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庭春夜》作者:梨旧.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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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回过神来,这只是我的梦啊。

  心下好奇李重焌的身体,尽管是个梦,她也将手伸了进去。

  穿过松散的衣襟,慢慢往下,手掌上感触到的肌肉霎时间变得硬。邦邦的。

  她的指尖还在往下,陡然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他压抑住喉中轻喘,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顿了顿,深色莫测,阴恻恻问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般和皇兄,和皇兄……”

  他握紧匕首,又一次抵在了甄华漪的脖颈上,他冷声问道:“为何要背弃我?”

  他语气有点犹豫:“是有什么苦衷?若有,你告诉我就好,我便不会追究……”

  甄华漪重复道:“苦衷?”

  李重焌问道:“他逼迫你的吗?”

  甄华漪将脸蹭了蹭锦被,唧哝道:“我乐意的啊……”

  李重焌的手抖了一下,面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室内安静了一瞬,甄华漪伸手又

  抱住了他,语气含糊地说道:“渴,我好渴……”

  她迷蒙地看着李重焌,看着他近在迟尺的薄唇,忽然间突发奇想,凑了上去。

  柔软的相触,两人俱是一惊,甄华漪在他的唇上磨蹭了两下,并没有缓解口喝,反倒是喉咙更干哑了些。

  她胡乱吸了他的唇瓣两下,讪讪放弃,往后退了回来。

  她闭着双眼,又要睡了过去。

  李重焌却骤然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欺身吻了下去。

  唇齿相接,并非有情人的温柔款款,莫名有些愤恨的味道。

  她感到李重焌将濡热的舌头喂给了她,她懵懂地吞咽着,涎水从嘴角溢出,是极不体面的模样。

  李重焌咬牙切齿地缠着她,她感到舌根都在微微发痛。

  甄华漪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正在被他一点一点吞吃入腹。

  分开之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甄华漪眼梢红软,一张粉面艳得如芙蕖,李重焌苍白的两颊上也染上薄红。

  李重焌松开了她,微微躬着身子,半坐在床头,神色晦暗不明。

  问无可问了,她是自愿向他的皇兄献媚的,他何必再自取其辱。

  他从榻上拾起了匕首,缓缓将刀刃抽了出来,他抿着唇,抬眼向甄华漪招手:“过来。”

  甄华漪沿着他的膝爬了上来,她看着他的脸。

  他衣冠不整乌发散乱,面色苍白,两颊却艳红,看起来很是狼狈。

  甄华漪记起他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能回长安。

  他蹙着眉,在甄华漪看来是瘦弱又可怜的,他的呼吸尚未平复,眼睫垂下,沾着些许湿意,眉梢眼角还染着欲。色,一副强行忍耐尚未纾解的模样。

  甄华漪的心霎时间很软。

  她问他:“你难受吗?”

  他回答:“……难受。”

  甄华漪了解了,她解开了他的腰带,握住了他的另一把匕首。

  李重焌猛地一抽吸,还没来得及阻止,甄华漪缓慢地、艰难地坐在了他身上,她满怀怜爱地说道:“现在还难受吗?”

  她些些晃动了腰肢,他额上有了细密的汗珠,他仰起头,喉结滚了一下,他手上的匕首骤然落了地。

  甄华漪仿佛听见了极轻的一声“叮铛”,她没有留神,只是咬着唇,眼中缓缓溢出泪水来。

  唔……好撑。

第54章 宿醉浑身酸疼。

  宿醉醒来的滋味难以言喻,甄华漪只觉得浑身酸疼,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她从床榻上坐起,忽地僵硬了半晌。

  一股热流涌了下来,让她久久没有说话。

  昨夜,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李重焌。

  兴许是李重焌最近的模样让她深感同情,在梦里她也忍不住安慰他,竟然主动坐在他怀里……

  梦中她歇歇停停,缓慢地磨了许久,李重焌一言不发,只仰头看着她动作,他专注的眼神,现在一想,竟让她的心跳得很快。

  竟梦见了这些东西,一大早上身上就黏黏腻腻。

  甄华漪感到了些懊恼。

  玉坠儿推门走了进来,问道:“娘娘昨夜歇得可好?”

  甄华漪扶了扶额角:“头还有些疼,”她顿了一顿,问道,“昨夜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玉坠儿道:“娘娘昨天喝醉了就睡了过去,什么都没有做啊。”

  甄华漪又问:“昨夜你在这里吗?”

  玉坠儿打了个哈欠道:“别提了,昨儿夜里,万寿殿的红蕊缠着我打络子,她是太皇太后的宫女,我轻易不敢推辞,教了她半夜,现在还困着呢。”

  玉坠儿一边说,一边伺候甄华漪起床,甄华漪站起身来,觉察到身上有什么缓缓流了下来,她心口一跳,找了个借口将玉坠儿打发到屏风外去了。

  细细检查一番,她的里衣还算整洁,只是方才弄出的东西沾湿了裙子。

  甄华漪皱着眉,有些疑惑地将东西沾在指尖看了一眼。

  玉坠儿绕过屏风又走了进来:“娘娘是要戴这根簪子?”

  甄华漪心慌地将东西擦在了手心,心不在焉说道:“对,就是这根。”

  玉坠儿走上前来要给甄华漪换衣裳,甄华漪往后避了一避,低垂着头道:“无需换,冬日里不用太讲究,将衣裳拿过来我穿上吧。”

  甄华漪呆坐在镜台前,看着玉坠儿用胭脂一点一点将她的面颊染红。

  那东西是男人留在她身体里的。

  宫中的男人只有李元璟一人,昨日太皇太后将他也留了下来,她不该想些乱七八糟的。

  她大约明白李元璟偷摸过来的理由——司天台到如今还不松口让李元璟亲近她。

  只是……

  她百无聊奈地用簪子敲着桌面,笃笃声响,让她心烦意乱。

  只是她有些不愿意了。

  *

  李重焌天不亮就回到了晋王府。

  他神色不快,眉眼之间凝着阴云。

  卫离兴冲冲地跟了上去:“殿下,那祸水死了吗?”

  李重焌转头,将匕首扔给了他,卫离稳稳接住,准备抽开,却没有成功。

  这匕首什么时候坏了。

  李重焌皱眉道:“一把破匕首,如何杀人?”

  卫离也拧起眉,回想起上次抽开这把匕首的时候,好像就在递给晋王前不久,怎么就好端端的坏了。

  卫离将功补过说道:“属下失职,属下下次为殿下寻一包能立即毙命的毒药。”

  李重焌眉皱得更深了。

  李重焌甩开卫离,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还是一片漆黑,李重焌坐在桌案后,桌案上平铺着一张学宫设计图稿,他想要专心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入眼里。

  他想起一个时辰前的情。事。

  甄华漪就是如此和皇兄厮混的吗?

  如此主动,如此放荡。

  那时,他心里怄得要死,可也忍不住频频挺身。

  这段关系夹杂三人,已然扭曲,他没有能够杀了她,那便一起堕落。

  不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那会让她的丈夫察觉。

  他只好将力气放在一处。

  头皮都直发麻,没能及时抽身,那便罢了,他掐住她的腰身,将所有都给了她。

  他留在那里,直到两更天,才退了出来。

  他起身看她,她衣衫俨然,只是脸上带着醉酒的酡红,凭谁能想到,她身上已经满是他的东西。

  杀她不足以泄愤。

  他也许会更喜欢看到她识破真相后,惊慌失措的样子。

  *

  那日东昌公府的事渐渐有了眉目。

  李重焌除了督造学宫外,又被李元璟指派了修筑东昌公府的活儿。

  甄华漪派玉坠儿打听东昌公府的修建进程,心里每日都有个盼头。

  等东昌公府建好,东昌公府的嗣子挑选好了,再求一个恩典,赦了甄氏女眷的奴籍,让她们在东昌公府安顿下来,余生便好过了。

  甄华漪听完了玉坠儿带来的东昌公府的消息,恍若不经意般问道:“这几日晋王常进宫,你是向晋王府的人打探的消息吗?”

  玉坠儿苦着脸说道:“奴婢最先是准备问问晋王府的人的,可晋王府的太监似乎对我们宫里有什么成见似的,从来没有一张好脸。”

  晋王府太监如此行事,只能是揣摩过主人的态度了。

  李重焌并不想搭理她。

  甄华漪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其实李重焌一向不爱搭理她的,偶尔的亲近才是意外,她早该习惯了。

  甄华漪开始着手准备修补典籍,她奉命去集贤院阅读典籍。

  李元璟为她找的助手是崔家家主崔炎,不巧崔炎生病了,来的是他的儿子崔邈川。

  崔邈川来得很不情愿。

  甄华漪是皇帝的新宠,崔家子弟清贵自矜,自然看不惯以色侍人的人。他还听闻甄华漪不学无术,那么此次她所谓的补全典籍,不过就是个幌子了。

  当年燕宫一场大火,烧毁典籍无数,但崔家藏书万千,这些典籍崔家都有拓本。

  皇帝还是在打崔家的主意。

  这次若

  他修补不利,皇帝说不准会治崔家的罪,崔家为了自保,只好灰溜溜地将自己的藏书奉上。

  李家可当真无耻。

  崔邈川走进门中,看见甄华漪坐在书案后,她面上摆着几本翻开的书,看起来倒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崔邈川收拾好不耐的情绪,道:“甄昭仪可有收获?”

  甄华漪抿嘴微微一笑,道:“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让郎君见笑了。”

  崔邈川暗想,果然如此,他道:“家父与我将焚毁的书册都整理了一番,书目篇章都写在这里,请昭仪过目。”

  甄华漪微讶,接过了崔邈川递过来的册子,听他继续说:“用朱笔标注的是尚有部分留存的残本。”

  崔邈川看着甄华漪闷不做声地看了良久,心里更是认定,她根本记不得一点儿,只是他将东西递到了她跟前,她一时心虚,骑虎难下。

  崔邈川决定不难为她,也不难为自己。

  他决定和甄华漪摊牌。

  皇帝不就是想要他们崔家的藏书吗,父亲已经答应献出部分,他和甄华漪只需装几天样子,到时他自会奉上“甄华漪默出的书”,成全她一个大周朝“文姬归汉”的美名。

  他扫了一眼门口的太监,走近到甄华漪身侧道:“圣上应当将此事的原委告诉了昭仪吧,那我们两人都可节约些时间了。”

  甄华漪不解道:“什么?”

  此事到底不好传出去让众人知晓,崔邈川又扫了一眼太监,弯下腰低声道:“崔家答应献书。”

  甄华漪没有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只是欣喜道:“这对天下学子都是一件大好事呀。”

  她以为崔家是答应了为学宫献书,这样一来,天下贫寒学子都可以一观崔家的百年藏书,如何不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甄华漪想,她从前总觉得,崔邈川虽然温文尔雅,却对庶族不屑一顾,骨子里有一种天然的傲慢,她以为崔邈川是反对学宫最激烈的一人,没想到他竟如此支持。

  她看向崔邈川的目光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敬仰。

  “崔校书郎。”

  听见有人在喊他,崔邈川后退了两步,转头望向了门口。

  门外,李重焌和贺兰璨正迈步走了进来。

  李重焌意义不明地扫了一眼崔邈川,并没有开口。

  贺兰璨道:“崔校书郎新得了差事,恭喜恭喜,只是,昭仪是后宫妃嫔,崔校书郎要时时谨记,切莫要行差踏错呀。”

  面对贺兰璨阴阳怪气的话,崔邈川皱了一下眉,他素来知礼,怎会冒犯甄昭仪。

  贺兰璨一向看不惯他,却顾忌着身份,不曾闹得太难看。今日不知他吃了什么火药,一来就出言讥讽。

  甄华漪也觉得贺兰璨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从前他一直怀疑她和李重焌不清白倒也罢了,今日怎么又将她和崔邈川扯在一起浑说。

  甄华漪沉下了脸,道:“贺兰郎君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像一只斗鸡的贺兰璨陡然熄了火。

  崔邈川想,甄华漪脸皮薄,贺兰璨这样说冒犯了她,这是他连累了她,他解释道:“贺兰校尉大约与我有些误会,此番却是殃及到了昭仪,他一时无言不逊,昭仪不用放在心上。”

  贺兰璨见崔邈川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又冒起了火:“就算是道歉也合该我来同甄昭仪说,你又来充什么好人?”

  李重焌按住了他的肩,淡淡道:“道歉倒不必了,你近来火气大,是要读书静心,刚好在崔郎君身边学学吧。”

  贺兰璨满口答应了下来。

  许是答应得太快,李重焌凝视了他许久,贺兰璨摸了摸鼻子,没有和他对视。

  李重焌将贺兰璨留在了这里,又看了崔邈川一眼,只些微点了下头,就离开了这里。

  李重焌离开后,甄华漪就一直在低头看崔邈川递给他的册子。

  她眼前时不时浮现起李重焌刚刚的样子。

  自始至终,他没有看她一眼。

  甄华漪费力集中注意去看册子上的篇目,她圈定了几篇,将册子递给崔邈川,道:“这几篇我有些印象,烦请郎君帮我寻来残本。”

  崔邈川点头,将册子收了。

  今日算是装过了一天修书的样子,崔邈川估摸着时间够了,和甄华漪道别,出于崔氏应有的礼仪,他还是和贺兰璨示了意,便带着册子离开了。

  这一下子,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甄华漪和贺兰璨。

  崔邈川在的时候,贺兰璨像一只趾高气昂的雄孔雀,他一离开,贺兰璨面对着甄华漪,顿时气焰全熄了。

  他许久没有见甄华漪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和她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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