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帝难养(重生)》作者:茶山.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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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正泰帝现在虽然在气头上,但是很快,金直就将凭一己之力,帮正泰帝修出这个祭坛来。

  到那时,金公公便也会重获圣心,起死回生。

  叶羁怀很清楚,这种痼疾,要么不摘,要么就必须摘净。

  否则,若金直卷土重来,从此他叶羁怀想再在这朝中前进一步,都将举步维艰。

  而正泰帝今日之所以来找他,便是已经动了除金直的心思。

  他必须将这把火彻底烧着。

  在听到正泰帝的那句抱怨之后,叶羁怀开口道:“臣罪该万死,无法替陛下分忧,但想斗胆推荐一人。”

  正泰帝睁开眼,撑着额头斜斜看过来道:“何人?”

  叶羁怀答:“微臣斗胆,向陛下举荐奸人!朝政拮据,乃陛下体恤百姓之功,可若叫奸人从中钻空贪利,则是亏了陛下之德。陛下修筑祭坛,是为同天上的仙人探讨治国安邦之策,却囊中羞涩,可奸人却家殷人足,这岂不是也叫仙人寒了心。”

  正泰帝闻言猛地一拍桌子。

  叶羁怀立刻伏地叩首。

  正泰帝问:“那依你之见,何人是这个奸人?”

  叶羁怀以额抢地,高声答道:“陛下所需不过一个祭坛,然金公公家中的金山银山,怕是都可堆出天梯了!”

  这回,正泰帝沉默了。

  叶羁怀趴伏在地,安静待令。

  正泰帝能否下定铲除金直的决心,一切……都看此刻了!

  沉默许久,正泰帝起身,走到叶羁怀身侧,抬起头望着房门,只道了一声:“五月初九是仙人给朕定下的吉日,朕的祭坛那日必须开工。”

  听到这句话,叶羁怀心下大喜,知道这件事,成了!

  金直的家财,不久便会成为正泰帝修仙问道的筑资。

  因为叶羁怀刚刚搬出的不是别人,是正泰帝最为看重的仙人!

  只要正泰帝下定了决心,这一回,任谁都将无力回天。

  叶羁怀躬身拱手答:“微臣,遵旨!”

  很快,钟公公拉开房门,正泰帝边往外走边留下最后一句话:“朕明日要吃你亲手擀面包的饺子,就用朕送的棒槌擀!”

  叶羁怀忙答:“微臣遵旨。”

  听见这句话的钟公公却不得不面露疑惑,但忙朝叶羁怀揖了一礼,然后小跑着追正泰帝去了。

  叶羁怀一直低着头,直到听见正泰帝和那一队锦衣卫完全走出梅花斋,才缓缓直起身。

  而就在叶羁怀沉默站立之时,徐千慌张跑来。

  看见叶羁怀后,不禁先打量了一番。

  叶羁怀笑答:“徐大人放心,羁怀无事。”

  徐千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叶羁怀道:“溪成来了。”

  叶羁怀猛然抬眼,也这才想起,在正泰帝的卷轴送进来之前他看到的那把古琴上那个“玉”字,之所以叫他眼熟,正是小崽子的笔法!

  刚刚看到那把琴时他就有了怀疑,这会儿只问徐千:“那把古琴是溪成买的?”

  徐千也是刚才叶羁怀同正泰帝周旋的时候才在楼下得知,路石峋竟送了一把古琴,也从梅老板那大概知道了那把古琴的价值,也同叶羁怀一样惊讶。

  因为他们有一个同样的疑问——路石峋哪来那么多钱?

  徐千思索再三,还是说出了猜测:“叶大人,我方才看到,溪成脸上有一处新伤。”

  叶羁怀只道:“继续。”

  徐千于是继续道,“梅老板说,那把琴市价大约一百两,而前日陆家公开招驯兽师的赏银,也是一百两。”

  徐千发觉叶羁怀脸色并没什么变化,只是很快,他听见了一句不似叶羁怀平日说话的冰冷声音:“溪成现在在哪?”

  徐千答:“就在隔壁,但喝了些梅老板的汤水,已经歇下了。”

  叶羁怀立刻动身出屋,便往隔壁去了。

  与此同时。

  梅花斋后厨。

  两个小二一面刷杯碟一面闲聊。

  一个道:“你说,都清场了,老板为啥还要咱冲安眠汤啊?”

  另一个答:“你没看有几个人送的是猫呀狗的,老板肯定嫌吵呗。但咱安眠汤正好没了,我就干脆冲了碗锁阳粉。”

  一个问:“什么?那玩意儿不是……不是给客人用来……那啥的吗?”

  另一个答:“没事儿,我以前听说过,那玩意儿喝多了也能睡,所以我冲了十倍剂量,保准让那些小畜生睡死过去。”

  危!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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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解决

  叶羁怀从没想过, 路石峋竟会跑到梅花斋来找他。

  还给他准备生辰礼物。

  他现在想起昨夜那场大雨,跟一夜未归的人,才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叶羁怀推开门。

  然而就在他刚迈进屋的刹那,忽然被紧紧裹进一股燥热当中。

  大门被“砰”一声踢合, 屋内没点灯。

  他眼前瞬间黑了。

  几乎同时, 伴着一声刺耳响声, 他的外衣被从当中撕开, 接着从他身上碎裂、脱落。

  紧接着, 他双脚悬空, 一阵天旋地转,背后倏忽抵上一块坚硬冰凉的木板。

  叶羁怀双眼这才开始慢慢适应黑暗,也才看清了面前,正将他按在桌上, 睁着一双猩红眼睛, 满头大汗之人是谁。

  路石峋双手钳着他义父手腕,将人搬到了桌上,高大身影挡了下来, 直勾勾盯着他义父, 眼底爬满血丝, 却没再继续动作。

  “溪成?”叶羁怀喊了一声。

  路石峋闻言忽然放开叶羁怀, 后退几步抵上门, 开口道:“义父……我……对不起我……我不知我是……怎么了我……”

  叶羁怀听出路石峋嗓音有多干多哑。

  小崽子太不正常了。

  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他撑着桌子坐起身,正好将一个空碗碰到了地上, 撞出一声令人心颤的响动。

  而几乎同时, 徐千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叶大人!出了何事?”

  叶羁怀拿手指沾了几滴洒在桌上的汤水, 举到鼻下闻了闻。

  徐千在外头继续问道:“要徐千进来吗?”

  叶羁怀这时开口答:“不用。”

  徐千还要再问, 只听叶羁怀又补充道, “徐大人无需守着了。”

  就在这时,路石峋却看见他义父竟张开唇,似乎要将手指伸进嘴里去。

  他连忙几步上前,捉住了叶羁怀的手腕:“义父,这汤……这汤……”

  叶羁怀没尝那点水渍。

  因为他已经猜出了答案。

  梅花斋是什么地方?

  什么要人发疯的东西没有?

  但要不是他,小崽子怎么会跑到这来,还被灌了这么一碗邪门的东西?

  路石峋抓着叶羁怀的那只手,手心已经快要冒出火来。

  而他义父还就坐在他近在咫尺之处,身上衣物都已经被他扒掉大半。

  黑暗里,叶羁怀一言不发,只是垂眸凝思,那白得发光的、好看得要他命的脸,那双似含着清澈水波、却无异于是在勾引他的晶亮眸子……

  路石峋原本抓着桌沿,却在这一刻生生掰断一块桌角。

  先于感到手腕处的疼,叶羁怀被那木材断裂的声音提醒了。

  他不能再犹豫下去。

  “去床上。”叶羁怀忽然轻声道。

  “什么?”路石峋猛然望向他义父,双眼里转着不可置信的惊慌。

  叶羁怀只重复一遍:“去床上。”

  而就在他这三个字出口的几乎同时,路石峋竟一把将他扛上肩头,几步跨到床边,然后将他轻轻放在了床上。

  叶羁怀闭了下眼,再睁开时,已经坐在了床中央。

  小崽子就跪在床边,与他隔着一小段距离,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浪,也仿若迸溅着火苗。

  “义父……”路石峋喊完这一声,忽然伸出手掌,掌心却是对准了自己眉心。

  叶羁怀意识到小崽子想做什么,立刻抬手握住了路石峋小臂,轻声道:“无事。”

  又道,“躺下。”

  路石峋眼眶几要睁裂,又喊了一声:“义父?”

  叶羁怀一点点将路石峋的手臂压下,又往墙边挪了挪身子,给路石峋让开地方。

  “躺下。”他重复道。

  路石峋咬紧牙关,躺到了枕头上。

  就在这时,叶羁怀忽然散开床尾的被子,盖在了路石峋身上。

  紧接着,一双白玉般的手伸进了被子里。

  路石峋猛地抓起床单边缘。

  然他里裤还是被退到了脚踝。

  那冰凉、柔软、修长的五指,一点点寻到了他

  轻柔握住。

  “义父……”路石峋羞赧难当,直勾勾盯着叶羁怀对着他的那边侧脸,那温柔流畅的下颌线、那平静淡然的神色。

  叶羁怀一面动作,一面轻声安抚道:“无事。躺好。”

  路石峋大脑只剩一片空白。

  先前在药物作用下,他被激发出的本能冲动裹挟,满脑子只剩下一个人的影子。

  可真当叶羁怀来到他面前,他却宁愿一掌劈死自己,也绝不愿对他义父做出半点禽兽之事。

  可现在,他义父竟然……

  那本该是强烈的兴奋的快意,却全被另一种足以勾魂摄魄的隐秘愉悦所替代。

  路石峋最终闭上了眼。

  梅花斋从没有过这样一个安静寡欲的夜晚。

  暗夜无边。

  床榻上少年却在几次心脏濒临停跳之时独独想着一件事。

  想他此生,大约可以就此结束了。

  *

  第二日,叶羁怀天没亮就到了自家厨房。

  昨夜从梅花斋离开后,他回家也没睡,而是连夜起草了弹劾金直的文书。

  正泰帝既已松口,他就必须乘胜追击,绝不能留下叫金直翻身的时间空窗。

  但到了厨房,叶羁怀却没带那副卷轴。

  他可不会真的用正泰帝写的那幅字擀面皮。

  然而举起擀面杖之后,他却停滞不前了。

  因为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似乎是不会做面皮的。

  他甚至都没包过饺子。

  就在这个时候,阿福打着哈欠进了后厨。

  阿福本是过来做早饭的,看见叶羁怀举着根擀面杖站在厨房中间,愣了一会才开口问:“少……少爷,咱厨房就这么点地方,可……可不经拆。”

  但说完他就意识到,站在那的可是叶羁怀,又不是路石峋。

  于是阿福更迷茫了,他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少爷跑这来干嘛来了……

  叶羁怀这时缓缓抬起头,望向阿福问:“我想做些饺子皮,第一步应当做什么?”

  阿福:“?”

  最终,叶羁怀被嫌弃地晾在了一旁。

  阿福怨声载道地揉完一坨面,又开始剁饺子馅。

  见叶羁怀总想上手,阿福更手忙脚乱了:“少爷您回去睡会儿吧,这哪是您该呆的地方啊?”

  可阿福话音刚落,又两个不该来的人走进了后厨。

  李闻达与徐千前后脚走进来,看见叶羁怀弄了一身面粉在身上,立刻看向阿福。

  阿福直呼冤枉:“李将军、徐大人,是少爷他!他自己要来凑热闹的!不关我事啊!”

  叶羁怀无奈,拿手腕蹭了蹭鼻尖的白.粉,对两人解释道:“是陛下要吃我包的饺子。”

  李闻达与徐千闻言,都愣在原地好一会儿。

  然后才双双撸起袖子,加入了阿福,揉面的揉面,剁肉的剁肉。

  李闻达拿宽大的身躯挤占了叶羁怀原本站的地方。

  徐千则抱着砧板换到另一边,顺便又把叶羁怀往伙房外赶了几步。

  叶羁怀:“……”

  倒是阿福说了句人话:“啊……是……是皇帝要少爷包啊,那我……我不敢掺和了。”

  李闻达挥起菜刀,对阿福道:“怂货,皇帝老子眼睛又没长你身上!你难不成还真想叫你家少爷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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