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王爷的濒死王妃后》作者:故溪云归.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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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双眸紧凝住少年郎泛红的手腕,目眦欲裂。
还是让色胆包天的人死得太过轻松了。
这样惜命的一个人,怎么才能逼得人刀前找死?
安以墨是他的人。
谁敢。
剑被束缚,剑身却在叫嚣着蠢蠢欲动的嗜血脾性,步步引诱主人一同迈入深渊。
感受到长剑的躁动,萧醉泊的嘴角扯出一丝弧度。
提醒他了。
他所谓的轻松,在安以墨眼里必然被无法接受的残虐。
怒火中烧过头,本性暴露便没想起避着人。
呵,也好。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真正的他本就如此。
百倍报仇,残暴恣虐,人命在他眼里无足轻重,脆弱得紧。
早晚不过时间的区别,哪怕安以墨被恶到意图逃离,他也不会放手。
他的所有物,自是要留在身边的。
抬起充满戾气的双眸,佯装暴戾,品味起安以墨的变化,瞧得仔细,一点不漏。
湿漉漉的眸子流转,安以墨微咬嘴唇,随即四处张望。
不错,计划从他手里跑掉。
痴心妄想。
殊不知,萧醉泊本意的自嘲一笑,落在安以墨眼里却是对深渊邀约的同意。
声音回归清朗,压抑住不可控的颤抖,显得有些焦急:“周围没有埋伏了,萧醉泊,冷静一点!”
思索怎样把人捆起来扛回去的阴暗心理一顿,骤然消散。
他说什么?
“没事了,都过去了。”
温润的声音一边抚慰,一边愁着脸试图靠近。
“听得到我说话吗?冷静一点,来这边还有事情要做吧,不要忘记目标。”
“会好起来的,哪里有你跨不过去的坎。”
“萧醉泊……都会好起来的。没事了,剑收一收,好不好?附近没有危险了。”
关切的话语如涓涓温柔泉水淌过冰火两重天的心间,抚慰一切。
安以墨一步一步缓慢走到一剑之远的地方,柔声唤过两声萧醉泊,见真尊无动于衷,才提了一口气,大跨一步展臂拥了上去。
上次这么做是有效的。
不知道萧醉泊能不能听到感受到,但他总要试试。
没有回应,安以墨便一刻不敢松手。
怀中人身上的冷调清香一如既往,可这次他终于闻见了除却冷香之外的味道。
那是一股很轻柔的甘,清新又温暖,可太过稀有,稍纵即逝。
停留很短,但安以墨切切实实闻见了。
萧醉泊成帝往后的暴虐比之眼前只多不少,承受了太多不该属于他的折磨才会变得病态。
安以墨天真的以为推动毫无人性的契机是潜伏造反时的无数次背叛和踩碾,以为改变过程就能控制住病态的程度。
倒是他忘了,萧醉泊自出生以来便遭受无数欺压报复。去军火横飞的边疆求生……不过八岁啊。
拥抱的手不由得更紧了些。
萧醉泊的体温很高,就像抱着一团坚实的炽热,和外界所说的冷血八竿子打不着。
不知过去多久,闷闷一声“嗯”通过震动传入安以墨的耳畔。
长吁口气,正打算收回略微打算的双臂,温度悄然流逝,离开不到一掌距离,趁他毫无防备,大手一捞压住背部,安以墨猝不及防地撞上男人的炽热胸膛,再入陷入贴贴状态。
安以墨一愣,萧醉泊有力的心跳如数传达。
长发随着男人前倾的身体而荡下,有几缕落在安以墨肩头,似相互交缠。
温暖的手掌逐渐滑向腰部稳稳抵住,阻止安以墨下意识逃离的动作。
炽热鼻息扑上脆弱的脖颈侧方,不知刺激到哪出,安以墨只觉痒痒肉一酸,无意识往侧边一躲,贴得更近,继而被面前的男人兰得更紧。
好看的唇微启,话到嘴角变为邪魅一笑,转而说出的话带有几分长期沾染上的军痞气:“手感不错。”
“你…!”耍玩的愤愤和过渡亲密的羞赧交杂,安以墨自脖颈一路红到双耳,气得看起来跟熟了似的,猛地用力推开萧醉泊,大声骂道:“你混蛋!!!”
萧醉泊松开手,似乎心情不错,跟着附和:“嗯,我混蛋。”
萧醉泊乖乖自认混蛋,一下子把安以墨想继续骂出来的话堵在喉间“你”了半天,才接上一句:“恬不知耻。”
混蛋是该骂,萧醉泊自己也这么觉得。
他从前到底在发什么疯,才会视而不见一人高大的珍宝。
但恬不知耻——
他没有骂自己的癖好,只是模糊应了句“嗯”,没有重复。
感受着体内莫名的燥热,心想真正的耻还是不让人知道好。
萧醉泊会刻意控制,但不会对已然产生的反应感到排斥。
身体不会说谎,没必要隐藏真实。
收起佩剑,亲自看着安以墨活力四射走在前面,萧醉泊越看越愉快,突然问道:“不怕我么。”
安以墨停下脚步,半抬眸看看两人中间的两米距离,冷冷瞥回去。
好像在说:你说呢。
这一举动在萧醉泊看来回答当然只有两个字:不怕。
生气归生气,萧醉泊入魇向来不记得区间过程,优先贴上去的也是他,可以说一半原因是他自己送羊入了虎口,说服自己,安以墨转头问正事:“你要怎么处理?”
萧醉泊恢复到往前那般漫不经心:“报官。”
安以墨嘴角一抽。
您报官???
我替官府谢谢您了嘿。
第 34 章
安以墨觉得不对,疑惑道:“你不该先问问我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你早知道——”
“不知。”
回答得倒是快,颇有种为自己辩解的气势。
显得他有多迫不及待澄清一般,萧醉泊故意多说了两句让回答看起来不那么奇怪:“是游行涯跑来王府求助。”
一锤定音,安以墨恍然:“你早认识他?怪不得当时你都不过问我关于他的问题。”
萧醉泊抓住重点:“你知道?”
据七二传言,游行涯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安以墨也当毫不知情。
安以墨耸耸肩,不以为然:“在船上碰到他帮我解围,得知他姓游后猜到的。”
他不喜欢对萧醉泊说谎话,但不代表他不会。安以墨不仅会,而且非常拿手,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不知是安以墨说得太真,还是萧醉泊已经偏向说什么信什么就怕人再被他气跑的心情里,总之没有在这个点上纠结。
事有轻重缓急,若不是安以墨主动提及,事情经过放到回府后再说不迟。
既然提及,不详问倒成了他的不是。
料得到出事,没料到意外发生在安以墨身上,说不好奇是假的。
稍加回忆,安以墨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和盘托出,断断续续补全完大致经过。
和游行涯分开后,安以墨按原定计划找到先前搭话的陈家少主。安以墨十分擅长营造舒适的谈话环境,温和的声音让对方如沐春风,和煦笑容把控住话题走向,不经意间带动闲聊重点。
天然的年龄差距代表经验累积的多少,过于稚气未脱的容貌和清澈双眸着实很难让对方提起戒备,换种说法。
同样都是生意人,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哪里会有人对后辈自诩不及,自降地位,去思考是不是被对方带动了脚步。
小技巧是其一,其二,安以墨对于某些领域的掌握远远比眼下这个时代来得远大。
纵然部分领域是安以墨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但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的科技冲击,大大小小的道理总能说出来些。对于安以墨来说模糊带过的几句话,没有一句不是重磅炸弹,一次次炸在对方闻所未闻但似乎可行的根基,动摇他们自信的根本。
也只需要那么一点点摸不清关系经过的结论或是未来的展望,就足够在保持神秘的同时引起对方的重视和敬佩。
当然了,每次装深沉回复前,安以墨都会感慨并感谢伟大天才的先驱者们。
聊完两家在安以墨看来还算有救的小家族,意外就发生了。
原文中商船反覆的幕后黑手是废物太子,萧醉泊大闹一番后不得不着皇家护卫军前来,结果把太子私自出宫与商会有接触一事捅到皇帝面前,为废太子的光明前途添砖加瓦。
安家处于中立也与经商人没有往来,倒是教他忘了和太子混在一起的大哥安彦生,如果安彦生在场,必然认得出他。
无关他是否与萧醉泊恩爱,派人前来追杀他都是一个绝佳的试探理由。
成了可以用他在场的尸体拖萧醉泊下水,失败也可以试探出萧醉泊的用情是真是假。
说到这里,安以墨顿了顿,看向萧醉泊欲言又止。
萧醉泊……是想到这点才亲自来的?
安以墨没再讲下去,萧醉泊不加掩饰的目光看回去:“怎么了?”
“没事。”安以墨否认完问了个问题,“知道钱益么。”
萧醉泊收回视线,有问有答:“这次商行聚会承办人的嫡子。”
回答在意料之中,感觉到萧醉泊心情不错,安以墨的不平衡突然出现,开始阴阳:“喔,你什么都知道,然后把我个傻子往船上塞是吧。”
愉快的气氛戛然而止。
踩中痛点,萧醉泊无言驳斥,只想回到两天前看看那时候的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萧醉泊先前只是了解过几分,得知商行根深蒂固,不会是轻易能够撼动的存在,想要插足太过困难。
他本意是想告诉安以墨已经被列进同阵营的一份子,事实上不告知任何也不需要他去做什么,甚至他赌气不出府都无所谓,如果真的有安以墨想去做的目标,他也愿意放他出监视区任人去做。
他派了人做保护,本以为不会出事。
一无所知,险些害了他所珍视的那人。
萧醉泊的脸愈发阴沉,安以墨猜不透歪到偏离正常轨道外八百米的心理,也就没管。
一些不平衡的点,他总会拿出来时不时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顺便噎人。也是经过这两次的破罐子破摔,安以墨突然发现噎萧醉泊的乐趣。
欣赏完萧醉泊的无语凝噎,安以墨满意地收敛好心情。
大礼在后面,身为侧重点的钱益放到明面,凭萧醉泊掌握的信息和联想力基本还原得出事情本质。想了想该交代的正事交代完成,可以耍脾气了。
“我的气还没消。”安以墨突然说,“王爷,请您保持好距离。”
萧醉泊又是一愣。
不得不说三名匪徒带安以墨来得地方偏僻无人,直到走回渠边的一盏茶功夫,无论萧醉泊说什么,安以墨都跟听耳旁风一样没说一句话。
落水被救的商贾刚刚爬上岸,匆匆步履伴随着呵斥声自远处传来。隶属于皇家护卫军精锐兵士闻风而动,把大型伤残地团团围住。
萧醉泊微一挑眉。
来得过快了。
带队的将领一眼发现了冷眼旁观的萧醉泊,赶忙上前:“末将霍南陌,见过三殿下。”
若非得到消息,京中的爆炸牵连到皇子,哪管什么官府还是护卫军都不愿去招惹皇家,尤其是最鼎鼎有名的疯狗萧醉泊。
安以墨被萧醉泊护在身侧,闻言,他探出头去悄悄打量了眼将领。剑眉冷眼,看着便是在护卫军中有些地位的存在。
身穿铁甲,腰间佩刀,带整队训练有素的兵士前来时的阵势颇为英姿飒爽。
萧醉泊厌厌瞥去视线后收回,勉强算作回应。
这态度,能有好印象才有鬼了。
安以墨暗自腹诽,萧醉泊像是看穿安以墨心中所想般,转眼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以墨,别生气了,这次是本王的错,想让本王怎么给你赔罪?”
霍南陌呆愣了几息,威名在外的萧醉泊柔成这般,惊得他一时找不着北。安以墨不声不响默认还在气头,与萧醉泊的话语互相印证。
半晌过去,他硬着头皮作揖小心询问:“呃…末将领命勘查巨响缘由,敢问殿下,可是知道事情经过?”
一阵威压散下,将领沉默颔首,等待许久,似是见安以墨仍旧没有理睬的意思,漫不经心的冷言冷语幽幽传来:“本王爱妃受到匪徒与十数名杀手的纠缠。”
京城,天子脚下。
光天白日下王妃遭到歹人袭击,护卫军与巡防军的不力占据很大一部分原因。饶是事件情况未明,光是萧醉泊的这一句话便足以追究一干人等的罪过。
将霍南陌闻言只得把头压得更低:“是属下人等失职。”
安以墨只觉太阳穴隐隐作痛:“好了。”再说下去真的要牵连数不清的不相干人士掉脑袋了。
“霍将军请起。”安以墨柔声补救,“王爷心情不好,话说得重了些。我没事,王爷不会追责的。”
说完,“和善”的目光看向萧醉泊,得到了后者默认的态度。
霍南陌是知趣的人:“末将替下属谢过王妃、王爷。”
安抚好京城的护卫军将领,安以墨正开口想说详情,被一道要命的报告声打断:“霍将军,太……”
报告的将军走得急,说到关键词陡然惊醒压低声音,看向周遭时一眼瞥见了冷脸的萧醉泊,后半句话愣是卡在喉间说不出来。
看出不一般的威慑力,安以墨贴心地拉走萧醉泊,汇报的兵士才结结巴巴缓过神来:“太太太,太子殿下也在。”
霍南陌的脑袋隐隐作痛。
一共四个皇子,涉及两个。
萧醉泊耳力极好,听到萧逸斐的名字时,诧异地看了眼安以墨,见人面色平静,不由得深吸了口气:“你引来的。”
安以墨回答得好像随手扔了个垃圾,深藏功与名:“顺便。”
大致猜到全程,萧醉泊压下怒火,继续问:“叫七二去的?”
安以墨认得爽快:“对,提前让他告知护卫军萧逸斐的踪迹。机会都在手上了,当然好好利用一把。”
萧逸斐的参与对萧醉泊而言是意外惊喜,无论如何堂堂太子暗中离宫已是大忌,还与商行接触……足够引人浮想联翩。
换作他在聚会上发现萧逸斐,他同样会这么做。只不过萧醉泊当真被安以墨的大胆行为给气笑了:“把自己搭上,就为带萧逸斐下水?真是——”
“打住。”安以墨面无表情道,“谁说我把自己拖下水了?”
“小废物只是被兄长叫出来的替罪羔羊,外加被追杀的受害者。”
安以墨就没想过掩饰自己的身份,恰巧是他的引人注目,大半的商贾都能够为他作证:安以墨到场是被他兄长叫来的。
刻板印象很难改变,作为一个胆小怕人的废物,谁都不会怀疑两三句就能诓骗到手的解释。
事件有关两位皇子,无论是否公开他安王王妃的身份,作证都能够成立。至于安彦生承认与否无关紧要,谁做坏事会去承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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