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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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重重的叹息声自踏进城中以来已不知探过多少次。

  年轻的副将不忍心:“将军……”

  “无妨。”被称为将军的人摆摆手,走离安置病人的场所,“听闻京中已派了特使前来,想来不日就会有所改善。可知为首的是哪位大人?”

  副将想了想:“前几日军营中传来消息,听闻是二皇子和一位被圣上亲自认命的世家子。”

  走在副将身边的老将军心中的感慨转瞬即逝,副将看黄老将军面上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继续道:“还有,听说……三殿下也来了。”

  黄忠的脸上闪过茫然,片刻后露出恍然的神情。

  上虞郡患上瘴病的人数不再少,一度民闹闹到官府,一路从县令到太守无一人能解决,不得已才修书一封请来来驻守的黄忠将军主持大局,安抚了好一阵子才堪堪稳定成现有的局面。

  黄忠一得到特使一行人回应消息,安扶好城中百姓后快马加鞭回营,这才姗姗来迟见到了安以墨等人。

  传闻中被圣上亲命的是位世家子,黄忠还当以为是怎样一为天之骄子能当大任,亲眼见到宛若大病初愈模样的小子,眉眼虽给人一种无端的亲近感让人生不起来气,但他心底的火苗灭了大半,训斥玩闹的话语直窜喉间,确愣是被站在后方的萧醉泊和善的目光给噎回去。

  “好好好。”黄忠连声称赞,敷衍过后对萧醉泊和萧余奇都迟来的见了礼。

  萧余奇乐呵呵见到黄忠黄老将军一番称赞,也没多聊就匆匆离去,好像忙碌到是专程为黄老将军的面子才抽空前来。

  安以墨全程含笑,按说主将回归应当同庆,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黄忠黄老将军,萧醉泊提及到的首位需要提防的人员。

  萧余奇离场,黄忠跳过安以墨,看向萧醉泊的视线满含时隔多年再见的叙旧情绪。安以墨不可能让军中最受尊崇的主将下不来台,犹豫开口时,挂件萧醉泊抢先一步:“不是说要去走走?”

  萧醉泊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在场的几人听得清楚。

  安以墨顺着话点点头:“在下先行告……”“告辞。”

  简单两字的语调淡漠至极,立即给怀疑萧醉泊改性的黄忠一个大写的否定,态度强硬,比与其共事时更甚。

  谈话继续不下去,萧醉泊自然没有久留的理由,伴在安以墨身边漠然离去。黄忠还没反应过来,两人早早走得不见踪影,震撼到半天没说出句完整句子:“这,这。”

  王姜见了快一个月,现在看什么都不足为奇:“王爷自从抵达营地以来一直是这副样子。”

  王姜是四人之中唯一一位没有和萧醉泊共事过的人,接受得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快,甚至看见还有些心生羡慕。

  谁看见都知道,萧醉泊对安以墨和对其他人完全是两幅面孔,前者恨不得把人宠到天上去,就连军中传言也说,萧醉泊是跟着安以墨来的。

  “胡闹!”黄忠气得胡子飞飞,“他,他,我去找他好好说说去!”

  齐憎抹了把脸认命劝道:“将军,王爷他可能来真的。公事不聊私事不见,末将到现在没单独见到过王爷。”

  胡方德:“将军您是不知道,王爷全天王妃长王妃短的,别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黄忠沉默了。

  -

  另一边,告别黄忠后的萧余奇随便找了处地方露面后径直回营,为到处溜达的安以墨和萧醉泊腾出发挥空间。

  萧余奇不敢靠近重灾区,底下的人也都唯恐避之不及,时常进出忙碌的唯有不属于任何势力主动要求前往灾情区的太医院太医和……安以墨。

  营中遍传萧余奇体恤下属,出才出力的名声,但唯有真正患有瘴病的营帐里等待救治的士兵才知道,为他们劳累奔波打下手的到底是谁。

  萧醉泊身份地位在那,亲自动手是不可能的,在安以墨忙碌的时候,在他可以看到人的地方等待是常事。

  当然,士兵们不会奢求三皇子做什么,单萧醉泊不把他们当成活尸体,还、还放任宠爱的王妃来帮忙,平等对待每一个人,已是再无可求的地步。

  安以墨照例做好防护后进到煎药的营帐中去,他上辈子中西医的常客,调理期间的中药更是宛如饭后甜点的存在。没看过猪跑但安以墨可吃过不少猪肉,外加有专业的太医指点,煎药这种打下手的事情安以墨也可以做到不出错。

  “张太医这边可…诶?”

  隔着麻布将药罐端上桌,站在他身后的早已不是原先的张太医。

  无法避免端着药盅的手指被轻微烫到,安以墨抓着耳垂,从唯一漏在外面的眉目辨别回忆了一下名字,“柏太医?”

  柏太医停下来,循着不多见的清朗声音搜索,瞬间惊慌失色:“王妃?!您,您怎么在这!!”

  很好,没认错人。

  “有空就来帮忙打个下手。”安以墨捏着耳垂,轻描淡写,半天没想起来柏太医的全名,突然就轴在这里,隐约觉得有必要问一下,“冒昧问一下,柏太医全名是?”

  “柏芍。”

  安以墨:“……”

  他记得白老前辈是叫……

  似乎是猜到了安以墨沉默的缘由,柏芍心虚摸了把鼻子,尴尬地呵呵道:“咳,那个,白氏药铺的是在下的师父。”

  “还望王妃保密。”柏太医瞟了周遭两眼压低声音,“当初前辈收我还有大半原因是因为这个缘分呢。”

  破案了。

  安以墨现在知道他的身份当初是谁告诉给白老的了。

  柏芍。

  白芍丰。

  不当个师徒走上太医这条路都对不住这名。

  “彼此彼此。”

  有安以墨的保证,柏太医提心吊着胆的总算解放落地,他师父老人家最不愿为朝廷办事,要抖落出去他这位首席的师父安然呆在京城,以后少不了被骚扰。一旦惹上麻烦,照他那倔强师父的性子,师徒之名能比枯叶都脆。

  后怕地打了个寒蝉,柏太医感叹着准备继续手上的事,一低头想起自己在干的事,分药量的手一抖:“不对,王妃啊,这可不是您该来的……呃。”

  安以墨不知何时又领了两份药方的剂量扔进药盅,开始下一轮煎药,动作流程熟练至极,那是实实在在练出来的熟悉度。

  柏芍把劝慰的话咽下去,想起萧醉泊形影不离的传言,境界地四下看了一圈未果,可直觉告诉他怪异敢纠结在一起,“王妃,敢问王爷应该不在这里吧。”

  安以墨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狐疑地背过身,贴心解答,指了个地方:“喏。”

  顺着说话对方的手指转头绝对是下意识的举动。

  冷漠的黑瞳恰恰好好对上来,柏芍觉得他问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问题。

  硬着头皮扯出缓和的笑容,柏芍立刻低头开启加倍速勤恳动手。

  营帐外,萧醉泊淡淡收回视线。

  享受着知晓彼此位置的暗中保护体验感被某两个家伙搅得稀碎。

  唯一的尊敬被压缩在仅有眨眼的对视上,萧醉泊沉声:“本王没空。”

第 54 章

  54

  萧醉泊给出的回答明显不是对话人期望的答案。

  仅仅五年,变化怎么如此之大!

  黄忠板起脸,与其强硬起来:“三殿下,恕老夫多言——”

  “黄老将军知道多言还费心作甚。”萧醉泊一点不留情面,“本王只是随行家属,懒得留意其他事。”

  随行家属。

  真把瘴病当儿戏了不可!

  “王妃如此上心,殿下难道便不想帮忙分担一些?跟在王妃身份这些日子,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殿下您听了去,此次瘴病的涉及范围谈何广泛!身为皇子,您本就有责任站出来稳定军心!”

  多么痛心疾首的一番话,任意找个有良心的正常人来都无法说不为之动情,只可惜听话人说萧醉泊,不仅丝毫不为所动,呼之欲出的表情就像白白浪费了看自家爱妃的绝无仅有的宝贵时间。

  “王爷。”爱妃说到就到。

  有安以墨在场,萧醉泊的表情缓和许多,暴戾痞气一扫而空,转头应声:“忙好了?”

  仗着萧醉泊的高大身躯有意挡住他人的视线,安以墨似有所意地透过满含柔情的目光示意后面那人:“没有,刚刚遇到柏太医说趁着休息想带我去到处走走逛逛,王爷也回去休息吧,我很快回来。”

  萧醉泊向来很好奇安以墨的小脑瓜里在谋划些什么,经这么一提醒,他还真有个事需要通知一下黄忠。“好,为夫等你。”

  笑容破碎了。

  安以墨扯了扯嘴角,冲人凶狠地呲起牙以示不满和警告,本性内露。

  萧醉泊笑笑,招手道:“魏武。”

  “末将在。”

  “出了差错便提头来见罢。”

  魏武领命:“是!”

  下达无情的铁令与其冷漠,连应答的速度都好像两个人在商量今晚吃什么一样稀疏平常。

  几人的寥寥几语发生在黄忠眼前,饶是身为统领锦城的掌管杀伐调度的主将也不由得把对萧醉泊几年前的标签全部撤下来。

  魏武出身于西北军,当年跟着萧醉泊一齐被派发到南边来,算上在西北时的年月,魏武陪伴萧醉泊十二年。

  十二年的跟随在多活一日算一日的边疆战场是不可多得的天赐,所有人都默认魏武是萧醉泊的亲信,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而如今,如今!萧醉泊他怎么敢为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王妃就随意处置身边亲信!

  黄忠和萧醉泊共事过两年,深知萧醉泊的杀伐果决。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与之相对的萧醉泊说到做到。黄忠从不会怀疑萧醉泊拿着“提头来见”四个字开这种玩笑——他多么希望着只是句玩笑!

  安以墨调整好表情钻回营帐之中,端出煎好的汤药随柏太医走,魏武非常识趣地与两人拉开距离保证能第一时间赶到安以墨身边的极限距离尾随,熟练到是贴身护卫的专职人员。

  黄忠只觉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事件在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待安以墨离开,萧醉泊的专注即刻消散,装都是不想装,简直半点面子不给。十几年熏陶出来的军痞气放在萧醉泊身上倒成了一种随心所欲的散漫,过于强大的气势重新凝结。

  面对主将,萧醉泊给人的感觉才更像上位者。身为始作俑者的萧醉泊自然是刻意为之,毕竟他想对黄忠说的话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萧醉泊传达完想法后立即扬长而去,回营的步子能窥得二三轻快。黄忠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回神。

  提前离开的安以墨还不知道,自己专门为萧醉泊让出来的洽谈被当事人亲自毁于一旦。

  如果萧醉泊愿意,他就算踏遍军营乱窜都不会有关发现他的行踪,半点武力值都没有的安以墨能够察觉,全赖萧醉泊自己暴露踪迹。

  分出两份心思出去之后,安以墨将黄忠和萧醉泊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听了进去。

  萧醉泊说黄忠将军需要重点关注并非是空穴来风。

  身为皇子,稳定军心。

  开什么玩笑。

  话里话外都在暗中试探、怂恿萧醉泊干些什么,真来个没脑子的皇子灌输进去一席话,早半步踏进对方的圈套里去了。

  萧醉泊本就是最受关注的一位皇子,眼下回到曾经呆过的军营,放到只知两者关系的人身上早开始怀疑动机不纯。

  曾经的战友现在的一军主将,不劝萧醉泊避开锋芒,反而劝出风头,哪哪都没安好心!投身其他皇子的阵营也说不定。

  谈开是不可能的,但好歹不能拿萧醉泊的名声下去陪葬,就算再破破烂烂也得找机会缝缝补补好出去见人啊。

  哎。

  安以墨觉得自己为萧醉泊操碎了心。

  惦念着萧醉泊那边的何谈,不知觉中跟着柏太医进入了营帐。

  轻薄的帐帘掀开,令人窒息的绝望感迎面扑来。

  几乎所有的空地间隔开一小点距离便铺上一层布供兵士躺在上面,抽疼,控制不住的哀嚎。

  疫病带来的不知是恐惧和敌国入侵的危机,更多的人从每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无措与绝望,还有怨天尤人的不甘。

  安以墨愣住了。

  这是专供感染的兵士安置的营帐,他早前想来,被萧醉泊一口否决,怎么说都是免谈。

  自从两人达成谈判,安以墨还是第一次见萧醉泊在有关他的事情上面一步不愿退。意义不大,危险度极高,再加上萧醉泊堪称寸步不离的跟随,安以墨最后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想到只是短暂的暂别,他就被人往这里带。

  想到萧醉泊直接黑脸的强硬拒绝,一股子心虚感油然而生。

  “咳哼!”

  柏太医不敢直呼安以墨,又不敢在未经得允许的情况下向士兵们透露出身份以免招惹来麻烦,咳嗽半天差点把肺给咳出来了才好不容易喊回神,“药。”

  安以墨赶忙将手中的药罐放到桌上。“哦哦。”

  倏地,恶意的目光直愣愣朝安以墨刺过来,瞳孔骤缩,隔着麻布的面巾一眼认出来人。

  不似原先平静横躺时的绝望,整个人仿佛被点燃了极大的怒火,哪怕嗓子干痒难以发声,撑着再沙哑的嗓音也要开口:“是…你!”

  横躺的人发出的声音在一众哀嚎中尤为醒目,齐刷刷的目光往声源处看来。

  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躲也躲不掉,安以墨干脆好好打量了番说话人,记忆里搜寻无果,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几天得罪过哪位兵士,看回去的目光有些不解。

  安以墨这位当事人都不记得,天天焦头烂额在忙前忙后的柏太医自然也不会知晓,他不像安以墨有那么大的胆子,忙走了两步挡在两人中间,催促着安以墨快走。

  管他是什么事,但凡相关安以墨的,不想死的太惨就赶紧跑。

  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他们不知道,但萧醉泊绝对会发疯!

  只是这次意外的是,安以墨和柏太医达成了共识。

  他可是瞒着萧醉泊来的禁区,闹出了事不得被萧醉泊狠狠揪着这个小尾巴不放威胁好多天。

  他理亏在前,好奇心再大大不过萧醉泊发飙,借着柏太医的遮掩,安以墨欲顺势离开,可偏偏那人不愿眼睁睁看着填上掉下来的机会跑走。

  男人的声音简直可以用撕裂来形容,好像两个人之间真的有滔天的仇怨:“王,王妃。”

  横躺在营帐门口处的确实不是普通士兵,而是一位校尉。营帐内的兵士应当心里有数,因此在校尉开口后其他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噬一般。“王妃”两字,更是如同巨石入海,瞬间激起千层浪。

  “王妃?!王妃怎么会来?”

  “是萧将军身边的那个王妃吗?他怎么有脸来!!”

  “我看见了!他是跟太医一起来的,好像还往桌上放了什么东西。”

  “萧将军就是被他威胁才不得不摆出低姿态的!”

  “这这药不是会被做过手脚了吧,难怪,难怪我喝了这么长时间还没见好!”

  听着众兵士七嘴八舌,安以墨从最开始的晏然自若,慢慢慢慢转变成困惑和佩服。

  这脑洞,不去写话本真是屈才!

  闲言碎语听多了,安以墨还真开始怀疑自己跟他们口中祸国殃民的罪人有什么联系了。

  从□□到威胁,过程离谱,偏偏离谱之上争抢发言的兵士各个摆出一副忠心萧醉泊的模样。

  安以墨快气笑了,他本不担心身份被戳破,眼下更是不用顾忌,打消当场溜走的念头,扒开挡在身前的柏太医,一本正经开始理论:“你们对我有意见可以,但我倒想问问,你们口口声声喊的将军是萧醉泊?”

  连名带姓喊得如此随意,险些没把那些声援的旧部气到半死。

  “搞清楚一点,他现在是安王爷,任将军都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领你们的时期我记得也得再往前追溯五年。”安以墨眯起眼睛,友善的目光顿时变得危险,逐一扫过先前积极发言的几人身上,“你们在明确有主将的地盘上管他叫将军,安的什么心?这么想让他死?”

  闻言,没人再敢说话。

  其中几人本就显病态的脸涨红一片,安以墨没兴趣追究他们的无言伴随着的是什么心情,隐忍怒火的视线精确狙到在他看来闹得最严重那处。

  在一旁观摩全程的柏太医冷不防打了一个激灵,危险的寒意直指安以墨。论人见面都会不由自主产生亲切感的温润消失殆尽,剩有的则是盛大到可燎原的怒火,有那么一瞬间,柏太医在安以墨身上看到了萧醉泊发飙的影子。

  揉揉眼睛再看时,才发觉两人生气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萧醉泊是明着的挫骨扬灰,而安以墨…安以墨……

  柏太医不敢再乱想,一个心虚的分神,让他瞧见了营外另一道注视的充满怒火的眼睛。

  完了。

  他觉得自己要完了。

第 55 章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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