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奸臣之女》作者:阿洙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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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珠毫不犹豫走出了出去。

  朱太医如今贵人事忙,却一直没离开,瞧见她出来后才道:“珠珠,没什么事吧?”

  “没事儿。”年珠冲朱太医咧嘴一笑,道,“福晋不过与我说几句话而已,能有什么事?多谢您了,还一直在这儿等着我……”

  说着,她笑道:“我知道如今您贵人事忙,但这世上之事就算再重要,却也及不上吃饭。”

  “正好听雪轩小厨房的厨娘又研究出几道新菜,我又酿出两种新的葡萄酒,您可想留下来吃饭?”

  朱太医自是忙不迭答应下来。

  年珠很快就将朱太医引到自己书房,命人上了好酒好菜,朱太医是埋头苦吃,她却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朱太医,您尝尝这道菜,保准您不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烤猪脑花,您是不知道,五阿哥吃到这道烤猪脑花时脸上的表情那才叫有意思,既嫌弃又想吃。”

  “还有这道菜,这是鸭掌筋,上次我就听您说过,您虽年纪大了,但牙口却是不错的,这鸭掌筋软糯入味有弹性,是一道下酒的好菜呢。”

  “还有我这新酿造出来的葡萄酒,您觉得如何?这葡萄酒里面加了桑葚,是不是果香更浓郁些?”

  ……

  朱太医是埋头苦吃,并未接话,时不时抽出空来点头几下,已算是对年珠的附和。

  到了最后,朱太医摸着自己浑圆的肚子,很是满足。

  “舒服!真是舒服!这些日子我负责皇上的脉象,沾皇上的光,这御膳房的东西也没少吃,但尝来尝去,总是及不上便宜坊,但偏偏我年纪大,在紫禁城里忙的团团转,出宫之后只想清静清静,便宜坊的生意太好,过于闹腾了些。”

  “说出来不怕你这小娃娃笑话,我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呢。”

  人的脉象是每日都会发生变化的,他老人家又是精益求精之人,每日替皇上把脉之后总要思之又思,想之又想,看看药方子有没有什么可精进的地方。

  这些日子下来,他老人家竟比从前活得那几十年还累。

  “朱太医,您辛苦啦。”年珠忙朝朱太医碗里夹了筷子东坡肉,她记得朱太医向来很喜欢吃这肥而不腻的东坡肉的,“不知道皇上近来龙体如何?我这些日子进宫时探望皇上,瞧见他老人家脸色好像比从前强了些……”

  提起这事儿,朱太医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的是无影无踪,甚至还长长叹了口气:“小娃娃,你不知道,任何病症刚用新药时总是效果甚好,所以你才觉得皇上脸色好看了些许,可皇上这病症是治不好的,只能靠养。”

  “既要好生修养,那就忌讳忧心伤身,我也听人说了,皇上时常批阅奏折倒深夜,我不过多劝上几句,皇上身边的魏公公就冲我使眼色,示意我莫要多言。”

  “你说说,这皇上的身体能好得起来吗?”

  年珠只能道:“等我下次进宫时也劝劝皇上吧。”

  朱太医等的就是这句话,如今饭不吃了,酒不喝了,连话匣子也打开了。

  “皇上这病症,一来忌讳忧心伤身,二来机会动怒,好几次我给皇上请平安脉时,皇上将那些官员骂的是狗血喷头,别说那些官员了,就连我都听了都心惊胆战,你说皇上这哪里是不生气的样子?”

  “你若进宫,定要好好劝劝皇上。哦,对了,还有皇上的吃食方面也要多注意一二,皇上如今倒是不喝酒了,却是爱吃乳酪,凡事得适量,这乳酪吃多了也不行……”

  年珠恨不得拿小本本将这些内容记下,心里更是忍不住感叹起来,这一天天的,真没几件事叫人省心。

  可他们这顿饭还没吃完呢,年珠就听说了一好消息。

  李卫的家眷进京了。

  早在年珠派人去铜山接李卫家眷时,就已安排人将李府修缮了一番,虽不说多奢华,却是该有的都有,不像从前一样这里破那里漏的。

  年珠笑道:“这敢情好,虽说老师先前说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但随着他的家眷即将到京城,他脸上的笑容是一日比一日多,甚至还问起我哪里有卖小女儿玩意儿。”

  “若老师能与家人一家团聚,定会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政事上的,不过……”

  顿了顿,她看向已喝得有些醉意的朱太医,笑道:“不过我听老师说他父亲的病好像是愈发严重了,只怕还得劳烦您去李府多走两趟。”

  朱太医又是一杯葡萄酒下肚,嘟囔道:“行吧,你这小娃娃心好,朋友多,只能我这老头子多受点累了。”

  **

  翌日。

  年珠就登门李府。

  她原以为自己这老师看到谁都是同样的表情,没想到今日李卫看向自己儿女时眼神中隐隐含着几分笑意。

  李卫的家眷虽都是生意人,但瞧着与司掌柜一样,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特别是李卫的母亲李田氏看到年珠竟要跪下来,开口就是:“……年七格格,我听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说起过您,大恩不言谢,请受老妇一拜。”

  李田氏既能教出李卫这样的儿子来,足见其人是个知恩图报的,昨夜她听李卫说起近来发生之事,再有今日一大早朱太医身边的小药童登门,她只觉得不好好谢谢年珠实在是说不用过去。

  “李太太,您可别折煞我了。”年珠吓了一大摊,连忙将李田氏扶了起来,忙道,“您儿子是我的老师,我在老师跟前是毕恭毕敬,老师在您跟前也是毕恭毕敬,您这一跪,若老天有眼怕是药天打雷劈的。”

  说话间,她忙与李卫等人一起搀了李田氏起来,她这才发现这位老妇人似有眼疾的样子,但她并未多问,只笑眯眯道:“我的老师是您儿子,说起来,咱们之间也不算外人,您在我跟前何必客气?”

  “昨日我差人送过来的两个厨娘您觉得如何?我听老师说过,您和师公向来饮食清淡,所以我为你们挑了两个擅长淮扬菜的厨娘。”

  “你们刚来京城,若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与我说,莫要把我当成外人,以后也莫要喊我‘年七格格’,直接唤我‘珠珠’,拿我当成您的孙女就是了……”

  年珠向来讨长辈喜欢,三言两语间就逗的李田氏哈哈大笑,而她也认识了李卫的家人。

  李卫是家中独子,他上面还有三个姐姐,都已出嫁。

  他的妻子董氏是个温婉识大体的妇人,他离家多年,是董氏将家中照料的井井有条。

  他膝下有五子三女,年纪最小的就是那个与年珠年纪相仿的李星柔,不管是沉默寡言、看起来有几分腼腆的李星柔,还是她上面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是很有礼貌,饱读诗书的样子。

  年珠与李田氏闲聊时,不免也称赞起李星柔等人来。

  李田氏说起几个孙女孙女,面上略带着几分骄傲之色。

  “我们李家不比京中高门大户,还是卫儿祖父在世时置办了好些产业,虽说李家在铜山小有名气,但连我这老婆子都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卫儿因读书不多,如今吃尽了苦头,这几个孩子若不好好念书,我老婆子第一个不答应。”

  “星柔与你差不多大的年纪,她不比你活泼开朗,却也是个细心的好孩子。”

  年珠下意识朝李星柔看了眼,李星柔冲她腼腆一笑。

  年珠本就是自来熟的性子,很快就转过头来与李星柔说话去了。

  李星柔昨日听父亲李卫将年珠夸了又夸,尚未见面就对年珠心生好感,如今瞧见年珠一点架子都没有,渐渐在年珠跟前也打开了话匣子。

  “你别看我祖母对你和颜悦色,实则对我们要求可严格了,家中不论男女,都得读书,有一次我三哥装病,这事儿叫祖母知道了,祖母气的亲自动手打三哥手板心,打得戒尺都断了。”

  “祖母说她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儿就是没好好督促父亲念书,定不能放任我们不管。”

  “祖母不仅对我们要求严格,铺子里的大事小事都是祖母一手抓,我们家做的是蚕丝,祖母那一双眼睛就是织布时熬坏的,请了多少名医都没看好……”

  年珠不由对这位李田氏刮目相看起来,也有点明白李卫这样要强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但她还是秉持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开口道:“我从前曾听老师说你们李家的生意做的不小,老太太怎么还会亲自去织布?”

  李星柔面上顿时就浮现惋惜之色来:“当年祖父病了,祖母接管生意,许多人仗着祖母是女子瞧不起她,但祖母却是憋了一口气,想要将生意做得更好。”

  “蚕丝生意说起来简单,实则里头是大有门道,祖母从收丝学起,样样通样样懂……那时候她老人家白天要管铺子里的事儿,晚上回来织布,所以才会熬坏了眼睛的。”

  她显然也遗传了李田氏和李卫那知足常乐的性子,很快笑了起来:“不过你可别看我祖母眼睛不好,但她心里却清楚的很……”

  年珠很快就喜欢上这位小师妹。

  没错,李星柔虽与她同岁,却比她小上一个月,所以她开始管李雪柔叫小师妹呢。

  在李雪柔小师妹的介绍下,年珠很快与大师兄、二师兄等人熟悉起来。

  到了傍晚,朱太医就来了。

  朱太医一来李府,就先去给李老太爷诊脉,不得不说他老人家的医术不是吹的,纵然李老太爷如今是进气多出气少,但他老人家却是大手一挥,直道:“没事儿,我略施针一番,再开一副方子就能有所好转。”

  “只是李老太爷这病情托得太久,怕是以后只能终身卧床了。”

  就算如此,但李家上下却是高兴不已,毕竟从前李老太爷一直卧床不起,差点连命都丢了,如今能保住性命已是天大的幸事。

  年珠也替李老太爷高兴,笑着对李星柔道:“……我就说朱太医医术高明,你祖父一定会没事儿吧!”

  “这天就快黑了,我也要回去了,若再不回去我姑姑就该着急了,你若闲来没事,只管去雍亲王府找我玩,听雪轩里养了只叫雪球的小狗儿,可好玩啦!”

  李星柔含笑答应下来。

  年珠正高兴今天又收获了一个好姐妹,刚转身准备离开,谁知李卫就迎了上来。

  “我送你出去吧。”

  年珠心中一喜,笑道:“好啊,多谢老师了。”

  虽说她已拜李卫为师大半年,但他们两个都是聪明的,当初拜师也是以赌约开始,如今相处这么久,每每除了公事,也很少谈及私事。

  李卫难得如此主动,她自是求之不得。

  果不其然,刚下台阶,李卫就道:“谢谢你……”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仿佛有千斤重万斤重,刚开口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老师,您不必对我道谢,我这样做也是有我的私心的。”年珠站定,看向李卫的眼睛道,“唯有如此,您才能将所有的心思放在政事上,如今皇上年迈,不少官员贪赃枉法、昏庸无道,朝中太需要您这样的人呢。”

  “而我,也想趁此机会跟着您多学学。”

  “学?学什么?”李卫知道眼前这小姑娘不简单,但他一直看不透自己这个徒弟到底想做什么,低声道,“从前你与我说过,你不想像寻常女子一样盲婚哑嫁,以目前局势来看,十有八九会是雍亲王被立为储君,以你,以你们年家与雍亲王之间的关系,想要做主自己的亲事应该不是难事。”

  “就算你不想嫁人,也能快快活活过一辈子,为何要学这些事?”

  年珠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想要自保。”

  李卫面上的困惑之色愈浓。

  年珠却笑着解释道:“人为何要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就算有朝一日雍亲王坐上那位置,就算他是我的姑父,但想必您也听说过一句话,伴君如伴虎,他给我的东西想什么时候拿去就能什么时候拿去。”

  “更不必说……我阿玛行事很有些不规矩,万一来日雍亲王真迁怒到年家头上,那我该怎么办?”

  “虽为女子,我却也有鸿鹄之志,所以,还请老师不吝赐教。”

  纵然李卫远在京城,却也对年羹尧的所作所为有所听闻,迟疑道:“你既知道这些,为何还能笑的出来?”

  他顿时又想到先前年珠曾说过有机会定要去四川一趟,想来是想去四川规劝年羹尧:“你只是一女子……你阿玛刚愎自用,定不会将你的话听进去的。”

  “女子又如何?”年珠毫不客气反驳起来,她很不喜欢如今世人如此看清女子,仿佛女子就该低人一等似的,“很多事情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行不行?就像当初您想要以一己之力取消户部的平库银,所有人不都在暗地里笑话您吗?可最后,这事儿还是成了……”

  李卫看着眼前这固执的小女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年珠好奇道:“老师,您笑什么?”

  李卫笑道:“我笑我们真不愧是师徒,两人都是一样的执拗。”

  说着,他更是道:“你若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吧,不管你做什么,我这个当老师的都会在背后支持你的。”

  哪怕是赔上性命他也不在乎,因他知道,他这条命就是年珠救回来的,若不是年珠,等着平库银的风波过去后,裕亲王定要杀人灭口的,这等事,从前他又不是没有见过?

  年珠作揖道:“多谢老师。”

  李府不大,李卫很快就送她到了门口,她高高兴兴就回去了。

  酷暑已过,年珠坐在回去雍亲王府的马车上,已觉得傍晚时分带着几分凉意。

  今日她心情不错,想了想只吩咐车夫道:“先去便宜坊一趟吧,福惠表弟一向喜欢吃荷花包,我给他带些回去。”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小福惠过了周岁,不仅走路走的极稳当,说话也溜顺起来,经常抱着年珠的脸就吧嗒来上一口,甜甜糯糯道:“喜欢姐姐。”

  当然,小孩子很少有不调皮的,有的时候小福惠也会犯错,比如在年珠酿酒时打翻她的酒坛子,比如随意翻动年珠的书桌……不过每次年珠佯装脸色一沉,小福惠就会道:“喜欢姐姐,爱姐姐。”

  惹得年珠是训他也不是,不训他也不是。

  这不。

  今日年珠刚提着两盒子荷花包走到听雪轩门口,就看到正咬着手指头的小福惠正巴巴守在院子里,任凭乳母怎么劝都不进去。

  小福惠一看到年珠进来,就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跑了进来,一张胖嘟嘟的小脸上满是笑意。

  “呀,姐姐回来啦!”

  年珠蹲下,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福惠,今日有没有想姐姐呀?”

  “有。”小福惠点点头,奶声奶气道,“福惠,福惠……想姐姐。”

  年珠逗他道:“那福惠是哪里想姐姐?”

  小福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想姐姐。”

  他是个聪明的小娃娃,上次年若兰教他之后,他就记了下来。

  年珠道:“真的吗?那福惠告诉姐姐,你还有哪里想姐姐?”

  小福惠认真想了想,露出茫然的表情。

  年珠眉眼里都是笑。

  如今他们已进屋,小福惠先是以眼神求助年若兰,见额娘没有给自己答案,便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胡乱指了起来,先是耳朵、眼睛、鼻子,再是手指头、肚子、脚趾头……

  年珠等人被他逗得是哈哈大笑。

  正当大家笑成一团时,却有丫鬟匆匆走了进来。

  “侧福晋,不好了,福晋没了……”

  年珠一愣,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历史上的乌拉那拉氏可是活到了四爷继承大统啊,谁知下一刻她更是听到丫鬟道:“福晋是自缢身亡的。”

第58章 对付什么人用什么办法

  年珠听闻这消息时,更是吓了一大跳。

  但她来不及多想,忙跟在年若兰身后,一行人匆匆行至正院。

  福晋乌拉那拉氏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面容安详,好像睡着了似的。

  可年珠一进来就察觉到了不对,这时候的乌拉那拉氏面上擦着薄薄一层脂粉,身上穿的也是甚少穿的鲜亮颜色的衣裳……比起从前她苦大仇深的样子,今日更像睡着了。

  一旁的福嬷嬷正在与钮祜禄格格哭的伤心欲绝:“……奴婢早几日就察觉到福晋有些不对劲,福晋不肯吃药,时常念叨着故去的弘晖阿哥,奴婢想着马上要到弘晖阿哥的冥诞,派人日夜不停守着福晋。”

  “但今日,福晋借口屋内丫鬟呼吸声太重,说要她去外头守着,奴婢想着福晋如今身子虚得厉害,连起身都起不来,便照做了。”

  “谁知,谁知福晋久久没有出声,奴婢进来一看,却见着福晋已经没了。”

  乌拉那拉氏是吞金自杀的,金子本五毒,却因其质地坚硬,吞下之后会滑破消化道,引起内出血、穿孔等严重的损伤。

  年珠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很疼,可偏偏那样疼,屋内的乌拉那拉氏却一言不发,生生挨了过去,可见是一心求死。

  福嬷嬷是越说越伤心,直道:“都怪奴婢,若是奴婢警觉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钮祜禄格格微微皱眉,她虽盼着乌拉那拉氏死,但绝不会盼着乌拉那拉氏这时候死,若乌拉那拉氏自缢身亡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怕京城中又会传出许多风言风语,对四爷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她敷衍劝慰福嬷嬷几句后,转而看向年若兰道:“年侧福晋,如今王府之中您身份最尊贵,您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办才好?”

  年珠不由再次多看了钮祜禄格格一眼——从前府中的大事小事皆是钮祜禄格格拿主意,如今却突然问起年若兰该如何行事?无非是想着若真闹出什么事,有年若兰背黑锅罢了。

  好在年若兰也不是个蠢的,直道:“既然王爷将主持中馈的权利交给了你,这等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不必问我。”

  钮祜禄格格应了声是,很快吩咐道:“来人,去将三阿哥请回来,再即刻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将此事写信告诉远在台湾的王爷……”

  乌拉那拉氏的去世,可是大事。

  很快,钮祜禄格格就忙的脚不沾地起来。

  年若兰却不愿叫年珠在这儿地方待得太久,牵着她的手就要朝外走去。

  “回去吧,这里阴气重,你小心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方才我说要你莫要过来,你却非得过来……”

  年珠乖乖牵起年若兰的手,可行至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乌拉那拉氏面容安详,浑身半点饰物都没有,唯有手中紧紧捏着一木头摆件,想来应该是故去的弘晖送给她的吧。

  不管乌拉那拉氏再怎么不得宠,不管四爷暗中怎么对乌拉那拉氏,但她与四爷的婚事却得皇上赐婚,是四爷明媒正娶的福晋。

  很快,听雪轩上下,乃至于整个雍亲王府都挂上了白绫。

  年珠也换上了孝服,开始跟着年若兰一起吃素起来。

  乌拉那拉氏一死,伺候她多年的福嬷嬷也病了,正院顿时就成了一团散沙,不过两三日,秦嬷嬷就与年珠说起自己打听来的那些消息。

  “三阿哥听说福晋去世的消息,倒是哭的伤心欲绝,连钟姨娘扶都扶不起来,奴婢看啊,他倒不是伤心福晋去世,而是担心以后没人替她筹划。”

  “明日就是福晋出殡的日子,王爷不在京城也就算了,据说钮祜禄格格差人送了信去福晋娘家,她娘家却没人愿意过来,直说丢人。”

  “呵,这有什么丢人的?自家女儿死了,钮祜禄格格对外又是宣称福晋是病死的,就不能来送福晋最后一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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