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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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醉泊边说边动,三两下卸下盔甲丢到前厅,浸染了整一天的血腥气,味道足够让不适应的人反胃好一阵子。他站得离安以墨有一段距离,但毕竟所处同一空间,无法完全隔绝气味。

  安以墨闻着确实不舒服,但想想也没什么。心理的影响不大,生理上的不适也就那样。

  萧醉泊进到浴堂不久,见就安以墨有样学样,跟以前的他一样大大方方晃荡了进来。

  “怎么了。”萧醉泊抬眸询问。

  除去最初的几次模仿式报复行为,安以墨几乎不会在他沐浴的时候主动过来,毕竟少年郎的脸皮薄,没逗几下就烧红着脸出去了。

  安以墨关上门也不靠近,双手抱臂,整个身子倚在屏风上扣:“兴师问罪啊。”

  晃了晃从头上摘下来的束发,扬起下巴:“老实交代,设计这玩意儿最初究竟是打算给谁做什么用的。”

  萧醉泊泡在水里解乏,但思维在线,一听就明白安以墨这是知道了:“听影三说的?”

  “你不提他我还忘了,影卫取名是不是还跟你收揽的时间有关。”听起来是问句,但安以墨的语气却异常肯定。

  萧醉泊心知暴露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猝不及防。当着少年郎的面,他一点都不想隐瞒,只能无奈笑笑:“是。”

  安以墨啧了声:“不愧是你,现在可以说说了。我还是非常好奇那位未曾谋面的你的未婚对象。”

  萧醉泊刚从安以墨半点没嫌他心思深,就被劈头盖脸的问题问得脑袋空白:“什么?”

  少年郎的用词过于附带主观色彩,花了一点时间厘清思绪的萧醉泊表情十分精彩。

  “你吃醋了。”

  安以墨微笑:“没有啊。”

  少年郎笑容满面,在萧醉泊看来则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嗯,没有。”萧醉泊敷衍认同,但哄得也非常及时,“当年练手做的,只不过期间发生了一点事。”

  那个时候的心脏良心未泯,会到处顺手救个人,但更多的时候会一个人呆着琢磨暗器武器,回想起来就连萧醉泊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在发什么疯,随手就设计了一个纯装饰来的束发扣。

  做完的时候他也非常郁闷自己的脑袋是搭错了哪根筋,后来又正巧被魏武瞧见,误以为萧醉泊在睹物思人。萧醉泊被噎得一时不知道回什么,魏武就当他默认了,还笑着说是正常行为。

  萧醉泊那时候处于少年阶段,性格和现在有差异,但也不是什么天真单纯期待未来的少年。

  对可以当他的长辈的魏武不敢用重话,只想敷衍过去,结果魏武以为自己猜对了少年萧醉泊的心思开始了滔滔不绝的快乐演讲。

  说了些什么说他一定会找到值得他保护的那个人,期望看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拥有幸福美满的生活。

  魏武是没看出来萧醉泊边听神经边突突地跳,隐忍不言的模样,但萧醉泊倒是看出来魏武说这些的时候神情有骐骥也有怀念,想到魏武的妻儿家人全都被战争波及,萧醉泊便实在没狠心打破魏武的幻想。

  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对话萧醉泊也记不清了,总之最后结果是他一激动就把跟在身边的影二影三叫了去,说以后佩戴这个束发扣的人优先度高于一切包括他在内。

  最后一句的补充大慨是纯被魏武气出来的逆反心理,想着反正这个人不可能存在,气一气魏武也好。

  安以墨听乐了:“那后来气到了吗。”

  “没有,影二影三都当真领命了,他吓得不轻。”

  高低两个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纬度上,情绪传达错误可以理解。

  “行,我问完了。”安以墨收起束发扣站直身体,背过身挥了挥手,“先回去睡了,晚安。”

  萧醉泊:“……?”

  是不是漏了什么。

  萧醉泊人还在水里行动受阻,追出去的步骤复杂,当然不可能追上真心打道回府上|床睡觉的安以墨。

  等萧醉泊梳洗整理完,安以墨已经躺了好一会儿打半天哈欠了。熟悉的气息带着迷蒙水雾靠近,不由分说地贴上少年郎,将人揽入怀中。

  少年郎对此司空见惯,还为自己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边挪边问:“头发擦干了吗。”

  “嗯。”萧醉泊见安以墨懒洋洋闭上了眼,像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忍不住主动提起来,“其他的,不用再仔细检查检查?”

  安以墨就知道萧醉泊忍不住,敷衍的同时给了个大大的肯定:“守约好男人。”

  被发了好人卡,萧醉泊却开心不起来,犀利地察觉到不对,少年郎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像极了在跟他生闷气。按说一天不到的范围内能隔空惹到少年郎的,恐怕也知道他在战场的自作主张了。“你知道了。”

  觉是睡不成了,安以墨缓缓抬眼:“知道什么。”

  萧醉泊当下明白自己猜对了,精明的头脑和超凡的怼人能力在安以墨面前荡然无存,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不喜欢解释,但眼下这件事他也根本没法直白地说出来,折中想了半天才说:“我没失控。”

  意思是他趁胜追击把人杀得几乎片甲不留出于他自己的意思,他的本性就是这样的不堪。

  萧醉泊沉下眸子,视线却避开了安以墨的方向,比起解释更像是直接跳到了认错阶段。

  安以墨心里无奈,微微抬起身子追寻着眼神的方向探过去,歪着脑袋对上萧醉泊的眼睛:“这点我想到了,所以是我说的哪句话让夫君憋屈成这样?放构不成危险的人一马什么的吗。”

  自责式的自问自答听得萧醉泊一怔,安以墨就知道答案八九不离十了,轻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想表达我会支持你的所有评判,杀也好不杀也好或者怎么折磨死对方,如果你觉得那人应该受到什么惩罚,我会相信你的决定有你的道理。”

  因为他不像萧醉泊有精神去探究某个人一生的踪迹,做过什么违背天地道德的事情,他懒得知道懒得看,但不可避免会听到萧醉泊下出去的命令,所以与其思考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该死,不如完全相信萧醉泊的行事准则。

  在战乱年代,谈法律才是笑话。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醉泊干脆顺势说道:“之前我下令的时候注意到你的表现不自然。”

  “那应该是我在你面前装没听到不太习惯。”

  萧醉泊默了默:“金尹和他府上的那些人死了。”

  安以墨花了点时间终于想起来金尹是想对萧醉泊和他动手动脚的恶心鬼,想必以前没少干过这种事,淡淡道:“哦。”

  说着,安以墨还打了个哈欠躺回到枕头上,就听萧醉泊又说:“七二也死了。”

  安以墨神色未变,轻轻嗯了声。

  他早就知道七二的阵营不在萧醉泊这里,萧醉泊起初派七二到他身边就是想看看把两个人放一起是不是会认亲联手,后来莫名其妙成了七二没有奇怪的举动,萧醉泊不知怎么看上他了。

  南下的时候没带人也是想把七二留在京城观察,看看他会不会去给自己的上层传消息,经过他手的消息真假混杂,但保持了那么久,安以墨也明里暗里提过几句,本以为可以改变死亡的结局……还是传了啊。

  而且看起来想传出去消息还不小。

  他有失望,但不觉得萧醉泊的做法过分,卧底的事情,正常合理。

  幽深的墨瞳追随着安以墨,半阖的透彻双眸中找不到任何其他情绪。安以墨原本只想吊一下萧醉泊,却忽略了他身上让他能够彻底放松的舒服气息,困意来袭。

  安以墨勉强举起双臂环住萧醉泊的脖间,借力抬起身子轻轻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般不带任何暧昧,却有安慰的意思。

  “早点休息,剩下的明天再做。”安以墨松开手,倒在枕头上顺势闭上了眼,后半句用的气音道,“真困了,你自己解决一下……”

  躺在床|上等人来的时候差不多就要睡过去,后来聊天过程中又被萧醉泊自带的催眠熏香影响,是再没有一点力气帮忙了。

  替安以墨掖好被角,萧醉泊垂眸瞧着昏昏欲睡的人儿,满心满意享受着被少年郎的包容和温柔填满的感觉,自然不忍心强迫他做什么。

  “晚安。”

第 126 章

  126

  此时的长安城内。

  五路兵败的消息接连传来,众人从最初的着急气愤到现在逐渐麻木,听到兵败的消息第一反应变成了“果然如此”。

  朝中的一部分大臣被迫接受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重复,更有一部分人认为应当向他们求和以求将损失降到最低。求和约等于认输,高傲的皇家在没见到死局之前万不会答应。

  萧明德的身体不见好转,好消息是没有继续加重,一天抽出点时间精力聚会商谈勉强撑得住。

  可惜……如今的朝廷已经不是他说了算了。

  萧明德叹了口气:“老四,你做决定吧。”

  “多谢父皇支持。”萧哲行礼,将执着求和的老臣请出了大殿,闻所未闻老臣连道糊涂的话语,“可还有同意求和之人?”

  有了前例,哪怕认同求和的大臣也不敢再度重提,毕竟保命要紧。否则人家攻不攻得进来是一回事,当场被怒气波及则是必死无疑。

  殊不知,同样觉得应该求和的阵营中还有萧明德的参与。

  萧哲年岁小,许多事情只是听旁人或是记载讲起,没有过经验,不知大小轻重。萧明德在听说五路人马其中两路的领兵人和反叛理由时心便已经凉了一半。

  先不说驻守边境骁勇善战的北疆军队,光是江州带头的风堂就不够派出去的这些小将军打的。

  风堂没有做过大将,但足有大将的领兵之才。他当年只觉得南边太平,若是给了风堂这等志气凌云的青年一些甜头日后必然酿成大祸,睁只眼闭只眼便将这位屡立战功的将军无言压了下去,后听闻他失踪的消息便以为是早早战死了疆场,没想到…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兄长,风家,风家……。

  风家之后还有上官家,领燕京一路的上官朔,谁能想到他竟会是上官家的孩子!他那老三也不知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萧哲的确只知道个大概,以前的事情萧明德有意遮掩,许多细节全部被模糊化。他咬死不求和的重点不为其他,只因定有一路有萧醉泊的参与,他怎么可能和萧醉泊求和!

  “依本王看,五路人马在踏进长安城之前,必起内斗争夺优先权,待那时我们便等五路人马相互磨耗,做那在后的黄雀坐享其成即可。”

  萧明德想了想,萧哲此言的确有理:“不错。”

  萧哲信心满满,瞥了眼站在一边角落的霍南陌计上心来:“不知霍将军可愿领兵守卫长安?”

  此时此刻无人再会想到霍南陌有萧明德暗卫这层身份,派往其他五处的讲句半凑半合地赶鸭子上架,长安城内赋有声明的也只剩包括霍南陌在内的四位中都护,其中以霍南陌的功夫为首,派他去守卫长安乃是理所当然,也最保险。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空手站岗的霍南陌。

  被点名的霍南陌出列,依旧面无表情半跪抱拳:“末将听凭吩咐。”

  霍南陌回答中肯,所有人都松下一口气,也同时错过了萧明德脸上露出的错愕和迷惘。

  萧明德再三去看霍南陌,却没能在他埋首的动作里看出什么旁的情绪,再侧首去看萧哲,脸上得意的笑容触目惊心。

  他身体里的毒还要经萧哲的手帮忙控制,否则那苦痛绝对能够折磨死他。然而萧明德做惯了高位自然不会习惯受人摆布,萧哲却早有预料,派人以照顾之名设下了层层监控,也从不让霍南陌与他单独见面。

  他瞧着霍南陌有命听命的样子,突然有点后悔了。如果他没三番五次折腾过他,是不是霍南陌能更对他上心一点,看出他现在的境况?当了他八年的暗卫之首,除了为他卖命还能有什么其他的选择?

  萧明德心情复杂,不敢思考霍南陌如果也被萧哲收买会发展成什么情况。萧哲留意到了他亲爱的父皇的挣扎,压下嘴角笑意,正色道:“本王接到消息,徽州那路人马的领奖人乃是萧醉泊,只是不知……霍南陌对上我那谋逆的三哥,可有胜算?”

  陡然被扔出来的消息引起一片哗然,有两位老臣当场气得昏倒过去,更多的人则是感慨果然如此。

  但骂归骂,在场的几乎无人敢去触萧醉泊的霉头,这位大将军的能耐他们为官数年哪里能不知道。平定南蛮,夺回北疆,边境蠢蠢欲动的外族听见萧醉泊的名字抖三抖都是轻的。

  更可笑了。

  那么多人听到萧醉泊也在反王之列丝毫不惊讶,可为什么最初无人敢提?宁愿听信了警惕的传言说萧醉泊拖着病躯快不行了,也信他怕了举国的搜捕而和他苦苦追求的男人当起缩头乌龟。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不敢想。

  他们不敢想如果萧醉泊真的想要报复,恒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议论的声音很多,但听力再好的人都找不出全殿有一句提及归根结底的原因。

  他们大恒朝最值得为人传颂的大将军,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沦落到了现在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

  碎语激烈,霍南陌仿佛闻所未闻,表情依旧毫无波澜:“末将自当尽力而为。”

  散殿后,霍南陌木着脸被柴达和杜衡绑到了他们私下聚首的地方,场所隐蔽,但不及两个人怒吼声太过惊人。

  “去他娘的岂有此理!!南陌,我们反了吧!”柴达气得想把桌椅给砸了。

  但这次杜衡没有拦着:“南陌,上次之后你就一直避而不谈这个问题,你到底怎么想。外头的人可都要兵临城下了。”

  “他们明摆着就是让你去送死!你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全,怎么跟五路人马打!”

  杜衡皱眉:“南陌你说句话。”

  霍南陌当然把两个人的话听进去了,沉默了会问道:“你们……你们的想法一致?”

  柴达提反,杜衡不仅没有劝,还反问他的意见,四名中都护一半有反叛之心,恒国完蛋只是时间早晚。

  说这件事柴达就来劲了:“哪止我们,我手底下的弟兄们早就想反了,他们的日子也没好到哪里去,还是被我压下来的呢。”

  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杜衡也不遮掩:“我这边保守一半会听我的号令。”

  柴达见霍南陌仍在犹豫,忍不住加码:“你手底下的兵可是最想反的那批,他们可没少找我劝你。”

  霍南陌愣了愣。

  这话是真的。

  要说霍南陌三番五次被上头的人针对,最不服气的就是他手底下的人了。也正是知道霍南陌的脾气,他们有苦不敢言,只敢往柴达那边跑,两边交好很久,有时候人手不够会互相借兵,交道打多了自然熟悉,更别提柴达和霍南陌两位领头的关系也不错。严谨来说,柴达起反心还有他们的功劳。

  霍南陌眼神闪了闪:“我知道了。”

  “我们能做的有限,更不可能和其他五路一样自成一路,只能做增援。”霍南陌能做暗卫之首,思路当然不会一般,“如果非要择其一……”

  局势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缓缓向某一个既定的结局发展,只是那时谁也没有料到。

  两个月后,五路人马齐齐攻破了重重关卡,各自为营在长安附近安营扎寨。城外有霍南陌为主将,柴达和杜衡为副将镇守主城,皇宫城内也抱着五路人马优先内战的心思紧盯局势。

  只可惜,他们期待的场面永远不会发生。

  皎月高挂天际,星辰满布苍穹,风朗气清,正是对酒当歌的好时节。

  长安城外一座隐于丛林间的院落内,汇聚着一群志气昂扬之辈。天南地北的奇人异士相聚首不可求,但他们却切切实实做到了。

  房内。

  烛火通明,盛宴满桌。

  酒香气和饭菜香气交杂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家宴会改到深山老林里去了。

  “俺滴个乖乖,咋这些菜俺认得又不认得。”首先发出感慨的是领北疆一路的副将。

  上官朔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吃过好东西了,既淡定又稀罕:“我可不客气了,快饿死我了!”

  齐鹤声是一点都不想认这个看起来没见过世面的人是王府中人,忍了又忍发现实在忍不住:“形象,上官兄形象!”

  先到的众人都是初次见面,但能来这里的全是自家人,人群中又扎着几个自来熟打个招呼就算是生死弟兄了。

  司远不忘说点场面话:“安公子和王爷都还没来就开席好么。”

  风堂看向这位形象最先破灭的高冷校尉,幽幽道:“你可以把筷子放下说话。”

  风岩笑笑:“无事,将军和安公子会晚些到,让我们先吃。”

  “俺可是真没想到,当初听着加上我们前前后后起了五路人,还以为朝廷没救到底了,没想到都是自家兄弟。”

  司远深以为然:“我可是真佩服他们。”

  “有没有一种可能,安公子他们在离京前就这么计划好了。”猝不及防一道声音在司远耳边炸开。

  司远被吓得嘴都僵了一瞬:“我去,哥你想吓死我!”

  “咦,你兄弟啊?”

  “不是,但是我亲哥。”

  “?”

  风堂认同地点头:“也是我亲…呃,亲堂哥。”

  风岩收回和善的视线。

  突然出现的那人笑笑:“游行涯,对不住来晚了。”

  “俺是卫健,北疆的。”

  齐鹤声看过去:“齐鹤声,久仰游公子大名。”

  风岩也难得多说了两句:“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没见了。”游行涯坐在风岩旁边,随手倒了一杯酒,“敬你,亏得你当时能应了里应外合的请求啊。”

  风岩回以杯酒:“目标一致。”

  新老兄弟们边喝边吃正聊得尽兴,聚集众人的两位主要人物才慢腾腾走进院内。

第 127 章

  127

  见有人来,半数人唰唰起身。

  “王爷!”“见过将军!”“王爷。”“见过王爷。”

  “安哥来啦!”“安公子。”“安贤弟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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