌簌冷风随即从门口方向吹来。相比逐渐习惯、马上调整状态的安以墨,面色发白的魏武才更像受了天大的惊吓。
“快点去找萧醉泊!”
羽箭很快带起涟漪,刀剑声不绝于耳,但却像是投错湖的水珠,帐内静得可怕。
很快,毫无防备的袭击引发骚乱。
“刺客!”“有刺客快来人!!”
魏武拗不过安以墨,无奈只得领人从帐内离开,站在混乱无比的野地纵观战局。袭击突如其来,大部分的兵士急忙应战不乏慌乱,可另有小部分的护卫似是早有预料一般旋即进入应战状态。
清澈的眸子不掩厌恶,忽忽扫过一眼便往目标方向跑去。
萧余奇……简直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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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退下!”
两招过手,上官朔战略性退步后高声喊道。切实交过手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今夜的刺客各个功夫中上,根本不是军里的兵士能够抵抗的存在,左右他们不是刺客的目标,靠近只有白白送死的份。
越往固定方向赶,冷兵器无情交锋的鸣声不减反增,魏武并排守在安以墨身边,攻击不曾接触到几次,眼下却是满脸涨红,阻拦制止的话语哽咽在喉,进退两难。
用不着魏武做更大的纠结,下令的某人早知瞒不过人,因此魏武此行唯一的任务便是绝对保护安以墨的安危,少一根头发为他是问。
左右安以墨做出的决定极难改变,好一阵踌躇过去错过最佳时机,魏武一个咬牙坚守任务,认认真真做好“毫发无伤”的命令。
短兵相接,夜色遮蔽着残忍现实。
混战发生在近在咫尺的空地,刀光剑影不绝于耳,身着夜行衣的黑影乍一眼看去足有十数人之多,与原先营地的寥寥数人形成强大反差,周遭抵抗的兵士数量更是天差地别。
仿佛是在开玩笑一般,人群中最为醒目的那人今夜更甚。他偏偏身着白衣,左手上的银链因数次的围攻近战不断传出清脆声响就差把“你的目标在这里快来打我”明晃晃写在脸上了。
上官朔不见踪影,守在眼前的魏武全身心戒备,却是眼睁睁看着他的顶头上司在无数危险中游荡。
见魏武一动不动,安以墨急了:魏将军愣着做什么!”
“王爷有令,让末将保护安公子寸步不离。”说着,魏武长刀一挥挡住试图偷袭的刺客反手抹去全部生命力,绕是这般,解决危险的魏武如同没事人似的转过身来补充道,“公子赎罪。”
“你们——”
安以墨转眼意识到什么,立下气到心梗。
萧醉泊是疯的,属下一个个也被传染了不成?!
他算是明白了,难怪下午左哄右催他补觉,合着早就知道晚上他能被气死在军营是吧!
二人面前,以一当十的一边倒局势跃然眼前。魏武护着安以墨站在一边,在一众人群中格外醒目。
并非没有刺客认出退而求其次的第二目标安以墨,而是每一出手,堪称魔鬼的萧醉泊就跟会预料一般直直挡下偷袭,顺带着送你一剑以示警告——
是的,警告。
好在安以墨对武学半点接触也无,见过萧醉泊出手的次数屈指可数,仅有的印象便是原文中无比砸了一堆神乎其神的辉煌词语,否则看出萧醉泊负伤在一系列高手等级的刺客中游刃有余地放风筝溜人,怒气指数定然以指数级增涨。
“咳。”魏武似乎也觉得看主上参战而自己置身意外的感觉太过奇妙,逮着机会以仅有他们二人听得到的声音劝说道,“安公子,王爷真没事儿。”
这是有事没事的问题吗。
哦,不对。
安以墨似笑非笑:“呵呵,他最好有事。”
否则他们之间的交易逃不过推翻重立的谈判,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抛开感情以物质作为双方信任的阶石。
合作合作,结果一个字不告诉他单独涉险就为一个狗屁顺理成章不返京的理由。
理由千千万,萧醉泊就只能想到拿命悬一线离京养病这条老烂借口??
魏武还想再说什么,却在安以墨黑成炭的面色前急刹车。
平日里与人亲近的安以墨严肃起来的气场远比萧醉泊更为可怕,而两人有一点相似,那就是下定的决心任任何人劝说都无法改变。
只不过萧醉泊的说服点长成了安以墨的样子,可安以墨……放过谁都绝不会放过萧醉泊。
魏武选择闭嘴,省得把自家王爷越抹越黑,连咒萧醉泊出事的要命念头都不敢反驳。
下午萧醉泊的一拖再拖就是早知会变为眼下情况,多珍惜一刻是一刻。也是这一刻他彻底明白了,他们家的王妃的动向可比什么刀伤剑伤对萧醉泊的影响要大得多,以千百倍计算的那种。
没过多久,窸窣慌乱的脚步声好似大军压阵,更大的杀意多方来袭。不等安以墨回过头反应,“叮叮”两声,时刻准备着的魏武已然击落两道暗器,身上散出的滔天杀气不比刺客轻多少。
这一下,聚众围靠的人群冷不防待在原地。
仓皇逃窜惊慌失态的不堪举动宛然在目,这一抬头,四个人追杀一群,和一人奋力抵抗十数人的对比太过云泥。
不说其他的,逃窜的一路不知怎的,兵士死的死伤的伤,更多的是自顾不暇,所有好商量包过街老鼠抱头鼠窜,脸都不敢抬,生怕被不知名的刺客惦记上。
跟着人群逃窜提心吊胆性命之际撞上魏武,那是所有人肖想都不敢的天降神迹。
无人不知萧醉泊,同样的,也无人不知他左膀右臂存在的魏武和上官朔。尤其是魏武,萧醉泊下属的身份更为抢眼,可他区的的确确曾是一方将领,武力值不可估量。
就在这时,与众人溃逃而来的反方向跌跌撞撞赶来一个人影迅疾加入战斗,边抵抗边还不忘汇报:“王爷,北边的两批人在后面!”
北边!
聚众的官员们像是知道些什么内幕,各个脸色发青。
霎那间,他们望向魏武的眼神更加热烈。
“魏将军!”“魏大人救命!”“魏大人……”
声浪层层扑面,做惯老好人的魏武一反常态,竟是板着一张脸,丝毫不为只言片语所动,回应他们的也只有一声:“王爷有令,恕难从命。”
第 70 章
70
一句话,临到嘴边的安全眨眼消散。视人命如草芥的话语浇下来一盆冷水,可魏武抵挡攻击反手夺命的行为不止,似乎并不如话语那般冷漠。但随着一声人群中的哀嚎,一小部分人发现了异常:人家是在挡,但根本不是为他们。
同在战场,安以墨的思维冷静万分,冷静到分出心神往人群扫了眼,脚步欲动,另一道提醒更快:“还请王妃勿动。”
满场文官之中,唯有威名在身的魏武是人群中心,每说的一个字放在眼下便是生机,而没由来的一句恰比警告的提醒,直接引来无数骐骥视线。
安以墨淡淡收回打量的眼神,在阴暗之下露出鱼上钩的得逞笑意,语气却一点没被影响,坚决且叛逆:“我若是……不从呢。”
这下还有谁听不出来,魏武接到的命令不是对他人见死不救,而是誓死保护王妃——有午间一传十十传百的风流言语,哪里还会有人对这点存有疑虑。
话音刚落,张扬的少年郎便大步朝向逃难集团靠近,位高权重的几人见状立马从队伍的末尾一路挤到前头来,生怕自己落在有限的保护范围之外。
数十到刀剑光影袭来,萧醉泊矫健身姿微动,接连避开合击翻身反击,游刃有余到还能分出注意力到安以墨身上。单个人的行动十分醒目,而步步走在计划当中的好心情却因此戛然而止。
交战场合的瞬息偏差足以影响整个战局,倏地嗖嗖两声,箭羽破空。
只可惜再多的间隙放在绝对实力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
戾气铺天盖地,袖剑自宽大的衣袖下滑落,看似随意的横扫姿态划过,携杀意而来的三支羽箭断成六段纷纷坠落。
天女散花般散落的凶器实实在在地给底下惊恐慌乱的众人狠狠当头一棒,然而隐藏于暗处的人仿佛看不得只会逃窜的众人能有平复心情的时间,第二批羽箭接踵而至。
联袂而至的另有两名持有弓箭的黑衣人,大刀划空,似是弹尽粮绝后的奋勇追击。
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衔尾相随,没有尽头,将所有人的脆弱的生命统统绑在一根细丝之上——当然,除了安以墨。
怕什么来什么。
魏武好不担忧的那番劝慰,上官朔诡秘的行迹话语,更不说萧醉泊的种种反常,结合诸般,生成的结论只有一个。
他们早知有今晚这一出。
更过分一点,或许其中多少有几人的手笔也说不定。
作为唯一一个无需对自己的性命担忧的人,安以墨的注意点早早转移至萧醉泊如此行事的目的,从而推断敌我分区。
最为怪异的莫过于带羽箭前来的两人,现身的时机太过奇怪。最初引起帐外交战的便是一支不速之客的箭,按说他们应该早就在场,可迟迟不曾出手……
安以墨不由得朝后续加入战场的两人看去。
好一段距离开外,原先的黑衣人几乎躺倒一片,存活至今的三人中有二被上官朔绊住脚步,加上后到的两名弓箭手的三人小组与萧醉泊打得不可开交。这一眼,足以让安以墨恍然。
说时迟那时快,趁其余两人交手之际,三人组的其中一人忽地撤退拉开好一大段距离。
正当人误以为逃离时,黑色身影一个侧身衣袖一挥,幽幽泛着光的物什极速向安以墨处袭来!
“嗯?”
杀意未至,另一道进在身边的拉力猛地拽回安以墨游离的思绪。
噗呲。
“啊啊啊——!”
利刃扎进血肉的声音被惨叫声死死盖过。
安以墨眉头微蹙,在看清上手拽动他的那人后陡然沉下脸。
这人他认得,左户罗谈。
时间回到三秒前,无情箭矢疾驰而来,大方向大差不差,可唯有身在其中的罗谈才知哪怕偏转任何一点点角度,箭矢的指向截然不同。
安以墨被魏武护着人尽皆知,而他却是站在不尴不尬的距离上,与安以墨之间仍有一大截距离。岌岌可危之际的罗谈顾不了许多,赴死前尽力挣扎那般伸出手一把抓住安以墨,企图借此引来魏武的注意。
猝不及防的羽箭被魏武一刀拦下废成柴火,与此同时,注意到这方小插曲的还有交战中的萧醉泊。余光一瞥,手中的袖剑便直直刺进罗谈的肩胛。
震天的惨叫活生生喊断众人紧绷的那根弦。
当他萧醉泊忙着打架就会不管不顾对王妃下黑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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