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帝难养(重生)》作者:茶山.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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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一楼大堂。

  不少人都忍不住朝一个挺拔的白衣少年身上打量,因为那少年似不是同谁结伴而来,他们平日也从没见过,但相貌英朗,眉宇间传递出的压迫感又极强,叫人不得不注目。

  路石峋正神情严肃地负手而立,仰头直直望着四层那扇屋门,盯着有关叶羁怀的一举一动。

  昨夜他带着银子折返回琴行后,之所以在琴行待了一整晚,是为逼着老板教他如何往琴上刻字。

  忙活一夜,才总算在琴上刻下那一个“玉”字。

  这一回送进礼去,久久都等不见蓝玉公子退礼,人群再一次骚动起来。

  路石峋眼中也闪烁起了兴奋之色。

  他就知道,他义父一定会喜欢他送的礼物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的礼总算博得了蓝玉青眼之时——他们又看见,梅老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楼上,门都没敲就慌慌张张推门进屋。

  他们还看见,梅老板手里捏着副包装精致的卷轴。

  梅花斋大堂再次人声鼎沸,因为不知道这是上演的哪出?

  ——有谁面子这般大,礼物需由梅老板亲自递进去?

  路石峋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漆黑眸底陡然闪过一刹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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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秋穿书了。原主家道中落,竹马却一朝飞黄腾达,成为皇亲国戚后,心中已嫌弃了原主,但面上仍旧上心。每次侯府有什么剩饭剩菜,都会打包给原主吃。每次得了什么不喜欢的玩意儿,也会赏给原主。

  为了巴结贵妃娘娘,竹马哄骗原主净了身,还骗去原主双眼。原主明明剩一口气,但被垃圾一样活埋在了坟场。

  喻秋穿来后,竹马骗喻秋去给刚回京的九皇子楚云空送毒酒。

  九皇子从小在边疆马背上长大,回京正无聊,一滴不剩地喝完,倒着空杯子,唇角勾笑地望着喻秋:“毒害皇子是什么罪名?留下陪本王过夜,本王便饶了你。”

  喻秋被碰了瓷,却抓住机会离开东厂,进宫成了皇帝身边的红人。

  全京城都等着看一个没了命根子的死断袖,一个人人可欺的残废,如何沦落为渣滓。

  然而叫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那个残废,却一步步,成为叫天下人皆匍匐于他脚下的“九千岁”。

  新帝站在喻秋身后,高大身影将他挡进臂弯,亲昵替他拢着衣领:“朕不要万岁,朕只要我的九千岁长命百岁,岁岁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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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里来了个绝世美男子,名唤庭芜。

  因容貌摄人,被献给了当朝九千岁当男宠。

  却无人知晓,庭芜是假风月太监,真前朝太子。

  后来,帷幔遮盖下,二人情动之时,九千岁却克制至极地扒开了庭芜抓他袖子的手。

  “奴才怕遭报应。”

  “奴才是一抔烂泥,休要弄脏殿下。殿下若看得起,就拿去垫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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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计成

  四楼屋中。

  叶羁怀还在望着那个“玉”字出神。

  因为那个字, 实在让他眼熟。

  就在这时,梅老板忽然慌张推门进来。

  小二还在叶羁怀身旁守着,梅无香却给了一个眼神,小二立马抱着琴退了出去。

  叶羁怀看见梅无香手里所拿卷轴, 以及那根系卷轴的皇家缎带, 即刻起身。

  梅无香也露出极少有的严肃之色, 走到叶羁怀身前, 将那卷轴双手捧到了叶羁怀面前。

  “叶大人, 要准备一下吗?”梅无香问。

  叶羁怀双手接过那副卷轴, 眉间掠过一丝无奈之色:“陛下要以此种方式见我,我若准备了,岂不是欺君?”

  梅无香见叶羁怀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禁抱怨道:“小蓝玉啊小蓝玉, 我要知道你还能招来这么大个麻烦, 送我一屋金子我也不留你弹琴。”

  叶羁怀忙拱手示好:“梅老板息怒。”

  而梅无香从这句话里只听出这样几个字:事已至此,弹都弹了。

  他却是不肯吃亏的,立刻将手移到身后顶起胯, 另一只手举在耳畔扇风道:“今日不仅不算还了上次的情, 还得再算你欠我一次, 一共就是两次, 我的小蓝玉, 想想怎么还吧。”

  叶羁怀拿扇子抵了抵眉心,半晌无奈道:“羁怀尽量。”

  梅花斋大堂里, 众人看见刚才多停留了一会儿的琴就这样被抱了出来, 又炸了锅。

  而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 梅无香突然推开屋门, 站到四楼廊檐处, 向下俯瞰大堂。

  梅花斋这会儿烛火通透,四层小楼的角角落落都照得大亮,梅无香一字肩下的雪白锁骨也闪得人晃眼。

  梅无香从袖子里掉出一根手绢,往鬓角擦了擦,然后翘起兰花指,捏着手绢朝肩头一甩,开口道:“各位公子,我家小蓝玉已经选出了心仪之礼,今日劳烦各位白跑一趟了。另外,今夜为给我家蓝玉庆生,斋里就营业到这儿,请各位老爷改日再来!”

  梅无香的一番话,即刻在堂下掀起惊涛骇浪。

  梅无香就知道如今大家都在兴头上,要想清场,不出点血不可能,但这场子他若是不清干净,今后也别想再混了。

  于是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挤出笑容道:“各位公子,为表歉意,今日来我梅花斋之人,每位都可领取一份文房四宝,还有我斋中姑娘亲手所书诗画一副!”

  听到有好东西拿,大堂里的人声鼎沸才渐渐歇下。

  梅无香立刻差人疏散人群。

  可当人群散去,却还有一个白衣身影留在原地,并没随众人去领礼物然后离开。

  梅无香已经下到一楼大堂,向各位客人挨个道歉。

  当他看见还有个少年在那不肯走后,正打算去劝,但在看清少年长相后,立刻变了脸色。

  路石峋在梅花斋打工已有大半年,只在有蓝玉公子演出的日子来,手脚勤快,不领一分工钱。

  梅无香白得这么个劳动力,长得还赏心悦目,自然没意见。

  以往路石峋每次来都穿一身低调的粗布衣,今日却换了这么一袭白衣,而且看那工整的头发,明显是拾掇过的。

  梅无香还不知道那把古琴就是路石峋的手笔,他之所以差人给叶羁怀送进去,只是因为看到那个“玉”字刻得确实用心。

  聪慧如梅无香,看这少年为了叶羁怀打工那么多日子,今夜还盛装而来,怀的什么心思已无需多猜。

  但一想到估计是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将人请走,又不觉开始肉疼。

  就在这时,却有另一人出现在他身边,对他道:“梅老板,这位公子就交给我吧。”

  来人是徐千。

  梅无香认识徐千,有些疑惑道:“你认识那位小公子?”

  徐千没正面回答,只道:“若是徐某没能成功,还请梅老板助徐某一臂之力。”

  徐千说完就快步走向路石峋。

  在他靠近的那刻,路石峋却先一步开口,只问了一个字:“谁?”

  徐千也是刚刚得知叶羁怀就是蓝玉公子,以及正泰帝竟托人给蓝玉送了生辰礼这两件叫他震惊不已之事。

  这说明锦衣卫里有他完全不掌握的势力,正在替正泰帝监视着叶羁怀的一举一动。

  竟然在他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操作了这一场生辰献礼。

  正泰帝这会儿正在离宫赶来梅花斋的路上。徐千现在来梅花斋,明面是作为锦衣卫护驾,但实际是为同叶羁怀有个照应。

  然而刚一走进梅花斋,他竟看到路石峋的身影!

  立刻心道糟了。

  这些年叶羁怀对外很少声张有个养子,朝中之人就算知道路溪成此人,亲眼见过的却不多。

  但徐千知晓路石峋的真实身份,更知道若让正泰帝撞见了路石峋,定会后患无穷。

  可他又是了解路石峋脾气的。

  所以他刚才向梅无香求助,若他不能将人劝走,在梅花斋的地盘,恐怕还得主人出手。

  徐千直截了当回答了路石峋的问题:“圣上要来。”

  路石峋原本就神情冷肃,在听到徐千的回答后,双手捏成了拳。

  徐千立刻道:“溪成,关系到你义父安危,不可胡闹。”

  路石峋却只盯着四楼那扇门,一字一顿答:“没人,能威胁我义父安危。”

  徐千垂眸。

  他知道这下麻烦了。

  梅无香早听说叶羁怀有个养子,又听到徐千唤这人溪成,顿时明了个中原委。

  但是想到叶羁怀天天把这么个如狼似虎的小东西带在身边,又不觉十分不怀好意地扬了扬眉。

  很快,梅无香走到两人身前,对路石峋道:“路公子,我知道你想要给蓝玉过这个生辰,但是蓝玉亲自挑选了那副卷轴,这既是游戏规则,更是蓝玉自己的意思,咱要先尊着人家的选择不是?”

  徐千听到梅无香的话,再次看向路石峋,没想到小家伙脸色真变了。

  梅无香紧接着道,“看在你们都是蓝玉朋友的份上,我先给你们在蓝玉旁边安排个房间,等蓝玉见完这位送礼之人,再叫他过来同你们细说,如何?”

  徐千一听这话,还不太明白梅无香的用意,却不料路石峋竟开口答:“好。”

  徐千惊异地望向路石峋。

  却见路石峋已经转身走了。

  徐千又不可置信地望向梅无香。

  梅无香绕了绕手臂上的缎带,得意地朝徐千抛媚眼。

  见徐千一副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模样,梅无香也并没好心解释,只是道:“小孩儿胜负心重,但小蓝玉教得真好啊,还知道输了就是输了。不过徐大人,记得提醒你们家大人一句,孩子现在是听话,但叫他小心,养虎为患。”

  徐千朝梅无香一拱手:“多谢梅老板。但溪成听力好,若要在房间里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梅无香叹了口气:“行吧,我送佛送到西,待会儿喂他喝点东西,保准叫他睡到明晚都不带睁眼。”

  徐千闻言这才放下心,又对着梅无香拜了拜。

  另一头。

  叶羁怀独自在房中品茶,很快,听见敲门声。

  他忙起身去开门。

  进屋的是钟公公。

  钟喜原本是东厂掌印太监,被金直挤下去之后一直郁郁不得志,如今却又一次出现。

  而今日早朝,金直头回没像往常那样伴着正泰帝上殿。

  这样的变化意味着什么已无需多言。

  一山不容二虎。钟喜与金直向来势同水火。

  而朝野上下都知道,叶羁怀投奔了金直,这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可即便恨金直入骨,钟公公此刻面对叶羁怀时,却偏还不敢怠慢。

  他原本以为皇帝冷落了金直,接下来便要动叶羁怀。

  可他跟着正泰帝几十年,还从没见过主子何时要动谁之前,还专程准备生辰礼,专程出宫,大老远跑到这烟花之地,陪一个臣子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正泰帝有多看重眼前这个区区从四品文官,他这个宦海沉浮多年之人,不可能看不出。

  钟公公自然是识时务的,不然也不可能混到如今的地位。

  于是他对叶羁怀恭敬一礼道:“陛下即刻便到,请叶大人稍作准备。”

  叶羁怀回礼道:“辛苦钟公公。”

  叶羁怀与钟喜分列两侧,敬候正泰帝大驾。

  而他们也没等多久,大门被人推开,一队锦衣卫先冲进屋内,将屋子里外查了个遍,确认没有埋伏,才退出去,钟公公也跟着一同退了出去。

  叶羁怀始终恭敬颔首,立在门边。

  不久,正泰帝踏进屋中,根本没看叶羁怀,径直走到矮几旁坐下。

  叶羁怀上前合了门,转身朝正泰帝行大礼。

  正泰帝却只挥挥手道:“你今日是寿星,不必跪了。”

  叶羁怀便没跪,只答:“微臣遵旨。”

  正泰帝目光落向桌上那卷并未拆开的卷轴,问叶羁怀:“为何还不拆?”

  叶羁怀忙道:“恕微臣愚钝,以为陛下送来的,不是可拆之物。”

  正泰帝撩起眼皮,从下往上打量叶羁怀。

  叶羁怀今日穿的是蓝玉公子的一身蓝衣,与平日里穿朝服时的一身正气全然不同,倒让正泰帝在这温润公子身上瞥见一眼他离开许多年的江南芳色。

  正泰帝原是在浙江钱塘一代做藩王,因为老皇帝驾崩时无皇子可继承大统,内阁商议后才将他从钱塘弄回京城当的皇帝。

  在叶羁怀入朝之前,他总跟朝臣们抱怨京城寒冷干燥,都三月了还一片光秃,沙尘太大,人都是灰头土脸的,饭菜更是粗糙得难以下咽。

  直到叶羁怀出现在朝堂之上,那呢呢儿女语,翩翩公子流的江南,才再一次朝他扑面而来。

  正泰帝不知道叶羁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动声色地问:“那依你之见,这是何物?”

  叶羁怀语速不变,只答:“这难道不是,用来敲打微臣的棒槌?”

  叶羁怀语气十分正常,声线不急不缓,使得他这句话听来加倍真诚且无辜。

  随着叶羁怀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了一阵短暂沉寂。

  随后,正泰帝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引得几个锦衣卫推门跑进屋来护驾。

  正泰帝立刻停下笑,不耐烦地挥手叫这些人出去。

  叶羁怀始终安静站在原地,表情没半点变化。

  等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后,正泰帝也不再同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户部那些饭桶,是你选去的?”

  叶羁怀当即撩袍朝正泰帝下了跪,叩首答:“回陛下,是微臣签的章。”

  正泰帝垂眸望着匍匐在地之人,问:“你的意思,是你只负责签章,却不担任用之责?”

  叶羁怀答:“臣身为吏部郎中,朝廷选人用人之责一律不得不担,也不敢不担。”

  正泰帝没再看叶羁怀,闭眼捏着眉心道:“看来这朝中能为朕分忧之人,一个也不剩了。”

  叶羁怀知道这次事情的导火索,其实是正泰帝想要修一座新的祭坛,但工部拿不到钱,户部推说没预算,正泰帝才亲自去户部查账。

  若是以往,户部任上都是精通财税之人,好歹能做出一份像样的假账,再不济也能将亏空同皇帝解释清楚。

  然而现在户部办事的那几个人,别说做假账了,连如何做账都不会。

  而叶羁怀安排的人趁机将早已做好的真账递到了正泰帝眼皮底下,让他亲眼看到,如今各地大地主偷税漏税情况有多严重,户数不清、土地不明的情况有多普遍,各地官官相护、贪腐之风又有多盛行——

  所以昨夜正泰帝才会大发雷霆,连夜召陆果进宫。

  陆果当即借机把战火全引向了金直与叶羁怀,说这两人结党营私,随意任用亲信,将朝堂内外搅得乌烟瘴气。

  正泰帝当晚回宫,就没让金直再进殿伺候。

  叶仕堂今日已经来同叶羁怀说了,金直昨夜连夜去了工部左侍郎家,再过几日,这位左侍郎家里怕就会堆满从金家搬去的一箱箱金银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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