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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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醉泊觉得是一种解释,人没白养。
“嗯,去吧。”
上官朔松下一口气,抬脚刚想走又被叫住,下意识一缩。
萧醉泊颇为嫌弃地瞥向大惊小怪的亲信,念着还派得上用,权当视而不见,警告性地留下一句:“自己养的东西自己管好,别到处飞。”
目送走萧醉泊,上官朔被天上砸下来的许诺砸了个准,愣了半天才一拍脑袋。
他能在府里养鸟了!!
安公子万岁!
萧醉泊心里有了底,一晚上的心情十分不错。
非常不错的好心情持续到翌日上午。
萧醉泊带着安以墨出府游街,见安以墨有兴趣多看几眼的二话不说一口价买下来,有钱人的豪迈吓得安以墨忙把萧醉泊拉到一边去狠狠劝导了一番,用“真的想买的话不会客气的”道理抚慰好财大气粗的王爷,才得以继续逛街,而不是忧虑萧醉泊能把整条街搬回府里去。
大大小小的店铺都逛了一通,收获颇丰,喊暗处随行的护卫把战利品先一步运回王府,安以墨才收拾收拾从被霸总保养的小娇妻形象里抽身,和萧醉泊往昨日发生纠纷的店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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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木质的桌架抗不住外力撞击轰然倒塌,摊面的物件哗啦啦滑落一地。周边的摊贩顿时面露恐慌,手脚快的收拾起自家摊位的东西,慢些的顾不得商品,撒腿就往外跑。大咧咧一群人围聚在一起,过路人远远瞧见脚底一转径直转道,不愿撞见牵连进他人的冲突之中。
多数人分散逃离,唯有一人与众人背道而驰,直走进人群中:“你们做什么!”
“哟,小书生来了。”首先留意到的那人不怀好意地桀桀道,“快去禀报金爷!”
应声的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小书生,嘿嘿一笑:“小的这就去。”
为首那人不以为然地扔下一串钱币,踩着翻倒的货架:“买下来的自然就是小爷我的,想怎么处理干你屁事。小子,昨天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那群人替你兜着,小爷没见过他们还找不到你么。亏得你爹妈将你生得不错,等会儿金爷来了乖乖服个软,昨天那事儿便算过去了。玉块什么的你想留就留着,要是伺候得舒服了……”
肮脏的眼神从头扫到书生的脚,素衣白衫穿得再像个人,到头来不还是得乖乖脱光光,对鄙弃的欢合之事欲罢不能么。书生确实生得不错,瞧着文质彬彬一本正经的样子妥妥的读书人标本,一看就是懂礼义知廉耻的青年,也正是这般人,才叫他们搓手期待起来服从于求饶廉耻的场面。
“跟着金爷以后什么荣华富贵的日子过不了,嘿、都不要你小子怎么样吃喝穿戴少不了你的,白捡的大便宜!”
“你、你!!”书生模样的那人一下子被接连的下作话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人“你”了半天一个字没憋出来。
书生自然不知道满脑子风月之事的仆从此刻想的是什么,对自己被气得欲言又止却恰踩中对方更加想□□的扭曲内心一概不知。
为首那人瞧着这模样的书生一个兴奋,接了话:“我我我,我是你爷爷求神拜佛来给你荣华富贵的,没有跪拜感谢不说,怎的还指着你财神爷的鼻子,不懂规矩!”
被流氓泼皮责骂不懂规矩简直是岂有此理,书生听多了污言煎熬难耐,竟是反驳的话语说不出。不知是被气到不愿和小人多费口舌,还是在对方的步步侮辱之下失了神智。
为首那人想不到那么多,只看书生连反驳都不再说,眼睛一转觉得有戏:“美人儿,卖个身子就能活命的事儿搁多少人身上想遇还遇不到呢。多学多会一点,瞧瞧当今三殿下身边的那位,传言美得跟天仙似的把那三皇子吃得死死,可不是一下子废物跃升至皇亲国戚的掌中宝了,那待遇啧。”
“噗——”安以墨彻底憋不住了。
这还能扯上萧醉泊,还榜样?对外的名声怎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传成这样了!?
萧醉泊幽深的眸中只剩暴戾冷肃,双指间的暗器呼之即出。
对王妃不敬,死。
腹诽到中途,感受到背后腾腾杀气的安以墨倒吸一口冷气连忙稳住萧醉泊:“冷静!”
想杀人的立法者耳朵里听不见声音,但如果是心上人另说。
被轻轻松松两个字劝下来的萧醉泊收敛了杀气。
也对,死太便宜了。
敢对他的心上人有那种想法……呵。
忽地,无人的街道上传来阵阵骚动,萧醉泊不动声色地护着安以墨躲进视野盲区。
“让开让开,官府办案!”
安以墨和萧醉泊对视了一眼,按耐下疑惑接着侧耳听道。
官府中人的到来并未让金爷的仆从行为有所收敛,反而愈加张狂:“哟,贺头来了。”
带队的贺邰面色死灰,干巴巴应了声,转向人群中站着的那人道:“你可是齐鹤声?”
书生站得挺直:“正是在下。”
贺邰被齐鹤声的正气震得一愣,目光瞥向与他这队人站得亲近套近乎的金爷仆从沉默了一瞬,随即背过身去挥挥手喊手下架上人带走:“齐鹤声,有人状告你拿钱不给东西,涉嫌欺诈,跟我们回衙里走一趟。”
齐鹤声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官爷,在下从未经受过买卖,何来的欺诈之说?”
“姓齐的,没看见贺头亲自来了还能有假不成!”贺邰没说话,倒被仆从抢了话头去,“真没想到瞧着人模人样的竟然行骗。贺头,辛苦你们跑一趟,可要秉公办理啊。”
齐鹤声惊道:“官爷!”
贺邰本就窝着一肚子火愣是没地发泄,如今是一而再再而三忍着性子才没当年砍了个不停逼逼的孬玩意儿,不想多应却不能不给面子,只好冷冷道:“自然,带走。”
脚步声渐行渐远,安以墨才在萧醉泊的许诺下探出头来,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空荡荡的街头好似还残留着各方势力的分居情形,仆从对官军到场过于镇定,仿佛最开始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先前的废话也不敢说是等待他们到场的一环,这么想下来,安以墨愈发好奇齐鹤声究竟惹上了什么东西。
“不好说。”萧醉泊漫不经心地应道,满含杀气的眼神追着仆从一行人的方向蠢蠢欲动。
安以墨敏锐地觉察到萧醉泊的异常:“怎么了?”
萧醉泊摩挲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小小一枚倒钩暗器:“是有点事。”
刚跨出去一步,在不让安以墨看到血腥场面和距离太远有危险中选择了后者,不由分说地握住能被包裹在手掌中的纤细手腕,向仆从慢悠悠离去的方向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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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金爷就是高,这次那小书生怕是没地方跑了吧。”先前话多的领头洋洋自得,“别说,那小子长得还真不错,也不知道叫起来能有多诱人。”
“嘿嘿嘿这有什么,等金爷玩腻了弟兄们要来一起玩玩就是。”
“就是就是!”
小头儿似乎十分满意,砸吧砸吧了嘴:“也……爷呐。”
话头戛然而止,这位头儿下巴不受控地坠着,眼睛都看直了。
其余的仆从顺着方向看去,各个倒吸一口凉气,迟迟不敢呼出气,生怕一个声儿大把眼前那人给吹跑喽。
“老子踏马的不是在做梦吧。”
贪婪眼神的尽头,被恶心视线打量到的少年郎极为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安以墨眼前一晃,高大的身影把不怀好意的目光档得结结实实。
安以墨躲在萧醉泊身后无辜地眨了眨眼,似乎料到了那群让他直犯恶心的人的下场。
“妈的怎么还有一个!”
“爷、真真真真的,好像是真的!”
“绝了,这小破地方哪儿来的那多美人儿。”
“屁!这两个不比那个小书生绝!”
“后面的美人儿别害羞啊,露个脸出来给爷瞧瞧!”
“就是啊!”
感受着萧醉泊的怒火,安以墨对下作话的恶心全部清空,气都生不出来了,甚至多听一句就越想笑。
行呀,露就露。
拽住萧醉泊的衣袂,安以墨歪着头朝外边看,看好戏的笑容灿烂到抑制不住。
少年郎天生便有一股令人感到亲近的气质,发自内心的笑容更是能抵消一切偏见心思。这一笑包含的意义仆从们不知道,一个个被少年郎的容貌气质惊到失语,各个只敢在心底声咒骂,断不敢冲撞着眼前宛若幻境的存在发声。
少年郎带来的光芒太过耀眼,耀眼到令所有人忽视了挡在少年郎身前的那个人。
“啊——!!”
“啊呜!!!!”
“呃啊啊啊啊啊啊!”
刹那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天地,满是肮脏心思的仆从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嘶喊吼叫抵消不了双眼一抹黑带来的切实的疼痛。
为首的那人被嘶吼喊回神,身边倒了一群人,各个捂住双眼,掌心捂住的双眼流出鲜血,缓缓淌过肌肤,五官拧在一起痛苦不已。
猝然的剧变令他措手不及,看以往同胞的表情惊恐到像是看到地狱,忙不迭转正身子不去看任何东西。惨叫声不绝于耳,为首的仆从惶恐地从上将自己的身子拍到下,不知怎的越确认没事越觉得浑身发痛。
周围的人倒了满地,唯他一人站着,十分醒目。
被嗷嚎掩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唯一站着的那人却不知缘由,将他轻飘飘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每靠近一步,他的心愈是一紧,死盯着眼下石块,逐渐跨入一双华贵的鞋履。脚步声止,宛若索命的阎王找到了目标。
就在这时,他在无限的悲鸣中听到了更为清晰的、恐怖的声音。
“咦,你暗器没了?”
“还多,看得最久的送份大礼。站好,别脏了眼。”
“怎么,都到这份上了还怕我嫌弃你?”
“怕。”
“那你怕不怕我生气,他盯着你好久了喔。”
“当然也怕。”
小跟班觉得他快听不懂人话了,两道截然不同却相同好听的声音怎能说出这么阴森恐怖的话!
还当着他的面!?
他、他们说得应该不是他吧!
这般的美人他见过绝对不会忘,不过是第一次见…为什么,为什么??!
他想抬头再看多一眼,许多的话噎在喉间,用尽全力张开嘴,却痛苦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无力地张嘴、闭上,脸上的表情愈发痛苦,气只进不出,似乎呼吸都成了艰难无比的事情。
当年横扫沙场的战神的威压在上,正对上萧醉泊针对,要不是站着才方便他动手,呼吸不过来都算轻的了。
萧醉泊睥睨着眼前这人,思及这人看向安以墨的视线,毫无波澜的内心小小地泛起了恶心,轻轻动了下手腕,将手中的倒钩精准无误地甩向下半身的某处,随后面不改色地抬手挡住少年郎的视线。
据说恐惧到极点时痛觉会产生延迟。
他好像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哪里挨了一下。
带着颤颤巍巍的战栗,他缓缓低下头,亲眼看到了什么……
不可置信的惊恐,怀疑,恍然!
安以墨嫌吵刚想堵上耳朵,另一双温热的手更快一步。萧醉泊环着安以墨,走在他身侧,或前或后一步,将碍眼的那群人挡的严严实实。
第 101 章
101
安以墨乖乖被萧醉泊堵着耳朵往县衙的方向走。其实萧醉泊挡得再快,也快不上他同步关注着的双眼。
那一下绝对够人昏过去了。
也是萧醉泊够坏,还专门留了带倒勾的,啧啧啧……
大半的哀嚎被萧醉泊隔绝在外,即便如此还能听到些实在撕心裂肺的漏网之鱼,不过安以墨心里倒没什么多大的波澜。
那群人没少干逼良为娼的事,不知道在他们手下遭殃的人有多少,男女不忌,眼下听起来喊得再怎么惨都是自作自受。
没有律法能够管住他们,能让他能心生忌惮的也绝不会是法律,但也正是这么个混蛋的世界,才能够替人出了这口恶气。
等走远听不见声音了,萧醉泊贴心地替安以墨揉了揉耳朵:“不想说些什么?”
安以墨当然知道萧醉泊指的是什么。
萧醉泊知道他不喜欢手上沾上人命,所以一直克制避开,不在他面前动手,今天也是。在真正惹怒萧醉泊的情况下没有全部杀害,而只是给了点小教训,多少因为他才留下的余地,他怕他觉得太过冷漠无情。
安以墨摇了摇头,这种败类死不足惜。
无情的不是萧醉泊,他向来如此。
安以墨在想,如果放作是以前他,还会不会像眼睁睁见人痛苦到哭天喊地,内心也掀不起一点波澜。
他好像……没有萧醉泊说得那么好。
他和其他人一样,一样自私,更加无情。
“以墨。”
安以墨回神,看向萧醉泊,坦白问道:“我对他们连怜悯都懒得分出去,是不是太铁石心肠了?”
“不知。”萧醉泊说,“与我无关。我只要你看着我便够了。”
安以墨忽地笑了。他很庆幸每次的认真都会得到萧醉泊相应的真心回答,哪怕回答和救世主、活阎王都沾不上边,不够圣父也不够可怖,只是单纯作为一个人,作为萧醉泊的真实想法。
有温度的目光注视着萧醉泊。
“我当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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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阳县县衙。
衙吏站成两排,接踵走进县衙正堂,板着个脸位居两侧。县令套上外跑匆匆升堂,站进堂前被候在旁侧的县丞急吼吼拉到了一边。
县丞愁得脸要耷拉下三丈长:“大人您,哎…您可听到了上头的消息?那位喜怒无常的殿下……”
一言未尽,县令却是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跟着一声叹气:“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咱们这小地方哪儿容得下那么多尊大佛,这不外面站着的那个,得罪了金家了。”
县令的最后一句话压低了声音,言语中的无奈却是无半点打折地传到了县丞耳朵里。
“不说了不说了。”
县令整理好表情跨入堂内,堆出笑来行礼道:“富家翁。”
金尹接受得理所应当,好像县令本就该对他这般客气尊礼,神情满意,但虚礼也是要做的:“王大人多礼。”
客套完虚礼,王县令板回冷脸,往堂上一坐:“带人上堂。”
一声号令下,两名官差一左一右押解齐鹤声上堂。
“大人!”齐鹤声高声喊道,“不知在下身犯何罪被押解至此。”
“齐鹤声,本官且问你,你可是在委托了高家铺子的掌柜,挂了一枚玉珏在摊上?”
齐鹤声答:“正是。”
“这枚玉珏现在何处。”
“正在在下身上。”
王县令道:“这便是了。既挂上摊铺便是商品,金家家主状告你拿取钱财却不给予玉珏,你所犯乃是欺诈之罪。”
齐鹤声不知云云,极力辩解道:“大人!在下并未出售玉珏于金尹,又不曾拿过人一分一毫的钱财,谈何欺诈?”
“哦?”王县令说,“你说不曾拿人钱财,可本官手下的衙吏却切实在你所住之处寻到了纹有金家家纹的钱袋,这你作何解释?”
齐鹤声不曾想到会有这等意外,满脸的不可置信。
县令作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升堂为秉持公平公正,因而堂审的案件对全县百姓开放,亦有监督之意。
金尹是本地有名的地主,由他公开状告的案件吸引了不少围观凑热闹的百姓。而安以墨以聚众的人群为遮掩,和萧醉泊一起站在最后方旁观。
县令的话术有刻意引导之意,以犯罪为提前,先询问涉及案件的两条重点,再由此推出案件全貌,给围观众人先入为主的印象,颠倒是非行事流畅,多半暗中早与金尹串通一气。
“栽赃啊……”
按常理而言,当是先上堂厘清案件,再去家中搜找赃物,虽然结果不变,但可惜操纵的一方操之过急,反倒给人留了把柄。
人都被抓了,随便派个人潜入家里放下钱袋轻而易举。可悲的是这个把柄大咧咧扔在地上却无人敢捡起来驳斥,可得罪地主,怕是不想在这里混了。
萧醉泊厌厌扫了眼公堂:“无趣。”
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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