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奸臣之女》作者:阿洙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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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信!我信!我信还不成嘛!”弘昼见年珠这架势,吓得连忙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若不然,我今天就不会走这样一趟呢。”

  说着,他又是长长叹了口气道:“我额娘从前也与我说过,三哥不在了,钮祜禄额娘定想帮四哥争一争那世子之位,我额娘还说,四哥之所以这些日子如此上进,也是想争一争这位置。”

  “包子脸格格,你说这世子之位,太子之位真这样好嘛?我多怀念小时候呀,四哥做什么都跟我一块,盯着我怕我出事,而不是像如今似的,与我吃锅子时还在背书。”

  “从前我们三个在一起多开心呀,以后怕是我们三个再不能像从前一样呢。”

  其实弘昼也好,还是弘历也罢,都知道这件事年珠也是逼不得已,但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破镜再难重圆。

  年珠道:“人与人之间都是讲缘分的,有些事情莫要强求。”

  她看得出来,弘昼因为这事儿很是烦心,甚至几次眼眶都红了:“五阿哥,过些日子我大概就会去四川的,短则几个月,多则几年才会回京,以后你若想我了就给我写信。至于四阿哥那边,并非我挑拨你们兄弟两人的关系,很多时候,凡事多留个心眼,小心驶得万年船……”

  五阿哥顿时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但他想了想,还是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接下来的几日里,年珠是雍亲王府住几日,年家住几日,虽也会偶尔碰见四爷,但他们谁都没有提起除夕夜之事。

  在觉罗氏等人跟前,她自是报喜不报忧,说起钮祜禄格格失宠、以后年若兰母子定会无忧一事,说起岳沛儿早就盼着她去四川,甚至还说起前两日杜掌柜终于回京一事。

  说起这些事来,年珠一张小脸上满是雀跃,道:“额娘,您知道杜掌柜这一趟赚了多少银子吗?三万四千五百两银子,这可比便宜坊一年赚的都多,怪不得九贝子从前要耗费心力筹建船队呢。”

  “当日我借钱时就说会连本带利将银子还给你,喏,这是两万二千两银子,您收下吧,可莫要推辞,您女儿如今什么都不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她故意说这些话逗觉罗氏开心,谁知觉罗氏面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你赚多少银子不要紧,重要的是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额娘原以为你离开雍亲王府后会回家,不曾想你又闹着要去什么四川。”

  “纵然四川有你阿玛在,但哪里比不得上京城?”

  “珠珠,要不就别去四川了吧?”

  这几日的年珠忙的很,不仅忙着见乳兄苏额木,还忙着见司掌柜、杜掌柜等人,将京城里的生意都交给了他们,甚至她还与杜掌柜说可以拿个庄子专门来做糖。

  台湾蔗糖便宜,她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像什么玫瑰汁窝丝糖、夹心软糖、花生糖……对她而言,岂不是信手拈来?

  她甚至已定好元宵节过了就动身的。

  “额娘,我心意已决,您就别劝我了,今年我已十岁,可不是小孩子,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心里有数的。”

  “我听说阿玛这几年仍时常给您写信,正好我也能去四川瞧瞧看,看他有没有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没有金屋藏娇。”

  觉罗氏是真不在乎这些,只将年珠搂得更紧,微微叹了口气。

  在年家的日子比起在雍亲王府可自由自在多了,年珠听说哥哥年寿亲事已经定了,等着他有了功名之后再成亲,她还听说长兄年熙的病症在朱太医的医治下已经痊愈……桩桩件件都是好消息,年家上下都是喜笑颜开的。

  正因如此,年珠所以才更要去四川一趟,因她知道,年家的兴衰荣辱都绑在了年羹尧身上。

  说服了觉罗氏等人后,在元宵节这一日,年珠就去与李卫辞行了。

  李卫自一开始就是赞同年珠的四川之行的,用他的话来说:“……年总督这几年行事愈发张狂,若无人督诲,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我虽与雍亲王来往不多,却也能看出雍亲王本质上与我是一样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

  但今日他见着年珠前来辞行时,却还是有几分不舍的:“我知道你向来聪明过人,但人心隔肚皮,小心点总是没错的,特别是你是个女子……”

  年珠哪里有不懂的?

  正因她是女子,所以所有人对她最真切的祝福就是她寻个好郎君,儿孙满堂,也正因她是女子,若谁想毁了她,也是轻而易举。

  年珠道:“老师,您的意思我知道,就怕有人对我的亲事下手,譬如毁了我的名声,我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您说,我早早定下娃娃亲如何?”

  李卫一愣。

  年珠解释道:“不是您想的那样,只是对外的托词而已。如今我阿玛身居高位,想必有不少人想要前来攀交情,我从中选个年纪相当的儿郎定下亲事,等我平平安安长到十五六岁后,再将这门亲事推掉,您觉得如何?”

  “这主意虽不错,能叫很多妄图攀龙附凤之人打消主意,但是……”李卫下意识皱皱眉,道,“但是你就不怕这家人不愿意退亲吗?到时候,你可是后悔都来不及呢。”

  他是男人,是从小城走出来的男人,从前家中虽略有资产,但士农工商,商人的身份是最低贱的,他比谁都知道这些有些人力争上游的心有多么渴望。

  甚至他知道,以年珠的姿色、家世、才情等等,寻常男子定不愿意退亲的。

  年珠却是狡黠一笑,道:“您放心好了,做事之前我定会考虑周全的。”

  甚至她许久之前就已想过这个问题,就像做生意似的,两人先签下契约,等着到了年纪自行婚嫁,若是男方毁约不答应……呵,她自多的是法子叫男方答应,她也是叱咤京城的生意人了,总不至于连这点办法都没有。

  若这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李卫不相信,但这人是年珠,李卫没什么不相信的。

  雍亲王府的那些事,年珠全部说给李卫听了,他只觉得这个只有十岁的女娃娃的胆子实在太大了些:“虽说你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但你算计钮祜禄格格的那件事,想必雍亲王多少会有些介怀,你就没想到几年后回京你该怎么办吗?”

  “我想过呀,但是事情已经发生,我着急难受有什么办法?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的。”年珠是落落大方,直道,“还有我先前与您说的,三年之内助您官居三品,我这一去四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件事我也得在雍亲王跟前提上一提,要他帮着您想想办法……”

  李卫:“???”

  他想,若他是年珠,恨不得瞧见四爷都绕道走,年珠倒好,临走之前竟还敢安排四爷给他升官?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何年珠小小年纪生意就做的这样大,不像他们李家,深耕铜山数百年也就那么点产业,敢情这小姑娘是胆大心细。

  他觉得自己收了这个徒弟是捡到宝呢。

  年珠很快就挥手与李卫告别,临走前还不忘偷偷在李卫的书房中夹了三千两银子的银票——李家人多,用钱的地方也多,银子多了好傍身嘛!

  等着她回到听雪轩时,院内已摆了十多个大箱笼,里头装的她的衣服、账本等东西,甚至连她平日里喜欢的零嘴都带上了——虽说四川是年羹尧的地界,但四川却比不上京城,多备些东西自是有备无患。

  秦嬷嬷苦着一张脸仍在指挥着丫鬟婆子收拾东西,嚷嚷道:“……你们一个个都小心点,格格的东西可都是宝贝,你们若摔了,将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还有,小厨房刚出锅的肉脯、糕点都装起来了吗?先装起来,别明日一大早忘了!”

  年珠走上前,刚喊了声“秦嬷嬷”,这秦嬷嬷的眼眶就红了,低声道:“格格,这四川是真去不可吗?别说这几日侧福晋是愁眉苦脸的,就连奴婢心里都不是个滋味,您来了听雪轩几年呢,突然走了,奴婢总觉得以后这听雪轩就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因年若兰性子绵软,身为乳母的秦嬷嬷是性子强势,将听雪轩上下管得是井井有条。

  年珠很少看到秦嬷嬷掉眼泪呢:“您别哭呀,兴许我过几日就回来了,我从小养得娇气,这四川的日子苦,兴许过不了几日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您可别嫌我烦!”

  她三言两语就哄得秦嬷嬷笑了起来,更是道:“到时候我不仅会搬回听雪轩,还能给你们带不少四川特产回来呢。”

  秦嬷嬷笑道:“您呀,向来是个嘴巴甜的。”

  年珠这才道:“对了,秦嬷嬷,王爷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秦嬷嬷道,“这些日子,王爷比从前更忙了,不过您放心,您既与王爷说过想见他一面,王爷定会见您的。”

  年珠很快就走进去陪起年若兰说话,年若兰这几日赶工,给她绣了个平安福,针脚细密,一看就是极用心的。

  年珠笑着将平安福挂在身上,道:“有了姑姑的平安福,定能保佑我平平安安的。”

  姑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一直等着天色擦黑,仍不见四爷回来。

  惹得年珠有些不安道:“姑姑,您说王爷是不是真生我气了……”

  她虽替四爷出谋划策不少,但说起来对四爷还真不算了解。

  甚至连年若兰都有些拿不准,她不知道这些日子是因她不高兴的缘故,还是四爷觉得她们擅自算计了钮祜禄格格的缘故,所以很少来听雪轩,这在从前可是前所未有过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年珠就听说王爷已回府的消息,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小鳞子就过来了。

  “年七格格,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呢。”

  “好嘞。”年珠笑眯眯应下。

  当然,她并未直接跟着小鳞子去外院书房,而是先回屋取了样东西。

  说起苦肉计,这方面她可是四爷的师傅,既想要要四爷对她放下成见,不使出真本事可是不行的。

第64章 苦肉计,我可是专业的

  年珠对历史上的雍正帝虽知道的不多,但凭着她与四爷相处这几年来看,四爷的性子属于比较极端的那种。

  爱之便欲其生,恨之便欲其死。

  她觉得吧,就算四爷真知道当日除夕夜一事真是她设计的,也远没有到恨她的地步,只能说有些膈应而已。

  所以她在离京之前,定要把四爷的心里的小刺儿给拔干净,给四爷些疗伤的日子,等她再回京后,他们两个又是相亲相爱的姑父和侄女儿。

  年珠一进外院书房,就瞧见桌上码了一摞折子,苏培盛正带着小太监将碗碟收下去,一看四爷就是四爷近来太忙,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如今就已初有工作狂的端倪。

  “王爷。”

  “珠珠,你来了。”四爷随手指了指炕上,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坐吧。”

  等他落座于炕上,这才道:“我听说你想要见我一面?可是有什么想要与我说的吗?”

  很多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况且四爷本就聪明谨慎,朝政上的事,年珠已没什么可交代的,直道:“王爷,我就是来给您辞行的,明日我就要动身前去四川,归期未定,还请您务必要保重身子,姑姑和福惠表弟那边,请您多顾着他们些,您别看福惠表弟向来与我亲近,但他最喜欢的却是您……”

  四爷颔首说“知道了”,虽说他向来是张冷脸,但他话中隐隐有透出了的不快。

  这种感觉怎么说了?

  就好像他被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人插了一刀,虽不能说她们有错,但这种感觉还是叫人不大舒服。

  年珠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四爷的性子太过沉稳板正,板正的叫人没有安全感。

  “今日我还是过来给王爷认错的……”

  说着,抱着匣子的她就要跪下来,眼眶也红了:“王爷,其实我相信就算我不说,您也能猜到除夕夜之事是我的主意。没错,我一开始就不放心钮祜禄格格,人性如此,我若是钮祜禄格格,我也会替四阿哥铲除一切阻碍的。”

  “但我是姑姑的侄女,是福惠的表姐,我只能想方设法替他们打算。毕竟偌大个雍亲王府,除了姑姑、福惠表弟与您,别的人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了?”

  “并非不是我事先不愿将事情告诉您,而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比逼真的梦。”

  “你做了什么梦?”四爷好奇道。

  说话时,他已经伸手将年珠扶了起来。

  年珠道:“因为自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做过一个梦,我梦见……福惠表弟活到八岁就去世了,姑姑一病不起,很快也没了。”

  “那个梦太过真切,在我的梦里,姑姑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握着我的手说‘真好’,她病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我知道,她是因要去找福惠表弟开心呢。”

  “这个梦,自姑姑怀福惠表弟时我就开始做了,一年总是要梦见个三两次,每次醒来都是大汗淋漓,甚至满是泪水。”

  她自是做过这个梦的,但今日不免掺杂了些许夸张的成分,半真半假的话最能打动人:“正因如此,当日我陪姑姑在圆明园住着的时候,非要请朱太医过来,正因如此,所以我宁愿冒着您不高兴,也要将钮祜禄格格的真面目揭开……您不知道,前些日子五阿哥来找过我一趟,他说这事儿一出,我和四阿哥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

  “但我不在乎,只要姑姑和福惠表弟好好的,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她逼着自己回想那个骇人的梦,逼着自己将历史上年家的惨境想了一遍又一遍,顿时眼泪流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女子的眼泪,若用的好了,则是利器。

  虽说年珠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但……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四爷还从未见过年珠掉眼泪呢,他印象中,年珠是风吹雨打都不怕,不管什么时候都沉稳的很,想来是真的伤心极了:“好了,珠珠,别哭了,你也是好心,我怎么会怪你?也幸好你发现的早,若不然福惠母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后悔都来不及……”

  他一想到年若兰对自己痴心一片,福惠极其景仰信任自己这个当阿玛的,若自己误会了他们母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王爷这话当真吗?”年珠仍不敢掉以轻心。

  四爷笑道:“怎么,难道我什么时候还骗过你吗?你就算再聪明,却也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罢了,我还会与你一般计较?”

  年珠这才胡乱擦了把眼泪,将手中抱着的锦盒放到了炕桌上。

  “王爷,您既不怪我,那我明日也就能安心去四川了。”

  “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四爷打开锦盒,只见里头装着一个个白瓷瓶子,他不明所以道:“珠珠,这是……”

  年珠正色道:“我先前就曾听您说过,您偶尔有头晕目眩之症,病症虽不严重,却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皇上数次中风,您也得早早防范起来,所以我就请朱太医帮您配了些小药丸。”

  “您每日睡前服食两颗,既然防范中风病症,又能延年益寿。”

  她并没有撒谎,她的确是许久之前就忙于此事,她虽对医术不通,却也知道有些病症是会遗传的,比如中风,大多是高血压或心血管问题,得提前防患。

  她今日一来是想打打感情牌,二来的确是盼着四爷能多活几年。

  毕竟福惠还太小了点。

  若四爷正值壮年去世,十有八九会立弘历为储君,若四爷再多活个十年八年,很多事情就不一定呢。

  白瓷瓶整整齐齐码在锦盒之中,足足有十六瓶之多,迎着明晃晃的烛光闪闪发亮,看的四爷是心头一暖。

  四爷并不怀疑——制药这种事繁琐得很,再加上朱太医近来事忙,并不得空,少说要耗费几个月的时间。

  他甚至突然想起几个月前,他在紫禁城中偶遇朱太医,朱太医一叠声在他跟前夸赞年珠:“……虽说王爷膝下无女,但珠珠这孩子向来孝顺,对王爷可是没话说呀,倒是苦了我这老头子,整日宫里忙宫外忙的。”

  四爷将东西收下,正色道谢。

  翌日一早。

  等着年若兰与弘昼等人早早起床准备送年珠出门时,谁知年珠昨儿半夜就已经走了。

  曾伺候过年珠的小丫鬟转述她的话道:“……格格说了,聚散终有时,她向来是个洒脱的性子,不喜欢大家哭哭啼啼的,格格还说请大家保重身子。”

  此时此刻的年珠正躺在马车上呼呼大睡。

  她一向是享乐主义,京城距离四川路途遥远不说,还很颠簸,她所乘坐的马车又大又宽敞,马车下设有能放碳炉的隔层不说,还有个宽敞舒服的床。

  毕竟她的朋友和生意伙伴实在太多,前些日子一直忙着与众人辞行,又忙着料理生意上的事,根本没睡好。

  年珠整日吃吃睡睡的,行至洞庭湖,又换了船,溯流而上到四川时,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此时已至春日,年珠触目所及皆是草长莺飞,嫩绿的新芽更是带来春意。

  可年珠比起当日出发时的雀跃,却像换了个人似的。

  没错,她晕船了。

  想当初她刚登船时日日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会想着如何劝说年羹尧,一会想着收服年羹尧身边的人为己所用……但渐渐的,她每日只想着如何活下去。

  等年珠等人到岷江时,她一张小脸瘦的只有巴掌般大小,愈发显得她眼睛又大又亮。

  她日日吐,夜夜吐,吐的整个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聂乳母瞧见,只觉心疼坏了。

  “格格从小养得金贵,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已经到了四川境内,昨儿有游船送信,说是今日岳家姑娘已在码头等您。”

  “您且再忍忍,顶多还有一两刻钟就能到了。”

  年珠怏怏的,她心里忍不住想,等着到了四川她一定要马不停蹄强身健体,顺带学些防身的本事。

  要知道当日她刚离开京城,车队后头跟了一队人马,幸好她早有防备,不仅有年家的护卫跟随她一路至四川,甚至也要阿玛年羹尧拨些身强力壮的暗卫保护她,以及她请司掌柜出面聘请的民间高手护卫队。

  天大地大,万万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而年羹尧拨下来的暗卫也是发挥了作用,击退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年珠大概猜到那些人应该是九阿哥派来的,当日她从九阿哥手中抢过来,哦,不,买过来的船队不过牛刀小试,就收益不菲,偏偏九阿哥的生意是一桩不如一桩,她要是九阿哥,也会对这人除之而后快。

  不为别的,就图一个解气。

  等着这艘三层的游船又行了一刻钟的时间,有丫鬟欢喜进来道:“格格,已经到了,奴婢瞧见码头有人在等您呢!”

  年珠扶着聂乳母的手走到甲板一看,只见码头站着几十个清兵分成两排笔直站着,一个个腰间挎刀,看起来威风凛凛、训练有素。

  岳沛儿站在最前头,兴高采烈冲年珠他们挥手。

  两年的时间未见,岳沛儿长高了不少,也黑了不少,从前她得肤色就是健康的小麦色,如今……似是黑得有些发亮,惹得年珠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而年珠得肤色,则与京城那些贵女一样,白皮细嫩,瞧着一场风就能将她吹倒似的。

  船很快就稳稳停在了码头。

  年珠敏锐发现,他们的船还未靠近码头时,附近的船只都远远避让着,等着年珠下了船时,那些人更是离她远远的,一个个低着头,像是看她一眼就要掉脑袋似的。

  年珠只觉诧异,可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岳沛儿就亲热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珠珠姑姑,您总算到了,您不知道,我一大早就在这儿等着,虽说如今已是春天,但码头上的风却大得很,我的脸都吹疼了。”

  说着,她又是惊呼刀:“呀,您怎么瘦得这样厉害?您瞧着还病怏怏的?是不是晕船了?”

  一行人连忙将年珠扶上马车。

  年珠坐在马车里,码头风大,吹起了车帘,她能看到方才那些低眉顺眼的百姓、行人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但与她对视后,这些人又飞快低下头,眼里带着惶恐。

  没错,就是惶恐。

  她只觉这些百姓对年羹尧的惧怕比她想象中更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年珠接过岳沛儿递上混着薄荷叶的姜茶喝了几口,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问道:“沛儿,那些百姓为何对咱们唯恐避之不及?我们又不是那等会吃人的老虎。”

  “因为他们虽不认得您,却认识这些将士都是总督府的人,谁敢造次?”岳沛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着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道,“珠珠姑姑,您交代我的事……我没有做好,一开始祖父偶尔还会与我说说总督大人见了谁,可后来我问得多了,他也就起疑心了,不仅勒令不准我问这些事,甚至还将我丢到山上去学武。”

  “祖父说了,总督大人对我们家有大恩,我们一家老小只能效忠总督大人,总督大人说什么做什么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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