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更是扭头看向耿格格,大言不惭道:“额娘,六弟弟长得有没有我小时候好看?”
耿格格可不习惯在这样人多的地方开口,低声道:“你快别说话呢,六阿哥比你小时候长得好看多了,你小时候就贪吃,胖的连眼睛都看不见……”
年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年珠到了雍亲王府后,弘昼那身形更像发面馒头似的一日日肿了起来,往年珠与弘历身侧一站,就像衬着红花的绿叶一般。
偏偏弘昼是毫不自知。
就连四爷面上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可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太监的通传声:“……福晋和三阿哥到了。”
顿时,所有人面上的笑意都淡了些。
不得不说乌拉那拉氏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当日虽被四爷幽禁,但进宫谢恩后就得德妃吩咐,要她闲来无事就进宫陪自己说说话,这下,四爷则不好再将乌拉那拉氏关起来。
很快,乌拉那拉氏就带着弘时走了进来。
比起略带着几分紧张和拘束的弘时,乌拉那拉氏则是泰然自若,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妾身见过王爷,今日是六阿哥的百日,妾身故而带着弘时前来恭贺年侧福晋了。”
说话间,她身后的福嬷嬷就捧着礼物上前,礼物也是中规中矩,是一个纯金的摆件,与当初送给弘历他们的百日礼差不多。
四爷颔首,示意她起身,并未与她多说一句话。
倒是乌拉那拉氏已娴熟抱过乳母怀中的小福惠,认真看了片刻,才道:“六阿哥长得倒是好看,与故去的福宜有几分相似呢。”
“若福宜还活着,如今只怕也能走会跑了,想必这听雪轩会更热闹。”
耿格格偷偷与钮祜禄格格交换了个眼神,她们都觉得今日乌拉那拉氏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嫌自己日子过的太好了吗?
但年珠却很明白乌拉那拉氏的想法,毕竟四爷不给乌拉那拉氏面子,以乌拉那拉氏的性子,索性打算一不做二不休与四爷撕破脸,既然四爷叫她不痛快,那她也叫四爷不痛快。
这等“我明知道你看不惯我却还干不掉我”的感觉虽然很爽,但是也只能爽一时啊,毕竟如今她身后虽有德妃当靠山,如今四爷顾全大局不会对她动手,但以四爷那小心记仇的性子,到时候定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年珠只觉得乌拉那拉氏不说疯了,却也是急糊涂了。
四爷却是冷冷一笑,道:“我倒觉得你这话说的不对,小孩子都是长得差不多的,若说相似,福惠也有几分像弘晖小时候,我记得弘晖小时候也长着这样一双大眼睛。”
他每每碰上乌拉那拉氏,使的都是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如今瞧见乌拉那拉氏身子一抖,却像没看见一样,淡淡道:“你既身子不好,就不必强撑着待在这里,回去歇着就是。”
“还有弘时,昨日先生吩咐的功课你都会了吗?”
弘时点点头,压根不敢接话。
乌拉那拉氏明明自己心里不痛快,却非得待在这里叫所有人都不舒服,直说无碍:“不管怎么说,年侧福晋喜添鳞儿都是喜事一桩,我这个当主母的若是不在实在说不过去……”
年珠真的很想对天长叹一声。
孽缘!这都是孽缘啊!像四爷与拉那拉氏这样的人凑在一起,那注定会折磨到永远。
一直等到百日宴散去,拉那拉氏这才带着弘时离开。
弘时不仅打从心底里惧怕四爷,在自己这位嫡母跟前也是有些发怵的,想了又想,还是开口道:“额娘,您不是想让我当世子吗?如今您惹得阿玛这样不高兴,阿玛定不会答应叫我当世子的……”
拉那拉氏是打从心底里觉得弘时蠢笨不堪,甚至及不上弘晖脚趾头,可是没办法,她别无选择,冷笑着道:“难不成你觉得没有今日这一出,你阿玛就待见我们了?弘时,你知道有句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额娘。”弘时跟在拉那拉氏身后,小小声音道,“我,我好像听先生讲过。”
拉那拉氏道:“这话出自《孙子·九地》,意思是战场之上将军队布置的无法后退,只有战死的境地,所有将士才会勇往直前,才能痛下决心,取得成功。”
“更何况,世子之位可不是你阿玛一个人说了算的,皇上一道圣旨一下,难道你阿玛还敢说个‘不’字?”
秋风飒飒,呼呼灌进衣领,拉那拉氏本就身子虚弱,如今更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但她却转身替弘时理了理衣裳,她这动作却将弘时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顿时就笑了起来:“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
“如今当务之急是叫董鄂氏生个儿子出来,你阿玛的性子我多少也知道些,他就算不喜欢你,却也不会迁怒到你孩子的身上。”
“到了那时候,我抱着那孩子多进宫几趟,有德妃娘娘美言几句,所有的事情不是水到渠成吗?”
她觉得蠢笨虽是弘时最大的缺点,却也是弘时最大的优点,蠢的人呐,好掌控。
果不其然,弘时一听这话就连声称是。
年珠等人感叹了几句今日发生之事,就将事情抛之脑后。
毕竟大家都清楚,这等事啊,以后会层出不穷的。
因做过一回百家被的缘故,年珠觉得自己的女红进步不少,便吩咐聂乳母给自己寻来两匹颜色鲜亮的布料来,更是信心满满道:“……沛儿侄女上次送给我的帕子,我还以为那帕子上面绣的是两只鸭子呢,这次我便叫她好好瞧瞧,叫她知道我的厉害。”
“我这帕子上面绣什么好了?我看不如就绣两只狗儿吧!”
她正喜滋滋比划着,却有丫鬟过来说是年若相请。
年珠放下手中的花样子,就过去了。
年若兰正在陪小福惠玩耍,只是比起从前笑容满面的模样,今日她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瞧见年珠进来后,就吩咐道:“乳母,你将福惠先抱出去玩玩吧,我有话要与姑姑说。”
很快,几个乳母就抱着小福惠下去了。
就连秦嬷嬷也带着丫鬟都退了下去,甚至她还守在了门口。
年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阵仗,不由紧张起来,低声道:“姑姑,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儿吗?莫不是福晋那边……”
拉那拉氏如今已是穷途末路,她想着万一弘时世子之位无望,做出什么过分之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是。”方才年若兰在秦嬷嬷等人跟前勉强还能强颜欢笑,如今只有她们姑侄两人,她面上不由流露出几分紧张之色来,"我怀疑王爷出事了。”
年珠一惊,迟疑道:“姑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王爷……能出什么事?”
第41章 好一个里应外合
年若兰面上满是愁容,轻轻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说起来,王爷自福惠百日宴的第二日,进宫之后就再没回来。”
“虽说这等事先前不是没有过的,但就算宫中有什么事情被耽误了,王爷也会差人与我说一声的。”
“但算上今日,王爷已整整三日未曾回来,也没有差人与我说一声,所以我想,是不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亦或者……王爷出了什么事。”
这话说的年珠是愈发担心起来。
虽说她记得历史上的康熙帝是明年腊月驾崩,如今距离皇上驾崩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能发生什么大事?
她搜肠刮肚想了又想,却没能想出这时候能发生什么大事,但她确切的知道,历史上的四爷并不像如今一样显山露水,甚至十四阿哥一党这时候仍觉得他们胜券在握……难道,真是她的出现改变了历史?
但对上心思敏感的年若兰,年珠只能强撑着说没事儿:“姑姑,你放心好了,若王爷真出什么事,不会到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的。”
“兴许是王爷在宫中有什么事情被耽误了,您且安心再等两日看看吧。”
可接连几日,四爷没有出宫不说,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即便年珠知晓四爷聪明过人,可悬着的一颗心仍觉得不踏实。
她很不喜欢这种无力感,但偏偏无计可施,她连朝四爷和年羹尧身边安插人都做不到,更别说在紫禁城里打听消息。
年珠想了又想,想到了乌拉那拉氏。
一开始她想到的是十三阿哥,但如今的十三阿哥虽是皇子,却远离朝中纷争,就算十三阿哥出面,也不见得打听到什么。
更何况,这几日她拍了苏额木在八阿哥府邸附近盯着八阿哥等人的动向,也并未察觉有所异常,思来想去,这才想到了乌拉那拉氏。
这些日子乌拉那拉氏频繁进宫陪德妃说话,想来也能窥探到一二。
年珠很快就去了正院,如愿见到了乌拉那拉氏。
如今四爷虽准许乌拉那拉氏在外行走,但偌大个雍亲王府的管家权仍在钮祜禄格格手上,说白了,乌拉那拉氏只能随意进宫紫禁城,别的地方能不能去、日子好不好过,唯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如此一来,乌拉那拉氏看着面色是愈发疲惫。
“给福晋请安了。”年珠对上乌拉那拉氏依旧是态度尊敬,直接开门见山道,“说起来王爷已好些日子未曾回府,也未曾递消息出来,敢问福晋可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记得清楚,三日前乌拉那拉氏还进宫过一趟。
乌拉那拉氏苍白的脸上浮现些许讥诮的笑容来,只道:“年珠啊年珠,你不是一向很聪明的吗?你不是一向料事如神的吗?原来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年珠:“……”
她顿时只觉得有些人有的时候看起来挺聪明的,没想到一旦得意忘形起来竟如此糊涂。
她笑了笑,看向乌拉那拉氏的眼睛道:“我觉得福晋这话说的不对,我不是在求您,只是问您是否知道此事。”
“纵然您与王爷感情不睦,但您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若王爷未能成为最后的赢家,您的下场只会比如今惨百倍千倍,您与我,与王爷,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若这条船沉了,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她见乌拉那拉氏面上笑意渐淡,更是不急不缓道:“我相信宫中如今局势不明朗,四爷几日未归的消息一旦传出,不仅我着急,就连八贝勒等人也很着急。”
“如今这个局面,谁知道的越多,谁就能抢占先机,您若说上几句您知道的,兴许王爷的赢面会更大些。”
“若不然,到时候就算三阿哥真的被立为了世子,一个有名无实的世子之位又有什么意思?您说了?”
这下,乌拉那拉氏脸上彻底没了笑容。
她就算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年珠这话句句属实,冷脸道:“三日之前,德妃娘娘就说皇上已多日未上朝,也多日未翻牌子,上次她老人家见到皇上时,约莫是小半月之前,那时候皇上吃茶时手微微有些发抖……”
手发抖?
年珠的小脑袋瓜子转的极快,很快就想到了当年皇上初废太子时就曾中过风,那一年皇上不过五十四岁,说是“肝火旺盛,头晕目眩”,又过了几年,皇上在天坛举行大祭行礼时,已是步履维艰,需要任何搀扶着行走,再过两年,皇上更是手脚麻木,连写字都困难。
当时年珠听四爷说起这件事时,就已确定皇上是中风了。
但宫中太医医术精湛,据四爷所说,皇上的龙体很快就恢复正常,并没有失语、不能行走的症状。
可年珠知道,中风这等事有一便有二,皇上如今活到这般年纪已是高寿,更何况,当日中秋家宴时,年若兰说皇上咳嗽不止,想必已是龙体不大好了……她再想到历史上的康熙帝一年多后驾崩,想来如今皇上虽转危为安,但龙体却是大不如从前。
年珠与乌拉那拉氏道谢后,很快就走出了正院,一路上更是忍不住嘀咕起来:“不仅是皇上的病情和身体情况都不得对外透露,甚至连皇上的喜好都不能叫人知道,但皇上却选择将四爷留在乾清宫,说明皇上足够相信四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历史上的康熙帝就是这样一个人,若喜欢谁,就会疼谁到骨子里去,当年他对二阿哥就是如此。
年珠不得不承认,某些方面四爷还是很像皇上的。
等着行至听雪轩时,年珠心里已有了打算,她先劝过年若兰后,就径直出了雍亲王府。
年珠去了她那间小小的杂货铺,当初风靡京城的杂货铺,如今生意是凄凄凉凉,除了有几个看起来就不差钱的小姑娘正在按案几前挑选花露,再无旁人,反观不远处九阿哥所开的那杂货铺生意红火,她坐在屋内,都能听见不远处的喧嚣热闹之音。
时间不等人,年珠并没有时间给苏额木等人加油鼓劲,一开口就道:“即日起,我们铺子里的花露香膏也降级三分之一,凡买三瓶花露者,另赠送香膏一瓶。”
苏额木眼睛瞪得大大的,扬声道:“七格格,您这是做什么?”
“我这是做什么?当然是打价格战啊!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九贝子懂得降价压垮对家的手段!他会,我也会!”年珠的手轻轻敲在桌上,方才过来的路上她已仔细算过了,五万两银子也经不起九阿哥嚯嚯,想必九阿哥这五万两银子也快见底呢,“今年花木收成不错,前些日子我已吩咐杜掌柜安排人加班加点制作了不少花露,如今只要咱们肯降价,又有现货在,九贝子生意定及不上我们。”
“乳兄,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你直接照做就是了。”
苏额木不疑有他,应声正要下去,谁知年珠又开口道:“等等,乳兄,明日开始会有葡萄酒在铺子里售卖,想必铺子里很快就要忙起来,你先与铺子里的伙计说一声,就说这几日先辛苦大家,本月月钱会为大家加上一半,你呢,也尽快去买几个人回来,免得铺子里的人手不够。”
这一次,苏额木并没有答应,反倒将门关上后道:“七格格,小的不知道多少次听小的的娘说起过您,说您小小年纪就聪明过人,但这事儿……小的却是要说上几句的,您这又是要把花露降价又是要卖葡萄酒的,难道是要与九贝子打擂台?”
“小的虽未曾见过九贝子,却是听人说过他的,这人锱铢必较,京城中只有他欺压旁人,还未有谁敢与他打打擂台的,小的担心他记恨上您……”
年珠笑了笑,正色道:“只要我足够强大,就算他记恨上我又何妨?一样是奈何不了我的。”
她站起身道:“你就照我说的做好了,我心里有数的。”
她一出门,又直奔便宜坊而去,一开口就是与司掌柜开门见山道:“司掌柜,你可有胆量与九贝子打擂台?”
司掌柜这些日子也是烦不胜烦,便宜坊又有人开始闹事了,虽说每每报官也是有人过来,却也是治标不治本。
说起来司家祖辈前来京城讨生活,开饭馆,这日子从来没有这样艰难过的。
司掌柜一提起九阿哥来,就恨的牙痒痒,他半点犹豫都没有,一口就答应下来:“七格格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若是没有您,这便宜坊早就关门了。”
“您这样说定然有您的道理,便是我豁出我这条命也不怕。”
年珠心里很是感动。
从一开始,她穿越到大清,只想安安稳稳舒舒服服过日子,后来为了为了觉罗氏等人不能继续当咸鱼,如今她肩上的担子虽越来越重,但她也知道,她的伙伴却也是越来越多,她也就更没什么可怕的呢。
***
翌日。
九阿哥正搂着爱妾睡觉呢,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
“贝子爷?”
“贝子爷?”
“您快醒醒啊,出大事了!”
赤身裸体的九阿哥正睡得香甜,这些日子他不用再日日早起进宫,便放纵了些,如今气上心头,拿起一旁案几上的茶盅就砸了过去:“叫!叫!叫什么叫!一大清早的,你爹死了不成!”
这话一出,他瞬间就想到了八阿哥与他说的那些话,怀疑是不是皇上驾崩了,连忙穿了衣裳起来。
门口跪地的小太监头都磕青了,听到九阿哥低声问他“是不是皇阿玛驾崩了”,那更是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半,忙道:“贝子爷,这可不兴瞎说啊!不是这事儿,是铺子上出事了!”
“今一大早年家那杂货铺的花露香膏也降价了,不仅降价了,还有了现货,甚至还卖起葡萄酒来。”
“先前您不是说便宜坊那葡萄酒卖的便宜吗?如今年家那杂货铺的葡萄酒卖的更便宜,一坛子才四两银子呢!”
“还有那司掌柜,也打出便宜坊开业百年的噱头来,便宜坊的葡萄酒这几日也四两银子一坛呢!”
九阿哥惊呆了,他只觉这事儿比皇上驾崩还要吓人。
且不说花露香膏降价一事,就说年家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与他唱反调的?还有那葡萄酒,汪景祺与他算过一遍又一遍,一坛葡萄酒仅仅是成本就快五两银子呢,这也是为何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压葡萄酒的价格,而是高价回收葡萄,打算从根源上杜绝葡萄酒的产出,那些葡萄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不知道的是,年珠手上根本没囤多少葡萄,也没多少葡萄酒,物以稀为贵,若一样东西既便宜又四处可见,谁会在意它?
九阿哥吓得连衣裳都没穿好,直接去找八阿哥了。
八阿哥正与幕僚臣子商议为何皇上这么多日未曾露面一事,越商量是越害怕,甚至有人已猜测是不是皇上驾崩了。
“皇上向来勤勉,多年来甚少有像这些日子这般不早朝不见大臣一事,偏偏雍亲王一直陪在皇上身边,我猜测是不是雍亲王弑君杀父。”
八阿哥却不大相信的,低声道:“四哥应该不会这样做的,如今朝中拥护四哥的人不在少数,他并不是没有胜算,断然不会如此铤而走险……”
他这话还没说完,九阿哥就推门走了进来,扬声道:“八哥你这话说的没错,如今朝中支持十四弟的人也不少,纵然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却也没有比将东西攥在手心更安心的事。”
“两日前,就连老十去见皇阿玛都未得召见,谁知道老四在做什么?”
“皇阿玛也就这些日子对老四另眼相看,从前我可没发现他们父子情深,到底能有什么事,叫他们父子两人在乾清宫相处这么长时间?皇阿玛又没有断袖之癖,老四又不是模样出众……”
八阿哥见他这话越说越离谱,扬声道:“九弟,休得胡言乱语,休得对皇阿玛不敬!”
“八哥,都到了这时候,咱们命都快没了,你还管这些?”九阿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更是一股脑将方才知晓之事都道了出来,最后更道:“那年家算什么东西?从前就算我走在路上踹那年羹尧一脚,他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竟还敢与我唱对台戏?我可是听说老四那侧福晋年氏很得老四喜欢,甚至因为这事儿,皇阿玛心里还老大不高兴,定然是年氏知道了什么,与年家说了,所以年家这才有所动作。”
“八哥,你想啊,要不然为何年家上下从前乖的像孙子似的,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这时候动手?这不是没把我放在眼里是什么!”
八阿哥的脸色在听到这话时终于绷不住了,沉声道:“九弟,这话当真?”
“自是千真万确!”九阿哥指了指自己身上尚未扣好的衣裳,没好气道:“要不然我会匆匆忙忙赶过来?八哥,这下该怎么办啊!”
八阿哥当即就叫这些幕僚大臣们先下去,又派人去街上转了圈,得知九阿哥这话属实后,已是脸色苍白一片。
“难道,难道……老四真如唐太宗李世民一样弑君夺位?难道……我们真的要沦为阶下囚?”
他已相信了九阿哥的话。
虽说老十一向与他们是一派的,但因老十是一众皇子中身份尊贵程度仅次于二阿哥的存在,因老十向来没什么心眼,一向很得皇上看重,可皇上连他都不见了,想必真的不对劲。
还有皇上身边的内侍,这些人也未曾换过班,难道……老四真的想要收买这些人吗?
八阿哥已按耐不住,站起身就朝外走去。
九阿哥见状,忙跟了上去。
很快,八、九、十三位阿哥就跪在了乾清宫门口,请求面圣。
有几波小太监都迎了出来,说皇上吩咐了不见人,但他们兄弟三人就宛如雕像似的跪在原地,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
十阿哥更是快言快语道:“皇阿玛不肯见我们?为何?上次我来,皇阿玛都不肯见我们,如今皇阿玛还是不肯见我们?难不成是皇阿玛出事了?既然皇阿玛不愿见人,为何四哥会在里头?”
小太监嗫嗫嚅嚅,根本说不出来。
皇上的心思,他们哪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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