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奸臣之女》作者:阿洙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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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前脚刚走,后脚年珠就觉得自己似来了胃口,不仅又吃了一碟水晶虾饺和半碗粥,甚至连福橘都吃了半盘。

  年若兰等人见状,也是高兴得不行。

  年若兰更是与觉罗氏道:“二嫂,不如就先叫珠珠在翊坤宫住些日子吧?虽说珠珠看似并无大碍,但小姑娘家家的身子是最要紧的,现在看着没事儿,保不齐过些日子会觉得不舒服。”

  “若她在翊坤宫觉得有个头疼脑热,请太医也能方便不少。”

  只要年珠能好好的,觉罗氏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年珠索性就安心在翊坤宫住了下来。

  到了第二日,就有人登门拜访呢。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弘历的妻子富察氏。

  从前富察氏住在雍亲王府时就得许多人称赞,如今搬进紫禁城后,好名声更是与日俱增,人人提起她来就没有不夸赞一声的。

  就连不喜熹嫔的年若兰说起富察氏来都忍不住称一句“好孩子”,显然并未将熹嫔所做之事迁怒到了富察氏身上。

  年珠听说这消息后,微微一愣。

  倒是正送药进来的秦嬷嬷低声道:“格格,要不还是别见了吧?虽说四福晋人不坏,但奴婢却听说她与熹嫔娘娘好的情同母女。”

  “她今日过来,保不齐是熹嫔娘娘在背后捣鬼。”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纵然熹嫔娘娘这几年老实本分,但奴婢可不觉得一个人的性子能轻易改变。”

  如今紫禁城中众人最关心的事是什么?莫过于太子之位。

  她只担心熹嫔等人还想对自家主子和小阿哥下手。

  年珠却是笑道:“嬷嬷,你的意思我都清楚,只是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一直提防着他们也不是个事儿,总得探探他们的虚实。”

  她曾多次想过,如今很多事情已与历史出现了偏差,那皇位了?是不是还会一如历史由弘历继位?

  很快,富察氏就走了进来。

  富察氏的衣衫一如从前质朴,面上挂着恬淡的笑容,身后跟着的几个宫女手上都捧着锦盒。

  她一开口就道:“珠珠妹妹,我前几日就听说你病了,原想着你过来看看你,却担心打扰你养病,听闻你今日身子好些了,所以这才过来。”

  “珠珠妹妹,你不会嫌弃我过于冒昧吧?”

  她说话时,她身边的宫女已将锦盒一个个摆了出来,里头并非名贵补品,而是石斛、猴头菇之类的东西,都是健胃养脾的好东西。

  如今翊坤宫对外的说辞是那日年珠出宫后呕吐不止,年若兰担心年珠吃坏了东西,所以将年珠接进宫休养几日。

  年珠顿时明白富察氏的好名声是从何而来,如此面面俱到之人,的确招人喜欢。

  “四嫂嫂这话说的就过于见外,我虽上面有几个哥哥,但一直以为也是将四阿哥当成亲哥哥看待的。”

  “如此说来,你就是我的亲嫂嫂,你不管什么时候过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听珠珠妹妹你这样说来,我就放心了许多。”富察氏嘴角的笑又深了几分。

  两人凑在一起,也并无多少话可说,无非是富察氏问年珠身子好些没,劝年珠注意身子之类的话。

  年珠一一应下。

  富察氏很快就起身道:“好了,珠珠妹妹你身子尚未痊愈,还是好生歇着,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她很快起身告辞,只是,刚走出翊坤宫大门,她面上的笑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跟在她身后的红缨低声道:“主子,您,您……这是何必了?”

  “熹嫔娘娘虽是您的婆母,但她并不得皇上宠爱,反倒四阿哥仰仗富察一族更多些,您又何必对熹嫔娘娘的话如此言听计从?”

第89章 我可是很记仇的

  富察氏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罢了,红缨,你不要再说了,额娘叫我怎么做,我怎么做就好了。”

  “额娘纵然不喜欢我,可她说什么做什么想必都是为了四阿哥好。”

  “就算看在四阿哥的份上,额娘也不会害我。”

  红缨是欲言又止。

  富察氏自然明白熹嫔的意思,她还曾听说过,说当年熹嫔还曾想替四阿哥求娶年珠,更清楚熹嫔的意图是什么,只是她不明白为何熹嫔如今对年珠忌讳得很。

  她打小是个很聪慧的女子,甚少有弄不明白的事,但唯有这件事,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早在我嫁给四阿哥第一日起,四阿哥就与我说过,莫要在额娘跟前提起皇贵妃娘娘与年珠。”

  “而额娘身边也的确无人提起过她们两人,但这次额娘却主动提起要我去看望年珠,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顿了顿,她更是低声道:“红缨,你说,额娘与年珠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红缨自是一问三不知,直道:“主子,您既不清楚,为何不去问问四阿哥?您与四阿哥是夫妻,这夫妻之间难道还能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

  “红缨,话不是这样说的。”富察氏不仅是个聪明人,还是个很通透的人,觉得她的丈夫可能会有很多个女人,但额娘却只有一个,所以每每在熹嫔跟前,她总会选择无条件退让,“从前我未嫁给四阿哥前,就曾听人说过皇阿玛唯独宠爱皇贵妃娘娘,如此想来,额娘一直与四阿哥相依为命,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远比旁人更深厚。”

  红缨听闻这话,什么都没说,只微微叹了口气。

  人人都说四阿哥与四福晋是琴瑟和鸣、恩爱有加,但唯有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才知道,四阿哥与四福晋鸾凤和鸣的背后则全是自家主子的忍让与识大体。

  不说别的,就说侧福晋高氏,那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偏偏四阿哥对自家主子所受的委屈是视而不见。

  ***

  比起浑然不知内情的富察氏,年珠却隐约猜到了熹嫔的意思。

  她想,熹嫔本心不死,仍盼着身为长子的弘历被立为太子,纵然熹嫔有错,但弘历却一直都是最得皇上看重的儿子,弘历对上福惠不仅不会输,甚至还有几分胜算的。

  从前她就知道弘历的心思,如今只觉得弘历生出破釜沉舟、殊死一斗的决心来……

  年珠正想的出神,就瞧见门口有个小身影探出脑袋来。

  她再仔细一看,这人不是福惠还能是谁?

  两人四目相对,福惠是彻底不装了,笑眯眯走了进来:“珠珠姐姐,你好点了吗?”

  “福惠,我好多了。”年珠笑道,“这样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福惠是个嘴甜的孩子,当即就屁颠屁颠跑进来道:“珠珠姐姐,因为我担心你呀。”

  “我一想到你身子不好,就担心的不得了。”

  “哦,是吗?”年珠摸了摸福惠那毛茸茸的小脑袋,脸上笑眯眯的,一开口却道,“所以你正是因为担心我,才又逃学的吗?”

  福惠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道:“珠珠姐姐,也可以这么说吧。当然,还有个原因是因为今天太冷了,我听说五哥自下雪之后整日不是躲在屋子里吃锅子就是吃烤肉,不像我,还要日日去念书。”

  “珠珠姐姐,你是不知道,那学堂可大啦,皇阿玛曾说过,从前他们那些兄弟都在里头念书,最多时有十几个人呢。”

  “那样大的一个学堂如今就只有我一个人,多无聊呀,况且你有知道的,我向来最怕无聊的。”

  年珠再次摸了摸福惠的小脑袋,认真道:“福惠,话不是这样说的,念书可以明白事理。你若不好好念书,到时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

  “怎么会呢?”福惠可是清楚自己有几分小聪明的,如今满不在乎道,“好竹难出歹笋,我再怎么胡闹,也不会比五哥更胡闹的。”

  年珠:“……”

  她正无语着呢,下一刻就听福惠又道:“珠珠姐姐,你从前从未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今日你为何要这样说?难不成是想要我当太子吗?”

  年珠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那福惠,你想当太子吗?”

  福惠摇了摇头,可旋即,他又道:“珠珠姐姐,是不是我应该想当太子比较好?”

  “虽说四哥每次对我和颜悦色,但我看得出来,他对我与五哥是不一样的。”

  “每每看到五哥,四哥总是会叮嘱五哥努力念书,甚至还会训上五哥几句,但对上我,四哥可从不会说这些。”

  年珠并未像年若兰等人一样,说福惠多想了,身在紫禁城,孩子本就比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早慧不少。

  她笑了笑道:“咱们福惠可真聪明呀,这世上就算是银子,也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更别说人,有人喜欢你,也有人会讨厌你。”

  “对上那些讨厌你的人,你更不必将他们的看法放在心上,面对着不喜欢你的人,你要更加开心,过的比他们刚好才是。”

  福惠重重点了点头,道:“珠珠姐姐,我都知道的。”

  “不过至于想不想当太子,我还没想好呢。”

  有些人是天生的政客,年羹尧就是这种,所以年珠是深有感触,年羹尧从小念书是拍马都及不上年希尧的,顽皮事不知道做过多少。

  从前年遐龄提起这个儿子不知道多头疼,但到了朝堂,年羹尧比起年希尧却是游刃有余许多。

  许多事情,不看你有没有本事,而是看你愿不愿意。

  就比如说弘昼吧,年珠知道,弘昼是无心朝政,不愿多费心思,若真对念书感兴趣,他不一定会比弘历差上多少。

  年珠笑道:“好啊,那你就好好想一想,不过不管你想不想当太子,都得好好念书。”

  “以后你最差也是一亲王,若手下个个人都比你厉害,那些人明面上尊敬你,实际上指不定背后怎么非议你呢。”

  福惠认真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

  不过一两日的时间,后宫中的妃嫔都来了翊坤宫探望年珠,纵然熹嫔并未亲自过来,却也是差人送了东西来的。

  年珠本就身体底子好,休养两日就生龙活虎起来。

  朱太医前来诊脉,直道:“你这小娃娃身子好得很,若是男儿,都能提上刀剑上山打老虎去呢。”

  “大家都放心吧,没事儿的。”

  说着,他老人家更乐呵呵道:“我一向拿珠珠这孩子当成亲孙女看待,她得了我的真传,到时候不说活上一百岁,起码也能活到九十九的。”

  年若兰等人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年珠算着时间,想着年羹尧大概也要回京了,便与年若兰告辞起来。

  “姑姑,先前熹嫔娘娘吃斋念佛好几年,看着是与世无争的样子。”

  “但人性难改,想必她盼着四阿哥被立为太子的心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熄灭过。”

  “虽说如今您为六宫之首,但不提防君子却得防着小人,熹嫔娘娘如今偶尔在外走动,已有再次争宠之决心,您与福惠都得小心些才是。”

  年若兰笑道:“珠珠,你放心好了,我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替福惠想想。当日我既没有将熹嫔彻底除掉,就想过她有朝一日会死灰复燃,已在她身边安插了两个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说与我听的。”

  时间会一点点使人改变的,纵然她依旧柔弱不能自理,但比起当年来却强上许多。

  如此一来,翌日一早年珠就高高兴兴出宫去了。

  觉罗氏等人瞧见像没事人一样的年珠,是既高兴又担心,一个个恨不得将她捧上天。

  年珠前脚刚回到自己院子,就听说年富前来探望的消息。

  就连向来好脾气的聂乳母都忍不住道:“二公子来做什么?他怎么还有脸过来的?差人与二公子说一声,叫他走吧,格格的病尚未痊愈呢。”

  说着,她更是转过头与年珠道:“格格,二爷就快回来了,您差点丢了性命一事断然不能瞒着二爷。”

  “得说给二爷听,叫二爷将二公子赶出去。”

  将年富赶出年家?

  年珠嘴角蔓延出几分冷笑来:“说与阿玛听了又如何?就连当年弘时阿哥犯下那样大的错事,皇上也只是将人逐出雍亲王府。”

  “至于阿玛,我与他相处几年,他的性子我清楚的很,比皇上心慈手软许多,顶天也就将年富赶出年家。”

  “但年富手上握着纳兰氏的陪嫁,他的私产不少,妻子也是陪嫁丰厚,他离开年家,以后不过是换了个地方锦衣玉食,吃香喝辣。”

  聂乳母一愣,低声道:“那格格,您……您想怎么做?”

  年珠轻笑道:“我要让年富血债血偿,他怎么害我的,我要千百倍还给他。”

  说着,她便扬声将方才传话的小丫鬟又喊了进来,道:“叫年富进来吧,他难得有点当兄长的样子,我这个当妹妹的可不能不领情呀!”

第90章 银子和人命我都要

  得年珠应允后,很快年富就走了进来。

  比起从前面上的满不在乎,今日年富看向年珠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惧意。

  虽说年希尧已在朝中领了差事,但年家气数已尽,更不必提隆科多等人也已入狱,若是如此也就罢了,从此他就安安心心当个混吃等死的蛀虫。

  但偏偏从前玉柱为了强占年珠时,送了他不少宝贝,这些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玉柱已在狱中托人递出话来,若他不能保住玉柱这条命,就要他跟着玉柱一起陪葬。

  他哪里还敢不过来?

  年珠看着一反常态的年富,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开口就道:“二哥,你来做什么?”

  年富脸上难得见到笑意,道:“七妹妹,我有些话想私下与你说。”

  说着,他便看向候在一旁的聂乳母等人,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聂乳母等人却是动也没动,显然将他的话当成了放屁,别说连句话,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年富。

  年富面色带着几分尴尬。

  年珠这才不急不缓开口道:“好了,乳母,你们就先下去吧。”

  等着聂乳母等人下去后,她依旧不紧不慢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二哥很少来我这儿,不知道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我想,应该不是前来探病的吧?”

  “是,怎么不是呢?”年富脸上的笑容很是勉强,若说从前的年羹尧是土皇帝,那他就是土太子,还从未有过这样卑躬屈膝的时候,“不过,我还有件事想与你商量商量。”

  说话间,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玉柱差人送狱中递出消息来,说想要请我救他一命。”

  “如今家里当家作主的是你,我哪里有这个本事?当时我接到信就义正言辞拒绝了他,谁知……他很快又送出来了第二封信,说只要我能保住他这条命,就将隆科多所有的私产都送给我。”

  “别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就算是送座金山银山给我,我也是没办法。”

  “可我没办法……不代表七妹妹你也没办法啊!虽说如今你生意做的极大,但那么大一笔银子少说也要几十年才能赚回来的,七妹妹,不如你好好考虑考虑……”

  这个说辞是他与玉柱商量过的,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隆科多从前虽为佟佳一族的当家人,但这人却不可能将大公无私将所有银钱都交给族里。

  他的私产,定是数量庞大。

  在他们的设想中,玉柱出狱后,很快就会有隆科多身边的一批死士护送玉柱南下,这批死士武艺高强,忠心耿耿,只要他们护送玉柱离开京城后,年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至于那些银钱……吃了闷亏的年珠难道还敢到处嚷嚷不成?就算真嚷嚷开来,传到皇上耳朵里,也是会不高兴的。

  年珠点点头,若有所思道:“照你这样说来,这的确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毕竟就算玉柱离开了京城,没了佟佳一族的必有,一辈子也是郁郁不得志,日子过的艰难。”

  她瞧见年富面上复现几分喜色,却是话锋一转,道:“只是,我想知道你知道玉柱从前有什么打算?做过哪些事情吗?”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年富如今是命悬一线,撒起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直道,“我也就是前几日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在信中将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你我兄妹二人虽不和,却也是亲兄妹……”

  任凭他怎么狡辩,年珠只是似笑非笑看着他,一副“装,你继续装”的模样。

  到了最后,年富更是道:“七妹妹,你这是不相信我吗?我……我若是有半句虚言,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并不是十分忌讳这些,想着若没能说服年珠,也是难逃一死呢。

  年珠笑道:“你说这话就未免见外了些,我信你就是。”

  “你差人送封信给玉柱吧,这笔买卖,我做,可若是他敢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来,我身边也是养了几个暗卫的,定不会对他客气。”

  年富应了一声,很快就喜笑颜开下去了。

  他一走出院子大门,就吩咐道:“长松,你去与玉柱说一声,就说事情成了,叫他先送一万两银票的订金给我。”

  没错,玉柱曾与年富允诺过,只要能留他一条命,就给年富三万两银子。

  另一边。

  年珠自是不相信年富的话的,但年富有句话没有说错,她是个生意人,对银子还是很喜欢的。

  窗外大雪纷纷,雪花簌簌落了下来,年珠却吩咐聂乳母给自己拿来大氅。

  聂乳母吓了一跳,忙道:“格格可是要出去外头这样大的雪,您这病才刚好,哪里能出去……”

  “乳母,您放心,没事儿的。”年珠嘴角含笑,轻声道,“想要让年富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够的,我的出去寻个帮手才是。”

  聂乳母恨年富等人恨到了骨子里,一听这话,恨不得将年珠裹成了粽子似的,主仆几人这才出了门。

  年珠去了佟佳府上。

  虽说隆科多已经倒台,但佟佳一族却仍是先帝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年关将近,门口仍挂着红艳艳的灯笼,瞧着是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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