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境将士都知道了,但凡碰上那个苗三王子所带领军队,便无人能全身而退!除非投降。
而苗三王子也在经历了一段疯狂的杀戮后,轻而易举取得了战场上的主动权。
可这世上也没人比叶羁怀清楚,杀敌容易,驭敌却难。
今日站上那高耸威严的城楼,眼前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高山林土。
他心中却在思量,路石峋如今坐稳这苗王的位置,想必吃了许多常人所不能想象的苦。
叶羁怀下意识想从腰间取扇子。
这才想起,他的扇子那日已被那个叫翁卯的苗疆少年缴走。
叶羁怀只好将手放回膝头。
呆呆望着门外似不会止歇的淅沥雨水。
仿佛也亲身经历着,不在他身边的这三年,路石峋在这片大地上所经历的一切苦痛。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唤作阿贺的少年却从叶羁怀殿外偷偷走小路去了苗宫另一座大殿。
殿上横躺着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正拈了一颗剥好的荔枝放进嘴里。
白嫩果肉衬得女人火红的唇瓣很是性感。
阿贺走到女人脚边,小心翼翼跪下,伸手给女人捶腿,用苗语轻声道:“长公主殿下,小的来迟了。”
女人口中含着荔枝,卷翘的睫毛微垂,张口便问:“小狐狸精好看么?”
苗疆副本是恋爱纯享,没什么剧情,出场都是助攻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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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昏君
叶羁怀在用完午膳后, 被阿贺请出了殿。
天已放晴。
苗境温差极大,中午太阳一出来,便将大地烘烤得不断升温。
叶羁怀跟着阿贺穿过长长一段苗宫宫路,来到一处雄伟辉煌的大殿。
叶羁怀看着那高高的通往大殿的石阶, 意识到这大概是苗疆平时用来上朝的地方。
走进殿内, 首先跑出来的是许兆秋。
许兆秋见到叶羁怀后激动道:“大人您没事, 太好了……太好了!”
许兆秋一只手攥紧了扇子, 另一只手激动得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叶羁怀注意到许兆秋头发乱糟糟的, 身上衣物也多有脏污, 问:“何人干的?”
许兆秋目光里立刻浮起胆怯,望向了叶羁怀斜后方的姱薇。
叶羁怀刚才进殿时已经注意到了站在大殿角落的女将军。
姱薇穿着一身苗军军装,手中还抱着一把宝剑,冷眸凝视着大殿的角角落落。
而就在许兆秋看向姱薇的时候, 刘裴璟的目光也迅速追来。
“大王!您看她!您要给我做主啊……”
听到刘裴璟的声音, 叶羁怀这才抬眸望向不远处,那个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路石峋此刻已经换了一身衣物,看花纹样式, 叶羁怀猜测大概是朝服。
而穿着华贵之人, 此时坐在龙椅里, 大剌剌敞着双腿, 偏靠在一侧, 一边手肘撑在扶手上,拇指托着下巴。
可尽管坐姿慵懒, 目光却始终凌厉地观察着叶羁怀与许兆秋的一举一动。
刘裴璟哭嚎之后, 路石峋唤了一声姱薇的苗名。
姱薇立刻上前, 拖走了许兆秋。
许兆秋立刻大喊:“你个野蛮婆娘!你不要以为我怕你!我……我只是不打女人!我告诉你我狠起来也是很狠的我……”
但姱薇只是把人拎到了刘裴璟对面的位子站好。
在人耳边用魏语呵斥道:“老实待着!再敢乱跑老娘断你腿!”
把许兆秋安置好后, 姱薇又转身回到叶羁怀身边, 弯腰用魏语恭敬道:“叶大人请跟我来。”
叶羁怀跟着姱薇往前走,没想竟一步步走到了路石峋的龙椅旁。
姱薇向叶羁怀指了指龙椅旁的那把凤椅:“叶大人请入座。”
这座大殿上的龙凤椅从苗疆立国起便有了。
叶羁怀望着那把凤椅,一时有些怔愣。
姱薇这时又重复一遍:“叶大人,请坐。”
叶羁怀不再犹豫,在那把凤椅上坐了下去。
许兆秋与刘裴璟此刻面对面站在大殿正中央。
姱薇抱剑站到了许兆秋身后。
刘裴璟立即指着许兆秋身后的姱薇道:“你是我婆娘!你……你给我过来!”
路石峋那只托着下巴的手这时不耐拧了拧眉心:“刘军师。”
刘裴璟虽还想盯着老婆,也不得不转身面向路石峋,抱拳道:“大王有何吩咐?”
路石峋不耐地丢了两个字:“开始。”
刘裴璟忙道:“是。”
刘军师直起身子,看向许兆秋,即便内心窝火,却也只能开始工作:“说吧,你们大魏想要什么!”
许兆秋见对面人打扮,以为多少是个斯文人,却不料张口这般儿戏,怒道:“你苗疆是我大魏属国,如今主动侵犯边境不论,还虏了我魏军千名将士!到底懂不懂尊卑?如今还敢理直气壮问我方要什么?荒唐至极。”
听到许兆秋的话,刘裴璟十分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而后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还不会说人话,咱们就也不用谈了。”
许兆秋这时望了凤座上的叶羁怀一眼。
叶羁怀目光冷肃,让许兆秋瞬间清醒。
许兆秋重新开口道:“放了我所有魏兵,否则,我大魏将以叛国罪名对你苗疆发动进攻。”
刘裴璟这时揣起袖子,不屑弯了弯嘴角:“许大人真爱开玩笑。你大魏如今兵力全被柔然耗着,都只有你这种废物文臣来我苗境了,你拿什么威胁我?要想我苗疆放人,拿出点诚意来!比如——”刘裴璟倾身向前,抬手搓了搓拇指与食指,“一个人头,一百两白银来买,如何?”
许兆秋气得指着刘裴璟鼻子骂道:“你这个叛徒!明明是魏人,却替苗贼做事!一肚子书读进猪脑子了?”
刘裴璟见许兆秋竟开始骂人,也对着指了回去:“你个穷酸秀才!以为捞了个官当了不起!给人当狗舔人鞋底上瘾了是吧?”
眼看着殿上两个书生的战火一触即发,仿佛下一刻就要扯头发咬手背了,殿上忽然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
“我大魏一两银子也不会出。我要你完好无损地归还我大魏将士,还要你苗疆出兵,助我大魏平定北境叛乱。”
叶羁怀不动声色的一番话一出,底下两个斯文人却纷纷待不住了。
许兆秋不好出声,但朝着上边的叶羁怀挤眉弄眼,意思分明是:叶大人,咱谈判也得讲究个可行性吧?太不切实际了咱连口汤都捞不着了啊!
刘裴璟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但看了眼路石峋的脸色,又不敢发作,只好道:“你在……大放什么……”
可刘裴璟声音还没落地,堂上忽然传来了路石峋低沉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好啊。”
尾音还带着几分调笑意味。
刘裴璟“厥词”两个字还含在喉咙里,被路石峋这个“好啊”给弄懵了。
同样懵在原地的,还有许翰林。
他舌头打了架,有些晕头转向。
那苗人说了好?
这么离谱的条件……也能好?
那他家大人刚是不是还应当再找苗疆要些钱财?
但这种想法一出来,许兆秋便顿感他这还觉得吃亏了的想法有多荒唐!
他可是身处苗疆宫廷的敌国败将!
他有什么底气讨价还价?
但他又看了看座上的叶大人,在那苗王说了这么石破惊天的话后,竟也丝毫没感到震惊。
他又突然觉得,他未必没有这种底气?
路石峋接着道:“下去吧。”
姱薇立刻架起还在惊愕不知所措中的许兆秋,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作为苗军军师,刘裴璟不能允许他们王上这么昏庸,急道:“大王,他大魏跟柔然打仗,关我苗疆何事?您要真如此做了,要我苗疆今后在大魏面前如何自处?如今好不容易来了机会,能扩我苗疆疆土,灭他大魏威风,您万不可胡来啊……”
就在这时,姱薇在殿外扔了许兆秋,又返回朝堂上,一手拎起刘裴璟的后领转了身。
活活把他丈夫拖出了大殿。
然后从外边合上了殿门。
终于,殿上清静了。
叶羁怀在看到大殿门合上之时,眉梢微微挑了下。
路石峋还闲闲倚靠在龙座上,一直垂眸望着凤座上的那人。
叶羁怀站起来,转过身,望向路石峋。
路石峋还托着腮,慵懒含笑地迎着叶羁怀的目光。
叶羁怀开口道:“那就请苗王即刻履行承诺。”
路石峋从下往上撩着眼,坏笑望着叶羁怀道:“不若叶大人,先坐过来。”
叶羁怀就知道路石峋这般轻易答应他的条件,一定有后手等着他。
此刻垂眸望向龙椅上那姿态纨绔宛如花花公子的人,不禁紧了紧眼眶。
路石峋这时偏了头,面容冷酷下来,开口却是笑着的:“叶大人若叫本王高兴了,本王便派兵帮你打退那帮蛮子,可若叶大人不叫本王高兴,那本王也只好拿几个大魏兵卒,杀来助兴了。”
叶羁怀指骨在这时发出了几节响动,那本该捏扇子的手,这时捏成了拳。
可面上仍旧含着笑意:“那请问,如何才能叫苗王,高兴?”
路石峋重新望回叶羁怀的脸,眸光转暗:“你先过来本王身边。”
叶羁怀迟疑片刻,往前挪了半步。
龙凤座之间本就离得不远,这会儿叶羁怀站的地方,已经快要挨到路石峋的大腿。
忽然,路石峋在王座上坐直,一把抓过叶羁怀的手腕,又强行分开叶羁怀双.,让人环上了自己的腰。
叶羁怀手腕一疼,紧接着便撞入了路石峋怀里。
很快,路石峋低下头,与叶羁怀唇瓣几乎相贴,目光也打向了叶羁怀的唇。
却并未吻上去。
只像是在逗弄什么宠物那般。
叶羁怀很快偏开头,胸膛微微起伏。
又听见了路石峋的笑声。
路石峋却抓住了他脚踝,低低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义父这般抗拒,本王真的很难高兴起来啊。”
路石峋一面说,一面拿目光贪婪地在叶羁怀脸上、颈子上,胸膛上流连。
“孩儿如今已经是苗王,是不是比当初更好用了?还能替义父去打外敌。义父若哄得本王高兴了,本王说不准,亲自替义父提刀上阵。”
叶羁怀长睫颤了颤。
唇边忽勾起一抹笑。
他看回路石峋眼底,抬起那只垂落的手,放到了路石峋胸膛上。
五根青葱一样的纤细玉指,从路石峋领口一直不轻不重地抚到路石峋腰间。目光里含着似有若无的魅惑,大腿同时使力,身子也向上提了提。
路石峋喉结滚了下,同时咬紧牙关。
那人柔软的指腹隔着衣料爬在他身上的触感,叫他心脏一刻陷落进一张结得又细又密的大网里。
那勾起的唇角,如此明目张胆地对他发出着邀请——
路石峋伸手捏住了叶羁怀下巴,将人的头抬起来。
“叶大人是在讨好本王?”
叶羁怀手指一点点滑向路石峋腰侧,粉唇微张,目光软下来,流水般描画着路石峋喉结。
语调不疾不徐:“这不正是苗王想要的吗?”
路石峋心脏骤停。
只觉一股剧烈的滚烫的情愫将涌出身体。目光却瞬间转了黯涩,一字一顿咬牙怒吼道,“谁许你这般讨好本王的!”
叶羁怀唇角弯得更深。
那扬起的弧度与引诱的兴味,仿佛一心要如了路石峋的愿,将这勾引实施得更彻底。
仿佛只要路石峋再进一步,便愿化作这人怀里的一滩水,任其作为。
路石峋却在身体里的欲望被叶羁怀勾得喷薄而出之时,一把拿开了叶羁怀搭在他腰侧的手,双手抓起叶羁怀的腰猛地一提,将人独自留在了龙椅里,起身往前走了几大步。
叶羁怀被放进座椅,撑着龙座把手,渐渐坐正了身子。
路石峋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捏成拳。
指尖因用力而充血,几要嵌入皮肉。
路石峋闭了眼,胸膛里鼓燥着一股难以排解的郁气。
他原以为,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再次得到这个人就好。
却没想到,这种强要来的屈服与谄媚,竟叫他那般怒不可遏。
他只扔下一句:“本王说过,美人计对本王无用。还有,义父如今是阶下囚,便要有些做阶下囚的自觉,别指望如在京城那般,事事有人伺候。”
路石峋说完这番话,便离开了。
走出大殿后,姱薇很快上前,走到路石峋身侧。
刘裴璟也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着。
路石峋问:“屋中热水用了吗?”
姱薇答:“未用。”
路石峋道:“再备新的。”又问,“午膳吃了几口?”
姱薇答:“菜动了两道,都只吃了三口,米饭吃了五口,汤喝了四口。”
路石峋道:“厨子换掉,下次送去前先找爱甜口的人试吃。要还是只吃这么几口,就再换。”
姱薇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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