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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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深渊的黑瞳仿佛揉进了误入的光点,带着危险的温柔。

  忍下心底涌起的激进想法,萧醉泊刻意偏过头,防止下一次无法抑制的脱缰。

  他的安以墨看似热情好动,实则处世淡然,好像再复杂的事物于他眼中都可一眼把握住真心。

  不知怎的,萧醉泊蓦然萌生一股冲动。

  就好像在安以墨面前,他可以安心做回真正的萧醉泊。

  -

  皇帝宽限的几日准备时间宛若白驹过隙,离京之日就在眼前。安以墨和萧醉泊心照不宣。

  知晓这次南下离京之后,再被允许回京的时间八成遥遥无期,这几天两人分头行动安排各个方面,几乎没有闲下来多久。

  托萧醉泊前期放任宫中盯梢的烟雾弹,让宫里那些人误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足够监视萧醉泊的行动,一个人没增,反而给了他们更大的活动机会。

  不用对付萧醉泊的例行汇报,安以墨行事方便许多,甚至得到了来自萧醉泊的帮助。七二在安以墨的要求下划于他的阵营范围,日后不必事事向萧醉泊汇报,影六和影八也被暂时分给安以墨用于打探情报,处理药铺、商行三方面的人手。

  忙碌之下,两人却能每天定时定点碰头吃饭,一日三餐不落一顿。萧醉泊动筷子的次数比以往多得多,但仍旧无法与正常男性的能量需求相比。

  不过凡事急不得,安以墨不会强求,知道萧醉泊愿意改变就足够了。

  隔阂被打破,安以墨不情不愿被萧醉泊以“外头人看着呢”的理由催促搬回主卧,再度开启同床共枕的试探生活。

  安以墨的睡眠质量只有令人羡慕的份,对萧醉泊说如果他感觉有异、不适可以随时叫醒他,但萧醉泊好像没听进去,不过听本人坦言,新拿回来的安神香似乎有点作用,算是事事不顺心中难得令人舒心的存在。

  萧醉泊手下的人行动隐蔽,办事速度极快,单单几日,两方必要的准备基本完成,进入收尾阶段。

  离京那日来得很快,集中的地点定在京城的关卡之外。

  旭日冉冉升起,空气清新,晨光透过窗户薄纸洒入室内,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和谐——

  才怪。

  安以墨拧着眉闭上眼,只愿床上多的那人是他睡迷糊的错觉。

  “醒了?”

  身边人的声音带着长时间未发声的沙哑,友好的道安放在大清早,在安以墨看来和恶魔低语无差。

  萧醉泊睡眠质量极差,且每天起得比鸡早,为给盯梢人留下好印象,夜里两人同房,可实际上拥有良好生物钟的安以墨早早入睡,保持清醒的只有萧醉泊一人。

  而等到安以墨自然醒时,萧醉泊不是很早就出门不见人影,就是在正堂无所事事,故意营造出大清早开始的旖旎气氛。

  同床共枕是真,安以墨清醒着在床上看到萧醉泊的脸,这才是第二次。

  安以墨默默翻了个身面朝门口,将被褥重新掖好,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见状,萧醉泊微微皱眉:“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安以墨懒懒打了个哈欠,心道:谢邀,谁都不会希望在刚睡醒的时候受到惊吓。

  蜷在被褥里的身影好像遭遇了什么非人的对待一般不动声色地往床边挪动,不知怎的,萧醉泊从单薄背影看出了不知名委屈。

  “啧。”拒绝对话的态度明显,萧醉泊自找气受,随即换上公事公办的语气,“起吧,时间不早了。”

  安以墨没见过萧醉泊睡醒时的模样,萧醉泊却是对安以墨了如指掌。他的王妃睡眠质量极佳,且自然睡醒后根本无须回笼觉,精神饱满一整天。

  毫无困意的安以墨暗骂了声,明知正事在即,却故意哼哼唧唧在床上磨了会,与某人抗争到底。

  俗称,忤逆命令上瘾。

  一人以对着干唯乐,另一人经过大半个月的适应,已经能够从最初的烦躁愠怒到如今的平心定气,甚至在想下次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安以墨针对某人的叛逆之心昭然若揭,但他有自己的把握,绝不会误了正事。没磨蹭多久便不敌自己的的亢奋精神,乖乖起床叠好被褥,到后方洗漱准备。

  安以墨一走,萧醉泊的兴致瞬间没了大半。整个早晨没翻过几页的书册被持有者无情往床头的置物台上一扔,伪什么装,萧醉泊有理有据可以证明安以墨醒了大半天就没往他这边看过来一眼。

  在京城的最后一个早晨,萧醉泊过得并不是很愉快,神情厌厌,眼都不想抬,对着空气说话带刺:“真把自己当门神了。”

  萧醉泊说话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两个耳朵好的家伙听见。

  啪地推开门,站在门外快个把时辰的两位门神忙不迭滚进来了。

  萧醉泊只着了里衣,墨发披散,可气势依旧。冲着靠近的两人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挺闲。”有闲心蹲一早上门口。

  实话说,至少今晨确实不忙。收尾工作完成,短时间内无须忙碌。

  彻底称得上闲下来的上官朔和魏武闭嘴不敢言。

  萧醉泊也知道这两人确实得闲,没借题发挥太久,点题问道:“商量的结果如何。”

  哪怕闲到长草,上官朔和魏武也没心大到无缘无故蹲点主卧门口,追溯原因,还要到萧醉泊和安以墨从药铺回府那日。

  离京的意义不言而喻,但如果萧醉泊想完成他的最终计划,京城的呼应必不可少。但眼下他在京城的暗线有部分欠缺,时间不等人,为求稳妥,上官朔和魏武之间需要留一人在京城待命。

  去留的命令呼之欲出,萧醉泊却猝不及防地把问题抛给了当事两人,让他们自己做出决定,确定结果的死线时间为离京当日早上。

  答案早就在萧醉泊心里,把问题丢出去不过也只是他心血来潮,想看看闹内部矛盾时的两人会采取何种办法解决。

  萧醉泊不急,倒是没想到两位当事人也不急,硬是拖到不能再拖的时间点,挑战萧醉泊的底线。

  两人有备而来,闻言直接齐唰唰地跪好请罪:“王爷恕罪。”

第 44 章

  44

  萧醉泊散漫的玩笑意味尽敛,冷肃的目光带着不耐烦的威压一同落到跪姿堪称标准的两人身上。

  不单单是一个答案的问题。

  问题的答案早在萧醉泊心里敲定,要的就是他们单独处理矛盾的能力。

  结果倒好,双双请罪?

  两人低着头,上官朔却能明显感觉到审视的目光直直盯着他,头皮发麻。强力压下骨子里的敬畏,上官朔咬紧牙关:“属下愿领军法,还请王爷带我二人一同南下。”

  得人解释,萧醉泊嗤声:“是本王近日脸色太好,倒教你们忘了一些事。”

  明令二选一,却违令给出了二择二的答案。

  萧醉泊没少包容安以墨的违令,但眼前两人的违令恰是给他上了一课。

  对下属脸色太好,只会教人得寸进尺。

  萧醉泊正欲起身,两人将头埋得更低,齐声再喊:“王爷!”求生欲与期望并存。

  “怎么,不是愿领军法?”萧醉泊冷冷垂下眼,“躺个三月半载,往后是麻烦些,但应当也不成问题。”

  安以墨不喜欢他满身戾气,唯有放松下来和颜悦色之时才愿意跟他多说几句,因此他有意在安以墨面前收起心思,可不代表二十来年养成的心性就此改变。

  上官朔和魏武跟着萧醉泊时间最久,深知萧醉泊敢说,就会做。他说让躺三月半载,那人就绝不可能在半年内活动自如。

  到头来二人选一的结果不变,留在京城的喜提一身重伤,但该完成的任务还得继续。

  萧醉泊会教人切身体会什么叫违抗命令的得不偿失,一视同仁。

  平日里看起来只有说说笑笑的上官朔面色发白,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拳,不受控地发抖。

  萧醉泊的雷厉风行他见过太多太多,虽说他每次都站在萧醉泊身边,却能感同身受底下的恐惧和敬畏。

  管理者的位置不容易坐,想让人服从,除自身实力外,手段是必须的。

  这做事他都知道,他知道,所以做不到。

  武器架上冷兵器相互碰撞,每一声令人颤栗的金属声牵动心弦。

  安以墨刚穿戴好服饰回到主卧,看见的便是萧醉泊衣冠不整上手玩剑的场景,表情悠然,看着像是拿剑切菜打发时间。

  收拾收拾准离府离京的日子,然后某人衣服不穿饭不吃,放着一堆事不干挨房里摸剑?

  “萧醉泊,你是不是闲的。”

  不假思索的嘴比脑子快,话脱口才惊觉房里多出来的两人,不由得愣了愣,随后佯装若无其事,把尴尬留给他们。

  这一喊把上官朔的瑟瑟发抖喊没了,都不用萧醉泊动手,差点因惊吓迎来心肌梗死直接把他送走。

  忤逆是最不被允许的铁令,萧醉泊眼下也是真的动了怒。

  哪怕安以墨身份特殊,近日来众人有目共睹,但在萧醉泊动怒的情况下当头扔来一句轻佻的批判,唯恐避之不及会被牵连。

  被连名带姓喊得习惯了,萧醉泊接受良好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安以墨一身乳白色的金丝长袍,长发高束,精神饱满,眉眼灵动。水灵的眼底闪着光,似乎能驱散所有不愉快。

  萧醉泊手里提着剑,熟若无闻魏武担忧的喊声,上上下下打量了番安以墨,唇角不忍微扬心情大好:“不错。打发完时间就来,很快。”

  “等等。”安以墨的视线在一副动手模样的萧醉泊和跪着的左膀右臂身上徘徊,猛地意识到什么,“没听说你有大清晨活动筋骨的习惯啊。”

  萧醉泊提剑往回走,想做什么的气势不变,却是耐心很好地与安以墨有问有答:“不算活动。”

  安以墨嘴角一抽。

  ……是,是算不上活动!形容很精准啊!你那算单方面泄愤!!

  好好的信赖关系就是被你这么慢慢搞崩溃的!!

  萧醉泊信步走到两人身边,想着场面终究不太雅观,贴心嘱咐安以墨:“去外边等我。”

  安以墨有点头疼。

  怎么来真的。

  “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安以墨管不了三七二十一,拧着眉及时喊停,开始沉思就他洗漱这段时间能发生什么值得萧醉泊气成这副样子的事。

  按说所有的工作完成收尾,上官朔和魏武应该和他们一样开始准备离京——

  喔,他想起来了。

  原剧情里的萧醉泊好像只带了魏武走。

  安以墨出声喊停,萧醉泊还真收了手,不急不躁地等待下文。

  对于安以墨,他自认耐心很好。

  主角猝不及防变成了自己,安以墨有些尴尬:“呃…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魏武视死如归却不忘求情:“还请王爷三思!”

  上官朔默了默:“属下……”

  审判的视线轻轻扫过,佩剑连痛苦剑鞘一齐被扔到床边,震断了上官朔的欲言又止。

  安以墨撞破后自然不会想他继续,萧醉泊便也懒得费力气,不如借机多和人说两句话:“不妨猜猜原因。”

  安以墨内心翻了个白眼。

  一句求情的废话和两个字的可有可无猜事件,猜你个头!

  真把他当料事如神的神仙了啊!

  吐槽归吐槽,安以墨抿了抿嘴,神色复杂地看向好整以暇的萧醉泊,没看出想连他一起治罪的意思,看起来是真心同他玩猜猜乐。

  其实说白了,哪怕安以墨没有原剧情的辅佐,眼下这事还真不难猜。

  今天日程上的大事只有离京,两个人不做离京的准备反而跑到萧醉泊房里甘愿领罪,只能是在离京问题上有不满。

  萧醉泊可以离京,但京城的动向必须时刻掌握,在有两位可信任下属的情况下必然会带一留一,以确保京城的消息是及时且正确的。

  单纯的传递消息还可以交由影卫,但萧醉泊的疑心是影响因素之一,其次留守京城的人需要配合远在边疆的萧醉泊做呼应,就第二点来说,领命完成的影卫很难做到。

  并且两人之间的去留已然分出,留守京城的压力极大。需要能够把控住京城的几方势力,抗住各方趁火打劫的压力,还有拥有随机应变的头脑,必要时需要代替萧醉泊做决定。

  魏武武艺高强,但思维的缜密程度和大局观绝对比不了上官朔。也就造成了魏武的求情和上官朔的挣扎。

  安以墨叹了口气,点点头。

  知道难不倒安以墨,萧醉泊不吝啬夸奖,还有点夸耀和哄人嫌疑:“真聪明。”

  整理现状用不了多长时间,剩下的沉默都让安以墨用来回忆原文了。

  萧醉泊的决定是保守也正确的,留守京城的上官朔安排事情来有条不紊,反应迅疾,糊弄过去多次其他势力的强硬针对,同时……是连他自己的身后事都安排详尽,情报不曾间断,不辱使命。

  安以墨落在上官朔身上的眼神有点复杂。

  上官朔有纠结,说明他对自己留守的未来心知肚明。他并非贪生怕死,而是跟着萧醉泊时间久了,所有的决定和后果都是萧醉泊一人承担,他担忧仅自己能否担起抗压的重责。

  事实证明他可以,但……

  证明的代价有点大。

  说到底一旦萧醉泊离京,危机重重的京城中,上官朔就是代表萧醉泊的放在明面上的靶子。

  见安以墨五味杂陈地看向上官朔,萧醉泊便知安以墨猜测一点不差。不同于待命两人的度息如年,萧醉泊神态轻松,还有心情出言打破沉默的僵局:“有什么见解。”

  唯二拥有话语权的安以墨回过神,下意识回以萧醉泊一个笑。

  是他想得太多,眼前的事情解决起来简单得很。

  萧醉泊需要京城的情报和动向,以及必要情况下的决定。然而事实上,这些东西只是辅助萧醉泊稳定京城的东西。

  穿书到这方世界以后,安以墨能够接触的人不多,除去可以全心全意信赖的萧醉泊,上官朔和魏武便是同他走得最近的两人。他们的目的相同,现如今同处一个阵营,相处起来天生比朋友多了一层熟稔度。

  没有一个人是冷冰冰的文字。

  如果几句规劝就能救下一个朋友,安以墨没有理由不去做。

  “我觉得你心怀不轨。”安以墨直言控诉,“如果往后我和你之间产生纠纷,你是想让魏武有心无力地白来领一顿气,气死你我他吗。”

  能够气死你我他的魏武:“……”

  知道在发表看法但被冷不防内涵了的萧醉泊:“……”

  -

  烈日高照,京城关口等待的队伍逐渐庞大。

  交代好剩下的事宜,驾车的两人并排坐外头兼任门神,马车离府渐行渐远。平静的视线目送王府远离,感慨万千。

  花费大半月才好不容易熟悉的地方,下次回来时不知何年马月。

  安以墨不是喜欢频繁换住所的类型,每当离开用心将所有物件都按照自己的习惯重新陈设好的地方,依依不舍的情绪无可厚非。

  安王府或许的确薄凉阴沉,有萧醉泊坐镇,所有人行事都是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哪点没达成要求便提头来见。但于安以墨而言,万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王府他在这方世界的唯一归宿。

  也是因为有萧醉泊在,无人胆敢进犯,反倒成为了京城内为数不多的安全地带。

  活脱的少年郎自上马车后满脸忧郁,不知在想什么,萧醉泊从最初的佯装看一眼,到后期光明正大直勾勾的盯,都牵动不了安以墨回神。

  安王府内向来冷清,明面上并无太多需要交托的事宜。短暂落脚旬月,离开后却是与最初无人之时恍然重叠,毫无变化。

  最多……府中设有机关,以防外人硬闯。也留了人照看,接替过安以墨得喂食鱼群和植被花束的照顾。

  密室内能够随身携带的物品带离,其余则被封死在里面,万一中的万一会着人启动自毁装置。

  全番思索一下,好奇的倒成了萧醉泊。

  府内有什么值得他这般在意?

  “怎么了,这副表情。”萧醉泊的声音罕见的温和,听得出关切。

  模模糊糊间,事物潜移默化始,终处于改变的道路上。

  踏进密室那天起,安以墨这几天明显能切身感受到萧醉泊态度的转变。相处方式变得彻底,同时融化了以往无法直言回答的问题的屏障。

  萧醉泊不止一次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即便获得退步没有强求,这个问题总会横在心里。

  之前的安以墨没有整理好思绪,不清楚该怎么讲才能让萧醉泊相信,反观现在,好像只留下戳破窗户纸这一条路可选。

  “萧醉泊,”

  说出口时,安以墨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哑到不成样子,莫名鼻头又是一酸,情绪外露的冲劲好比洪水出库,止都止不住,“我没有家了。”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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