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奸臣之女》作者:阿洙洙.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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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连秦嬷嬷都忍不住叹了口气:“原先奴婢不知道多少次偷偷在心里想,若是福晋没了就好了,可真到了这时候,却觉得这人也挺可怜的……”

  年珠与秦嬷嬷也是有同样的想法。

  但她却不觉得乌拉那拉氏可怜,这路啊,都是自己选的。

  乌拉那拉氏的身后事办的很热闹,一来因她是亲王福晋,二来则是钮祜禄格格向来是个聪明的,自不会在这等事上落人话柄。

  装着乌拉那拉氏尸首的棺木抬出雍亲王府时,不少人也纷纷议论起这件事来。

  “唉,这雍亲王福晋是个命苦的,陪了雍亲王几十年,眼看着要过上好日子呢,没想到竟病死了。”

  “哪里能这样说?瞧瞧这雍亲王福晋的丧事办的多好呀,京城之中有几个人有这样的福气?叫我说,这雍亲王福晋是个好命的呢。”

  “哪里好命了?临死之前连个儿子都没有,连自己的丈夫也没能见上一面!”

  ……

  京城钟的这些流言蜚语年珠是浑然不知,但她的生活却因乌拉那拉氏的去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错,那就是不能吃肉。

  虽说比起弘昼来,年珠对吃肉这事儿也没那么狂热,可如今听雪轩小厨房日日做的都是些素菜,她根本受不了。

  她并非雍亲王府的人,按理说也不必茹素,但整个雍亲王府都在吃素,她总不好闹着要吃肉吧?只能说出门时去便宜坊放纵一二。

  这人呐,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

  年珠实在是馋得很,她正想着明日要不要再去一趟便宜坊时,谁知弘昼身边的小太监就来了。

  “年七格格,五阿哥说请六阿哥去正院玩玩呢。”

  “不知道六阿哥现在可有时间?”

  年珠:“……”

  这是弘昼邀她去外院的黑话,用弘昼的话来说:“阿玛巴不得我们兄弟友爱,我邀六弟弟去外院玩,谁能说什么?”

  “但如今六弟弟只是一小娃娃,若要去外院,只能有人带他去,这人就是你喽!”

  她不得不承认,弘昼除了念书写字不行,别的方面还是有点子聪明在的。

  她笑道:“那你与五阿哥说一声,我待会儿就带福惠表弟去外院一趟。”

  比起看自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弘时,满心只有念书写字的弘历,小福惠自然更喜欢眼里心里只有吃喝玩乐的弘昼,一听说要去外院,就拽着年珠的裙角道:“姐姐走,姐姐快走!”

  年珠便带着小福惠去了外院。

  她刚行至弘昼院子门口,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呀,真香呀,一阵浓郁的肉香味儿,仔细嗅一嗅,还能闻到羊肉的香气。

  虽说年珠知道初秋时候吃羊肉大补,但弘昼这时候吃肉……实在是过于高调,也过于招仇恨。

  她匆匆走了进去,果然瞧见弘昼正躲在书房里吃羊肉锅子,

  这书房可是用来看书写字的地方,但这地方……对弘昼来说早就成了摆设,书桌上一本书都没有,砚台上放着油纸包的酱肘子,狼毫笔随意乱丢,还有一支被弘昼踩在了脚下。

  弘昼一瞧见年珠进来,就冲门口的小太监使眼色,示意他们将门关上,继而才神神秘秘道:“包子脸格格,你看,我对你多好呀,吃羊肉锅子还想着你。”

  “这羊肉锅子是我差人从便宜坊买的,藏着背篓里送进来的,可是一锅难求。”

  “可惜,方才我亲自去请了四哥,四哥根本不肯过来,两个人吃锅子根本不热闹。”

  说着,他更是声音低了些:“这些日子我可想吃肉啦,你是不是也很想吃肉?若你以后想吃肉只管来我,咱们一块吃肉,不过吃肉这事儿你得保密,连年额娘都不能说,记得了吗……”

  年珠无语道:“五阿哥,如今这羊肉锅子的香气飘得整个前院都是的,只怕不出一刻钟的时间,耿姑姑就会知道这事儿,我说或不说,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弘昼皱眉道:“真的?我分明将门窗都关了起来啊。”

  他深深嗅了嗅,似乎也发现这羊肉锅子实在是香气扑鼻,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算了,额娘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左右逃不过额娘一顿训斥,还不如等着这羊肉锅子吃完再挨训。”

  “包子脸格格,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吃……”

  年珠虽没替乌拉那拉氏守孝的打算,但这样明目张胆的吃羊肉锅子,是不是不太好?

  她正欲说话时,谁知外头就传来一盛怒的男声:“弘昼,你这个小贱种,你给我滚出来!”

  “你装什么缩头乌龟呢,快给我滚出来!”

  年珠仔细一听,哟,这不是弘时的声音吗?

  弘昼一听这话,顿时连羊肉锅子都顾不上,下意识就要躲起来,更是低声道:“完啦,三哥肯定是过来找我算账的。”

  他看向年珠,忙道:“包子脸格格,你,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三哥昨儿就来找过我,问我为何要挑拨他与正院额娘的关系,当时被我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肯定是他又找了弘旺他们出主意,这才察觉到不对……”

  “五阿哥。”年珠好奇道,“你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连王爷都不怕的吗?怎么还会怕三阿哥?”

  弘昼已撅着屁股要往书柜里钻,可他的书柜里装满了杂物,书柜一打开,东西哗啦啦就往下掉。

  如今他也顾不上这些,回头看了眼年珠,没好气道:“呵,我会怕他?我不过是怕一条疯狗而已!谁愿意好端端走在路上被疯狗咬一口啊,如今三哥可比疯狗厉害多了……”

  他这话还没说完,弘时就“哐当”一声推门走了进来。

  弘时满脸怒气不说,更是将方才弘昼的话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这个小贱种,你到底骂谁是狗?”

  “昨日我还问你为何要挑拨我与额娘的关系,你说什么?你说你这话并没说错,定是额娘想念故去的弘晖,所以一时间想不开的。”

  “今日我跑去问了弘旺,弘旺他们却说什么正是因为你在其中挑拨离间,所以才害得额娘自缢,是不是!”

  他实在太过生气,连这屋内多了个年珠都没察觉。

  年珠却觉得吧,若真说挑拨离间,这弘旺才是一把挑拨离间的好手,弘时之事不过是压死乌拉那拉氏的最后一根稻草,到了弘旺嘴里,却颠倒黑白,俨然一副要将雍亲王府闹得鸡犬不宁的架势。

  而且吧,这个弘时真的是蠢到了家,什么都是别人说,难道自己的脑子是装饰不成?

  这疯狗已吠到了自己跟前,弘昼却也没有临阵脱逃的意思,直道:“三哥啊,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雍亲王府上下谁不知道正院额娘是病故的?怎么到了你嘴里,竟成了自缢身亡?”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正院额娘真是自缢身亡,也是被你气死的,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些日子,因她病着,我怕打扰她养病,连正院都没去过呢!”

  弘时气急:“你……”

  他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弘昼的领口,扬声道:“若不是你挑拨在先,我怎么会对额娘补敬?额娘又怎会想不开……”

  “我挑拨?我挑拨什么了?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弘昼向来是个脸皮厚的,如今更是将“厚脸皮”三个字贯彻到了极点,“三哥,你说是我挑拨的,你有证据吗?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我可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说话间,他挣脱了两下,却发现不精骑射的弘时今日却是力气大得出奇:“三哥,你快松手!你要是不松手,我可要喊人了!”

  弘时虽知道弘昼无赖,却万万没想到他竟能如此无赖,顿时是怒火中烧。

  “松手?我凭什么要松手?弘旺说了,一开始你说年若兰他们说阿玛要立我为世子一事就是诓我的,如今额娘死了,这世子之位更没我什么事呢。”

  “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别想好过,我,我……我今日就要打死你这个小贱种!”

  年珠见状不妙,正欲喊人时,谁知弘昼已率先一口咬在弘时手腕上。

  不过须臾,弘时的手上就冒出涔涔鲜血。

  弘昼却是恶人先告状,在地上打滚起来,更是嚷嚷道:“来人啦,来人啦,三哥要打死我啊!呜呜,阿玛,您快回来救救我啊!”

  若换成寻常人瞧见这架势早就停手了,但弘时可不是寻常人,他看到弘昼这颠倒黑白的架势是愈发来气,不管不顾,举起书桌上的砚台就砸了过去:“看我不打死你!”

  弘昼别的本事没有,在四爷的历练之下,脚底抹油的本事还是一等一的。

  他见状不对,就已撒丫子朝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嚷嚷起来。

  “救命啊!三哥要杀人啦!”

  “额娘救我,年额娘救我,钮祜禄额娘救我啊!我还小,我还没娶媳妇生儿子呢,我还不想死啊!”

  ……

  他虽比弘时小上好几岁,腿也短上不少,但架不住他经验丰富,跑路时这里拐拐那里绕绕,手无缚鸡之力的弘时追的是气喘吁吁,一直等着年若兰等人都来了,仍没能追上弘昼。

  年若兰也好,还是钮祜禄格格等人也好,皆不是小门小户出身,看到这一幕是惊呆了。

  还是钮祜禄格格见状,连声吩咐几个小太监道:“你们几个是瞎了不成?还不快拦着三阿哥!”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连凤凰都如此,如今既失了亲娘又没了养母,且不得四爷喜欢的三阿哥自更是如此。

  弘昼因打小与弘历关系好的缘故,在钮祜禄格格跟前一向也是肆无忌惮,如今见弘时被几个小太监抓住,就恶人先告状起来。

  “额娘,年额娘,钮祜禄额娘,呜呜,三哥要杀了我!他说他要打死我呢!这次我没可瞎说话,好多人都听见他说这话,也亲眼见着他举着砚台追着我跑。”

  “呜呜,我还小,不想死啊,就算要死,我也得见上阿玛最后一面才死,要不然我死了都闭不上眼的。”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三哥,竟惹得三哥要对我灭口……”

  他是越说越离谱,弘时气的脸色是青中带白,白中带灰。

  年若兰看向年珠,低声道:“珠珠,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年珠面上满是笑意,她觉得吧,对付弘时这样的人还得弘昼出马才行:“姑姑您呀先别管这么多,您瞧,这多热闹呀!王府中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就连福惠表弟周岁宴时都及不上今日呢。”

  她这话是一点没说错,今日可是雍亲王府上下所有人都对这事儿极感兴趣。

  面对着弘昼喋喋不休的告状,弘时虽气愤,却也无法反驳,总不能对外说他受了弘昼的挑唆,所以顶撞了乌拉那拉氏,这才将人害死了吧?他背不起这个罪名,也丢不起这个人。

  钮祜禄格格正色道:“三阿哥,您怎么能这样了?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亲兄弟哪里有不吵嘴的?就算五阿哥有错,他一个小孩,又能凡汐什么滔天大罪,值得您对他痛下杀手?”

  “我知道福晋去世了,您伤心欲绝,但不管您怎么伤心难过,却也不能拿着五阿哥撒气啊!”

  “王爷就快回京了,若王爷知晓这事儿,定会勃然大怒的……”

  她一番话说的是极有水平,不仅给了弘时台阶下,还连敲带打的,惹得弘时只能暂且将这口气咽下来——是啊,阿玛就要回来了,若阿玛知晓这事儿,会怎么想?

  弘时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有气无力道:“你们几个松口我,我,我……回去的。”

  几个小太监哪里敢松手?一个个下意识看向钮祜禄格格,见钮祜禄格格点点头,这才松手。

  所有人都在感叹弘时是不是疯了,所以才会方才如此癫狂,这会如此老实,却唯有年珠一人在偷偷感叹这个钮祜禄格格真是个厉害的,三言两语劝服了弘时不说,不到两年的时间竟让一众小太监对她恭恭敬敬。

  太监与丫鬟不一样,这些人好些都是四爷当初从紫禁城带出来的,明明自己是没根的奴才,却仗着从前伺候过四爷自觉高人一等。

  在他们心里,这雍亲王府的正经主子唯有四爷一人,旁人……他们可不大瞧得上,如今竟会对钮祜禄格格俯首称臣。

  耿格格这时候会过意来,连连追问弘昼未果,就开始絮叨起来:“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错事?我进府这么久,还从未看到三阿哥如此生气过。”

  “弘昼啊弘昼,你就不能叫我省省心?王爷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就不能消停点?”

  ……

  不管耿格格是怎么说,弘昼却是左耳进右耳出,显然这话听多了,也就不会再将这话当一回事。

  年珠则陪着年若兰往听雪轩方向走,虽想着方才那香喷喷的羊肉锅子觉得有点遗憾,但她却更关心四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提起已踏上归途的四爷,年若兰面上隐隐带着几分笑意:“王爷一接到福晋去世的消息就奏请皇上想要回京,皇上一答应,四爷就马不停蹄回来了,算算日子,约莫还有十多天就能回京了。”

  年珠点点头,忍不住沉思起来。

  她想,四爷前去台湾也有大半年的时间,该整顿的地方已整顿,该整改的地方已整改,台湾百姓的日子到底有没有好起来,明年春天就能见到成效,因台湾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四爷大概不会再去台湾了。

  朝堂上,众官员最关心的是台湾有无战乱,会不会有人再次像朱一贵一样起兵造反。

  但年珠最关心的却是老百姓过得好不好,若老百姓的日子好了起来,谁吃饱了没事干才学人造反?

  接下来几日里,雍亲王府倒是难得清净。

  弘时大受打击,好几日都没出门,也顾不得正在乌拉那拉氏的孝期,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喝得伶仃大醉。

  弘昼也难得老实起来,至于弘历嘛,一向是个听话乖巧的好孩子。

  年珠杂货铺的生意已步入正轨,期间李星柔还来找她玩过一次,小日子也是难得惬意。

  就连秦嬷嬷私下都忍不住喜滋滋与年珠道:“……这福晋没了,王府里的日子倒是清净了许多,若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年珠却嗅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滋味。

  这不,这一日年珠刚从便宜坊饱餐一顿回来,就看到雍亲王府门口停着几辆马车,更是看到了指挥着小太监搬东西的小鳞子。

  “你,将这些东西都搬去听雪轩,这些都是王爷给年侧福晋带的礼物。”

  “哎呦呦,你们小心点,这东西若是摔了,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四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年珠喊了声“张公公”,道:“王爷已经回来了吗?怎么这样快!”

  “哎呦,原来是年七格格呀!”小鳞子看见是年珠,脸上隐隐带了几分笑意,道,“不过大半年的时间没见,您长高了,也长得更好看了!”

  他笑道:“是,王爷回来了!当日王爷一接到皇上的旨意就匆匆回京,毕竟王府中发生了这样大的事,王爷是日夜赶路,也未坐马车,而是骑马回来的,所以这路程硬生生缩短了一半。”

  “方才王爷一回来就问起了您,这会王爷已去了听雪轩,您快过去吧。”

  年珠提着裙子就朝听雪轩方向走去,她有太多的话想问,想问问四爷台湾境内是否一切都好,想问问四爷她的那支船队是否已到台湾等等。

  因四爷方才去正院给故去的乌拉那拉氏上了炷香的缘故,年珠行至听雪轩时,四爷也刚到不久,正接过乳母怀中的小福惠。

  年珠一进去,请安时正好见着小福惠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四爷,四爷已离京大半年,小福惠哪里还记得他?

  四爷出去办了趟差事,黑了,瘦了,看起来也老了,双鬓隐隐可见银丝,将沉甸甸的儿子抱在怀里,道:“福惠,你可记得我是谁?”

  四爷向来不苟言笑,再加上回京的路上听说了雍亲王府那一桩桩糟心事,瞧着脸色黑沉沉的,便是瞧见年若兰和小福惠心里高兴,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

  小福惠本就心里害怕,瞧见年珠进来像看到救星似的,伸出胖嘟嘟的胳膊道:“姐姐抱抱,姐姐救命……”

  “小福惠,你知道抱着你的这人是谁嘛?”年珠只觉好笑,前几日这小崽子不过听弘昼叫了几声救命,但凡碰上不如意的事就会一叠声喊救命,“这人是你的阿玛啊!”

  “阿玛?”小福惠歪着头看向四爷,一脸不解。

  年珠替他解释道:“对呀,他就是你的阿玛,你忘了姐姐与你说过什么?你的阿玛去了台湾,现在回来啦!”

  小福惠仍是不大相信的样子,毕竟这时候的四爷刚下马,澡没洗、衣裳没换,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怎么瞧都不像王爷。

  他看了看年珠,又看了看年若兰,瞧见额娘对自己轻轻点点头,一把就将四爷的脖子搂住,“吧嗒”一声亲了上去,更是奶声奶气道:“阿玛!福惠喜欢阿玛,福惠爱阿玛……”

  这下,四爷脸上的笑容就像春水似的荡漾开来,止都止不住。

  年若兰笑道:“王爷,这都是珠珠教的好,虽说您远在台湾,但珠珠时常在福惠跟前提起您,说您爱福惠,喜欢福惠……”

  四爷颔首道:“珠珠,多谢你了。”

  年珠听得明白,四爷之所以谢谢自己,不仅仅是因自己帮着教导福惠,更因她护得年若兰母子安然无恙。

  四爷虽想要好好洗个澡换身衣裳,与年若兰母子说说话,但他如今却顾不上这些,得进宫一趟。

  他很快就将小福惠递到乳母怀中,道:“珠珠,你送我出门吧。”

  年珠知道时间紧张,所以路上只捡了重要的事情说。

  比如,皇上已知晓当日他们两人设局请皇上入瓮,算计九阿哥一事。

  比如,如今替皇上诊脉的太医已换成了朱太医,虽说短时间内皇上并无性命之忧,但皇上的身体情况仍不容乐观。

  又比如,皇上这些日子比起当初来是愈发心慈手软,所以苦肉计这法子在皇上跟前仍是有效的。

  ……

  等着年珠送四爷行至门口,她该说的话都已说完。

  四爷点点头,很快就走了。

  不过小半个时辰后,四爷就在乾清宫拜见了皇上:“儿臣见过皇阿玛,给皇阿玛请安了。”

  纵然皇上英武果断惯了,但架不住朱太医那张嘴那能唠叨,皇上这些日子收敛了不少,身子也好了不少,但他老人家在看到四爷这一刻,却还是吓了一大跳。

  他老人家一时间竟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再仔细一看,这四爷果然没有半点亲王的影子,若是四爷不说话,他老人家还以为这是从哪儿来的乡巴佬呢。

  “老四,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这大半年来,朕知道你将台湾治理的很好,辛苦你了。”

  “皇阿玛这话说的实在是折煞了儿臣,能为皇阿玛分忧解难,是儿臣的福气。”四爷抬头看向皇上,果然见着皇上的气色比他当日离开京城时还要好些,直道,“不知皇阿玛近来身子可还好?儿臣远在台湾,时常记挂着您的身子,这次从台湾回来,更是为您带了许多特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苏培盛就带人送上了东西,大多是些凤梨酥、高山茶、陶艺品等等的小东西,虽不算珍贵,却能看出他但凡得了什么新奇的好玩意都会想着皇上。

  皇上坐了有一会了,索性便站起身走动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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