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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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两个呼吸的时间,一场小交锋以萧醉泊的断层压倒取得优胜。

  七个练家子戒备,真的毫不夸张。

  远观的安以墨替他们干着急。

  萧醉泊分明不想动剑伤人,做什么不要命地上去送死!!!

  不怪抢先动手的侍卫小题大做,只能说令他们紧张到恐怖的来源是萧醉泊本身。

  需要七位练家子联手压制的魔鬼,前车之鉴的惨烈现场深刻于他们的脑海,说不好有个闪失便落得个当场丢命的下场。

  所有人只知道萧醉泊发狂时的六亲不认,无人关心致使他失心入魇的缘由。

  原文没有过多的描写,只是点明萧醉泊动手绝非出自本心。一遍遍的揣摩共情,结合经历,才让安以墨得出说得通前因后果的理由。

  幼时的萧醉泊人在边关,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残酷战争,有凯旋,亦有惨败。其中唯一一次成为萧醉泊心中永远的坎的,是他在百越关的败退。

  由于斥候的错误情报加上时间紧迫,萧醉泊未曾着人再探,独身领兵直接突进却落入埋伏,带领的百人小队为护他周全而全军覆没。

  尸山血海,只为他而流。

  按时间点推测,那时的萧醉泊不过十四、五。

  放到现代还是个初中的小屁孩呢。

  代价惨痛,也真实给萧醉泊上了一课,后续领再多的罚都无济于事,当下的给予他冲击无可代替,荡魂摄魄。

  或许是沙场的紧张感有效压制了萧醉泊的发泄欲,勒令回京后入魇疯魔的症状频发。

  无人会信,其实归根结底的诱因多半是萧醉泊的无助。

  入魇的萧醉泊听不见,看不见,所能感受到的仅有无尽的漆黑和反胃的血腥锈气。

  失去对周围事物的控制,心中的负面情绪被无止境放大。

  堆积的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双手空空烦闷不安。

  所以萧醉泊摔砸物件,手持锐剑,不允许所有人近身。

  伴他十数年优秀的的反射神经如影随形,能够游刃有余地让他在毫无感知的绝境下悠然应对。

  第二波的金属碰撞声瞬起,半数侍卫参战,双双合共走车轮战,萧醉泊的从容镇定无疑令他们本就恐惧的精神雪上加霜。

  按兵不动的三个人中有一位是安以墨在回门那日打过照面的副将,和未带面罩身形高挑的那人一样,当是萧醉泊的心腹,蒙面的不出意料是萧醉泊养的暗卫。

  细致观察下,三方的状态明显不同。

  三个人明显有经验,注意力半数在萧醉泊,半数戒备四周。可进攻的四名侍卫无所适从,表情不乏崩坏之人。

  抓住空隙,三人接连参与混战再度拉开双方的距离。

  身形高挑的那人忍无可忍,当场爆发:“都说了退下,上去送命吗!”

  被训的私人面面相觑,忙不迭小退两步,在压倒性实力的面前距离的作用不大,但聊胜于无。

  冷静旁观的安以墨朗若列眉,解决入魇状态的着手点倾向三人。

  萧醉泊发狂时杀过近卫的壮举几乎京城内无人不知,但真正无人得知的是二三度入魇期间,萧醉泊没有再伤过旁人,佩剑对准的目标是他自己。

  他无法判断不可视听情况下的事态发展,但他通过对方的招数得出判断,在明确感到发生阻止时控制自己转向。

  第二次的自戕给心腹当头一棒,三进宫反而保护的人比他疯得更厉害,隔天各个带了一身伤还笑嘻嘻地打闹说笑。

  心腹和暗卫没提,萧醉泊自有衡量。

  有过三次经验,心腹总算摸索出规律来,只要萧醉泊没想自戕,他们在旁边守着就行。

  想砍砍,想摔摔。

  但他们是想开了,其他的侍卫没有啊!

  萧醉泊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像踩断了他们紧绷神经的触发点,经验者有心无力,他们总不能把萧醉泊这仅剩的弱点暴露出去,只好一次次下令保持距离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低估了萧醉泊带给其他人的实打实的威压。

  萧醉泊的疯魔状态越传越离谱。

  无论他们怎么下令控制,就是有人上去送死,喊撤退都不跑,生怕一个转身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们能怎么办?

  二度的奋起被三人制止,回归对峙。

  “萧醉泊!”

第 10 章(修)

  安以墨一声蓄力怒吼成为院中接替惊雷的举动,滔天巨累分散为小闪电把在场所有人从头到尾劈了一遍。

  敢当面喊萧醉泊全名的,全京城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人。

  心底有分量是有分量,但无人是萧醉泊,不知道萧醉泊入魇时的真正情况。

  倘若萧醉泊听得见呢。

  安以墨已经没了。

  所有人都这样以为,可一片震惊中,混入了声不容忽视的笑。

  萧醉泊突然笑了。

  像是轻蔑,又像自嘲。

  不知怎的,安以墨只觉鼻头一酸。

  萧醉泊就是萧醉泊,可世上哪里有人敢把他当作萧醉泊相处?

  将军、王爷、三皇子。

  可萧醉泊……

  人很好的。

  就是好像没有人见过。

  身体比脑袋实诚且直白,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下,安以墨仿佛听不见任何劝慰般,一步一步缓缓接近。

  冰冷的剑身寒光闪烁对准,安以墨熟视无睹。

  他没有把握确定萧醉泊不会动手,可他就是想走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曾经萧醉泊独自面对全世界陷入死寂黑暗时,安以墨恨不得陪他一起渡过。

  现在活生生的萧醉泊就在他眼前。

  三步,四步。

  稳当的剑尖直指安以墨。

  站定在距离比安以墨还远的四名侍卫紧张到忍不住吞咽唾液。

  安以墨的靠近如雷轰电掣,近卫根本无从阻拦,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近。

  没有恐惧,不存在畏怕。

  安以墨站定在离剑尖一丈的位置,眼含柔情,唇角带笑,深深注视着萧醉泊,温声轻呼:“萧子佩。”

  子佩是萧醉泊的字。

  这一喊,令应付自如的萧醉泊微不可见愣怔滞住。

  高挑的近卫眼尖,即刻冲上前去把握住机会尝试挑落萧醉泊的长剑。

  带有进攻意味的剑气自另处瞬起,不可视闻的萧醉泊下意识随心而动,迅疾抵挡住并不凌厉的攻势。

  正面不带任何伤害的接近继续,萧醉泊略微皱眉。

  下一瞬间,随同手臂紧绷划破物体的久违触感,死寂的心蓦然一跳。

  接踵而来的暖意紧贴他冰冷的躯体。

  有人抱着他。

  “醒醒。”

  无力的劝慰略微发颤。

  轻柔的声音仿佛无足轻重的羽毛扫过他的心扉,可有时,轻飘飘的羽毛却能成为压垮重担的最后一根稻草。

  与外界的触感因温暖的怀抱逐渐回归。

  抽离无所感知的世界,萧醉泊的意识回笼,心脏跳动连带起的大脑抽痛也渐渐倾于平静。

  萧醉泊暗哑的音色响起:“够了。”

  两个字的声音极轻,难说是在斥责安以墨的过分举动,还是自言自语的告诫。

  众人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有几个呼吸,期间萧醉泊的五感恢复,沉腕翻掌向近卫方递出佩剑,沉声道:“上官。”

  上官朔,也就是身形高挑的心腹近卫反应迅速,赶忙接过佩剑下令:“都下去!魏武,去拿药箱。”

  健壮忠厚的魏副将从巨大的视觉冲击中回过神,轻车熟路进书房拿药箱。

  冲进过去,手背的疼痛加剧。安以墨放开萧醉泊,带走部分清冷气息,乖乖后退两步。

  恢复就好。

  嗯,没事就好。

  侍卫散去,暗卫隐匿身形消失不见,上官朔点燃附近的灯盏。

  猩红的血迹顺着安以墨纤细的手腕涓涓溢出,染红云水色的衣袍,晕开大片扎眼的不和谐色彩。

  安以墨满不在乎地瞥了眼伤口,伤得不深,萧醉泊有在第一时间收敛用力。

  或许是由于上辈子的病痛折磨被迫安以墨练就一身疼痛的忍耐力,不过划伤的程度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萧醉泊立在原地,安以墨抬眼看去,却是莫名从他身上看出了手足无措。

  安以墨被他逗笑了,带着笑意的声音问:“吃饭吗。”

  上官朔赶紧从魏武拎来的药箱里取出必用品,举着灯凑近查看伤口,闻言肃然起敬,啧声道:“我的姑奶奶啊。”

  萧醉泊看向安以墨,终是一言不发挥袖离去,独剩上官朔悬着心替安以墨处理伤口。

  经这晚,无论安以墨目的何在,上官朔算是彻底对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王妃彻底改观。

  胆子是真的大。

  单说发狂时六亲不认的萧醉泊,连他们都是三番四次提心吊胆后才自诩有那么点自信对待。

  安以墨不会武,缺乏锻炼,手腕比安王府这一屋子的人都要纤弱白皙,也比上官朔经手过的所有伤口都要刺眼,一番处理下来着实把他累得半死。

  临了,上官朔绑好纱布刚想同语出必惊人得王妃告辞,抬眼便对上安以墨不能说和蔼的笑容。

  安以墨耐心等上官朔忙完,扯开嘴角,很难看出咬牙切齿,亲切向察言观色满分的上官朔问道:“刚刚萧醉泊那眼神是不是在看神经病。”

  上官朔站直身子,也没再理直呼萧醉泊大名的不敬,回想萧醉泊离去时杂糅震惊、疑惑、有病的复杂眼神,闭上嘴不说话了。

  萧醉泊的情绪很少表现在面上,但上官朔凭借多年跟随身侧,意会到的就是这么些情绪。

  沉默即承认。

  呵呵。

  让人好好吃饭吃来一顿人格质疑是吧。

  安以墨脸上挂着笑,却怎么都看不出笑意,咬着后槽牙似是隐忍着怒气:“我欠他的吗!”

  踏马的,好像还真欠。

  有被自己气到。

  “他不吃我吃!”

  骂骂咧咧走到一半,安以墨顿住脚转身面对上官朔,认认真真道了谢。

  上官朔哭笑不得,目送安以墨乖巧道完谢,整个人又气呼呼喊七二上菜回房去了。

  王府以后,可有的热闹了。他想。

  “走了?”

  低哑的声音从上官朔身后传来。

  萧醉泊从来不在发狂后的当天与其他人接触,说话就更不用提了。

  上官朔冷不防被吓到,连忙行礼:“王爷。啊,是,王妃……刚走。”

  半文能武的近卫,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

  萧醉泊望着安以墨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安以墨说的话,他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

  安以墨欠他的吗。

  当然没有。

  大婚前的他们桥归桥路归路,甚至不曾见过面。

  婚后……

  桩桩件件的点滴逐一浮现,找寻痕迹的线索越多,得出的可能性目的越少。

  安以墨就像触碰不到的虚幻,可又带着满身谜团鲜活地存在于他身边。

  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冒头,却被萧醉泊生生压下。

  鲜红的血迹浸染湿布团所带来的触目惊心是无可辩驳的真实。

  “伤势。”

  上官朔一怔,反应过来萧醉泊指的是安以墨的伤情,随即对自家这位面冷心善的王爷更添无奈和追随的值得,如实相告:“皮肉伤,不碍事的。就是没想到王妃好像不怕痛一样,包扎到上药一声没吭。现在应该回院子里吃饭去了。”

  说到吃饭,上官朔忍俊不禁,倒是萧醉泊脸黑了一个度。

  上官朔憋住笑:“王爷,我先告辞了。”

  黑蒙蒙的夜晚,屈指可数的烛火照亮王府,点燃萧醉泊身边的灯盏。

  几墙之隔的院落内,灯火通明,好似热闹非凡。

  王府之大,却仅有安以墨所在的地方灯烛辉煌。

  “嘶——”

  “他还真下手,好痛。”

  “不用不用,七二你管你的,我可以自己盛汤。”

  “唉,你紧张什么。好在侍卫都没事,不然明天他这威名又得传千里了吧。”

  “好端端一个大将军啊……”

  萧醉泊驻足门外,说不上来缘由,心底总觉得满不是滋味。

  上官朔不是说他不怕疼么。

  一门之隔,院中冷清萧瑟,融于暗夜,门内的□□大会进行得如火如荼。

  安以墨浑然不知,可萧醉泊没有隐藏行迹,满身武艺的七二早早感知到,不知所措。

  听着安以墨制止不住的暴言心情幻变,赴死般惊天动地咳了声:“咳哼!”

  扒拉着清蒸鱼的安以墨狐疑看了眼七二,满眼写着:“你没事儿吧。”

  七二的警告过于明显,萧醉泊干脆推开门,大大方方走进来。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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