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奸臣之女》作者:阿洙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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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珠:“……”

  她觉得从前岳钟琪看着还是一挺正常的人啊,怎么短短两年时间内,竟被pua成了这样子?

  年珠小口小口喝着姜茶,道:“沛儿,不怪你,想必这也是我阿玛的意思。”

  从码头到总督府不远不近,约莫要坐半个时辰的马车。

  年珠从岳沛儿的嘴里知道青海郭罗克叛乱,她的阿玛年羹尧已在大半个月之前动身去了青海,也知道川陕百姓的日子比起从前来好过了些,当然,她更知道年羹尧在总督府养了好几房姬妾……还真是一个梅姨娘倒下去,数不尽的梅姨娘又站了起来。

  提起梅姨娘,她这才从岳沛儿嘴里得知,梅姨娘当年跟着年羹尧回成都第二天,就被年羹尧送到了庄子上,从此年羹尧再没去见过梅姨娘一面。

  至于梅姨娘所生的小儿子,一直跟着乳母,连自己亲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岳沛儿也有几分唏嘘:“……我祖母说是因为梅姨娘犯了错,但从前梅姨娘在总督府多厉害呀,一副当家主母的架势,就连我祖父看到她都恭恭敬敬的,总督大人得了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难道,从前的那些情谊都是假的吗?若不是假的,为何总督大人会那样对梅姨娘?若是假的,总督大人又是图什么?”

  “我拿这话问我祖母,我祖母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阿玛只是将梅姨娘当成玩物而已。”年珠对上岳沛儿惊愕的目光,轻笑着解释道,“就像只猫儿狗儿,若它听话温顺,主人则垂怜一二,若它敢咬人,主人没要了它的命已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呢。”

  岳沛儿下意识想说畜生哪里能与人相提并论,但她仔细一想,只觉得年珠这话并无道理。

  下一刻,她更是听见年珠道:“这世间,许多女子都像梅姨娘一样,不,甚至很多人还比不上梅姨娘呢。”

  “所以呀,只有自己够强大,才能有话语权。”

  “沛儿,方才你说这两年你骑射也好,还是剑术都学的极好,你愿意当我的老师吗?”

  这话跳跃性太大,惹得岳沛儿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下意识摆手道:“不,不行的,珠珠姑姑,我记得您在信中与我说过您的老师,这人是个不畏强权、很是厉害的户部官员,我哪里能给您当老师?”

  “你为何不行?”年珠看着眼前的岳沛儿,笑道,“比起当初在京城来,你更像一头生机勃勃的小豹子,看起来就很厉害,起码比同龄男子要厉害许多。”

  “若我与阿玛说要跟着旁人学习骑射、剑术,我阿玛根本不会答应,如今京中格格们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从前那些英姿飒爽的格格们好些都不会骑马呢。”

  “可若我说我要跟着你学骑射这些,我阿玛只会觉得我是一时兴起,觉得我们两个女孩闲来无事闹着玩……”

  岳沛儿已有几分犹豫,前些日子她还偷偷听到祖父与祖母说起她习武一事,直要祖母劝劝她,毕竟她年纪越来越大,若性子野了到时候不好说婆家。

  年珠做生意几年,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更是道:“更何况习武还能强身健体,方才我听你说了,上次你往返京城走的与我是一样的路线,别说晕船,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

  “京城那些贵女啊,个个都没有你身体好。”

  岳沛儿并未拒绝,只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得回去问问看我祖父。”

  如今她的祖父岳钟琪已是最得年羹尧信任的手下,年羹尧对他的看重体现在方方面面,甚至离开成都前还叮嘱他好好护着年珠。

  自家的女儿,年羹尧是怎么看怎么好,甚至觉得只有十岁的年珠柔弱不能自理,所以离开成都之前将人交付给了自己最信赖的部下。

  岳钟琪是半点不敢耽误,暗中吩咐自家孙女定要好好陪着年珠,如今听说年珠想要跟着岳沛儿习武后,他倒是与年珠想的一样,只觉年珠是心血来潮、一时好玩罢了。

  “既然七格格想跟着你习武,你教她就是了,至于当她什么老师,可万万不能胡闹,若是如此,辈分乱了不说,更是不分尊卑。”

  “明日我就要人送匹温顺的马驹过去,你就开始教七格格骑马吧,你定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将七格格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

  岳钟琪是个大老粗,平日一心只有政事,将教导孩子的事儿都交给了宋氏,特别是岳沛儿是女孩,他就更少管教了。

  但今日,他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将自己能想到的都交代了一遍不说,甚至还回想一二,见没有要补充的,这才道:“沛儿,我的话都记下了吗?”

  “祖父。”岳沛儿给他递上一盅茶,道,“您放心,我都记下了。”

  此时的年珠并未担心拜师这事儿不能成,她觉得,岳钟琪定会答应的。

  她这时候正在总督府中闲逛。

  因当日年羹尧是临危受命,所以自上任之后一直住在总督府的后院。

  她最开始知道这事儿后只以为这后院破败,不曾想这地方比起年家,甚至比起雍亲王府都要奢华几分。

  陈嬷嬷是年羹尧为年珠选的嬷嬷,除去陈嬷嬷外,年羹尧还为年珠安排了三十多个丫鬟婆子,光是厨娘都有五个,甚至还有专门梳头的丫鬟、捏肩的嬷嬷、采耳的婆子……再加上年珠带来的十来个丫鬟婆子,如今光是她身边伺候的人近乎五十个人。

  陈嬷嬷如今引着年珠在院子闲逛起来:“……这总督府后院原本只有两进,总督大人嫌逼仄,这些年将周遭的宅院都买了下来,更是命人修建假山亭台,还在花园修了个人工湖,还养了几只仙鹤。”

  “您如今所居的如意院,足足有三进,总督大人自接到您要过来的消息后,就命人修缮了书房、琴房等屋子,总督大人还说若您见了您的书房肯定会喜欢的,是匠人们挖了个大池塘,闹中取静,您若想去书房,走九曲桥也可以,也可以命人泛舟。”

  “这泛舟的婆子都有三个轮换着换班,以防您夜里突发奇想想去书房呢。”

  比起一步一景的雍亲王府来,这总督府后院可是处处是景,放眼望去,所用木材皆是金丝楠木……至于墙上挂着的古玩字画、多宝阁上摆的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

  年珠每多逛一处,心里就沉了一沉,只觉得历史上四爷砍了年羹尧的脑袋真是一点不冤枉。

  陈嬷嬷边说话边揣摩着年珠的心思,最后更是惴惴不安道:“格格,您是不是还不舒服?或者是您哪儿不喜欢?总督大人临走前说了,若是您不喜欢这如意院,暂且委屈您去吉祥院小住些日子,再将这如意院重新修缮一番就是了。”

第65章 土皇帝

  年珠原以为凭着自己的杂货铺、田庄、船队,已经在便宜坊的股份,觉得自己也算出手阔绰,甚至因身份关系,也算见过大世面。

  但她没想到到了这总督府,自己竟成了不折不扣的土鳖!

  她随便估摸一二,修缮总督府后院,没有二三十万两银子是没办法完工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些银子都是从哪儿来的?

  她的眼神落在惴惴不安的陈嬷嬷面上,根本笑不出来:“嬷嬷别担心,我不过是晕船后遗症,还有点头晕罢了,歇一歇就没事儿呢。至于这如意院,我也很喜欢。”

  人不识货银子识货呀,这真金白银堆出来的好东西,她能不喜欢吗?

  进了屋,年珠竟发现自己的里间更是极宽敞,屋内所见,没有一样不是好东西。

  惹得聂乳母等人都跟着高兴起来,特别是聂乳母,更是轻声道:“……先前您说要来四川时,奴婢心里担心的很,虽说二爷疼您,但您与二爷几年没见。如今一见,二爷对您还是和从v哦那个前一样好呢,不对,二爷对您好像比从前还要上心几分。”

  年珠心里满是苦涩的甜蜜。

  这两年的时间里,她与年羹尧的来信并不多,她想,年羹尧定是觉得她在京城受了委屈,所以才巴巴前往成都的。

  年羹尧身为阿玛,只怕想要好好弥补她一番,将所有的好东西都堆到她跟前来……

  因舟车劳顿一月有余,洗澡后的年珠很快就躺在松软舒适的床上睡着了。

  翌日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年珠正梳洗呢,陈嬷嬷就带着丫鬟上前摆菜,鸭子豆腐汤、鹿肉烫面包子、抢面奶馅小馒头、野鸡馄饨、八吉祥酱菜、糟肉干、糖醋樱桃肉……一碟碟菜摆在桌上,色香味俱全,看着就叫人觉得食欲大开。

  这些菜肴大多只有三两口的分量,但整整摆了三十多碟,看的年珠是眼花缭乱,她虽知道年羹尧在吃食方面向来讲究,却万万没想到他竟能奢侈到如此境地。

  这下,就连聂乳母都有点笑不出来了。

  她在听雪轩也待了几年,与秦嬷嬷关系很是不错,知道就连四爷堂堂亲王,未来太子,吃顿早饭都没有这样奢侈的。

  年珠慢条斯理吃着早饭,有一搭没一搭与陈嬷嬷说着闲话。

  “嬷嬷,这早饭比起我在雍亲王府时都要强上不少,阿玛日日早饭都是如此吗?”

  “我听说自梅姨娘之后,阿玛又纳了几房姬妾,如今她们都住在何处?一个个可还老实?”

  “阿玛离开总督府后,这府中都是谁管事儿?”

  ……

  陈嬷嬷之所以能被年羹尧选中前来伺候年珠,不仅聪明,还很稳重,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那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年珠从她的话中,知道年羹尧每日早饭比起自己今日的早饭来更是奢华,如今府中管事的是年羹尧从年家带来的老仆,是孙管事的弟弟,至于姨娘,如今总督府没有一个姨娘。

  说白了,年羹尧是个很聪明的人,有梅姨娘的前车之鉴,他绝不会让类似的错误再发生第二次。

  甚至方才她从陈嬷嬷的话中听了出来,这些女人伺候年羹尧的第一日就服用了绝子汤,以后再不可能有身孕,皆是漂亮听话的玩物,就是偶尔真有一两个性子烈的,也只是像猫儿似的伸伸爪子,并不敢伤人。

  年珠一顿奢华的早饭吃完后,对总督府的大概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

  岳沛儿这时候也来了。

  姑侄两人便说去后院学习骑马,凡事该从浅及深,岳沛儿想着骑马最为简单。

  总督府后院远比年珠想象中更大,靠近年羹尧书房一侧还有个校场和跑马场,她刚到跑马场,就看到了岳钟琪为自己挑选的马驹。

  怎么说了,马的确是真马,比起岳沛儿那匹高大威猛的枣红色宝马来,她的那匹马只有半人高,瞧着一副营养不良未成年马的样子就罢了,牵着马儿的将士看到她们过来,连拽缰绳许多下,那匹白色小矮马仍低头啃草,瞧着像个傻子似的。

  年珠看向岳沛儿,略有些不快。

  “沛儿,这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学习骑射一来为了强身健体,二来为了自保,你说,我若是遇上危险,骑这样一匹马能有什么用?还没我自己跑得快呢!”

  岳沛儿面露尴尬之色:“珠珠姑姑,这马儿……是马厩里性子最温顺的一匹,您刚学骑马,若是摔了,阿玛说他不好与总督大人交代。”

  “再说了,您身份尊贵,又能遇上什么危险?”

  年珠:“……”

  她觉得吧,这事儿与岳钟琪是说不通的,索性等年羹尧回来再说也不迟。

  她闲着也是闲着,索性骑上了这白色的小矮马,如何捏缰绳、腿部如何发力、身体如何保持平衡……岳沛儿教得是头头是道,她学的也是用心极了,就是吧,这小矮马似有自己的想法,走两步啃啃草、歇一歇,惹得岳沛儿都有些不好意思。

  岳沛儿只能没话找话道:“珠珠姑姑,您这样聪明,骑马学得这样快,不如我再教您拉弓吧?”

  “好啊!”年珠将不快抛之脑后,很快下马。

  她下马后还不忘拍了拍小蠢马的脑袋,道:“今日你在这儿好好吃,明日你若还磨洋工,我可是要与你算账的。”

  小蠢马也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反正没抬头,依旧在专心致志吃草。

  年珠满怀希望,可看到自己的弓箭后,脸上的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拿起岳沛儿为自己准备的弓箭,长长叹了口气:“沛儿,我昨日是与你拜过师的,也是敬过茶的,你今日能怎么这样糊弄我?我是想跟你学真本事,可不是想过家家。”

  “这把木弓箭,我五哥三两岁的时候都瞧不上呢。”

  “珠珠姑姑,话可不能这样说。”岳沛儿根本不赞同她的说法,振振有词道,“我小时候练习骑射也是从木弓箭开始的,我祖父说过,女子不比男子,手上的力道小,若一开始就用真的弓箭,只怕不出半日您手上就要磨出血泡的。您别小看这木弓箭,一样可以练习骑射,要不这样,您先试试看,若您能够十发九中,我就与祖父说给您换一把真的弓箭。”

  箭靶距离年珠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她又看了看仍低头吃草的小蠢马,只觉这事儿一点都不难。

  她翻身上马,拉满弓箭,只是刚射出木箭时,她身下的小蠢马不知犯什么神经,竟扫了扫尾巴。

  毫不意外,木箭射歪了。

  年珠丝毫不泄气,又拉了一支木箭。

  又射歪了。

  年珠重新调整,屏住呼吸,却有一阵风吹来,吹歪了箭靶,又射歪了。

  ……

  整整十支木箭,也就中了一支而已,还不是正中靶心,歪歪扭扭插在箭靶上,仿佛随时随地就能掉下来似的。

  年珠有点不好意思,下一刻就见着岳沛儿翻身上马,将弓箭拉满,瞄准箭靶,松手,箭直射靶心……一整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一般,英姿飒爽,十支箭皆射入靶心。

  看的年珠忍不住拍手称好:“沛儿,你可真厉害!”

  岳沛儿羞涩一笑,从马背上翻身下来,道:“珠珠姑姑,您就先将就着用用木弓吧,等您练好了,我就去找我祖父好不好?”

  年珠哪里还有拒绝的道理?顿时头点的宛如小鸡啄米似的。

  岳沛儿与李卫一样,是个好老师,授课认真极了,甚至因两人年纪相仿、同为女子的缘故,还能上手教年珠呢。

  整整一个上午下来,年珠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岳沛儿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神色,笑道:“珠珠姑姑,凡事不能着急,不如您下午歇一歇?咱们明日上午再练射箭好了。”

  年珠可不想一整日都耗在校场,毕竟她可不是个勤快人,但今日下午……她可是另有安排。

  “沛儿,你下午可有事?若是没事,不如就回我的院子一块吃饭歇息会,下午你带我出去转转吧?”

  “虽说成都比不上京城富庶,但各地有各地的风土人情,总是值得一逛的。”

  岳沛儿欣然答应,武将家的女儿本就养得粗糙,岳沛儿闲来无事时常去集市闲逛,所以出门闲逛对她来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谁知她们两人刚行至总督府门口,昨日那一队将士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看得年珠是一愣一愣的。

  “沛儿,你不是说我能出门转转吗?这是怎么一回事?即便我在京城,出门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这个,我也不知道……”岳沛儿也是一脸为难,嘀嘀咕咕道,“想来应该是祖父吩咐过的,从前我每次出门身边就带三两个丫鬟就够了,您身份尊贵,定是祖父怕您出现了什么意外。”

  年珠:“……”

  但她也是知道岳钟琪的性子的,这人之所以得年羹尧信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他一根筋。

  她摇摇头,抬脚就上了马车。

  年珠原以为成都及不上京城热闹,但坐上马车逛了一圈后,她就觉得自己错了,还很离谱的那种。

  街道上虽高楼很少,但却是热闹非凡,摆摊的,叫卖的……一个个行人脸上都带着笑,这种松弛感,是京城百姓身上没有的。

  但所有人在看到年珠,不,应该说是看到总督府的马车后,一个个人是唯恐避之而不及,脸上的笑容没了,恨不得退避三舍。

  年珠觉得很不对劲。

  她当即道:“乳母,叫那些人跟远些吧,他们跟得这样近,我哪里能闲逛?”

  聂乳母很快差人去传话,但那些将士却像根本没听见似的,惹得传话的婆子没好气道:“……你们一个个竟连七格格的话都不听吗?七格格又不是不叫你们跟着,而是叫你们跟远些,信不信等着二爷回来后,七格格在二爷跟前狠狠告你们一状?”

  那些将士依旧是纹丝未动。

  岳沛儿轻声道:“珠珠姑姑,他们不会听你的的。”

  “他们只听总督大人的话,总督大人离开前,吩咐我祖父暂且管事,如今他们只听我祖父的话。”

  “若钟大人说的是错的,他们也听吗?”年珠问道。

  “当然要听,要不然怎么有‘军令如山’这句话?”岳沛儿轻声道,“当日……”

  她说着,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闭上了嘴。

  年珠好奇道:“沛儿,咱们不仅是姑侄,还是师生,难道还能有什么话是我不能知道的吗?况且你都知道的事,想必也不是什么秘密,许多人都已知道呢。”

  岳沛儿这才犹犹豫豫道:“去年多地大雪,总督大人乘坐轿子回总督府时,瞧见扶着轿子的将士手上落满了积雪,冻得紫了,不过说了句‘去手’,意思是叫那人将手放下来,谁知,谁知……那将士竟二话不说掏出佩刀,将自己的手砍了下来。”

  “那将士事后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总督大人的意思,可那时候已经晚了。”

  说着,她更是忙道:“珠珠姑姑,虽说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但您千万别说是听我说的,不然我祖父又是训斥我的。”

  年珠道:“这是自然。”

  她脸上已经彻底没了笑容,看样子,年羹尧在川陕真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啊。

  有些事,比她想象中难多了。

  所以……她决定暂时不想,每每遇上不快之事,她总是喜欢吃点美食放松放松。

  年珠决定先不管那些百姓的冷眼,率先下了马车。

  这地方似是闹市,有好几个摆摊的商贩,她一下马车就闻到了奇异的香气。

  离她最近的是一个卖担担面的摊子,她索性坐了下来,道:“老板,来两碗担担面。”

  担担面摊贩的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男人煮面,女人送面,很快两碗担担面就送了过来,即便年珠刚坐下时就对他们露出了生平罕见的甜蜜笑容,但她是能见那妇人送面到桌上时,手一直抖个不停。

  年珠尝了一口,忍不住道:“这担担面果然是名不虚传,我从前曾听我祖父说过,这担担面源于挑夫在街头挑着担卖面,后来因喜欢担担面的人多呢,所以才有了售面的摊贩。”

  “卤汁香甜,面条细薄,调料丰富,一口下去,麻辣鲜香,在京城,我可很少迟到这样好吃的面条。”

  说起来,她从前就很喜欢川菜。

  如今她虽刚来四川第二日,就已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就连一个小摊儿上卖的担担面都如此好吃,可见四川果真是吃货天堂。

  年珠是赞不绝口。

  很快,岳沛儿身边的丫鬟就捧着三大炮、香酥芍片等小吃过来。

  香酥芍片,先将红薯切成薄片,然后低温油炸,最后再撒上花椒粉、辣椒粉等调料,看着色泽诱人不说,一口下去,更是鲜香咸酥,好吃极了。

  至于三大炮,则是糯米小吃,师傅扯出一大团糍粑,分成三小团抛向案板,三声如炮响似的“砰砰砰”声后,再裹上黄豆粉和红糖浆,有点像后世的干拌汤圆,吃起来软软糯糯,香香甜甜。

  ……

  年珠肚子吃的浑圆浑圆才停手,笑道:“看这架势,只怕不出几日,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能重新长回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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