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奸臣之女》作者:阿洙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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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罗氏自进屋后,眼神便一直落在年珠面上舍不得挪开。

  “……当日我听说珠珠要嫁给理亲王为侧福晋后,眼泪珠子就没断过,日日哭夜夜哭,甚至旁人问起,都不敢说实话,直说是为故去的太后娘娘伤心。”

  “后来再听到珠珠与諴郡王的亲事,只觉是否极泰来,笑的合不拢嘴。”

  她拍拍年珠的手,笑道:“女子这辈子本就比男子艰难,虽说嫁不嫁人都可,但当额娘的,谁不希望见着孩子找到自己的幸福?叫我说啊,这諴郡王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男人。”

  “前几日,他已经亲自登门见过你阿玛了,说定会好好对你,决不食言。”

  “为避免多生事端,他身边的丫鬟都已换成了小厮,更是承诺等着你嫁过去后,以后諴郡王府大事小事都是你说了算。”

  “虽说男人的话信不得,但他如今能有如此承诺,已甩许多人一大截呢。”

  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如今提起她那未来女婿,眉里眼里满是笑容,藏都藏不住。

  年珠笑着接话,实则心里却想——这个諴郡王倒是怪厉害的,做戏都做的如此面面俱到,她还真没看错这人!

第117章 年珠的反击

  觉罗氏自孔家退亲之后,就一直为年珠担心。

  牛不喝水难按头,若年珠不愿意成亲,她自不会勉强。

  可她是当娘的,闲来无事,总会设想等着她与年羹尧、年若兰百年之后,她的珠珠会落得何等凄惨一下场,夜深人静时,经常想的眼泪直流。

  如今得此佳婿,婆母和善,她几次夜里做梦都笑醒了。

  心情大好的觉罗氏与年珠闲话完后,又絮絮叨叨与年若兰道:“……我虽没有与穆太妃打过什么交道,却也听许多人说过,穆太妃是个性子极好的。”

  “据说当年穆太妃在生下諴郡王前,还曾夭折过一位公主,她也是有过女儿的人,想来定不会为难珠珠的。”

  “更重要的是,諴郡王府距离咱们年家不算远,坐马车也就一刻钟的路程,以后珠珠不论是回娘家,还是我们前去看小外孙,都方便的很。”

  说起尚没有影子的小外孙,她脸上的笑意更是挡都挡不住:“说起来諴郡王与珠珠模样都生得好,可想而知以后他们的孩子长得有多好看。”

  年珠:“???”

  她哭笑不得的同时,又觉得有点难受。

  以觉罗氏的性子,若知道自己又瞒着她订下一门假亲事,定是很伤心的。

  年珠索性与岳沛儿一起出去说话。

  岳沛儿一出门就道:“珠珠姑姑,我早就想来看看你,却也知道不合适。”

  “你能与諴郡王订下亲事,也是一桩好事……只是谁也不知道熹嫔娘娘那,还有没有别的动作,你得小心些才是。”

  “这世上最了解的你的人不一定是朋友,而是敌人。”年珠遥遥看向熹嫔宫殿的方向,露出些许笑意来,“自雍亲王府开始,熹嫔便看我处处不顺眼,我更是看在皇上与四阿哥的面子上,与她忍让又忍让。”

  “但她却不知收敛,如今不是我该小心些,而是她要小心些才对。”

  她已下定决心去反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就不客气了。

  岳沛儿一愣,迟疑几许,却只有一句话:“珠珠姑姑,您小心些,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我们?

  年珠狐疑看向岳沛儿。

  岳沛儿抿唇笑了笑,笑容中满满皆是幸福的意味。

  “珠珠姑姑您有所不知,五阿哥与我说过,对他来说,四阿哥也好,六阿哥也罢,都是血脉至亲,他不愿帮任何人,只能选择中立。”

  “但四阿哥却眼睁睁见着熹嫔做出这等缺德之事,他实在忍不了。”

  “如今皇上尚在,皇贵妃娘娘正得宠,熹嫔不过区区一嫔位,竟敢做出这等事来,若真等着四阿哥被封为太子,只怕许多人连活命的机会都没了。”

  顿了顿,她又轻声道:“况且这等事,虽四阿哥未曾插手,但以四阿哥的聪明才智,定是知情的,可他并未出手阻拦,大概对此事也是默认的。”

  “他们这般模样,叫五阿哥如何能不偏不倚?”

  这事儿一出,倒是叫她高看了她未来夫婿几眼。

  她原以为这人是个好吃懒做、贪图享乐,不曾想这人倒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沛儿,谢谢你,谢谢你们。”年珠含笑道,“若有需要,我定会与你们开口的。”

  她嘴上虽这样说,实则却没想过要找岳沛儿等人帮忙。

  若真的到了需要人帮忙的地步,则说明她胜算不大,既是胜算不大,她又何必拉无辜之人下水?

  年珠安心备嫁的同时,则开始了她的报仇之路。

  如今熹嫔住在永寿宫。

  永寿宫虽及不上翊坤宫,不论位置、大小、亦或者宫女太监的数量……甚至皇上的恩宠,都拍马赶不上翊坤宫。

  即便皇上已借故发落了熹嫔身边的杨嬷嬷,但永寿宫上下仍无人敢掉以轻心。

  因为,四阿哥弘历在呀。

  弘历不仅是皇上长子,年纪轻轻就得皇上看重,聪明过人,不少人私下议论,直说弘历被立为储君的可能性最大。

  六阿哥福惠虽得宠,但年纪却是太小了点,且又在皇上跟前无法无天惯了,过于骄纵,他身上哪里有半点储君的样子?

  是以,即便所有人都知道熹嫔不得宠,乃至于皇上发落杨嬷嬷是因怀疑熹嫔与理亲王来往过密,但对上熹嫔仍不敢懈怠——谁敢怠慢未来的太后娘娘?

  这一日,熹嫔刚喝了药,就摆摆手道:“下去吧,本宫有点累了,想好好歇一歇。”

  “若四阿哥过来请安,莫要听四阿哥的,直接将本宫喊醒。”

  从她知道自己毫无胜算后,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一蹶不振,身子并不好。

  身侧的大宫女连声应下。

  熹嫔任由着大丫鬟扶下来,是半梦半醒。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了有孩子的哭声。

  “熹娘娘,熹娘娘,您害我害得好惨呀!”

  “您也是当额娘的人,怎么能这样对我?”

  “呜呜,您怎么能这样对我?”

  ……

  养病的熹嫔这些日子是吃了睡睡了吃,每日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待弘历过来与弘历说说话,早已是日夜颠倒。

  她原以为自己在做噩梦,可下一刻却察觉有双小手抚于自己脸上。

  这双手肉肉的,小小的,就像小孩子的手一样。

  熹嫔一惊,从梦中惊醒,扬声道:“杨嬷嬷!杨嬷嬷!”

  却无人应答,她这才想起来杨嬷嬷早已被皇上发落,皇上纵然没有证据,却也怀疑上是她在背后怂恿,所以这才发落了杨嬷嬷。

  方才的大宫女迎了上来,轻声道:“娘娘,您怎么了?可是被梦靥住了?”

  “没什么,没什么……”熹嫔的手抚于自脸上,那脸上仍带着几分温热,仿佛在提醒她方才的一切不是梦,“对了,方才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说着,她又着重强调添了一句:“小孩子说话的声音,那孩子也就三两岁的样子。”

  名叫苜蓿的宫女笑道:“娘娘,咱们永寿宫中哪里会有三两岁的孩子?您定然是做梦了。”

  熹嫔轻叹一口气:“那想必是我做梦了吧。”

  她并没有将这个噩梦放在心上,毕竟这些日子她做的噩梦实在太多,一会梦见年若兰当上了太后,福惠当了太子,一会梦见皇上抓到她作恶的证据,不仅发落了她,还牵连到她的弘历头上……不过是个噩梦而已。

  可当天夜里,熹嫔又做了个相似的噩梦。

  梦里的小孩长相模糊,她看的并不真切,却只听见那小孩子一声又一声喊她“熹娘娘”,问她为何要害自己。

  梦里的小孩伸出手,狠狠掐住她的颈脖,直说要她下去陪自己。

  ……

  熹嫔从噩梦中惊醒,发现天不过蒙蒙亮而已。

  如今已至初秋,天亮的晚些了,空气中带着干燥,惹得她喉头干燥。

  她扫眼瞧见外间值夜的苜蓿睡得香甜,便亲自下床倒茶喝,可穿过铜镜时,她赫然看见自己颈脖处落下了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掐过的。

  但偏偏那掐痕极小,像个小孩子的巴掌印似的。

  熹嫔一个哆嗦,宛如一桶冷水从上而下,将她浇的透心凉。

  她颤声道:“来人!来人!快来人啊!”

  苜蓿忙揉着眼睛小跑过来。

  “娘娘,您怎么了?”

  “您怎么光着脚就下来了?当心身子呀!”

  “这,这……是怎么回事?”熹嫔指着自己颈脖处的掐痕,尖声道,“方才可是有人过来了?可是有小孩子跑进来了!”

  因她的声音太过尖厉,吓得苜蓿连忙跪在地上。

  门外有三三两两宫女跑进来。

  所有人都说并无任何人进来。

  他们一个个更是纳闷的很。

  紫禁城中已许久没有孩子出生,哪里来的三两岁的小孩?熹嫔娘娘莫不是病糊涂了?

  熹嫔吓得不行,她率先怀疑到苜蓿身上。

  虽说苜蓿是杨嬷嬷的干女儿,跟在她身边十几年,但如今这般情形之下,她已是谁都不信。

  当天夜里,她就换了个宫女值夜。

  可惜,情况并未好转,甚至还变本加厉。

  梦里那个小男孩依旧如冤魂似的缠着她,深处胖乎乎的爪子要来抓她,她跑啊跑,跑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那小男孩绕到她的跟前,她这才得意看清那孩子长得什么模样。

  他,他竟长得与故去的福宜一模一样!

  福宜!

  是福宜来找她索命呢!

  熹嫔尖叫从噩梦中醒来,她身边已围了几个心腹宫女,那几个宫女面上皆是一脸惶恐。

  熹嫔深吸几口气,方开口道:“方才,方才依旧没有小男孩过来吗?”

  “你们一个个脸色为何会这样难看?”

  “你们,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为首的宫女名叫香槐,与苜蓿一样,都是陪了熹嫔十几年的老人,比起聪明的苜蓿,自是要老实几分。

  但春槐却是面色惊惶,腿肚子一软,就跪了下来。

  “娘娘,娘娘,奴婢……奴婢们不敢说!”

  不仅是她,连带着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宫女,一个个皆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宛如见了鬼。

第118章 你竟敢吓唬我?

  纵然熹嫔心中惶恐,但当着香槐等人,自不会露出端倪来。

  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声道:“说!本宫要你们说!”

  “方才你们看到了什么,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若是还畏畏缩缩、支支吾吾的,这永寿宫也留不下你们!”

  香槐哪里还敢藏着掖着?深吸一口气,这才低声道:“方才,方才……娘娘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口口声声喊着‘福宜’……”

  她们既是跟在熹嫔身边的老人,自然知道福宜是谁。

  福宜是华贵妃的儿子,养到一两岁时没养住,好好的孩子没了。

  当年华贵妃伤心欲绝,若非皇上下令将年七格格接到听雪轩住着,如今紫禁城中有没有华贵妃这号人都不好说。

  她们原以为福宜阿哥是娘胎里带着病弱之症,亦或者是故去的福晋害死的,如今看来……只怕这事儿是熹嫔在捣鬼。

  香槐等人低着头,别说再说话,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熹嫔一愣,手下意识摸向自己颈脖处——难道,当真是福宜前来索命了吗?

  当日一早,弘历就过来了。

  对上憔悴不堪的熹嫔,弘历却是镇定许多。

  “额娘,您莫要怕,好端端的福宜怎么会前来找您索命?他既要来,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准这个时候来?”

  “您刚在年珠那儿吃了闷亏,生着病,福宜就来了,您不觉得过于巧合了吗?”

  熹嫔一愣,继而低声道:“弘历,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其中装神弄鬼?”

  弘历颔首。

  就算不说这人是谁,他们也能想到是年珠。

  熹嫔心下并未踏实多少,甚至更担心起来,活人……远比死人可怕多了。

  “想来也是,年珠可不是泥巴捏的,从前她一直没对我下手,是顾及着皇上,担心皇上不高兴。”

  “但如今福惠愈发得皇上喜欢,翊坤宫那位也有了身孕,他们几人在皇上面前是什么都不怕,年珠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说着,她皱皱眉,道:“只是,她如何能将手伸进永寿宫来?”

  自雍亲王府开始,她便将院子治理得井井有条,别说安插个人冲她下毒,就连只苍蝇想要飞进来都是难事。

  “额娘,这件事不重要,如今重要的是你不能自乱阵脚,万事,都有儿子在呢。”弘历握着熹嫔的手,只见熹嫔脸色比起从前是愈发憔悴难看,“想来定是皇阿玛发落了杨嬷嬷,给了旁人可趁之机。”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是区区噩梦罢了,您莫要过于担心,更不能分寸大乱。”

  “如今当务之急,是您要养好身子才是。”

  “剩下的事,交给儿子。”

  他也好,还是熹嫔也好,都没怎么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他们看来,将永寿宫的奸细抓出来就是了。

  但接连着几日过去,弘历却是一无所获。

  熹嫔更是夜夜噩梦,每天夜里从噩梦惊醒也就罢了,甚至有的时候大白天的都还嚷嚷起来。

  “福宜!福宜!你滚开!不是本宫故意要害你的!”

  “谁要你有个狐媚子额娘的?”

  “你那狐媚子额娘没来之前,本宫与皇上琴瑟和鸣,你那狐媚子额娘一来,皇上眼里心里全是她……本宫不害你去害谁?”

  弘历这才知道,当年所有人都觉得福宜是故去的福晋所害,甚至连福晋都是这样觉得的。

  可其中,熹嫔定是功不可没。

  他也跟着急躁起来,以“节省开支,安心养病”为由,将永寿宫不少宫女太监都打发走了。

  一来他是想要彻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二来他担心熹嫔的胡言乱语会传出去。

  只是可惜,弘历失算了。

  紫禁城中向来没有秘密可言,便是无来由的风言风语,都能传的是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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