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日记本剧透之后》作者:奥苟.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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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竹西:「所以别再废话了,我需要小心谁?」

  「池樊川。」

  池淮左这次答得很快,像早已将这些内容书写过千百遍。

  「他有非常病态的掌控欲,在我小时候他能以一家之主的身份绝对强势地掌控所有目光所及的东西和人。蔡闫也好,池源也好,我也好,如果不能当他养着的贵宾犬,那就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一点没有随着长大而有所改变。」

  「宗族、伦理、社会、网络,他太懂得如何用这种东西来控制一个人。」

  「控制,意味着摧毁。」

  「池竹西,就像纸条里说的,我也希望你离开,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不一会儿,池竹西轻笑一声:「你又要替我做决定。」

  池淮左:「这只是一个建议。」

  池竹西看向桌上的钢笔礼盒,等到风再次吹开他额前的碎发,他写:「你参加了我的葬礼吗?」

  池淮左:「参加了。」

  池竹西:「默哀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日记本上出现断断续续的墨点,对方几次下笔都没能写出完整的句子。

  「葬礼那天是我们的生日。」池竹西写,「所以默哀的时候我对着白烛许愿,地狱里不应该只有你和我,不把凶手也拽下来,谁也不会甘心。」

  「我是你弟弟,你弟弟已经死了;你是我哥哥,我哥哥也已经死了。你恨我,这辈子都在被我折磨。」

  池竹西的表情与葬礼那天拖拽着池源头发时一模一样,白得发冷的肌肤,漆黑阴暗的瞳孔,抿直锐利的唇角。

  他没有听见心底的声音,因为那个声音会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正从他的笔下展开。

  「我必须告诉你,我也是。」

第19章

  翌日。

  中午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教室里瞬间趴下不少人。数学老师在讲台上收拾东西,恨铁不成钢地离开了教室。

  池竹西的同桌用看神奇宝贝的眼神在他和桌前试卷上来回打转。

  那张上课前还是一片空白的数学卷子现在勉为其难被填上了点东西,选择填空上的字迹笔走龙蛇,证明题空着,解答题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答案,卷子的主人连个“解”都懒得加。

  问题在于,这全是老师走下讲台随机抽查的时候,池竹西扯开笔帽临时写的,还全对了。

  这不离谱吗?

  “不行,我得找个机会换位置,这尼玛谁坐得下去,我也配和这哥同桌?”同桌喃喃着,被小姐妹拉着行尸走肉般去食堂干饭了。

  池竹西一直避开同桌的视线,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后有些微的失语。

  他将手机开机,信号一接入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在哪儿呢,小弟弟?”轻佻散漫的音调从电话那头传来,背景音有些嘈杂,“我在你们学校食堂,四中咋回事啊,不让现金也不让扫码,就死认校园卡,饿死我了。”

  池竹西一大早就给夏实发了短信约今天见面,直到他进学校手机关机前也没得到回复,没想到夏实直接杀进学校里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四中不让校外人员进。”

  “本来我没想进啊,站大门口被你们年级主任一顿数落,是年级主任吧?那秃头大肚子太典了。他指着我鼻子让我赶紧滚进来上课,我就灰溜溜滚进来了。”

  池竹西:“…………”

  拿上校园卡,他一边通话一边往外走:“你在几楼,我来找你。”

  四中的食堂有五层,一二层最便宜,挤满了学生,从三楼开始价格升了一个台阶,人逐渐减少,四五楼则是更贵的点菜,来这里的一般是每个月有定额饭卡补助的教职工。

  因为不擅长接触人群,池竹西刚走到门口就开始踌躇,周围的身影不断将他往前挤,池竹西克制住浑身的不自在,尽量让自己和别人保持距离。

  等他到四楼,夏实隔着四五米上下打量了一番,点评道:“挤个食堂就像被八十个壮汉蹂`躏了一样,小伙子不行啊。”

  池竹西没接话。

  夏实拍拍长桌,桌上已经点了三菜一汤。可学校的伙食也就那样,零星的油点漂在紫菜汤上,看起来怪可怜的。桌边放着的应该是夏实的背包,里面一叠资料大剌剌露在外面,晃眼一看全是被红黄横条标注的表格。

  池竹西坐在夏实对面,余光不断打量着那叠资料。突然视线中晃过一双手,夏实把筷子递到他面前:“刚才遇到一好心人民教师,和他线上交易了一波点了菜。我请客,随便吃,别和我客气哈。”

  “我吃了面包。”池竹西将筷子接过来放在桌上,“所以你查到了——”

  夏实不乐意了,直接打断:“我给你说,你这个身体素质就是吃面包吃出来的!而且这菜看着就不咋地,花了钱你让我一个人受苦是不是太不尊老爱幼啦?”

  池竹西不为所动,点头:“是有点。”

  夏实:“…………”

  夏实拿着筷子和池竹西对峙良久,最后还是拗不过他,一边有一下没一下挑着蔬菜往嘴里塞,一边指着自己的包。

  “我先查了蔡闫,她的行踪很固定,平时除了呆在家就是去参加一些富婆的下午茶聚会。最近这段时间还会来四中接池源放学。”

  “她的账户不怎么可疑,我还小查了一波和她能扯得上联系的子账户,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基本都是池樊川悄摸着转移的那点资产。”

  池竹西翻看着蔡闫的财务表:“所以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我可没这么说。”夏实嘴里嚼着东西,说话含含糊糊的,“记得那天晚上有人给池淮左打了一通电话吗?”

  池竹西:“嗯。”

  “蔡闫主动承认是自己打的,说池樊川最近和池淮左闹过不愉快,那个当爹的想确认一份合同,但是拉不下来脸,就让她转述。所以池淮左才会在那个时候去往秘书处。”

  池竹西:“池樊川也这么说?”

  “嗯,而且蔡闫打电话的时候煮饭阿姨就在她旁边,可以替她作证。结合现场证据,他们认为池淮左可能是退一步越想越气,我人都要没了还听你个屁,所以就没有打电话回执。再然后你都知道了。”

  池竹西微哂,只觉得荒谬。

  “你也觉得奇怪是吧。池淮左那小子跟家里的关系烂得要死,唯一能让他屈尊降贵唠两句的也就那个小傻子。”

  “池源?”

  夏实“嗯”了一声:“即使池樊川和池淮左一直闹得很僵,那也不会让著名花瓶蔡闫女士传话,他那个天价秘书简直是24小时全自动机器人,一手操办了所有脏活累活——那通电话太突兀了。”

  “如果……池樊川有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要做呢?蔡闫和秘书不一样,她完全依靠池樊川生活,即使池樊川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她也无法拒绝。”

  夏实骤然抬头:“你查到什么了?”

  池竹西当然不可能将不符合科学常理的日记本拿出来给夏实看。

  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张折叠好的纸条,又用余光扫了一圈,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之后才若无其事将其从桌上推过去:“这是我在池淮左随身携带的钢笔里找到的。”

  他补充,“坠楼那天他西装外套里的钢笔。”

  夏实虚起眼,扔了筷子,用袖口罩住手指后才接过纸条。快速扫了一眼后抬起头,直言:“你有信任的警察吗?”

  池竹西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高集的脸。

  “我知道你认识市局支队。如果你信任他,把纸条给他,如果你不信任他,那就谁就也不要给,王邱也不要。”

  和池竹西看见纸条后漫长的思考时间不同,社会人士阅历的优势摆在这里,夏实几乎是在瞬间有了一套完整的思路。

  她语速很快,她把纸条折叠好,推了回来,话音有些唏嘘。

  “王邱还是太年轻,我敢打保票,他看到纸条第一反应绝对是:这是池樊川没有尽到监护义务的佐证,然后美滋滋甩池樊川脸上,拦都拦不住。还得听你夏姐的,小老板,你不能成为靶子。”

  池竹西收好纸条:“这件案子已经结了,高集不一定会帮我。把纸条给他有什么用?”

  “傻老板,高集是主动参与池淮左坠楼案的,他或许不会作为市局支队的身份帮你,但如果你们交情够好,平时搭把手怎么了。”夏实缓缓道,“能爬到那个位置的没几个蠢蛋,就算这张纸条不是证据,也足以说明一些事情,就看你能不能说动他了。”

  “能被池淮左挂在嘴边的姓池的也就只有池樊川,这张纸条不能坐实他的嫌疑?”

  “有那么一点点作用吧,但不足以当证据。你不觉得这张纸条能解释的空间很大吗?我要是池樊川的辩护律师就直接当庭辱骂池淮左这小子太不孝顺。”

  夏实轻咳两声,摆出一副严肃专业的样子,刻意压低声线,说。

  “严父把他脑子严瓦特了,每天被迫害妄想,觉得他爹只爱继子,为此居然自杀抗议,还教唆自己弟弟,什么臭儿子。”

  池竹西:“……”

  她嗤笑一声:“你要知道,你们这个程度的有钱人孩子脑子有病的不少,法官都看麻了的程度。而且有句话你肯定不陌生:我给他吃给他穿,我不懂他还想要我做什么?”

  这话池竹西当然听过,他艰难地开口:“可池樊川的确家暴。”

  “没有实证。”夏实摇头,“池樊川风评和商业价值挂钩,他和安澜娅离婚的时候找了个很牛逼的*‘大状’,所以安澜娅的保密协议又怪又死,出庭作证他家暴约等于同归于尽,你哥又跟万年老王八一样能憋,他留下来的资料没有能证明这傻逼爹家暴的。”

  “退一万步讲,即使有,还是之前那个观点,这也只能说明池淮左终于绷不住了,一个自由之跃,完事前还念叨着让亲爱的弟弟逃远点。”

  “「如果只活一个」是指向性很明确的说辞。”池竹西坚持道。

  夏实心平气和:“如果当初是你留在那个家,小老板,你连伤感春秋的时间都没有,要么在沉默中变态谁也别想好过,要么忍气吞声恨不得把儿童权益保护协会的热线电话打爆——所以怎么就不是只能活一个呢,嗯?”

  池竹西略带阴郁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有种莫名的执拗。

  夏实这样的人也耐不住他的眼神,语气软下来:“别急,至少我们知道确切的调查方向了,纸条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那句「对不起」我建议你装裱起来放在床头辟邪,说不定有妙用。”

  夏实每次说正事都会夹杂一大堆让人哽住的烂话。

  其实池竹西并不讨厌这样的沟通,相反,夏实很明白怎么解构一场沉重的对话,这也是她一语中的却并不咄咄逼人的原因。

  这次也是一样,池竹西本来应该对接二连三的否定感到急躁的,可他现在更多却是无语。

  “我还是觉得——”

  没等他重申纸条的重要性,夏实突然打断他:“等等,那张纸条里是不是写:「拿到我留给你的东西后立刻离开常青市,这里太危险」?”

  池竹西:“是,怎么了?”

  夏实摸摸下巴:“我们假设你哥说的是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常青市都这么危险了,他还要你拿了东西再走?真把你当成他会呼吸的墓碑了?跑路还要收拾金银细软啊?”

  这描述活灵活现得有些滑稽,但道理是那个道理。

  池竹西回忆起昨晚在日记本上并不算和谐的对话,池淮左只是提了一句有没有收到他留下的东西,确认后便没有继续展开。

  所以应该就是指的那些东西没错。

  “如果他说的是……王邱手里那份遗嘱的内容呢?”池竹西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不好说,这件事的每条线索都太怪了,感觉串是能串起来,但是就是差点意思,我得再想想。”夏实没继续深究这个话题,她重新拿起筷子拨弄起饭菜,“还是说说蔡闫。”

  经过和池淮左的交谈后,蔡闫在池竹西这里的可疑程度远没有池樊川来得高,但他给不出劝说夏实的东西,只能顺着对方的话,问:“你还是觉得蔡闫有嫌疑?”

  “没办法啊,目前看来她受益太大了,哪有这么好的馅饼,我这么乐善好施一美女怎么就捡不到。”

  “可你也说蔡闫就是一个花瓶,况且池淮左并没有提到她……”

  “那二愣子脑子当然没你夏姐转的快,不然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没事,接着查呗,搞不好是东方快车谋杀案那种类型也不是不可能。说到底,我们缺少东西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夏实放下筷子,很不雅的打了个饱嗝:“证据,证据,还是他妈的证据!”

  “能找到他家暴的证据,池淮左遗产大概率就是你的,能找到他动手的证据,你直接梦想成真,说不定还能反向砍他几笔。”

  “我对他的财产并不感兴趣……”

  “先定一个大目标嘛,那个谁说过,先赚他一个亿!没有这样的决心你要怎么鼓舞人心呢?我夏实可吃这一套了。”

  撂下豪言壮语,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背包,起身前瞥到什么,若无其事说:“坐好了,手扶在桌上,听我说点惊悚的。你知道余陶一直跟着你吗?”

  池竹西没问她怎么知道余陶的,她毕竟调查过他。

  他闷声道:“知道,在我背后靠边的位置坐着,一直在看着我们。”

  夏实挑眉,惊讶道:“可以啊小伙子,后脑长眼了。”

  “不用管他。”

  “也不能这么说,以前霸凌过你的人,现在还狗狗祟祟跟踪你,怎么听都不太安全。”

  “没关系。”

  “不,有关系。”夏实笑眯眯,“我劝过你,最好找个保镖,你没听我的。”

  池竹西摇头:“我不想引起容岐和安女士的注意。”

  “对,余陶的作用就在这里——把这件事告诉高集,甭管你信不信他,即使申请不到人身保护令,高集也一定会注意你的安全。他对你老愧疚了,又是熟人又是警察,关怀一下咱祖国的花朵也不会让人怀疑。”

  夏实背起包,这次真的打算离开了,池竹西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先和夏实通口气。

  他说:“下午放学我打算去池氏集团西浦区分部,你有没有池樊川秘书的联系方式?”

  夏实的脚步顿住:“你是想找池樊川,还是想去找那堵薛定谔的墙?”

  “都想。”

  “我就不拦你了,但作为曾经接过无数桩冤大头case的金牌律师,容我提醒你两句。”夏实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池竹西的手机立刻发出短促的短信音。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你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见池竹西存好号码,夏实收起手机,认真说:

  “不管遇到谁,不管你们在聊什么,不管对方多诚恳,你有多心动,池竹西——绝对不要答应别人提出的任何要求。”

  池竹西听见她叹了口气。

  “对上池樊川那种资本家,你根本无法预计自己要付出什么,那个东西甚至不能被称之为「筹码」,而是「代价」。”

第20章

  池氏集团西浦分部大楼,秘书处。

  走廊上不少抱着笔记本电脑穿行的人,用来隔开行政总裁办公室的房间此刻玻璃门紧闭,秘书的办公桌在靠落地窗的位置,居中则摆放着一套奢华舒适的沙发和茶几。

  池樊川的秘书将热茶轻轻放下,茶杯中溢出白汽,瓷杯贴合茶几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请稍等,池总的会议还有十五分钟左右。”秘书脸上挂着挑不出错的礼仪浅笑,不动声色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书包放在一边,厚实外套里套着四中校服,拉链被拉到最上面,脖颈后的黑发埋进去小撮。少年微侧着头注视着落地窗,窗外,被玻璃窗覆盖表面的数栋写字楼仿佛投身熊熊烈火中一般,眩目又刺眼。

  金色的余晖在离他腿边干脆截断,于是他便处于光影交界线,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湿润的阴沉。

  就气质而言,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池樊川的儿子。

  “突然拜访,辛苦您帮忙安排。”池竹西突然说。

  秘书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露出公式化微笑:“没有的事情,池总也一直想见您,只是碍于公事繁忙,一直没有时间,听到您来过来后立刻让我推掉了后面的行程。”

  “我听说他不怎么来西浦这边。”池竹西并不看她,放在腿上的手微微向外探了一点,被夕阳晒到后又立刻收了回去。

  秘书叹息:“这边一直是小池总在打理,新的项目也是他在跟进,池总一直没插手,怕影响到他,谁能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十五楼总经办办公室也有这么好的视野吗?”

  “总经办……”秘书沉吟片刻,不确定池竹西这个问题的目的,只能挑着话试探,“出于安全考虑,十六楼往上全部安装的无法打开的落地窗,十五楼……您要去看看吗?”

  池竹西:“我上来的时候,十五楼已经被封锁了,前台的卡也刷不开那层的电梯。”

  秘书说:“那是警方要求的,市局经侦在查小池总生前的一些事情。为了不耽误他们,前台的权限关了一部分,不过我的卡还是能去十五楼。”

  “池淮左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

  “对,虽然已经结了,但是小池总他……”

  “他怎么?”

  秘书欲言又止,半晌后才答:“除去池氏集团的产业,他还有其他的投资项目,不过那与池氏无关,我们也不清楚经侦在调查什么。”

  池竹西终于挪回了视线:“您好像对池淮左有些不满。”

  秘书被他漆黑的眼神盯得有些不适。

  她对池樊川这一家子多少有些了解,在池淮左的案件之后被老板授权去调查池竹西。

  一个从小缺爱的高中生,性格内敛,定期接受心理咨询,长期依靠药物辅助维持基础的生理活动。

  警察那边旁敲侧击过他的状况,被秘书以“不清楚池总家事”搪塞了过去,但其实她是很清楚的。池淮左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他从内敛变得更阴沉,情绪不稳定,还和池源因为一些小事发生过争执。

  秘书还见过他的心理医生容岐。是个很圆滑的男人,看起来很好说话,但威胁也好,收买也罢,他打着太极,什么也没答应,只能从只言片语中感觉到他对池竹西的保护。

  最近这段时间池樊川和安澜娅也断断续续谈过几次,皆以不欢而散告终,池竹西或许就是为了这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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