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奸臣之女》作者:阿洙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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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珠姑姑,您瘦了些,比从前更好看呢。”岳沛儿痴痴看着年珠,轻声道,“方才路过的不少人都在偷偷看您呢。”

  有吗?

  年珠一心只有美食,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她站起身,觉得自己得散散步消消食,临走之前,她不忘留了个银锭子在桌上,更不忘冲那对中年夫妇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一直等着年珠上了马车走远了,那对夫妇这才回过神来。

  “那小姑娘竟是总督府的人?不仅生的好看,竟这样客气?是不是年总督的女儿?”

  “呵,怎么可能!那姓年的就是一个黑心烂肝,生儿子没□□的,怎么会生出这样好看乖巧的女儿来?”

  ……

  重新坐上马车的年珠一直到了城郊这才下来。

  四川大多是盆地,水源充足、土壤肥沃,适合稻谷小麦生长。

  年珠站在田埂上,看着一望无际绿油油的稻田,心里忍不住替这些老百姓感到开心,到了秋天,定能丰收。

  可她很快注意到又有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走了过去,如今正值春日,其中有个男子身上还穿着夹袄,热的他将袖子挽了起来,直擦额上的汗。

  还有两个人虽穿着春裳,但衣裳上打着补丁,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为什么会说又呢?

  自是因为方才年珠已发现有几个这样的百姓,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如今又来了几个这样的百姓,她哪里能不起疑心?

  她扬声开口道:“这位老伯,请问您为何会唉声叹气?这庄稼长得这样好,您不是该高兴才是?”

  为首的老伯又是长长叹了口气,正欲替这位好看的小姑娘解惑一二,可一扫眼却看到不远处站着好些佩刀的将士,再一看,那豪华的马车前挂着一块刻着“年”字的小牌子。

  这下,老伯像见了鬼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吓得匆匆离开。

  年珠一愣,下意识看向身侧的岳沛儿道:“沛儿,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这一路走来,所有人看到我都是这般模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珠珠姑姑,我是真的不知道。”岳沛儿摇摇头,面上也带着几分疑惑之色,“想来这些老百姓是打从心底里惧怕朝廷命官?更何况总督大人还不是寻常小官,他们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年珠却觉得不对,方才那卖担担面的夫妇也好,还是这位老伯也罢,所有人知道她与年羹尧有些关系后,眼里透出了浓浓的……恐惧。

  这下,她再也没有闲逛的心思,索性回去了总督府。

  她回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聂乳母去打听打听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儿我听杨嬷嬷说过,她的丈夫也是阿玛身边的一个小管事,管事时常替阿玛出去办事,想来这些事杨嬷嬷是知道的。”

  “乳母,但这位杨嬷嬷瞧着也是个警觉的,若您贸贸然前去打听,她不仅不会说实话,还会心生警惕,我教您一招。”

  聂乳母连声称好。

  接下来几日里,年珠上午跟着岳沛儿学习骑射练剑,下午午睡之后就开始四处闲逛,与一些丫鬟婆子聊天。

  很快,她就察觉到自己是白费功夫,这些丫鬟婆子和总督府的那些将士一样,嘴巴严实得很,根本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而且,她发现后院中竟有个小型动物园。

  这小型动物园设在了年羹尧书房附近,不仅有孔雀、梅花鹿、丹顶鹤等动物,甚至还养了狼和老虎等动物,一个个巨型动物并没关在笼子里,而是散养的。

  她只是远远一瞥,就吓得惊心动魄,问道:“这些动物平日靠什么为生?难道就不怕他们伤人吗?”

  看守动物园的管事笑道:“自是畜生,那就会伤人,这人受伤了,就受伤了呗,再多条人命可没有总督大人的兴致重要。”

  年珠心里堵得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与此同时。

  聂乳母正在屋子里叫了席面请杨嬷嬷吃饭,桌上摆着精致的小菜,还有年珠杂货铺售卖的葡萄酒。

  这葡萄酒可是年珠专程选的,入口顺滑,却是度数极高,很容易叫人喝醉。

  聂乳母站起来,亲自给杨嬷嬷倒了杯酒,含笑道:“说起来,我刚到总督府的第一日就想请您吃饭呢,却因格格刚到有些水土不服,这才没能抽出空来。”

  “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虽是格格身边的乳母,从小伺候着格格长大,但您是二爷选出来的管事嬷嬷,以后在这如意院,还要处处仰仗您呢。”

  “若我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可要指正一二呀。”

  话毕,她就端起酒杯,一饮为尽。

第66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改)

  杨嬷嬷是个聪明人,正因她是个聪明人,所以才知道从小照顾着年珠长大的乳母身份和她不大一样,所以才会受宠若惊。

  她连道不敢。

  谁知聂乳母又给自己斟了两杯酒,喝下之后才道:“杨嬷嬷可是瞧不起我?我虽是格格身边的乳母,但不比你男人在二爷身边当差。”

  “我听格格话里似有在成都小住几年的意思,以后还要多多仰仗你们,你放心,以后如意院上下是你说了算,我这个人没什么大志气,能把格格照顾好就行了。”

  说着,她更是笑了笑,道:“更何况如意院上下丫鬟婆子众多,我可没这个本事……”

  几杯酒下肚,杨嬷嬷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免有些飘飘然,觉得聂乳母这话说的很有道理。

  是啊,总督府上下谁不夸赞她本事了得?要不然总督大人临走之前为何会命她管着整个如意院?

  杨嬷嬷与聂乳母很快就推杯换盏起来。

  聂乳母瞧见杨嬷嬷双颊酡红,眼神涣散,也知道是时候该开口呢:“……从前我就知道二爷本事过人,却万万没想到四川这些百姓竟如此害怕二爷,你说说,这二爷又不是那等会吃人的老虎,难道还能生吞活剥了他们?”

  “老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虽是格格身边的乳母,但以后免不了要时常与二爷打交道的,就怕不小心犯了二爷的。”

  在酒精和吹捧的作用下,杨嬷嬷已将聂乳母当成了亲姐妹似的,如今打着酒嗝儿道:“总督大人的确对下要求严格,你平日惊醒些没错……但是那些百姓,不过是对二爷对他们每年所收的赋税加收了一成而已……”

  若每家每户加收一成赋税,川陕百姓少说有几十万家,日积月累,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聂乳母还打算追问几句,谁知杨嬷嬷已醉得不省人事。

  聂乳母忙洗了把脸,叫自己清醒清醒,这才去年珠跟前回话。

  年珠本就因今日那“小型动物园”一事不大高兴,听闻这话,脸色是彻底沉了下来。

  “阿玛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田赋、丁税、盐税等等税收加起来,他一年少说能多说数十万两银子。”年珠深知纸保不住火的道理,长长叹了口气,“终有一日,这些事情会闹开的。”

  偏偏她如今住在总督府,这里是年羹尧的地界儿,她根本无人可用。

  也不知是昨夜睡得太好的缘故,还是心里藏着事儿的缘故,年珠是一整夜都没睡好。

  翌日一早起来,她眼睑下是一片青紫。

  正当她用着“奢华”早饭时,隔着窗户,隐约也能瞧见杨嬷嬷也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更是与廊下的聂乳母道:“聂妹妹,昨儿真是叫你见笑了,亏得我还夸下海口说我千杯不醉,没想到最后竟醉得是不省人事……”

  清醒之后,杨嬷嬷对着聂乳母等人又变成了那副看似亲近,实则亲近中却处处透着疏离的架势。

  年珠突然心生一计。

  等着岳沛儿过来时,年珠便将自己的主意说给她听了。

  岳沛儿顿时就吓了一大跳:“珠珠姑姑,您疯了不成?若是叫我祖父知道您想偷溜出去,定要狠狠打我一顿的!”

  “你去吗?若是你不去,那我就一个人去了。”年珠与岳沛儿相处这么长时间,对她祖父的性格也是有几分了解的,这人疼爱老婆孩子,可不会轻易动手,“我前几日就听你说过,你时常带着三两个丫鬟出门去,为何咱们不带着那些将士出门就不行了呢?”

  “若你祖父知道了,你就说我非要去的,他定不会拿咱们怎么样。”

  她是真打算偷偷溜出去的,虽说不认识路,但有银子好办事嘛!

  谁知她刚走到院子,岳沛儿就匆匆追了出来:“珠珠姑姑,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走吧。”

  年珠很快就偷偷摸摸溜出了总督府。

  毕竟聂乳母等人都知道,她向来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岳沛儿对总督府又极熟悉,这里几个门,那里几个门,总是有地方可以叫她们偷溜出去的。

  “对了,珠珠姑姑,您今日偷溜出来是要做什么?”岳沛儿上了马车后,这才问道,“是打算转上几圈,在这里也开铺子做生意吗?”

  她在信中就听说过的,珠珠姑姑的生意做的很大。

  年珠摇摇头:“当然不是,如今我每年收益丰厚,不至于还为了这点小钱劳心伤神。”

  “我今日是想再去昨天去的城郊看看。”

  “您去那里做什么?”岳沛儿好奇道。

  年珠苦笑道:“为了弄清楚一些事。”

  她们两个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身边也就带了两三个略会拳脚功夫的丫鬟,很快就到了城郊。

  年珠刚下马车,几经找寻,这才找到了昨日那位欲言又止的老伯。

  这位老伯一看到年珠走了过来,转身就要走,却被岳沛儿的丫鬟拦了下来。

  年珠笑道:“老伯,您跑什么?我又不是那会人吃的老虎,还能吃了您不成?”

  “你……”那老伯见年珠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脸色涨得通红通红,没好气道,“你虽不是会吃人的老虎,但你却比那会吃人的老虎还可怕!”

  他说这话时,身着补丁薄夹袄的男子一直扯着他的袖子,示意他莫要乱说话,他却是理都不理,扬声道:“贺老二,你拽我做什么?你家里老子娘都要饿死了,你竟还像缩头乌龟一样?不就是丢了一条贱命吗?你怕,我可不怕!”

  说着,他这才怒视着年珠,没好气道:“你到底是年羹尧什么人?”

  年珠直言:“我是他女儿。”

  顿时,那老伯的眼里恨不得能射出刀子来,厉声道:“你既是那年狗的女儿,不去问你那好爹,问我们做什么?”

  “因为我阿玛如今并不在总督府,不过,就算他在,他也不会与我说这些的。”年珠很是坦诚,道,“老伯,您若遇上什么事,不妨与我说一说,兴许我能有解决的办法呢?您连死都不怕,不过是多费几句话的功夫而已。”

  那老伯根本不信她的话,指着她的鼻子都破口大骂,什么污言秽语都往外蹦。

  但年珠根本没有还嘴。

  就连岳沛儿都有些听不下去,颤声道:“老伯,您怎么能骂人呢?冤有头债有主,您若是不知道总督府往哪儿走,我给您指路,您冲一个小姑娘撒气做什么……”

  “沛儿。”年珠却是冲她使了个眼色,轻声道,“叫老伯说吧。”

  那老伯似是心里积怨已久,骂完年珠,如今又火力全开对准了岳沛儿:“哼,你们小姑娘家家的站着说话不嫌怕腰疼,那年羹尧坐了那么多坏事,难不成我骂他女儿几句就不行了吗?当日我不过是不愿意多加一成的税,日日有官兵上门,一进来二话不说又打又砸。”

  “原本我们家中日子也算过得去,还打算叫小儿子读书考科举的,他这一闹,我小儿子根本没银子去念书,他从小根本没下过地,三年前在河里捕鱼,淹死了。”

  说着,他更是嚎啕大哭起来:“只要我那幺儿能活过来,就算日日有人骂他,甚至有人打他我都愿意呀!”

  他这话一出,他身边的几个人也纷纷打开了话匣子。

  “是啊,这世上最叫人伤心难过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周的幺儿死了,没多久他媳妇也死了,如今他们家哪里还能叫什么家?”

  “前年发洪灾,我们家里交不齐税,我带着一家老小跪在地上请那些官兵宽限些日子,但他们根本不听,将我们家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还说卖了抵扣税钱。”

  “年总督说朝廷拨下来的军饷不够,他身为两省总督,肩负着报家为民的责任,所以征收一成税钱保护我们,可这些事本就是朝廷该做的,我们连饭都吃不饱,要他保护做什么!”

  ……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年珠这才听懂了。

  原来年羹尧加收税钱还不是固定的,比如,因今年风调雨顺,所以元宵节过后就有官府说了,今年加收两成税钱。

  这几个百姓说起这件事时又是哭又是骂,最后那老伯抹着眼泪与年珠道:“小丫头,并非我故意骂你,实在是我心里太难受呢!你若有机会劝劝你爹吧,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对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出门,这年羹尧在四川境内如今已是过街老鼠,人人提起他来都恨得牙痒痒,小心大家将怒气撒到你身上……”

  年珠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一直等着老伯几个人走远了,她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岳沛儿道:“珠珠姑姑,我,我……原以为您要给他们些银子呢。”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救得了他们一个,哪里救得了川陕所有老百姓?”年珠看着老伯几个人在田里劳作的背影,看向她道,“沛儿,你可知道这件事?”

  “我,我……也是知道些的。”岳沛儿皱皱眉,道,“我听祖父说过,说是总督大人刚来四川时,谁都不看好他,是总督大人说征收税钱,已避荒年不时之需。”

  “因青海等地叛乱不断,经常要打仗,虽说朝廷拨了军饷,但却是远远不够,若那些将士吃不饱穿不暖,哪里还有力气打仗?所以这些钱有一部分就用在了战事上……”

  至于另一部分,就算她不说,年珠也知道定是进了年羹尧的腰包。

  年珠再次叹了口气,道,“沛儿,方才你也听那老伯说了,他们一家老小一年也就赚十多两银子而已,但我去年生辰时,阿玛送了我一颗夜明珠当作生辰礼物,那一颗夜明珠价钱千金,不知是多少老百姓家破人亡换来的。”

  岳沛儿不知该如何接话。

  年珠却朝马车方向走去,道:“沛儿,走,我们去别处转转吧。”

  她们很快又去了闹市。

  经过年珠一整日的打听,这才发现年羹尧已在四川境内置办了不少产业,像什么铺子、田庄等等,她随便问了几家旺铺,背后的主子要么是年羹尧,要么是年羹尧的手下。

  其中有两个名字,年珠听的最多。

  一个叫桑成鼎,一个叫魏之耀。

  岳沛儿听到这两个名字,只觉有些熟悉,想了又想,才道:“哦,我想起这个桑成鼎是谁呢,他是杨嬷嬷的丈夫。”

  “这人原来是总督大人的车夫,当年有人想要行刺总督大人,桑成耀舍身挡了一剑,这才在总督大人跟前露了脸,再加上这人擅长阿谀奉承,没几年就成了总督大人的心腹。”

  “我还听人说,比起聪明谨慎的杨嬷嬷来说,桑成鼎这人可不是好人,对着总督大人是一套,可对着下头的奴仆却是心狠得很,没少打着总督大人的名头做些仗势欺人之势,不说别的,他在总督大人跟前才得脸几年?那样好的旺铺,别人怎么会转让给他?”

  年珠也是生意人,自然知道这个地段的铺子不管卖什么都是赚的,傻子都不会将铺子卖出去。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强买强卖呢。

  “那沛儿,你知道这个叫魏之耀的是什么人吗?”

  岳沛儿认真想了想,摇头道:“我只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但不知道听谁说起过,珠珠姑姑,您若是想知道,我回去帮您问问我祖母。”

  “别,若是你问了,你祖母大概会将这话说给你祖父听,若叫我阿玛知道了,那就糟了。”年珠可是知道年羹尧有多聪明的,若叫年羹尧新生防备,很多事情那就做不成了,“这件事,我来想想办法。”

  今日她整整忙了一天,看似是一无所获,却也是打听出些许有用的消息来。

  虽说她饿得饥肠辘辘,但如今却顾不上这些,眼神落在了岳沛儿面上。

  虽说岳沛儿这人不大聪明,但如今她无人可用,许多事只能借岳沛儿之手。

  “沛儿,你愿意帮我的忙吗?”

  “这件事可能会有危险,可能会叫你祖父或者我阿玛发现,但做的皆是些利民利国的好事,叫那些可怜的百姓有饱饭吃,有合适的衣裳穿。”

  岳沛儿面露犹豫之色,下一刻更是听到年珠道:“这世上,人人都说女子不如男,但我却要说,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天生就比男子心细敏感,有同理心,沛儿,你愿意和我一起联手为川陕的百姓做些事吗?”

  方才那老伯骂人时的情景仍是历历在目,岳沛儿却觉得他们可怜得很。

  她虽从小没了祖母和母亲,但她打小跟在宋氏身边长大,宋氏一向把她当成亲生孙女看待的,她的日子虽及不上年珠,但衣食起居皆是用的好东西,随随便便拎出一样东西,若换成银子,都能叫那些百姓一家老小用上好几年。

  不过是片刻的犹豫之后,岳沛儿就坚决点了点头。

  “珠珠姑姑,我愿意。”

  “从前我最喜欢的就是花木兰替父上阵杀敌的故事,小时候我就憧憬着能当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如今看来,这女将军肯定是当不成的,但我也能做许多许多善事,叫那些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这可比当女将军更有意义。”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是相视一笑。

  这一刻,她们不是什么姑侄,不是什么师生,而是志同道合的小女子而已。

  年珠坐着马车,刚行至总督府门口,就察觉不妙。

  一排排将士手握佩剑,显然是打算出门的样子。

  为首的岳钟琪更是急得脸都黑了,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年珠看着这样大的阵仗,吓了一大跳:“岳叔叔……这是打算带人去找我?我临走之前不是留下字条,说我天黑之前就回来吗?”

  这时候正值夕阳西下之际,远远没到天黑的时候。

  她只觉得岳钟琪太过于大题小作。

  刚下了马车,与岳钟琪四目相对时,她明显看到岳钟琪长吁了一口气——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子吗?

  岳钟琪快步走了过来,道:“七格格,您到底跑去哪儿了?您,您若想要出门,怎么身边能不带人?”

  “岳叔叔,您这样紧张做什么?我不过出去走走而已。”年珠笑了笑,道,“至于带人,从前我在京城时出门就不喜欢带人,更别说在这里,我走到哪儿身边都跟着一群将士,所有人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我又不是囚犯,带着他们做什么?”

  她知道岳钟琪对自己无可奈何,眼瞅着这人那不悦的眼神落在岳沛儿面上,忙道:“您也别怪沛儿,是我逼着她和我一起出去的。”

  “我与她说了,若她不听我的话,等我阿玛回来我就要告她一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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