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奸臣之女》作者:阿洙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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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年珠看的清清楚楚,她说话时,弘历的眼神下意识飘向了钮祜禄格格,她只觉这两人真是卷王母子二人组,深知自己说得再多,他们母子两人也听不进去的。

  “钮祜禄姑姑,四阿哥,那我就先回去啦。”

  “四阿哥,你若有时间就来找我玩,听雪轩小厨房的厨娘最近又捣鼓出了几道新菜,可好吃了。”

  弘历母子二人就这样看着年珠离开,谁都没有说话。

  一时间,屋子是安静极了,连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一直目送年珠离开后,钮祜禄格格这才收回眼神,看向了弘历:“弘历,你可怪额娘?”

  她想像弘历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小脑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弘历竟长得打齐了自己耳朵,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额娘虽书读的不多,却也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你若想比肩三阿哥、六阿哥,只能加倍努力才是。”

  “额娘知道你到底也只是一小孩,贪吃贪玩,可熬过这几年,以后多的是享福的时候……”

  她也是当母亲的人,哪里瞧不出弘历瘦了?

  她还想再说几句时,弘历却正色道:“额娘,您不必多言,我知道分寸的,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

  钮祜禄格格眼眶一红,低声道:“你知道就好。”

  她乃小官之女,当初刚进雍亲王府时,前有严苛的乌拉那拉氏,后有爱找事的李侧福晋,她夹在中间小心度日,承宠没几日,年若兰却进府了。

  从此之后,“得宠”两字就与她无缘。

  她向来不认命。

  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她就要低人一等?她的弘历也是王爷的儿子,凭什么她的弘历也要低人一等?

  她直至现在还记得发生在弘历小时候的一桩事,那时候弘历只有三两岁,虽不像弘昼一样顽劣,却正是贪玩的年纪。

  王府中设家宴,几个孩子都看中了摆在菜中的一个萝卜,那萝卜雕成小猪的模样,憨态可掬,很是可爱。

  弘历也想要,与弘昼商量着将那萝卜猪儿拿下来,一人玩一会,可谁知弘历刚伸手,这萝卜猪儿就被弘时抢走了。

  弘历打小就是个好性子的,但那次不知为何说什么都不肯将萝卜猪儿交出来,弘时上手来抢不说,李侧福晋说话时也是夹枪带棒的,话里话外皆骂她是个狐媚子,不知分寸,教不好孩子……最后的最后,弘时将那萝卜猪儿抢烂了,弘历哇哇大哭,她眼里也噙着泪。

  至于乌拉那拉氏,那时候刚失了儿子的她不过装模作样敲打了几句,这事儿就揭过了。

  纵然事情已过去多年,但钮祜禄格格一想到那只被抢烂不成形的萝卜猪儿,心里头仍闷闷的,若他们母子不去争不去抢不让自己强大起来,从前是区区一只萝卜猪儿,以后是金银珠宝,再是宅院田庄……人呐,就是不能认命,正是因她不认命小心筹划,所以如今才能掌管王府中馈,当初眼高于顶的李侧福晋如今不还是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弘历并不知道钮祜禄格格到底在想些什么,与钮祜禄格格略说了几句话,很快就回去外院看书。

  倒是钮祜禄格格被年珠那几句话闹得心神不宁,连晚饭都没用多少。

  她身侧的杨嬷嬷见状不免劝上几句,谁知道她却摆摆手道:“对了,李侧福晋那边最近怎么样?”

  她如今管着雍亲王府上下的所有事,李侧福晋的吃穿用度自也都归她管,明面上,她并未苛责过李侧福晋的吃穿用度,但李侧福晋身边那两个婆子早已被她收买。

  那两个婆子整日不是在李侧福晋跟前念叨着故去的怀恪郡主可怜,就是说年若兰得宠……说来说去都是些李侧福晋不喜欢听的,这叫李侧福晋心里如何能好受?

  杨嬷嬷下意识朝门口瞅了瞅,低声道:“这几日李侧福晋一直念叨着想见三阿哥,但如今三阿哥满心铺在钟姨娘身上,又怕福晋不高兴,根本没过去。”

  “奴婢听说……李侧福晋已是进气多出气少,只怕就是这几日呢。”

第56章 给脸不要脸,那我就要反击了

  不过几日,年珠就听说了李侧福晋病故的消息。

  虽说年珠早就知道李侧福晋身子不好,只怕没几日的活头,但听说这消息时,不免还是有几分唏嘘,毕竟李侧福晋如今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纪,搁在后世也算得上是“英年早逝”。

  她唏嘘归唏嘘,却看得出来秦嬷嬷等人还是挺高兴的。

  因李侧福晋去世,弘时怎么着也得去庄子上一趟,露了个面就走了,李侧福晋的那些身后事都是董鄂氏帮着操办的。

  足足过了好几日,董鄂氏这才从庄子上回来,浑身上下是灰扑扑的,脸上也带着几分灰败之色:“……说起来从前这人没少磨挫我,当初我刚进门时还曾想过若她身染恶疾早早去世就好了,可等我去庄子上一看,她的尸首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床边的案几堆满了糕点。”

  “我听伺候她的两个婆子说这些糕点都是三阿哥派人送过去的,她一直舍不得吃,想三阿哥就拿出来看看,想三阿哥想的狠了,就吃上半块。”

  “她不知道的是三阿哥忙的很啊,既忙着讨好福晋,又忙着照顾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这些糕点,都是我差人以三阿哥的名义送过去。”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盅,微微叹了口气:“人死如灯灭,不管她从前做了什么坏事儿,我都懒得与她一般计较,毕竟她也没在我手上讨得什么好。”

  “我只是没想到阿玛离京之前就与钮祜禄格格吩咐过,说她的丧事一切从简,她那样喜欢张扬的一个人,没想到竟落得这般境地。”

  “珠珠表妹,你说这人活着是不是怪没意思的?”

  年珠知道董鄂氏话中的含义,董鄂氏定觉得弘时薄情,四爷也薄情,但她却道:“是啊,人这一辈子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的确是没什么意思,可正因如此,所以咱们才得想方设法叫自己这日子过的有意思起来。”

  “若将自己的幸福与兴衰交到别人手上,那才是真的没意思,三嫂嫂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董鄂氏微微一愣,继而却是笑了起来:“珠珠表妹这话说的极是。”

  因四爷离开台湾之前叮嘱过钮祜禄格格,若李侧福晋去世,丧事一切从简,所以雍亲王府上下连白绫都未见到,就好像……就好像雍亲王府只是死了个丫鬟似的。

  弘时倒是哭过一场,可哭完之后就该在福晋乌拉那拉氏跟前表孝心就继续表孝心,该与弘旺等人来往就继续与人来往……他的伤心并未持续到多久,根本不值钱。

  又过了几日,就到了小福惠的周岁。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如今年家风头正盛,李侧福晋又刚去世,小福惠的周岁宴会一切从简时,谁知小福惠的周岁宴却办的很是盛大,甚至有远超当日弘晖周岁宴之势。

  耿格格等人自送上了贺礼。

  就连弘历都说下学后会直接过来听雪轩。

  小福惠刚学会走路,今日他一身红衣,脖子上戴着长命锁,笑得是可爱极了,他想要走路,却又害怕,走几步路后就要看一眼年若兰或年珠,得人鼓励后这才敢继续迈步子。

  众人齐齐欢笑。

  因明眼人都看出来四爷已胜券在握,所以今日年家也来人了,不仅觉罗氏与郭络罗氏来了,就连年遐龄也派人送来了贺礼。

  年若兰是眼角眉梢都带着笑,陪着两位嫂嫂说话。

  年珠一直陪在觉罗氏身边与她说话:“额娘,今日五哥怎么没来?他不是向来最喜欢热闹的吗?”

  “额娘,今日您这身石榴色的衣裳好看的很,不仅衬您,瞧着也喜庆。”

  “额娘,先前我就与您说过福惠表弟长得很可爱,我没有说错吧?”

  ……

  她们母女两人凑在一起似有说不完的话,觉罗氏眉目之中满是慈爱。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年珠就要带着觉罗氏去看她的房间和书房,她知道,她自己嘴上说一千一万遍自己过得好,觉罗氏都不相信,叫觉罗氏看一遍她自然就信了。

  拉着觉罗氏院内转悠时,年珠还不忘解释到:“……只怕借您的那两万两银子我还得再用些时日,如今船队已去了台湾,海运比起陆运来要慢些,估摸着要等到秋末冬初船队才能从台湾回来呢。”

  “杜掌柜说了,这次出海就算赚不了多少银子,但铁定是不会亏的。”

  “我如今好歹也是一生意人,万万不会欠您银子不还。”

  觉罗氏含笑看着年珠,好像隔些日子不见女儿,她就会发现女儿又长高了些:“这事儿不急,我只是有件事好奇的很,你姑姑向来是不喜张扬的性子,今日六阿哥的周岁宴竟办的这样隆重?”

  说话间,她已左右看了看,瞧见无人,这才压低声音到:“如今时候已经不早了,福晋身子不好,没过来就算了,怎么连贺礼也没派人送来?额娘知道你向来是个主意大的,但很多时候却是不能胡来的……”

  这等话,觉罗氏每看到年珠一次就要说上几句,但年珠一点都不觉得烦,只笑眯眯解释起来。

  “额娘,相信就算我不说您也能猜到福晋看姑姑不顺眼,甚至这雍亲王府中看姑姑不顺眼的不止一个两个,若想冲姑姑或福惠表弟下手,王爷不在府中是最好的机会。”

  “就算这王府中的大事小事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有些事情一旦发生,是追悔莫及。”

  “我小时候就曾听祖父说过《空城计》的故事,当年,诸葛亮因错用马谡而,在街亭失守后,魏将司马懿乘势攻打西城,偏偏西城中只有两千多将士,诸葛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城门大开,司马懿拿不准主意,生怕城中有诈,掉头离开……”

  觉罗氏听完故事,也琢磨出不对劲来:“珠珠,你这也是效仿诸葛亮?”

  年珠点头称是:“如今王爷久久未能归京,福晋也好,还是旁人也罢,只怕是跃跃欲试,我们越是小心行事,他们越是想要动手,还不如效仿诸葛亮,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敢动手。”

  她虽没有在乌拉那拉氏跟前使诈,但乌拉那拉氏很快就会将年若兰的反常与四爷的袒护联想到一起。

  果不其然,一直到了傍晚时,弘历与弘昼都给小福惠送上了礼物,正院那边都没有动静。

  大家心里都记挂着这事儿,但所有人解释绝口不提,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

  弘历送给小福惠的是一块砚台,弘昼送给小福惠的是一把金勺子……小福惠试了试,发现自己根本抱不起砚台,转而就专心致志啃起金勺子来。

  耿格格局促不安与年若兰解释道:“……妾身与弘昼说过好几次,六阿哥周岁要送喜庆且带着好意头的礼物,但不管妾身怎么说怎么劝,他都不听。”

  “年侧福晋,弘昼向来顽劣,您莫要与他一般计较。”

  “耿格格言重了。”年若兰瞧见这把小金勺不仅做工精美,勺柄末端还刻着“福惠”二字,可见是用了心的,“珠珠常说天下之事没什么比吃好喝好更重要,弘昼是个喜欢贪吃的,想来在他心里天底下没什么事比吃饭更重要。”

  “他既想着给福惠送个小金勺,定盼着福惠与他一样能吃能喝,能吃能喝,福惠才能平安康健长大。”

  弘昼是连连点头:“就是!年额娘说的正是我所想的……”

  说话间,他瞧见年珠盯着那金勺子直笑,不服气道:“包子脸格格,你笑什么?你今日给六弟送了什么,怎么不拿出来叫我们瞧瞧?”

  年珠径直将弘昼等人带去了小福惠的屋子,她送给小福惠的是一个巨型攀爬架。

  北方冬日严寒,夏日酷暑,再加上雨雪天气,小福惠能撒欢在外头玩的机会并不多。

  她一直觉得小孩子就该多动多跑,这样才能胃口大开,才能身体康健,整日病怏怏的,看着像风一吹就能倒下,若有个头疼脑热,哪里扛得住?

  当弘昼等人看到巨型攀爬架时,一个个是称赞连连。

  “年七格格真是聪明过人,竟连这样的东西也想得出来,年侧福晋和六阿哥真是好福气啊!”

  “是啊,年七格格不仅长得好看,竟如此聪明,将许多男儿都比了下去。”

  ……

  年珠并不在意旁人的称赞,瞧见小福惠如今是手脚并用,玩的是开心极了,也跟着开心起来。

  小福惠爬了几步,突然扭头看向她道:“谢谢,姐姐。”

  因他年纪太小,如今只会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但就算这样,也足以叫人惊喜。

  男孩子向来说话晚,就连弘历这般聪明,也是过了一岁半才会说话的。

  顿时,众人又忙不迭夸起小福惠来。

  小福惠似听懂了,哼哧哼哧迈着小短腿朝年珠跑来,躲在了年珠身后,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就在所有人正在兴头上时,福嬷嬷就来了。

  年若兰一看到福嬷嬷,脸上的笑意就褪的一干二净。

  福嬷嬷却像没看见似的,含笑上前给年若兰请安,末了才道:“……您也知道,福晋向来身子不好,今日早起时又是头疼得很,福晋原以为喝了药睡上一觉就好了,谁知道睡觉起来这头疼的愈发厉害,所以不能过来。”

  “但福晋说了,人不到礼得到,咱们王府中已许久没这样的喜事呢。”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就有丫鬟捧着一锦盒上前。

  随着锦盒打开,年若兰却是脸色大变,气的竟微微有些发抖起来。

  年珠凑过去一看,这锦盒里装的是一尊金丝楠木雕刻而成的观音,男送观音女送佛,这东西是好东西,但当日四爷曾请得道高僧给小福惠算过命,说木克他,以乌拉那拉氏的本事,想必早就知道了这事儿。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这木观音……头身分离,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钮祜禄格格等人也看到了,一个个不仅不敢接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福嬷嬷佯装察觉不对,扭头一看,看见木观音头身分离,当即就扬手一巴掌打在那丫鬟面上。

  “你,你……是如何办事的?好端端的一观音,怎么竟成了这样子?”

  “方才摔坏了东西也就罢了,这木观音虽珍贵,却也不是寻不到的罕见东西,如今这好事儿变成了坏事,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她那巴掌又落了下来,那捧着锦盒的丫鬟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能连连求饶:“福嬷嬷饶命,福嬷嬷饶命啊……”

  这丫鬟见着福嬷嬷根本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便转头看向年若兰,嚎啕道:“年侧福晋饶命啊……”

  这下,就连年珠都看出来了,这分明是乌拉那拉氏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如今乌拉那拉氏是彻底打算与年若兰撕破脸。

  屋内顿时闹成了一团,气的发抖的年若兰扬声道:“够了!”

  她向来是个好脾气的,甚少有这般动怒的时候。

  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她面上,她却是视若惘闻,扬声道:“福嬷嬷,方才据你所言,这丫鬟是路上摔了一跤,所以将东西摔坏了?呵,难不成在福嬷嬷你的眼里,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这样贵重的东西,丫鬟摔跤了竟不打开检查一二吗?”

  “还劳福嬷嬷你回去转告福晋一声,她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样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

  一时间,福嬷嬷脸色也不大好看,她们主仆还以为年若兰会像从前每一次一样选择息事宁人,将东西收下呢。

  年若兰冷声开口:“福嬷嬷,你请回吧。”

  “是。”福嬷嬷福了福身子,虽心中费解,但输人不输阵,“今日之事到底是奴婢们的不是,还望年侧福晋莫要因此事气坏了身子……”

  她很快就带着那尊断了头的木观音走了。

  钮祜禄格格也好,还是耿格格也罢,一个个都是极有眼力见的,很快也纷纷告辞。

  这下,只有觉罗氏等人陪在了年若兰身边,一直强撑着的年若兰眼泪这才掉下来。

  “我就不明白了,自我进门之后一直对福晋尊敬有加,从未有的罪过她的地方,她为何要对我步步紧逼?”

  “她为难我也就罢了,我躲不起还惹不起吗?可福惠却这样小,才一岁呢,她也是当过额娘的人,为何连个一岁的孩子还不放过?”

  觉罗氏等人围在年若兰身边安慰着她。

  年珠哄好了小福惠,刚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年若兰向来是这般柔柔弱弱的性子,倒是方才年若兰当众斥责福嬷嬷那几句话说的是大快人心,人呐,能一点点改变是好事。

  “姑姑,您莫要哭了,小时候我摔碎了茶盅,乳母她们都说碎碎平安,若这样说来,这尊碎了的木观音倒是为福惠表弟挡了灾。”

  “从此之后,福惠表弟岂不是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她走上前握住年若兰的手,轻声道:“您既知道福晋打得是什么算盘,就该知道您越是气愤难过,她就越是得意。”

  “我若是您,可不会在这儿气的掉眼泪,叫她称心如意。”

  觉罗氏也跟着道:“是啊,珠珠说的极是,快别哭了,若是远在台湾的王爷知道了这事儿,定会心疼的……”

  年若兰这才止住了眼泪,语气虽轻柔,但却不失力量。

  “珠珠说的对,福晋就是想要看我自乱阵脚,看我丢面子,我偏偏不叫她如意。”

  她不仅擦干净了眼泪,还亲自送了觉罗氏、郭络罗氏出门,脸上是笑眯眯的,叮嘱两位嫂嫂闲来无事就过来雍亲王府玩。

  等着回去的路上,年珠挽着年若兰的手,笑道:“是,姑姑,您就该这样,想必这事儿已传到了正院,福晋知道后定气的七窍生烟,她一心将自己所出的弘晖当成宝贝,觉得王府中所有孩子都及不上弘晖,如今又想打压福惠表弟,抬举三阿哥,她想的倒挺美,也得看看旁人答不答应。”

  “福惠表弟如今已渐渐懂事,会有样学样,您得立起来,他才能跟着您学呢……”

  她是打从心底替年若兰感到高兴,当然,她也暗暗筹划着该如何反击。

  凡事有一必有二,乌拉那拉氏做了那等害人之事,不仅不知悔改,反倒是步步紧逼,若她再没动作,只怕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没几日,小福惠周岁宴上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雍亲王府,有人说乌拉那拉氏咄咄逼人,有人说乌拉那拉氏这性子难怪不得四爷喜欢……说来说去,大多数人都是觉得乌拉那拉氏有错。

  因为这事儿,弘昼和三阿哥弘时难得老实了几日,日日前去学堂念书。

  可弘昼向来野惯了,刚去学堂没两日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唯有下学时脸上能看到几分笑容。

  这日,他刚回到自己院子,就看到了年珠正捡了根树枝逗他鱼缸里的乌龟玩,顿时喜上眉梢道:“包子脸格格,你怎么来啦?额娘说这几日内院不太平,叫我不准去内院,没想到你胆子竟这样大。”

  他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兴高采烈道:“今日你过来有给我带什么好东西吗?”

  年珠指了指石桌,这石桌上摆着柳条枝烤羊肉串、铜锅焖鸡、三丝凉面等弘昼爱吃的。

  顿时,弘昼面上是笑意更甚,也不管净没净手,忙坐下来大快朵颐。

  等着吃到八九分饱,弘昼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放下手中的酱肘子,迟疑道:“不对呀,包子脸格格,你什么时候竟对我这样好起来?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突然对我这样好,我有点怕怕的。”

  年珠这儿压根不存在套路,也没有诓骗弘昼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道:“五阿哥,我们做一桩生意如何?”

  弘昼听了这话是直哆嗦,没好气道:“什么生意?从前人人都说九贝子是赫赫有名的‘大清财神爷’,就这样的一个人,却压根不是你的对手,你说说,我敢和你做生意嘛?”

  “五阿哥,话也不能这样说,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个你情我愿。”年珠丝毫没有将弘昼面上的犹豫当成一回事,笑道,“我听姑姑说过,说钮祜禄姑姑说你们年纪大了,以后不得再随意进出内院,虽说你没将钮祜禄姑姑的话当成一回事,但等着王爷回来后,我估摸着你也就老实了。”

  “以后啊,你想要吃到听雪轩小厨房的饭菜就难了,若你答应,以后我每天都差人给你送好菜好饭过来。要是你愿意,我也能每天叫人给你送便宜坊的席面过来,你想去便宜坊吃饭也行,报我的名字,不收钱……”

  弘昼是眼冒金光,很是心动。

  他知道自己与年珠做生意肯定占不了便宜,但美食诱惑在前,他还是忍不住道:“那,那你要与我做什么生意?”

  年珠一五一十道了出来,最后瞧见一脸犹豫的弘昼,笑道:“五阿哥,我可把话说在前头,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你得好好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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