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奸臣之女》作者:阿洙洙.txt
当前页码:第45页 / 共110页
页码选择及下载地址在本页尾部    ↓移到底部


  “你喜欢什么样的图案就剪成什么样的图案,到时候叫你阿玛带着你一起贴窗花儿好不好?”

  这话实在是过于深奥,小福惠根本听不懂,看到红艳艳、剪好的窗花儿想起了红枣,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年珠一进来,就是好一阵兵荒马乱,一伙人联合起来这才将红纸从小福惠嘴里抢下来。

  到嘴的红枣没了,小福惠委屈的直抽抽。

  年珠却开口道:“姑姑,您可曾听王爷说起过裕亲王保泰吗?”

  “听过,怎么了?”年若兰将这些窗花都收了起来,交给了身边的秦嬷嬷,示意秦嬷嬷将屋内的人都带下去,“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了裕亲王?这人啊,可是个浑不吝的,想当初他阿玛裕宪亲王在世时,替皇上办起差事来是呕心沥血,多少次病了都不肯歇息。”

  “王爷曾说过,如今皇上也就是看在他故去阿玛的份上,许多事这才睁只眼闭只眼的,从上一辈的感情总有用尽的时候,真到了那一日,他定没什么好日子过。”

  四爷也就偶尔在她跟前说上这些,她搜肠刮肚想了又想,道:“王爷还说,朝中虽贪官污吏不少,但大家都藏着掖着,可裕亲王倒好,竟明目张胆,将手伸到了皇上眼皮子底下。”

  年珠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她觉得四爷对这号人早已忍了很久:“姑姑,那您可认识裕亲王福晋?”

  “不认识。”年若兰知道年珠定又要办什么大事,也没多问,只摇头道,“我这性子你也知道的,向来不喜欢出门走动,不过福晋倒是与裕亲王福晋有几分来往,毕竟逢年过节她们总是要见面的……”

  年珠如今对乌拉那拉氏的态度是能不找她就不找她,毕竟这人可不是什么善茬:“那姑姑,您可曾听王爷说过这位裕亲王与谁关系好吗?”

  如今她在京城也算是小有人脉,顺藤摸瓜的,兴许还真能搭上裕亲王。

  年若兰认真想了想,道:“我听王爷说过,他好像与九贝子有几分交情……”

  这敢情好!这下可好办多了!

  年珠心想,这保泰与九阿哥想必不是有几分交情,而是蛇鼠一窝,见钱眼开的主儿。

  她很快就再次登门九贝子府。

  说起来,这些日子九阿哥的日子可不好过啊,皇上年纪大了,如今是愈发喜怒无常,时不时就差人将他提溜过去骂几句,白日里他在紫禁城受尽委屈,回来之后,夜深人静时就会想起自己痛失的那支船队,心疼的是一抽一抽的,觉得这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九阿哥是万万没想到年珠竟还敢来?这小贱娘们不是说好了以后他走他的阳光道的吗?

  前来传话的小厮这下是见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道:“贝子爷,您可要见这位年七格格?若是不见,奴才这就将人打发走……”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九阿哥一脚踹了过去,九阿哥更是没好气道:“你怎么蠢的像头猪?那年珠也是能随便打发走的?你不要命了,我还想要命呢!”

  “这人,这人……简直就是个活阎王!”

  九阿哥顾不得疼的捶胸皱眉的小厮,匆匆走了出去。

  偏厅内,年珠一看到九阿哥进来,就笑道:“九贝子,您好呀!”

  今日的她是笑容可掬,但这笑容落在九阿哥眼里,看的他是浑身发毛,只觉更加可怕:“年七格格,当日你可是说过,以后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不知你今日登门可是有什么事?”

  他能对年珠有这般脸色已是难得,毕竟当日永和宫的事,他也囫囵听了个大概,想着德妃都在这小贱人手上吃了亏,是愈发敢怒不敢言。

  年珠道:“想请九贝子帮我一个小忙。”

  九阿哥沉吟着没有说话。

  年珠一点没将九阿哥当外人,毕竟嘛,他们都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了:“我听说您与裕亲王向来有些交情,想要您在裕亲王跟前帮着美言几句,这户部的库平银以后就不收了?”

  九阿哥下意识皱皱眉,左眼皮跳灾,右眼篇跳财,这几日他左眼皮跳个不停,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这库平银虽名义上是裕亲王一人所得,但实际上诚亲王、恒亲王他们这些兄弟都是有份的,不过就是裕亲王吃肉,他们喝汤罢了,但有汤喝总比没有强。

  “年七格格上下嘴皮子一动,这话倒是说的轻巧,你可知道裕亲王每年靠着这库平银能收多少银子?到手的肥肉要人让出去?谁能舍得!”

  “年七格格,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你啊,还没这么大的面子!”

  年珠像是没听懂这话中的夹枪带棒似的,故作叹息,低声嘀咕起来:“既然你不答应,那我也没办法,只能舍近求远,来日见到皇上,好好在皇上跟前说上一说……”

  “你!”九阿哥气的站起谁来,没好气道,“你敢!”

  “我敢不敢,九贝子您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年珠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慢悠悠道,“我的本事,想必您也见识过,我既将这话说出来,就定有本事将这事儿办成。”

  “您应该也听说了吧?上次我进宫,皇上可是赏了我一匣子珍珠,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珍珠,圆润不说,光泽还很好看呢!”

  她炫耀似的抬起手腕,让九阿哥瞧了瞧她的珍珠手串。

  九阿哥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坐了回去:“我只能说帮你劝劝裕亲王,至于裕亲王到底会不会听我的,我也不敢保证……”

  与九阿哥打过几次交道后,年珠也算摸清楚了九阿哥的脾性,这人啊,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您好好与裕亲王说说,裕亲王定会同意的,如今皇上是年纪大了,不是糊涂了,裕亲王当年寻的借口,一用就是这么多年,您敢保证皇上心里没笔账?”

  “就算皇上念在故去裕宪亲王的面子,不计较这事儿,十年之后,百年之后了?谁都不会计较此事吗?将朝廷的银子往自己口袋塞,这等事啊,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九阿哥下意识就想到若老四登基,这事儿定不会轻易罢休的,就连十四阿哥……那也是眼里容不得什么砂子的。

  年珠扫了九阿哥一眼,又道:“还有李卫,我奉劝你们一句,莫要动这个人。”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你们敢对李卫下手,我第一个不同意。”

  说着,她就站起身道:“好了,这话已经说完,我也该走了,想必这等小忙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九阿哥眼睁睁看着年珠离开,坐在原地是久久不能回神,他想了又想,狠狠往地下啐了一口,没好气道:“以后若这小贱娘们再来,就说我不在!”

  气归气,骂归骂,九阿哥却还是匆匆去了裕亲王府一趟。

  三日之后,李卫就从上峰口中得知以后不必再往裕亲王府孝敬“库平银”,他愣在原地,竟觉得自己像做梦似的。

  他原以为这事儿还要再耗上许久呢,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三五年:“不是,好端端的,为何会取消库平银?”

  前不久,裕亲王还来过户部一趟,借着商议正事之由却将他贬的是一文不值:“……就你也想以卵击石?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德行!本王可告诉你,本王的阿玛与皇上可是亲亲的兄弟,我收库平银一事,皇上也是默许的,你在这儿放什么屁了?”

  “你要是再这样冥顽不灵,可就莫要怪本王与你不客气呢!”

  李卫站在原地,虽没说话,但腰杆子自始自终都挺得很直,不管裕亲王怎么说,他就是不接话。

  裕亲王最后是不快离开。

  李卫是打定了主意,库平银一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没想到……事情竟出现了转机?

  “你啊你,叫我说你什么才好,我真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才有了你这样的下属!”这位上峰已年逾五十,是个头发花白,为人精明的小老头儿,摇着头道,“方才我也与侍郎大人打听过这事儿,说是上头有人劝裕亲王莫要再说这库平银。”

  “你好生将你那走廊里的破柜子丢出去,有多远丢多远,以后莫要我再看到你那破柜子!”

  李卫愕然:“这样大的一块肥肉,裕亲王怎么舍得让出去?谁会有这样大的本事?”

  那小老头儿显然是个聪明的,狠狠瞪了他一眼,摆摆手转身就走:“你管他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反正你的目的达到不就行了?以后这事儿休得再提,你啊你,以后你再远远看见裕亲王,最好麻溜跑远点,小心裕亲王将这笔帐一起算在你头上……”

  李卫是百思不得其解。

  整整一日,他都在想这件事,思来想去,竟想到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身上去了。

  但这个念头刚冒起来,他下意识就觉得不可能,低声呢喃:“就算年羹尧是雍亲王一派的,但裕亲王却向来与雍亲王没什么来往,就算有来往,她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凭什么能在裕亲王跟前说得上话?”

  他是越想越糊涂,也无心正事,所以早早就回家去了。

  他刚回去,就看到了年珠正笑眯眯坐在堂屋与乳母写写画画,虽说两人一个小一个聋,但两人脸上都是笑眯眯的。

  李卫这才想起来,他已好几年没回老家,他老家还有个与年珠差不多大年纪的小女儿呢。

  年珠听见响动,飞快抬起头来,笑道:“李大人,您回来了?”

  李卫下意识点点头:“小格格,您怎么又来了?”

  “我这里破败不堪,不是您这身份该来的。”

  “李大人这话说的……”年珠故意摇摇头,叹息道,“我才送了李大人这样一份大礼,难道来您家坐坐都不成吗?”

  果然是她!

  李卫面色一沉,看向年珠的眼神再不像看个小孩子的眼神,正色道:“小格格,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裕亲王如何会舍得以后再不朝户部收库平银?”

  年珠认真想了想,顶着李卫那好奇的眼神,残忍地吐出几个字来:“无可奉告。”

  “我祖父额娘从小就教我,防人之心不可无,唯有自家人才值得信赖。”

  “如今李大人您对我而言,可是不折不扣的外人,这样的要紧事,我哪里能随便说给您听?”

  李卫一愣,只觉得这小姑娘不光长得漂亮,还很厉害呢,竟知道同他讨价还价:“是不是若我愿意当你师傅了,你才愿意说?小格格,我是真没有收人为徒的想法。”

  “但不管怎么说,库平银这事儿……还是谢谢你了,你也算为大清、为百姓做了件好事。”

  他虽仍未松口,但到底没像从前一样对年珠下逐客令,态度更是和煦了不少。

第50章 扮兔吃虎

  对于李卫这反应,年珠是一点都不意外,她仍笑眯眯道:“户部这事儿倒是解决呢,可我想还有兵部、工部、礼部……这等事想必也不少,难道您桩桩件件都能管?”

  “裕亲王能卖我几分面子,不再收库平银,像什么诚亲王、恒亲王这些人,难道个个都能卖我面子?”

  “想为大清,为百姓做好事,光靠着您一个人,起码以您如今的身份,是远远不够的。”

  “如今朝廷是个什么局面,想必您比我清楚多了。”

  李卫面上的喜色,顿时褪的是一干二净,这话未免太扎心了点。

  年珠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道:“让我算算看,您一从五品的小官儿,想必如今连皇上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呢。若您想要在皇上跟前说得上话,起码得像我阿玛一样当个一品大员吧?”

  她摇摇头,再次叹息道:“可您进京多年,一直没能升官,别说一品,就连想要升个正五品都是难事儿,凭什么让皇上听您说话?”

  这话不免更扎心了!

  李卫脸色铁青,青中带白,白中带灰。

  是啊,年羹尧比他大不了几岁,如今已是四川巡抚,再看看他,如今竟落得这样一四面楚歌的地步!若不是他还想为朝廷,为百姓做些好事,恨不得想要辞官回老家去!

  年珠如今也算是半个生意人,深谙打个巴掌给个枣儿的道理:“李大人,您若是愿意收我为徒,不仅我将平库银一事原原本本说给您听,还能保证您在三年之内官至三品,这笔买卖,您可是稳赚不赔啊。”

  “户部侍郎,如今也不过正二品,兴许您运气好,还能挣个侍郎当当,到时候您说什么,可不光皇上会认真听,甚至您跺跺脚,连路边的狗都会多看您两眼!”

  三品官位……这对李卫来说可是有莫大的吸引力!

  李卫姑且将年珠方才的话当成了夸奖,这些年他银子没少花,却一直在郎中的位置上打转,他夜里做梦都梦见自己升了官,如今已至走火入魔的地步:“你能有什么办法?若我答应收你为徒,三年后我没能官至三品,我又能拿你怎么办?还能将你杀了砍了不成?”

  年珠认真道:“我既能说服裕亲王不再收库平银,想必您就已见识到我的本事,若说一二品大员的位置,我肯定是不敢保证的,但官至三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若我没能做到……不如我给您写个字据,到时候您凭着字据来找我算账?嗯,要是我没能做到,就给您一万两银子?”

  别看她一开口动不动就是几千几万两银子,但如今李卫一年的俸禄绝不超过百两,对李卫来说,一万两银子可是不折不扣的大数目。

  李卫再次认真思考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来。

  年珠也不催他,拜师和做生意也是差不多的,若是太上赶着,那就落了下乘,就算真成了师徒,两人一人高高在上,一人卑躬屈膝,多没意思啊!

  年珠便转过身来与李卫那乳母继续写写画画起来。

  年珠这才知道李卫从小就想要做官,在他尚未认字时就有这个想法,虽说如今他字还没认全,但这个想法却是越来越浓烈。

  年珠还知道李卫膝下有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女儿,李卫至今还未看过他那女儿一面呢。

  年珠顿时觉得人还是挺奇妙的一种东西,像年羹尧吧,不算是个好官,不算是个好人,但对自己而言,却不是个坏父亲,李卫呢,是个好官,是个好人,却不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人呐,真是既复杂又奇妙。

  她脚边搁着暖烘烘的碳盆子,思绪渐渐飘得远了。

  正当她想着也不知最近的年羹尧怎么样,有没有再犯事儿时,终于听到李卫开口道:“好,我答应收你为徒,我并非想要你那一万两银子,而是真的想要为朝廷,为百姓做些实事。”

  说着,李卫看向老家铜山方向,微微叹了口气:“小格格,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当官吗?”

  年珠摇了摇头,方才李卫那乳母还未来得及与她说,她哪里会知道?

  李卫道:“我是铜山人,铜山你知道吧?在江南,那里土地肥沃,我们家做的是蚕桑生意,是铜山有名的大户。”

  “有一年我铜山闹了瘟疫,我随着家人一起去乡下的庄子上,一路走来,到处可见死人,卖儿卖女的更是不计其数。”

  “那时候的我被乳母抱在怀里,谁知道刚下马车,就看到有个人爬了过来,那是个约莫二三十岁的妇人,她的小腿血肉模糊,身后跟着几个孩子,一直抱着我娘的腿磕头,说想要把她那几个孩子塞我们家来,她不要银子,只要保证她那几个孩子不饿死就行。”

  “我直到现在还记得她一双腿,血淋淋的,伤口整整齐齐,像是用刀子割的,因天气太热,伤口还散发着恶臭,上头还生了蛐……”

  年珠好奇到:“那您的家人收留了那妇人的几个孩子了吗?”

  “没有。”李卫摇摇头,露出苦笑来,“那时候家里当家的是我曾祖母,当时曾祖母拒绝了那妇人后,我哭了好几次,曾祖母却说像这样的可怜人,铜山起码有上万人,我们家若救了一个,只怕会有成百上千的人找上门来,那些人身上兴许带着瘟疫,若到了那时候,我们家也会受到牵连。”

  “没过几日,我一个人偷偷跑出去玩,在后门看到了那个妇人。”

  “那个妇人已经死了,她身边的孩子也死了,几个孩子死时还趴在她的腿上……”

  他似是极其不愿回想这件事,长长叹了口气后,怔愣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我这才听人说那妇人腿上的伤口是自己割的,因没有吃的,她将腿上的肉割下来煮给自己的孩子吃。”

  “她死了,她的几个孩子自然也就活不长了。”

  也不知是堂屋窗户缺了一角,有冷风灌进来的缘故,还是这故事过于骇人的缘故,年珠只觉自己的腿凉飕飕的:“生生将自己的肉割下来,该多疼啊!”

  “所以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心当官,当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李卫看向年珠的眼神里满是郑重之色,说道,“毕竟那一年朝廷是有拨下赈灾的米粮银钱的,却都被人贪了,在那个时候,一两银子能救活一条人命,可那些贪官污吏一顿饭就要花上数百两银子,吃到数百条人命!”

  “这几年,我碰到过许多像裕亲王一样的人,我也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但每当我坚持不下去时,就会想想那个可怜的妇人,那几个可怜的孩子。”

  他难道就不想当个好父亲,好丈夫吗?

  他当然是想的,但他知道,他多努力一点,就能挽救很多无辜的生命,挽救很多像他小女儿一样年纪的孩子。

  年珠因投了个好胎的缘故,别说没能见到李卫所说的惨事,就连听都没听说过。

  “师傅您放心,您想要当个好官,我举双手赞成。”

  “以后您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了,咱们以后也不是什么外人呢。”

  李卫:“……”

  这声“师傅”叫的可真快啊。

  古人拜师收徒可是大事,先是写拜帖,其中写明学生的姓名、生辰八字等基本信息,表达求学意向,然后再行拜师礼,先是向孔子像等牌位行叩拜礼,再对师傅三跪九叩,最后再是呈递束脩,老师回礼。

  但年珠也好,还是李卫也罢,都是不走寻常路之人,两人省去了所有繁文缛节,年珠直接给李卫磕了三个头,就算礼成。

  年珠想着今日怎么说也是个大日子,便差人去便宜坊定了桌席面,还是不花钱的那种。

  毕竟如今她可是便宜坊的股东,这点小便利还有的。

  不过因李卫幼年故事的缘故,这一顿饭谁都没有胃口,唯有李卫那老乳母是个例外。

  这耳聋的老乳母是笑容满面,看向年珠的眼神中带着慈爱,就像看李卫女儿似的。

  年珠便也将如何说服裕亲王一事原原本本道了出来,因如今她与李卫也不算外人,便一五一十将她如何算计九阿哥,又是如何做生意一事都道了出来。

  李卫的眼睛渐渐瞪大了起来,从前他只听说过扮猪吃虎,这年珠……看着是可爱无害,敢情是扮兔吃虎?难怪她敢放下豪言壮语,说让自己三年之内官至三品呢!

  年珠没好意思说,就算没有自己帮忙,来日四爷继位后也会重用李卫这样的“犟骨头”,她如今心系台湾一事,便正色道:“老师,您对台湾之事有什么看法?”

  纵然如今的李卫没资格上早朝,却也知道朝中上下因台湾一事是众说纷纭。

  他想了想,道:“虽说如今台湾郑家再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但台湾百姓却有十万之多,以后百姓是只多不少,我觉得皇上对台湾百姓过于严苛了些。”

  “京城也好,台湾也罢,皆是大清之地,如何能厚此薄彼?更何况,台湾距离京城路途遥远,那些官员不免仗着天高皇帝远多行不义之事……”

  说起朝中之事,李卫是滔滔不绝。

  他的思路大致可分为三步:一,尽快惩治贪官污吏;二,减免台湾百姓赋税;三,增兵台湾。

  这与年珠的想法是不谋而合,年珠点头道:“我先前曾听雍亲王说起过朱一贵之事……”

  今年四月,朱一贵、黄殿等人在台湾起兵造反,他自称明宗室,很快就聚集了很多百姓,虽说这群乌合之众很快被朝廷剿灭,但就台湾这个局势看来,以后定还有什么朱二贵朱三贵的。

  很多事情,堵不如疏。

  年珠与李卫又说了几句话,见天色擦黑,就回去了。

  她一回到听雪轩,就开始给四爷写起回信来。

  她将自己与李卫的政见一结合,越看越觉得自己这封密函是完美的无懈可击,她是真盼着台湾好好的啊,往近了说,只有台湾一片欣欣向荣,她才能做生意呀!

  年珠想了想,索性又另展开一张宣纸,请四爷务必要帮自己留意留意做生意一事。

  密函送了出去,认了个好师傅,年珠难得睡了个好觉。

  她一觉酣睡,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日,赖床时,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外头传来丫鬟婆子的说话声。

  “这哪里是叫好消息……王爷一走,是愈发糊涂起来……哪里有庶子赶在嫡子之前出生的道理,王爷回来定又要生气的……”

  呵,有八卦!

  在雍亲王府内,年珠一直与弘昼走的很近,对八卦的热爱也渐渐有朝弘昼靠齐的趋势。

  年珠一起身,就去了年若兰屋里。
下载本书
当前页码:第45页 / 共110页
可使用下面一键跳转,例如第10页,就输入数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