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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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冲突再起,矛盾不止。

  接连的争执吵得人脑壳疼,每一个试图争取起冲突的人所争取到的利益是为全酒楼所有人,不想冒头的其他人关注的目光不输任何人,好似恨不得把眼睛耳朵分开到几处,把握第一手发展。

  绷紧弓弦的紧张感四起。

  游行涯心底筛过去许多种缓和方法,打好算盘正想同安以墨告知他去去就来,这一转头,便生生愣住了。

  安以墨面色平静,水灵的眸子微沉陷入思考,却又很快恢复清明。还是那副撑着下颚的悠闲模样,却在全场慌乱中平静得过于突出,隐隐生出股可怖之感,与到适才为止的温顺少年截然不同。

  收到冲击的游行涯一时语塞,久盯的视线反倒引来安以墨的注意。

  “大哥想去处理不用同我说。”安以墨冲他一笑,“以下是不负责任的建议,或许可以喂些青小豆(绿豆)或豆浆,嗯……快一点就将水烧热至可以进口。不过大概就这么扔着不管,等疾医来也行。”

  游行涯愣怔一瞬后很快离席,安以墨阴着脸,为自己的倒霉劲狠狠叹了口气。

  他今天的心情到一盏茶以前都非常不错。

  可每次都有人喜欢在他不错的惬意中找到点意外。

  打上次进茶楼,安以墨就瞥见过倒地的胖少爷。

  骂萧醉泊的人里最口无遮拦的一个。

  对盲目无脑的人只得可怜,但引起的灾祸不偏不倚勾起了安以墨死去多年的记忆。

  不是什么大病,单纯的茶中毒。

  长时间喝久浓茶就容易得,对曾经有段时间嘴里缺味把茶当水喝的安以墨再熟悉不过。

  骚动过去那么久都没有因为胖少爷而产生的激动,说明情况不算太差。没有出现呼吸困难的重症,说明问题不严重。

  茶中毒是慢性中毒,日积月累而成。天天无所事事泡茶楼一座一天,又因人而异,外加这个朝代对于茶的研究少之又少,缺少认知实属正常。

  不过安以墨不是疾医,不敢贸然出头,更不会随便拿他背后的安王府做赌注。

  有脚程快的专人去请疾医,没有足够的理论支撑,安以墨需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到事件结束。

  但……

  茶楼和游行涯有关。

  出事后安以墨拒绝视觉冲击敛回视线,反而看到了些其他的东西。

  比如说下意识收扇作备战状的游行涯,和他密切观察伙计店家动向的视线。

  会关注店里人动向,首先排除他们有小动作的只有茶楼的相关者。

  在被带到这里来时安以墨就有所猜测,只是关联性于他而言无关紧要,就没有多想。

  可是遭遇意外引起躁动,游行涯竟然会有护住他的行为。

  他身边有护卫的。

  任何一点点温暖都没有理所应当,它们都是非常非常珍贵的,不可多得的善意。

  在和平时代都是如此,战争漫天的古代不会是例外。

  把握不敢多说,但根据言谈和所有症状来说至少不会有太大偏颇。就当是作为不成熟的建议,风险在那里,做与不做全看游行涯的决定。

  至少喝点温水是可以缓解的。

  当下的时代没有养生的意识,但后世流传下来的热水治百病骗不了人。

  吵闹声渐渐平息,人群中缠着麻布衫的跑堂伙计从后堂而来,粗糙的双手小心翼翼端着一碗腾着热气的液体。瓷碗是深色的容器,看不出到底盛了些什么东西。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先前出面当和事佬的中年店家出声,声音中透露出不易觉察的紧张,目光似有若无地朝后堂方向瞥去。空空荡荡不见站人。

  “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侍卫仗势拔高嗓音,再度聚集所有人的视线,完完全全把自己放在受害者人位置。

  这边一喊,店家眼前又是一黑,没敢再多想突然跑出来的东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忙转头应和更为棘手的对象。

  长袖下的手搓了又搓,斟酌着上前解释道:“大,大人。这……这是适才我们上头的人命人送来的,可以缓解大人的症状。”

  被嘱咐的解释词说出口,店家的心死得透透。

  他们可还背着嫌烦的名头呢!

  还送什么喝的过去,还缓解!

  这冒着热气的诡异玩意儿,真有鬼了!!

  不止送出去热水的店家,侍卫也这样想:“你放——”

  “快,快咳咳,快给咳咳,呕咳咳。”说话人咳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显得痛苦至极。

  嚯。

  这快把肺咳出来了。

  安以墨忍不住腹诽,除此以外,他对游行涯依他建议照做的行动略有出神。

  店家说得清楚,是他们上头的人的命令。

  也就是说无论能不能缓解,或者直接把人原地送走,担责的都是亲自出面的游行涯。

  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已。

  胖少爷恢复意识,病症相比之前有缓解,是茶中毒的把握上升到八成。急齁齁抢过水,胖少爷二话不说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喝得急了,水呛进气管激得他咳得更加猛烈。本就半信半疑的侍卫见状立下急眼了,指着店家破口大骂:“缓解?好一个缓解!我们家公子的命你们一整个酒楼赔得起吗!!”

  “哦,对了,你们上头的人,”侍卫还是个有脑子的,想起店家解释中存在的发布命令的人,“遮遮掩掩不敢露面,怕是就在这些人里面了。弟兄们,把人找出来叫他偿命!”

  趾高气扬的一群仆从齐刷刷答是,领头的那位更为嚣张,抽出腰间佩刀,顶着唯我独尊的厌恶嘴脸,自高而下逐一扫过所有人的脸。

  害怕、恐惧、厌恶,所有人的表情各异。

  不服的高傲人士以刀威胁,骄傲看不起他人的文人脸便立马怂下来。

  令人臣服,掌控一切的感觉反复刺激侍卫的领头人。

  忽地,不和谐因素进入他的视野。

  脸上小人得志的笑容一僵。

  躲在层层人群后,大堂角落的那桌一人歪着身子背对他,不用看正面就知道男子身上写满百无聊赖。而另一人正座在旁,丝毫不关心意外,肉眼可见的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包括对于他的威慑。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尽在掌握的上位者位置坐不过三秒,两个人的漠视彻底将其踩得粉碎。“喂!那边的!!”

  找茬的仆人来势汹汹,眼看双方距离缩短,恶意靠近。

  安以墨懒懒转过身想观察情况,转眼,不想一道银光闪过。

  噌——咚!

  突如其来的长剑划破仆从逼近的路线,快准狠地扎进木质地板。无人看清的速度,剑身被人抽出,颤动发出峥峥声响震慑四方。

  不知何时站起的七二缓缓收回手,沉默不言,杀气腾腾的目光如看尸体般漫不经心横扫。

  挥刀靠近的侍卫双腿似灌铅般沉重,想退,然而身体不听指挥,纹丝不动。

  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这人出神的木头人一样呆呆坐在一边,怎得一眨眼的功夫变成了这幅情景???

  侍卫没看清,连就在七二旁边的安以墨都没反应过来!

  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刮过。

  七二的举动吓愣了安以墨转身的动作,接着,走动在木板上的脚步声靠近,来人伸出手臂虚环在安以墨腰身,阻止安以墨回头。

  他们所在的那桌左靠植物,直对墙壁。只要无人靠近,就没人看得见安以墨的容貌。

  他太特殊了。

  一双水灵的双眸透彻清澄,明明带着股看透一切的深邃,却一点感觉不到被黑暗和恶意浸染的阴霾。

  行为散漫,但绝不是混吃等死的自甘堕落,相反,安以墨的眼里是对未来充满信心的骐骥。

  表现出来的不在乎,是知根知底后的不在意,基于他足够实力的自信。

  深知黑暗,却嗤之以鼻。

  这样的少年本就拥有无限光芒和天生吸引力。绝世无双的容貌,见过一次便再忘不掉。

  更别说安以墨身上还有层安王王妃的身份。暴露与否应当看本人意愿,而非无奈被迫。

  游行涯猜不到安以墨的打算,但他绝不会让人在与他有关的地盘上受到逼迫。

  示意安以墨坐好,游行涯将手中端来的新一壶茶水从容放好,谈笑风生的面孔被英气硬朗所替换,武者的气场全开,身上未佩戴任何武器,周遭的人却莫名退避三舍。

  他吐字清晰,方便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第 20 章(修)

  20

  茶楼陷入一片沉寂。

  咔擦咔嚓。

  轻微的声音在死寂中无限放大。

  咔擦咔嚓。

  长剑出鞘掀起的冲突早早将胖少爷剩余的侍卫注意力吸引过去,一群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什么声音?

  咔嚓。

  咕嘟咕嘟——

  “嗝。”

  游行涯:“……”

  目光转移到背对着忙碌的安以墨身上的侍卫:“……”

  身后都快打起来了。

  这位主怎么能吃得这么平静。

  游行涯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趁着沉默先声夺人:“兄弟,不问青红皂白就带刀过来,不好吧。”

  语气听着有商有量,主动走近的动作看不出一点让步。

  随着走动,游行涯手中的扇子一步一敲手心,咄咄逼人:“怎么,怀疑我们?搞清楚点,真惹怒了我们……我保证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哐当。

  大刀掉到地上。

  侍卫的手止不住发颤,似乎是打心底惧怕眼前人。

  游行涯贴心地用脚勾起刀柄,施力接住连带着手腕一转。

  刀刃自领头人的脖颈擦过,反手举到恐惧的双眼前:“拿好。是你,威胁我们。”

  “唉,”游行涯深深叹气,“好不容易陪贤弟出来吃顿饭,卷入事件也便罢了。配合顺从,没有反抗,想拿壶茶坐着等事件解决,结果被莫名当作嫌犯,不太好吧?”

  游行涯陈述实情,言语中仅是委屈,传入众人耳朵内的意思全部变了个味儿。

  在场的不乏文人雅士,手无缚鸡之力,对于强势武者身上散出的格格不入十分敏感。游行涯马力全开,想说的无非只有一点。

  想杀你们,大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哪里会形成现在的窘迫局面。

  被当作嫌犯还能侃侃而谈,认真……干饭,除非是穷凶极恶,耍流氓到家的惯犯,否则无辜者的坦然。

  围观人群不是傻子,恰恰更多的是明白些道理的士人,一点就通,且自负于自己综合线索得出的判断。

  安以墨空出给众人思考的时间,适时开口:“大哥?”

  柔软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朵。

  一个被两大会武功的人保护的幼弟,背影干净,气质出尘,声音乖巧,纯纯不染世俗。

  哪里都看不出穷凶极恶!

  于是,能够得出的结论只有后者。

  他们和所有人一样,都是被逼无奈后的自保反抗。

  “仗着家里有官了不起吗!”

  “狂什么狂,你家那位好端端坐着一点事没有!”

  “就是就是,只会欺负弱小算你们本事!”

  弱小的安以墨:“……”

  啪啪拍着肚子的胖少爷瞬间受到全场的瞩目,一杯热水下去舒畅许多的笑意挂在脸上,恰好坐实了屁大点小事闹成大灾的闹事名头。

  说迟不迟,去请医者的仆从珊珊赶来。

  被强硬拖来的疾医没有好脸色,打量一番所谓的大人物,摸上脉门,连药箱都没取下,方子都不用开,平静地说:“回去多吃些青小豆(是绿豆),或者将黄豆打磨成粉饮下即可。”

  游行涯愣住。

  这话耳熟得很。

  专家确诊,哪怕有八分把握的安以墨暗自重重吁气。

  还好,没把人带偏。

  冲杯茶的时间都不用,疾医不满地哼声离去。

  被狐假虎威的仆人威慑半天,什么大人,一点事都没有!

  连胖少爷的脸上都露出几分尴尬。

  丑出尽,脸丢完,这些满腔愤懑的士人出去,用不着半天他的名声便能远扬全京城!

  “我认得他!王二胖,家里不过就是个欺诈人的黑心商家!”

  “王家?我当是哪个大名鼎鼎的世家竟敢这么横,不过一介打铁的。据我所知,欠了不少人工钱吧?”

  “好啊原来是你!!”

  一言激起千层浪,亏心事一桩一件往外倒,鄙视与不屑在这群士人阶层人的眼里充满嘲讽。

  所谓的侍卫愣是不敢上前一步,不止后退,还撞上了王二胖。

  咒骂一声,王二胖撒腿就跑,身强体壮一队被浩浩荡荡跟着的一群文人追得抱头鼠窜,可为奇观。

  游行涯扯着嘴摇头笑笑,坐到原来的位置。

  没动手解决事件固然是好,但他提不起任何好心情。

  王家是工,可他游家,是比工更不如的商贾之家。

  他……

  “大哥也会因为世家缘由对人另眼相看吗?”

  游行涯一愣。

  安以墨认真看着他,似乎正经在向他要一个答案。

  游行涯矢口否认:“不会。”作为商家的庶子,不被人看不起都是奢求。

  得到答案,安以墨像是得到肯定,没有任何怀疑,神情松懈,回到往常模样。

  游行涯想说什么,安以墨抢先他一步开口:“今天感谢大哥请客,下次我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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