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奸臣之女》作者:阿洙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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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若她是男子,只怕也活不长。

  她笑道:“皇上,不是还有怡亲王吗?从前我就几次听您说过怡亲王聪慧过人,如今您对他予以重用,想必他定不会令您失望。”

  “怡亲王也好,还是我和年家也好,不管什么时候都对皇上是忠心耿耿,都会效忠皇上……”

  得了皇上的允诺,这年羹尧的命也保住了。

  年珠是什么都不怕,只怕皇上误以为她会帮着福惠争一争那太子之位,如今是见缝插针的与皇上表露忠心。

  一老一小正说着话,年珠闲闲说起宫外之事。

  她觉得有点纳闷,敢情自己像个吉祥物似的,怎么先帝也好,还是皇上也罢,都喜欢听自己说话?

  甚至说到最后,她还得搜罗有没有遗忘之处。

  恰在这时,苏培盛是匆匆走了进来,一进来就低声道:“皇上,廉亲王府传来了消息。”

  年珠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该退下时,就听到皇上道:“说吧,珠珠也不是什么外人。”

  “是。”苏培盛这才开口道,“方才廉亲王府的人传来消息,说是廉亲王疯了,这样冷的天,他身着单衣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直说看到了先帝……”

  年珠:“……”

  当日她虽提点了廉亲王福晋几句,却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一招呀。

  也对,若廉亲王福晋不下狠手,皇上哪里会相信?

  果不其然,下一刻皇上就冷笑着道:“老八疯了?朕看他怕是在装疯吧!”

  “朕刚命他兼管工部事务,他就疯了?呵,有点意思!”

  说话时,他又吩咐道:“苏培盛,你传话下去,依旧叫他们盯着老八,朕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但凡廉亲王露出半点马脚,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年珠低头喝茶。

  她忍不住想,人家廉亲王夫妻两个也不是傻子啊,您刚命了廉亲王带着工部那些大臣负责先帝及四位皇后的神牌升附太庙一事,这等事,随随便便就能拎出来错处,廉亲王此时不疯更待何时?

  好在皇上公务繁忙,年珠很快就离开了乾清宫。

  她又去了翊坤宫,陪着年若兰母子等人说了会话,吃了顿饭,这才离开。

  很快,廉亲王疯了一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开始,廉亲王只是时疯时不疯的,有的时候能认得廉亲王福晋,有的时候却又对着廉亲王福晋喊“额娘”。

  有一天夜里,廉亲王福晋睡得好好的,廉亲王却是身着单衣在雪地里大喊大叫,他自己病了不说,连累着廉亲王福晋也大病了一场。

  廉亲王福晋的娘家人几次登门,纷纷劝她离开,但她却不同意。

  朱太医开了几副药后,廉亲王的病情稍有好转。

  可是就在一日早朝时,廉亲王却指着龙椅上的人喊道:“皇阿玛,皇阿玛,您回来了,您回来看儿臣们了啊!”

  说着,他更是跪地哐哐磕头,扬声道:“皇阿玛,求您,求您……救救儿臣们啊!”

  “四哥他要杀了儿臣们,他容不下儿臣们啊!”

  “他这是捧杀,儿臣……不想当什么亲王,儿臣只想好好活着啊!”

第86章 鸿鹄不必与燕雀一般计较

  皇上当时脸色是难看到了极点。

  就连向来反应极快的隆科多都是微微一愣,这才吩咐侍卫道:“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廉亲王的疯病又犯了,还不快将廉亲王带下去!”

  廉亲王即便被几个侍卫抓了起来,却仍嚷嚷道:“皇阿玛,四哥他要杀我们啊……”

  早朝上,有廉亲王自导自演。

  紫禁城外,也有廉亲王福晋和九贝勒等热播推波助澜。

  不过三四日的时间,皇上要杀廉亲王一事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传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就连年珠也有所听说。

  此时的她正与岳沛儿一起坐在窗前看雪,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将天地万物都渲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在四川,可没有这样的大雪。

  两人边吃锅子边看雪,只觉得很是惬意。

  岳沛儿烫了一筷子毛肚喂到嘴里,好吃的她眼睛都眯了起来,更是不解道:“珠珠姑姑,您为何要帮廉亲王他们?您明明知道皇上看他们不顺眼的。”

  “我可不仅仅是帮廉亲王,而是在帮皇上。”年珠见她吃的香甜,也烫了一筷子毛肚,吃的她连连点头,“况且,当日我不过提点了廉亲王福晋一句,也算不上帮忙吧。”

  “以廉亲王的聪明才智,不是想不到装疯卖傻的法子,只是他却狠不下这个心。”

  “他成功身退后,皇上便会将火力全部对准九贝子等人的。”

  她认真想了想,又道:“至于我为何会提点廉亲王福晋一句,不过是想着廉亲王虽不是个臣子,却是个好丈夫、好兄弟吧,要不然,廉亲王福晋他们也不会一直守在他身边。”

  好人会有好报的,虽说廉亲王私下也不是没有龌龊手段,但到底没有做过什么劳民伤财之事。

  更不必说她倒是有几分钦佩廉亲王福晋,觉得这人与这世道的女子并不一样。

  “珠珠姑姑。”岳沛儿自来京城后,也胖了些,如今嘴里塞着羊肉,含糊不清道,“您为何会说帮廉亲王就是帮皇上……”

  年珠沉默着没有接话。

  因为很快就会有个叫曾静的蹦出来。

  曾静是谁呢?

  此人是湖南人,受“华夷之说”的影响,不少人一直都有反清复明的心思,他就是其中一个。

  历史上因皇上继承大统饱受争议,又有廉亲王等人推波助澜的原因,不少老百姓都知道皇上“谋父逼母”。

  所以他也就拉拢了同道中人撺掇着朝中大臣谋反。

  历史上,得他选中的正是已擢升为川陕总督,取代了年羹尧位置的岳钟琪,岳钟琪是多忠心的人呀,一知道这消息很快就上书朝廷。

  按理说抓到这样心怀不轨之人,一刀杀了方能一了百了,偏偏历史上的雍正是个敏感、要强且小心眼的人,等着曾静被运送到京城之后,得他亲自审理,更是对曾静策反书中的内容一一反驳,明确表示了大清具有正统地位,他也不像曾静说的那样不堪。

  甚至……历史上的雍正还逼迫曾静写下数万字的悔过书。

  到了最后,历史上的雍正不仅没有砍了曾静的脑袋,将曾静免罪释放不说,还留下圣旨“将来子孙不得追究诛杀曾静”。

  这还不算,他还将曾静的供词改编成《大义觉迷录》,命曾静四处宣讲。

  直到今日,年珠还记得自己初次听到这事时与同桌是哈哈大笑,觉得这雍正帝还是怪搞笑的。

  但如今,她只觉得皇上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者,太在意旁人的看法呢,殊不知,原本许多人不知道曾静曾打算反清复明,这样一闹,谁不知道?

  若皇上真能放过廉亲王一马,留廉亲王一命,兴许就不会有曾静一事。

  ***

  一转眼,很快就到了腊月。

  皇上于早朝上宣称年羹尧罪大恶极,但因打仗有功,福及川陕百姓,褫夺其川陕总督一职位,将其贬为京城城门守将。

  朝中无人反驳,就连李卫也没有蹦出来。

  毕竟年羹尧身上的功绩谁都不能抹去,派他去看守城门,既保住了年羹尧的性命,又叫众人看到皇上对贪官污吏严惩不贷。

  当然,严惩不贷中还有那么点小小的仁慈。

  隆科多等人只盼着年羹尧早些回来,来日,他们定要好好在年羹尧面前耀武扬威,报一报从前之仇的。

  年珠听说这消息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甚至还安慰年遐龄等人起来。

  “祖父,大伯,不管怎么样,阿玛的性命总算保住了,当守将就当守将吧,阿玛这性子若好好磨挫磨挫,以后未必会不得皇上重用。”

  “如今皇上刚登基不久,正是需要用人之际呢,你们说是不是?”

  “阿玛这罪已定,接下来,咱们一家老小也能高高兴兴过个年呢,紫禁城中有姑姑在,有我置办的那些产业,再加上咱们年家也是世代书香世家,这日子呀,还是与从前一样样的过呢。”

  经她一番劝慰,年遐龄等人这才觉得此结果容易接受多了。

  年珠则想着自己得进宫谢恩。

  她这边刚命人准备着明日进宫的衣裳,就听说李四儿来了。

  说起来,自玉柱那夜回家后,李四儿就不顾隆科多劝阻几次三番登门。

  虽说觉罗氏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却是毫不犹豫将人挡在了门外。

  这李四儿虽张狂,却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人,也不会得宠这么多年,她想着年羹尧身居要职,觉罗氏出身尊贵,并不敢真的在年家造次。

  今日……年珠想着这个李四儿一听说年羹尧被贬官的消息,就马不停蹄过来了吧。

  她笑道:“既然李夫人过来了,又是专程来看我的,那就叫她进来吧。”

  年珠很快在偏厅见到了李四儿。

  先帝正在丧期,李四儿身上穿着厚厚的狐皮大氅,里头穿了件浅石英色的萱桂茶花纹滚雪白狐狸毛边的旗服,浑身上下戴满饰物不说,脸上更是涂脂抹粉……整个人打扮的比从前更是艳丽动人。

  年珠心知她有心来自己跟前示威,可示威归示威,却也没有这样个夸张法呢。

  她想着就李四儿今日这穿着打扮,只怕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会传到皇上耳朵里。

  想及此,她顿时是满脸笑容:“今日大雪纷飞,不知道这样冷的天,李夫人登门可是有什么事,吗?”

  李四儿脸上满是小人得志的笑容,笑得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

  “没想到年七格格这时候竟还能笑的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强颜欢笑。”

  “我今日本是来见年二福晋的,既然她不在,有些话我与你说也是一样的。”

  “纵然如今华贵妃娘娘是盛宠不衰,但先帝在世时曾多次说过,后宫不得干政,如今年总督……哦,不,年守将落得这般境地,想必华贵妃娘娘也是束手无策。”

  说着,她脸上那讥诮不屑的笑容又深了几分:“虽说当日你在宫中算计了我们家玉柱,可我们一家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懒得与你一般计较。”

  “若你愿意给玉柱赔个不是并答应与他为妾,我们家老爷就帮年守将美言几句,不说叫年守将官至原职,可五六品的小官儿还是能保证的。”

  年珠:“……”

  方才她还以为李四儿是单纯过来耀武扬威呢,没想到这人竟能蠢成这样?

  不过她也能理解,儿子像娘,若李四儿是个聪明的,又怎会生出像玉柱这样的蠢猪儿子?

  下一刻,她更是听到李四儿还在絮絮叨叨:“……至于与孔家退亲一事,须得你们年家自己想办法,当然,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若孔家先提出退亲,你也休想进我们家的门。”

  “我们家可是高门大户,出过两位皇后娘娘的,别人不要的女人,我们家玉柱自也是不会要的。”

  “李四夫人。”年珠仍是笑的嘴角弯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只见她轻声道,“您是不是没睡醒,所以才在这里胡言乱语?”

  “别说给您那蠢儿子当妾,就算八抬大轿娶我进门,我也不答应,我宁愿绞了头发去庵堂里当姑子。”

  她看着李四儿那张气的花容失色的脸,又道:“若您今日是为这事儿而来,那我劝您还是莫要多费口舌,天气怪冷的,您还是回去吧。”

  李四儿涂着红艳艳豆蔻的指甲指向年珠,扬声道:“你,你……简直不知好歹。”

  “若非我儿对你心心念念,你以为我会走这样一趟?”

  “就你这样心狠手辣的狐媚子,别说给我儿当妾,就是给我儿提鞋都不配!”

  年珠只是轻轻笑了笑:“到底我配不配给你儿提鞋,你说了不算,不过叫我说,他愿意给我提鞋,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李四儿气的转身就走。

  当然,走之前她还不忘放下狠话。

  “呵,都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你这还不是凤凰呢,竟如此张狂,连母鸡都比不上。”

  “如今纵有华贵妃得宠,可后宫中的女人哪里能说得上话?”

  “哼,我告诉你,你们年家的好日子到头呢!你的好日子更是到头呢!”

  年珠轻轻笑了笑:“好啊,那咱们拭目以待吧。”

  李四儿气的不行。

  从前她虽是微寒出身,但跟在隆科多身边这么多年,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忘记呢。

  一回府之后,她就去找儿子玉柱。

  那玉柱早在她说起这事时,虽不言不语,保持着沉默,但他面上的欣喜早已出卖了他。

  若说从前玉柱对年珠是求而不得、日思夜想,那如今则更是有报复的成分在。

  当他听说今日之事后,脸色一沉,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额娘,以后若是做不到的事您可别胡乱承诺,叫我空欢喜一场。”

  “好了,您出去吧,我想要歇一歇。”

  纵然李四儿向来在玉柱跟前好言好语惯了的,如今也是不大好受的,直道:“玉柱,你还想要歇一歇?虽说你阿玛身居高位,得皇上信任,但你到底是御前侍卫,这紫禁城可是皇上的地界,若叫皇上知道了……”

  话说到一半,她见着玉柱脸色愈发难看,到了嘴边的话忙咽了下去,又道:“玉柱,额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罢了,你何必如此惦记?”

  “京城里好看的姑娘那么多,你喜欢谁,额娘就帮你找谁好不好?就凭咱们的家世,什么好看的姑娘寻摸不到?”

  可惜,这次她的话还没说完,玉柱就一个茶盅砸了过去:“滚,都给我滚出去!”

  李四儿闪躲不及时,身上溅满了茶沫,阴沉着走了出去。

  因着这事儿,她气的半夜没睡着。

  她辗转反侧,即将到天明时,将自己的心腹喊了过来:“去,找几个人跟着那小贱种,好好糟蹋糟蹋她。”

  “呵,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这心腹正是逼死隆科多原配的嬷嬷,手段极其残忍。

  这人应了一声,就转身下去了。

  要知道李四儿能够牢牢抓住隆科多的心,靠的可不止是美貌和撒娇,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

  年珠送走了李四儿后,就听说了廉亲王之事。

  说是自廉亲王在早朝上犯了疯病后,皇上爱护这个弟弟,就派了人好好“照顾”廉亲王。

  说是照顾,但众人皆知实为监视。

  但廉亲王这个人既能拉拢不少朝中众臣,可见其本事不小。

  几日的时间过去,皇上派出去的小太监竟是半点不对都没察觉。

  皇上气的不行,但这事儿吧,他虽知道廉亲王在装疯卖傻,许多人都知道廉亲王在装疯卖傻,若这个时候皇上对他赶尽杀绝,那这么久皇上那友爱兄弟的戏岂不是白做了?

  年珠知晓这事儿,只微微叹了口气。

  等着再次进宫探望年若兰时,姑侄两人正说着话时,皇上就来了。

  不过十来日的时间,年珠发现四爷比先前更是憔悴了些。

  她刚起身请安,皇上就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起来吧。”

  年珠轻声应是。

  年若兰连忙吩咐秦嬷嬷等人上茶点,甚至小厨房还送来了一盅天麻鸽子汤。

  年若兰更是道:“……皇上尝尝看吧,这补汤是臣妾一早就吩咐小厨房炖的,臣妾虽不懂朝中政事,却也知道皇上近来很是辛苦。”

  “您向来忙于政事,臣妾总不能劝您不理朝政,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多用些心思。”

  不仅如此,向来性子绵软的她更是难得强硬起来,非逼着皇上将一蛊汤喝的一干二净这才罢休。

  皇上对此觉得很是受用,笑道:“珠珠,你若闲来无事就时常进宫陪你姑姑说说话,在翊坤宫中小住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

  “从前你在雍亲王府是什么样子,如今到了紫禁城,还是什么样子。”

  “你若进宫,你姑姑想必也就不会这样盯着朕,朕啊,向来不喜欢喝这样油腻腻的补汤。”

  这话虽看似在埋怨,实则语气里却带着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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