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帝难养(重生)》作者:茶山.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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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他义父垂眸的一瞬,他心间呼啦烧着一丛火。

  一着急,竟抬手捉住了叶羁怀小臂。

  叶羁怀只感觉一股生猛的力道将他差点拽得一个趔趄。

  路石峋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捉完人他才清醒过来。

  想起他义父是个瓷器,不经碰更不经拽,慌忙撒了手,只抬着双臂,隔着一段距离将人护在拢出来的臂弯之中。

  看见义父身影晃荡,又闻到那不断飘来的未褪干净的酒气,路石峋又气又心疼。

  叶羁怀突然被拽了下,又看见小崽子刚刚还神情木讷,这会儿眉梢忽然短暂扬起,又迅速落下,变成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不禁心道,这该是受了多大刺激?

  叶羁怀下意识抬手想摸崽子脑袋,可刚一动作又想起来,如今已不是那样容易便能摸到。

  路石峋点点头,十分笃定地开口道:“嗯,吓到了。”

  叶羁怀那只刚举到一半的手便顺势打开折扇,温声含笑道:“是义父不对。”

  路石峋垂眸盯着叶羁怀的眼睛,紧压着话尾道:“那你陪我一、”

  叶羁怀挑眉。

  路石峋偏开了目光,喉结滚动,才接着道,“一会儿。”

  叶羁怀弯起唇角,将折扇一收,负去身后,绕开小崽子,走向了那敞开的屋门。

  路石峋狠命咬住下唇,又暗自捏拳,同时收力一跺脚,简直拼了老命,才压下那快要齐天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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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捏肩膀

  叶羁怀在路石峋屋里坐下后,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路石峋追进屋看见,忙道:“我去倒热的。”

  但叶羁怀已经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答:“无事,就想喝点凉的。”

  路石峋却拧起眉。

  他知道今日义父同那个姓陆的在二楼,有一队女子上去,也听见上头不停传出奏乐之音。

  他虽不愿多想,可在那样的地方,同一群女子待在一处,发生了什么,才叫他义父想“喝点凉的”?

  叶羁怀不过喝口茶的功夫,再一抬眼,小崽子表情又坏了。

  他不禁愁上心头,手肘撑上桌沿,一面揉太阳穴一面道:“过来,给我捶捶肩。”

  路石峋闻言小跑到叶羁怀身后,可手都抬起来了,却迟迟没落下去。

  叶羁怀这时却将外袍脱了。

  路石峋连忙接过衣服,解脱一般地抱着衣服进了里间,在把衣服装进衣匣之前,却没忍住,抱起衣服低头深深吸了一大口。

  但他将脑袋埋得越深,那只抓匣沿的手便抠得越紧。

  叶羁怀揉了好一会儿脑袋,忽然听见屋里没动静了,便唤一声:“溪成?”

  路石峋连忙答:“在……我……我在义父。”

  叶羁怀听到小崽子嗓音有些哑,便又倒了杯茶水搁好,等人出来喝。

  路石峋拼命压下心头冲动,才再次磨磨蹭蹭出来。

  叶羁怀一手捏着扇子,一手捏着眉心,轻声道:“喝点水。”

  路石峋渴得要命,双手抓起茶杯便一饮而尽。

  可等他擦嘴时才猛然惊觉——他刚用的,是他义父的杯子!

  路石峋的手尴尬停在半空。

  却见他义父抬手撩开了后背的头发,白皙的指节弯起,指腹一下下按着光滑嫩白的后颈。

  路石峋吞下唾沫,忙道:“义父,我来。”

  路石峋以前总爱蹭到叶羁怀屋里,给叶羁怀揉肩捶腿,可这一年多来,他不仅不太再碰叶羁怀,就连入夜后,都不太进他义父房间了。

  他也不清楚这种变化是在何时悄然发生的。

  但他脑袋里确实多了根弦,时刻提醒着自己,万不可逾矩。

  因为如果他不把那根弦绷紧,他不知道自己会对他义父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然而此刻,他义父只着一件薄薄中衣,就坐在他面前,单衣领口严严实实收着,明明将那瘦削的肩背包裹得密不透风,然而看在他眼里,却全然是另一种景象。

  这几日温度回暖,春日气息愈浓,此刻偶有暖风入堂,将叶羁怀身上的气味卷入了路石峋鼻腔。

  叫路石峋仿佛生出双透视眼,那一层春衫根本掩不住其下的旖旎风华。

  然路石峋不敢怠慢,抬手捏住了叶羁怀双肩。

  那样一把玉骨,他如今单手便能全然握住。

  可路石峋不但不敢捏全,连力气都不敢怎么使。

  只是即便路石峋以为他双手是在他义父肩头小心翼翼来回爬,可叶羁怀感受到的,还是股子出手便能要他命的力道。

  他常年伏案,唯有小崽子这样的力气才能帮他缓解疲累。

  然而这样的力道,他已许久未曾感受。

  这么一想,他才发觉小崽子好久都没来他屋里给他捏肩了。

  “再大力些。”叶羁怀闭着眼轻声道。

  路石峋闻言双手一僵。

  半晌才答:“好。”

  他指腹下滑半寸,碰到了他义父凸起的冰凉锁骨,刹那缩回手指。

  然而他义父仿若并未察觉。

  路石峋心头猝然钻出千万条蛇虫鼠蚁,他牙关差点咬出声响,才堪堪稳住那一股躁动。

  “那义父若疼了,便告诉溪成。”

  路石峋说完,稍稍加了力气。

  叶羁怀感觉疼痛的同时,肌肉的绷紧之感也极大缓解。

  他于是没做声,只默默忍着,伸开了颈子。

  路石峋从上往下看见叶羁怀闭着眼仰起头,那白皙净透的一张脸,那叫他日夜痴迷的人,就这般猝然朝他靠近。

  他听着自己极剧吞咽唾沫的声音,脑袋里的那根弦仿若下一刻便要崩断。

  而相比平日的板正,叶羁怀也感觉到自己此刻的异样。

  这是他绝无仅有、只在小崽子这里才会表现出的异样。

  这些年来,朝堂内外,无论面对谁,叶羁怀总要戴上那一副和善面具。

  并不是因为他谁都无法信任,只是因为他深知,无论是谁,都没法陪他走到最后。

  那么从一开始,便不要太过走近得好。

  然而面对小崽子,他却总能没来由地感到放松。

  他有时想,大约是因为他与小野狗之间的六年之约。

  六年后他便会将人送回苗疆,因为有了时间期限,他反而能更加从容地面对。

  又也许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叫他内心深处长出些别的什么东西,这东西引着他这样的孤寡之人,也竟生出些不为人知的依赖。

  可叶羁怀从不会再继续深想。

  他只觉得这样便好。

  能相伴一日,便是一日的欢愉。

  路石峋手掌下移,在叶羁怀肩胛骨缝处用拇指深深一按。

  可就在这时,他听见他义父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这哼声似有若无,却与他脑中正在闪现的画面一刹重合,叫他几乎瞬间红了耳根,就连“疼吗”这简单二字,都烧在喉头,发不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阿福的大嗓门从屋外传进来——

  “少爷!明日还要早起呐!简大夫要您多休息!”

  叶羁怀抬手轻轻拍了拍路石峋的手背,道:“今日就这样吧。”

  路石峋立刻松开了他义父肩膀,踉跄地跑进里屋,抓着衣匣子边,让黑暗藏起他不可见人的魁梧。

  他从没像此刻一般,内心深处涌出对阿福的感激。

  阿福很快进了屋。

  路石峋将他义父的外衣抱出来,慌张塞给阿福,又跑回了屏风后头。

  阿福只觉得路石峋奇怪,撇嘴道:“躲什么?”

  然后伺候叶羁怀披了衣服。

  叶羁怀边披衣服边道:“溪成,今夜也早些休息吧,若还有什么顾虑,明日为父再与你说。”

  路石峋闻言立刻扑通跳上床,故意弄出很大动静,答叶羁怀道:“孩儿知道!孩儿困了,这就睡,今日便不送义父了!”

  叶羁怀闻言弯了眉眼,心道年纪小就是容易入睡,但看样子也已经不生他气了,裹好衣衫便满意出了屋。

  听到叶羁怀走远的脚步,路石峋才猛地锤了枕头一拳。

  他刚刚生了什么歹念,又起了什么变化,都绝不能叫他义父知道!

  等人彻底走远,路石峋才跑出里屋,抓起桌上的凉茶便往头顶浇,浇完他还嫌不够,又跑到院子里打拳。

  月色朦胧,春意阑珊,却安抚不了少年仓皇凶猛的悸动。

  路石峋挥霍着一身蛮力,打到汗水淋透衣衫,将他一寸寸的肌肉线条全然展露。

  万籁俱寂,小院里呆头呆脑的一根根木桩旁,少年迷离的汗液飞撞,碎进长夜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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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买琴

  又过了十日。二月将尽,叶羁怀的生辰将到。

  这天一早,小太子刚从宫里送来又一箱贺礼,后脚陆昭的贺礼也到了。

  也不知这位陆大公子是如何打听到叶羁怀生日的。

  更不知道他那老爹知道败家儿子用自己辛苦贪来的钱给头号政敌过生日,会作何感想。

  对那些贺礼,叶羁怀只交代徐千将有用的东西带去武馆分给孩子,没用的拿去当铺换钱,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徐千走后,阿福跑来送点心。

  “少爷,陆少爷又派人来了,叫你今日去他家看花豹咬人,说是他好不容易托人从西洋搞回京城的。”

  叶羁怀正写字,头也不抬,只问:“拒了吗?”

  阿福答:“自然拒了。我说我家少爷对那种会见血的东西不感兴趣,送只猫来倒是可以。”

  叶羁怀抬笔蘸墨,又问:“小少爷今日在做什么?”

  阿福往嘴里丢了颗山楂,边嚼边道:“不知道,这几日都不见人,怕不是看上哪家姑娘去爬墙头了。”

  听到阿福这句话,叶羁怀笔尖竟意外斜向一旁,生生费了张纸。

  他干脆搁了笔,望向敞开的屋外院景,才发现今日阳光甚好,院子里的树都冒了春芽,闪着点点鳞光。

  是啊,正常的人生,本就该抓紧这样的春光,肆意挥霍。

  怎能学他这般苦行僧呢?

  叶羁怀笑着摇摇头,换了张纸,重新拿起笔,继续写字。

  另一头,被以为正肆意挥霍人生的人正满身臭汗地从打铁房出来。

  但路石峋根本来不及擦汗,随意系上衣服,就跑去找掌柜结账了。

  掌柜给了他先前说好的工钱多出小一半,有些可惜地问:“小路啊,你今后真不再来了?”

  路石峋认真思索了下,还有明年的生辰礼物,后年的生辰礼物,以后好多年的生辰礼物。

  然而他成天看着院子里堆满宫里那个小太子对他义父的示好,他觉得要想比过那小子,他可能得换种法子。

  路石峋于是摇摇头,答掌柜道:“嗯,不来了。”

  路石峋揣上银子,跑到几个街区外的宝月琴行。

  他早就打定主意,要给叶羁怀买一把琴。

  老板看到路石峋进店,立刻上前招呼。

  眼前的少年虽然看着年纪轻,穿着打扮也十分低调,可通身气度华贵,以老板看人的经验,一眼便知这定是哪个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公子,万不能怠慢。

  老板凑到路石峋身前,笑问:“小公子,来看琴呀?想看什么样的?自用还是送人呀?”

  路石峋道:“我要你们这儿最好的琴。”

  老板一听立刻乐开花,殷勤地将路石峋往里带。

  路石峋在一面挂满了古琴的墙前站定。

  他也不懂好坏,只问:“最好的是哪一把?”

  老板立刻叫小徒弟踩着椅子从最高处摘下来一把,捧在怀里向路石峋介绍:“小公子,这把琴是纯桐木制作,音色手感都是最上乘,上漆温润爽滑,不信您摸摸。”

  路石峋伸手摸了摸,他摸不出好坏,满心想着的只有他义父的纤纤玉手抚上这把琴时的模样,眉眼不觉带上笑。

  但他又问了一句:“这把确定是最好的?”

  那老板神色微微一顿,接着露出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答:“那就得看小公子您,愿意出多高的价钱了。”

  路石峋立刻道:“多少钱我都愿意出,我只要最好的。”

  老板答:“好嘞,辛苦您等着!”

  说完高兴地将怀里的琴递给小学徒,转身去抽屉里找出一把钥匙,进了里间。

  没一会儿功夫,老板同小学徒一道,小心翼翼往外抬出来一方玻璃盒子,盒子里装了一把雕花古琴。

  老板将玻璃盒在柜台上摆好,便邀了路石峋来看。

  “这把琴是扬州最有名的师父所制,走了几个月水路送来京城的,您看这木头,是全杉木的,保存多少年都不会坏,您再看这灰胎,是鹿角灰!传音效果好,松透。我实话跟您说,这把琴一般人我不卖,我也不愁卖。今儿我是跟小公子你有缘,才拿出来叫您看看的,您觉着怎么样?”

  无论老板如何夸,路石峋面色不变,只重复问那个问题:“确定这是最好的了?”

  老板立刻道:“确定!确定!这不仅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全京城您都找不出第二把来!”

  听了这句话,路石峋总算是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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