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奸臣之女》作者:阿洙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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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罗氏身为一当家主母,这些小事还是能拿主意的,很快就吩咐人拿了帖子去宴请岳钟琪的妻子。

  她刚吩咐下去,外头就有小丫鬟进来了。

  “福晋,梅姨娘求见。”

  “梅姨娘怎么来了?”正沉浸在喜悦中的年珠却是一个激灵,若她有尾巴,身后的尾巴早就警觉竖了起来,“她不是被祖父下令禁足吗?”

  小丫鬟却是一问三不知。

  觉罗氏却是笑了笑,面上一片云淡风轻之色:“想来是梅姨娘知道你阿玛这次生气了,所以才来我跟前认错的。”

  “你祖父之所以下令禁足,无非也是给她点颜色瞧瞧,如今她差人与你祖父说想来与我赔不是,你祖父又怎会不答应?”

  她拍了拍年珠的手,示意自己无事,又吩咐小丫鬟道:“既然人都来了,那就叫她进来吧,免得这事儿传到二爷耳朵里去,又觉得我善妒不容人。”

  很快,梅姨娘就跟在小丫鬟身后走了进来。

  当日她刚回来时是穿金带银,言行举止皆是当家主母的做派,今日她浑身素净不说,面上更是半点粉黛未施,一进门就跪倒在觉罗氏跟前。

  “妾身见过福晋,见过七格格,都是妾身的不是……还望福晋莫要与妾身一般见识。”

  “妾身当日是被猪油蒙了心,所以才会那样做的……”

  她边哭边说,看起来是可怜极了。

  年珠见梅姨娘那我见犹怜的姿态,只觉她与年羹尧书房画像上的纳兰氏果然有六七分相似,再加上这人正值年华最好时,别说年羹尧,就连她都见了都觉得不忍心。

  觉罗氏本就不是铁石心肠之人,见状刚准备吩咐梅姨娘起来时,谁知梅姨娘却接过身后乳母怀中的十公子年忠,悄悄在年忠身上掐了一把。

  顿时,年仅一岁有余的年忠哇哇大哭起来,梅姨娘的眼泪掉的愈发厉害。

  “忠儿,你别哭啊,你好好与你额娘说一声,要她莫于咱们一般计较。”

  “若你额娘想要为难咱们,咱们母子三人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从前我就听说你额娘心地良善,想来定不会与我一般计较的。”

  ……

  年珠坐在上首,正好将梅姨娘的小动作一览无遗,觉得很是无语。

  这哪里是认错呀?分明就是来逼觉罗氏的,恨不得将觉罗氏架在火上烤。

  觉罗氏从前也是与邹姨娘等人斗过法的,她虽不会用这等招数,却不代表她看不明白。

  “梅姨娘,你起来吧,我何曾说过要针对你们母子?禁足一事是父亲的意思,我可从来没说过。”

  “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可莫要哭哭啼啼,若在我这儿有个三长两短的,二爷定有要说我不容人。”

  她如今半点没将梅姨娘放在眼里的意思,转而吩咐石嬷嬷道:“去,将梅姨娘扶回去吧,再开了库房送些补品过去。”

  年珠是打从心底里为觉罗氏的转变感到高兴,笑看着一脸惊愕的梅姨娘:“姨娘若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开口,额娘是最贤良不过的人,定不会委屈你们母子几人的。”

  梅姨娘原打算挨一顿责罚,以此换取自己解了禁足,谁知如今她的如意算盘却是落了空,只能哭哭啼啼离开。

  一直等她走远,众人仍能听到年忠扯着嗓子嚎啕大哭的声音。

  觉罗氏今日忙活了一天,本就头昏脑胀,方才被梅姨娘等人一哭,脑子似要炸开一般。

  偏偏那年忠的哭声一直延绵不绝,吵的她直皱眉。

  石嬷在一旁低声道:“说起来这十公子模样长得有几分像七格格小时候,与二爷有六七分相似,可惜啊,十公子却没能投个好胎。”

  “说是这两日二爷再没去看望梅姨娘,梅姨娘气不过,却拿十公子撒气。”

  “这孩子从前是被人捧在掌心的,如今落得这般境地,也难怪哭个不停。”

  就连年珠也不得不承认,很少见到像年忠这样好看的孩子。

  觉罗氏听闻这话,面上顿时浮现几分犹豫之色来。

  “额娘。”年珠见觉罗氏脸色不大好看,再次爬上炕替觉罗氏捏起肩来,“您若是觉得年忠可怜,不如就将这孩子抱在您身边养着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觉罗氏哑然失笑。

  年珠笑道:“因为我是额娘的女儿啊!”

  她知道觉罗氏是个心善之人,这么多年就算治下严苛,时常将“把人打一顿发卖出去”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却从未实施过,就连纳兰氏所出的次子处事高调、行事张狂、未将觉罗氏放在眼里,觉罗氏也未曾与年富一般计较过。

  “咱们珠珠果然长大了。”觉罗氏拍着年珠的手,若有所思道,“就梅姨娘这般性子的人,不管落得什么下场,我都不觉得她可怜。”

  顿了顿,她又道:“可年忠只是个尚不到两岁的孩子,他又有什么错?孩子是无辜的。”

  “更何况,我一看到他就想起小时候的你。”

  “打小你就听话,那时候我忙的很,你非缠着我,我就将你放在摇篮里,你睡醒之后也不哭不闹,一个拨浪鼓都能玩上许久,我看向你时,你还冲我甜甜一笑……”

  纵然年珠记性好,却也不记得这等事,只道:“额娘,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过几日我就又要去圆明园陪姑姑,虽说你日日忙的很,却总有闲暇的时候,若身边有个孩子陪您也是好的。”

  先前她还担心觉罗氏是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毕竟觉罗氏嫁对年羹尧情根深种十多年,但如今听闻这话,猜测觉罗氏是真没再将年羹尧当成一回事。

  年珠当即就陪着觉罗氏去了外院书房。

  年羹尧同样也忙了一日,刚在书房休息一二,就听小厮说福晋带着糕点过来了。

  年羹尧嘴角不由扬起了几分。

  他纵横官场二十来年,一直游刃有余,因身边红颜不少,自诩深知女子心思,想着觉罗氏先前那一番话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如今还不是巴巴过来找自己?

  觉罗氏与年羹尧成亲多年,来年羹尧外院书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原因无他,她一看到年羹尧墙上那几幅画儿就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刚成亲时,她曾也委婉提起此事,谁知年羹尧却道:“就算我将那几幅画取下来,也无法改变纳兰氏是我发妻之事,既然你如此在意,当初为何要嫁给我?”

  从那之后,觉罗氏再未提起这话,眼不见为净,几乎未去过年羹尧外院书房。

  今日觉罗氏牵着年珠的手走了进来,当年宛如眼中刺的几幅画却再也掀不起任何何波澜,她甚至还能站在旁观者的角落欣赏一二,只觉纳兰氏的确是才情出众。

  父母二人之间已有隔阂,年珠便充当起中间人的角色来:“阿玛,今日您累不累?我们给您带了些糕点过来,都是刚出锅的,您快来尝尝看。”

  因年珠喜欢吃糕点,觉罗氏院里小厨房养着几个擅做糕点的厨娘。

  食盒中装着一碟碟精巧的糕点,有栗粉糕、桂糖糕、蜜浮酥奈花……整整齐齐码在一起,尚是温热的,空气中顿时就弥漫着糕点的甜香。

  年珠叽叽喳喳说着话,说起她觉得岳钟琪很厉害,过几日想要宴请岳钟琪的家眷前来家里做客。

  吃着糕点的年羹尧颔首答应下来,今日岳钟琪的女眷并不在邀请之列,说起来只因她们身份不够。

  年珠看了看觉罗氏,又看了眼年羹尧,道:“阿玛,额娘有话要和您说呢。”

  年羹尧一点不意外,看向觉罗氏道:“你有什么话要说,直说就是。”

  他想,即便今日觉罗氏与他耍哦上几句软话,他也要像觉罗氏当日一样拿乔一番的。

  觉罗氏看着年羹尧的眼睛,平静开口道:“二爷,今日我过来是想说将年忠养在我身边。”

  “我知晓二爷您疼爱年忠,既然是父母之爱为之深远,就更要替孩子深思远虑才是,且不论梅姨娘出身遭人诟病,就说她那见识,只怕也会养废了年忠。”

  “还请二爷放心,我也不是那等小肚鸡肠之人,不会将上一辈的恩怨迁怒到孩子身上,若您觉得放心,就将年忠留在京城吧。”

  年羹尧面上浮现些许惊愕之色,心里却已是惊涛骇浪。

  就算觉罗氏今日不说,他也不会放心将年忠再养在梅姨娘身边的,他原先想的是叫大嫂郭络罗氏帮着抚养年忠的。

  “你,你……今日过来就是要与我说这些而已?”

  “你既是忠儿的嫡母,我将忠儿养在你身边自没什么不放心的。”

  觉罗氏见已达成目的,牵着年珠的手就要走:“二爷忙的很,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年珠就这样跟在觉罗氏身边乖乖走了出去,行至门口时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瞧见年羹尧呆若木鸡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珠珠。”觉罗氏低头看向年珠,“你笑什么?”

  年珠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笑意,声音轻快,“我在笑阿玛呢,他定以为今日您是过来服软的,谁知您就这样走了。”

  “我想,只怕以阿玛的性子,今晚上定要气的睡不着了。”

  “他睡不睡得着与我何干?”觉罗氏想着年羹尧的反应,只觉神清气爽,没好气道,“从前每回都是他气的我半夜睡不着,如今也要叫他尝尝这彻夜难眠的滋味,如今我也想明白了,这梅姨娘失宠后,还有什么桂姨娘,芍姨娘……我有娘家,有孩子,有陪嫁,没道理他与我说上几句软话,我就要给他个台阶下,我不依附于他,日子一样过得很好,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世上之事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我权当自己以后就是死了丈夫的寡妇,况且他身居高位,我走出去,众人皆对我笑脸相迎,我这处境可比寡妇强上不少。”

  年珠冲觉罗氏竖起大拇指来:“额娘,您想明白了就好。”

  随着觉罗氏一声令下,石嬷嬷就带着人抱回了年忠。

  据说梅姨娘知晓石嬷嬷等人的意图后,是哭天抢地、寻死觅活的,可石嬷嬷又不是那等见色眼开的狗男人,梅姨娘这一招对石嬷嬷根本没用,甚至石嬷嬷还故意刺上了梅姨娘几句。

  等着小小年纪的年忠被抱至二房正院时,一副呆呆傻傻、被吓坏了的模样。

  年珠下头虽有妹妹弟弟,但这些妹妹弟弟一向与她不亲近。

  如今年珠看着年忠,不由想到了姑姑年若兰身边养的那只叫雪球的京巴狗儿,若真说起来,这年忠就像人中雪球似的,好看的很。

  “喏,忠儿,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给你好吃的好不好?”

  “小厨房有刚出锅的栗粉糕,可好吃了,你想吃吗?”

  她顿时明白自己小时候为何会如此招人喜欢了,顶着如此好看的一张脸,谁见了能不喜欢?

  年忠这几日被梅姨娘吓坏了,如今难得没人打骂他,还有人冲他笑脸相迎,奶声奶气开口道:“姐姐。”

  年珠就这样将年忠抱在怀里,一副小大人似的模样喂年忠吃糕点。

  觉罗氏瞧见这样子只觉好笑。

  并非她同情心泛滥,也并非全然是因为年忠酷似年珠模样的缘故才愿意养着这孩子的,而是一岁多的孩子哪里记得事儿?没几日梅姨娘就要随年羹尧一起回四川,以后他们母子再没有见面的机会,她是一点不怕孩子养不熟。

  若孩子随母,本性不善,她自也不会在年忠身上浪费太多的情感。

  很快年寿也过来了,一群人是其乐融融。

  天色已黯,黝黑的夜空被落雪填满,簌簌落下,寒风卷着落雪扑扑打在窗棂上,但屋内却是灯火通明,暖意洋洋。

  年羹尧就这样站在院子里,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论是朝堂上还是女人堆里,年羹尧很少有犹豫不决的时候,但如今,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自然知道觉罗氏是不高兴了,但他是男子,是丈夫,是觉罗氏的天,凭什么给了台阶觉罗氏不肯下?

  他有点想像从前一样冷上觉罗氏几日,兴许过几日觉罗氏就回认识到自己的不对之处,但他隐隐觉得,觉罗氏不会像从前一样了,再过些日子,他就要回去四川了……

  年羹尧摇摇头,最后还是自尊心占了上风。

  他刚转身打算离开,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阿玛,您怎么在这儿?”

  年羹尧回头一看,这不是年珠还能是谁?

  年珠他们方才说起元宵节的盛景,这才想起十弟弟年忠没有花灯,直说她元宵节当日买了很多花灯,要回去亲自为年忠挑选一个。

  年珠身上裹着狐皮披风,整个人罩在披风里,只露出一张小脸来。

  她快步走了过去,低声道:“阿玛,您可是来找额娘的?”

  “我……”年羹尧面上一僵,道,“自然不是。”

  年珠是知道年羹尧性子的,这人狂妄自大,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如今在自己女儿跟前竟也是这般死鸭子嘴硬起,“阿玛,既然您不是来找额娘的,那是来做什么的?难道是来看十弟弟的?”

  她瞧见年羹尧一副正欲点头的模样,却抢在年羹尧前头开口道:“您可别说真是来看十弟弟的,您若对十弟弟上心,为何前几日没去看他?”

  “在我更小的时候,额娘就教我不能撒谎。”

  年羹尧:“……”

  一时间,他不知如何接话。

  年珠仰头,认真道:“阿玛,您这次是真的伤了额娘的心,您知道自己错了吗?”

  “所有人都说,女子嫁人后该以夫为天,可您这片天不是风吹雨打,就是雷霆暴雨,额娘如今心灰意冷,已躲进自己的小房子里去了,您后悔可是来不及喽!”

第31章 闪闪惹人爱也叫人烦恼

  年羹尧下意识皱眉道:“谁说我后悔了?女子该以贤淑为德,不过一年未见,你额娘脾气却是愈发大了。”

  “当日梅姨娘之事不过是个小小误会而已,她怎能如此上纲上线?”

  年珠:“……”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气的懒得与年羹尧多言,抬脚就走。

  “珠珠,怎么,你觉得我这话说的不对?”年羹尧与这世道所有狂妄自大的男人一样,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追上来道,“偌大一个京城,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我至少未像隆科多一样宠妾灭妻,至少给了你额娘应有的尊崇……”

  年珠一向的观念是父母之间的事情多劝说、少掺和,毕竟她以后还要劝说年羹尧“弃恶从善”的,可不想闹得父女两人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像火星子一点就燃的炮仗似的。

  但今日她却是忍无可忍,实在是忍不住了。

  “阿玛,这话您说的我可不同意,若我没有记错,在我两岁那年,大姐姐曾闹着回过一次娘家,只因大姐姐的婆母张罗着给大姐夫纳起她娘家侄女为妾,当初伯母等人也是像您方才那样说的,说男人多是三妻四妾,像大姐夫那样的男人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伯母还说大姐姐有了身孕,不便伺候大姐夫,总得张罗个姨娘进门,要不然这事儿传出去,众人只会说大姐姐善妒不容人,更会说我们年家教女无方。”

  “大姐姐气的不行,既反驳不了伯母,又咽不下这口气,索性在家中住了下来。”

  “那时候即便您远在四川,知晓这件事后差人快马加鞭送回来一封信,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莫要同意大姐夫纳妾一事,还说女子在世本就日子艰难,莫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不管什么时候,年家都是大姐姐的后盾,若大姐夫敢纳妾,您就亲自登门找王家要一个说法,这事,您可还记得?”

  年羹尧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低声道:“你记性怎么这样好?”

  年珠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继续道:“额娘当年外祖父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可嫁给您之后,可曾过上过几天好日子?”

  “您自诩在京城之中算是个好男人,可您扪心自问,您愿不愿意大姐夫变成您这样子?愿不愿意我长大后嫁给您这样的夫婿?反正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叫我说啊,您若拿要求大姐夫一半的标准对额娘,额娘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心灰意冷的模样。”

  说着,她看也未看年羹尧一转,转身就要走:“阿玛,您好好想想吧,我去给十弟弟取花灯了。”

  年羹尧愣在原地,想了好久。

  翌日一早。

  年珠起身就去了觉罗氏屋子,觉罗氏已开始料理庶务,命乳母将年忠放在她对侧的炕上玩,对对账册,再看看炕上的年忠,仿佛回到了年珠一两岁的时候。

  年珠刚进屋,就听说了好消息,说是岳钟情的妻子宋氏已答应明日登门。

  觉罗氏笑道:“……这个宋氏十四岁那年就嫁给了岳钟琪,也是续弦,虽说她年纪不大,却也与我一样是当祖母的人,她膝下有个小孙女与你年纪相仿,明日也会一并过来。”

  “好啊。”年珠是求之不得,道,“正好我也能送一盏花灯给她。”

  年珠刚用起早饭,就有人来了。

  来的是年羹尧书房伺候的嬷嬷,这嬷嬷姓章,与年若兰身边的秦嬷嬷有几分相似,算是年羹尧的乳母,因年纪大了,名义上在外院书房里伺候,实则已开始养老。

  因章嬷嬷与故去纳兰氏关系不错的缘故,这些年并未怎么将觉罗氏放在眼里。

  但今日,章嬷嬷却比从前恭敬了许多。

  “老奴见过福晋,二爷吩咐老奴前来给您送件礼物。”

  说话间,她已打开手中的锦盒,盒子里躺着支前珊瑚宝石珠翠花簪,样式精美,栩栩如生。

  此簪子乃西元时期的宝贝,簪首是花朵形状,以珠玉雕成花叶,镀金花托则是点翠做成,珊瑚雕成花瓣形状,花蕊穿系着明亮的珍珠……最惹人惊叹的是,已过去两百余年,这簪子却保存如初,叫人见了忍不住赞叹起来。

  年珠和觉罗氏也好,还是章嬷嬷也好,皆知道这簪子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章嬷嬷今日是受年羹尧吩咐前来的,笑道:“二爷说了,这簪子他得来不易,一直好生收在书房中,今日拿出来就当是给您赔不是了。”

  “舌头与牙齿都有打架的时候,更何况是夫妻之间?老奴伺候二爷几十年,还从未见过二爷与谁这般低声下气呢。”

  年珠只觉这章嬷嬷所说的话听起来有几分别扭——难道年羹尧低声下气与觉罗氏赔不是,觉罗氏就非得原谅年羹尧不成?

  但她没有接话,下意识看了看觉罗氏一眼。

  只见觉罗氏轻笑一声,拿起锦盒中的簪子看了看:“我许久之前就听说二爷收藏着西汉时期的一支簪子,却一直没福气看上一眼,今日二爷舍得将簪子拿出来,的确是给了我莫大的面子。”

  就在章嬷嬷以为觉罗氏要顺坡下驴收下这支簪子时,谁知道觉罗氏却是话锋一转,又道:“若二爷真想将这簪子送给我,早就将东西拿出来了。”

  “既然二爷今日才将这簪子拿出来,想必也不是诚心将这簪子送给我的,可二爷一片好心,我也不好拒绝……”

  觉罗氏顺手就将簪子递给了一旁的年珠,道:“反正二爷疼惜珠珠,不如我就借花献佛,将这簪子送给珠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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