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东辰想上云樱台,脚都没踏过云樱台的前门,就被赶下来了。想要住宿,奈何身无分文。有父母在的时候,从来没担心过这些问题。现在只剩下自己了,所有的事情都得自己扛。现在只好窝在一条小巷子里,和无家可归的人一起抱团取暖。
樱东辰坐下来后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自从樱东辰坐下后,旁边的人就议论开了,但是议论的主题是什么,樱东辰根本不关心。随后,有人对白鹭说:“你们坐的位置是一个怪老头子的,当心他回来找你们麻烦。”
这块地没名字没标记的,居然还是有主的呢?白鹭不明所以,心想凡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的,总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呀。虽然你是个老头子,但是我们两个人呢,不怕你。来了挤挤就是了。
没等白鹭想明白,就听见旁边的人着急地说:“来了,来了,你们快走吧。”
白鹭抬头望过去,一个人从巷子外走了进来。借着他手里的火把光,白鹭发现他是一个高胖的老头子,身穿的衣服拖下来一条条的布条,走起路来布条随着摆动,像海草随波摆动一样,甚是滑稽。
这哪里像个让人害怕的人了?倒像个可爱的老小孩。
老头子在白鹭他们身边停下来,说:“滚别的地去,这是我的地盘。”
白鹭的目光从他进来就没离开过。这会儿对上老头子的目光,还咧着嘴笑了一下。
老头子又说了一次:“耳朵聋了吗?滚别的地方去。”
周围的人都替白鹭他们捏一把汗,这人莫不是傻的吧,居然还笑得出来。这老头子可是赤手空拳就把一个壮汉打倒的人,等下这两人就笑不出来了。
老头子对上白鹭的目光,发现小姑娘一点也不怕他的样子。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凶狠的表情还笑得出来的人。
“你回来了,肯定累了,坐下来休息休息。我们是新来的,没钱,所以只能在这里住一晚。”白鹭往旁边挪了一点,留出空地让老头子坐。
占了别人的地,还这么理直气壮地邀请别人坐下歇歇,众人的唏嘘声又起了——这人真的是傻的。
对着白鹭的笑脸,老头子的气想撒也撒不出来了。把火把插好,就坐在了白鹭留给他的位置上了,还拿出了一块饼在啃着。
预计的狂风暴雨没来,想看热闹的没了热闹可看,心里不免落寞;怕出事故的没出事故,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白鹭看着老头子在啃饼,口水咽了咽,今天好像还没吃东西,这饼看着很香的样子。
“想吃?”老头子问。
白鹭点头如捣蒜。
一只饼递给了白鹭,白鹭欣喜地接过去,道过谢刚想咬一口,发觉身边的樱东辰今天也没吃饭,就把饼掰了一半递给他。
“樱大哥,吃点东西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樱东辰没给她回应,白鹭把饼收好,说:“睡着了,那就明天再吃吧。我帮你收着了。”
“遇到麻烦了?”老头子问。
“嗯,今天第一次出门。”白鹭有滋有味地啃着饼子,感觉还是人类的食物好吃。常年吃谷子以为谷子就是美味了,原来饼子更好吃。
“第一次出门,陌生人给的东西你也敢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大叔不是坏人。”白鹭真诚地说道。
有人信任自己还真是头一回!老头子打心眼里高兴。
“这个地方留给你们了,你留给我这么点地都不够我老头子躺平睡的。”说完老头子就起身走了。
吃人家的,占人家的,好像不地道。白鹭说:“我人小,不占地的,天黑了,外边不安全。”
尽管白鹭挽留,老头子还是走了,白鹭喊道:“我叫鹭仙儿,大叔,你叫什么?”
原来是一只小鸟儿,怪不得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老头子更是大步走出了巷子。
还说老头子脾气很古怪呢,在白鹭看来就是一个可爱的人。今天真是一个多彩多姿的日子。白鹭吃完了饼子迷糊着也困了。
正在迷糊中,白鹭听见樱东辰说:“你为什么跟来了,那个家伙呢?”
那家伙指的是贺爻,白鹭说:“说起来也奇怪呢,我把他拖到一棵樱花树下避雨,然后去找草药给他疗伤,回来却发现他不见了。我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人影。后来就找到你了。”
白鹭停顿了一下说:“我觉得贺爻不是坏人,他不是一出生就跟你在一起了吗?也就说明他没参与侵略樱花族的事,他是无辜的,我觉得你不该迁怒于他的。你看,跟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天,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他隐瞒自己身份的事也是迫不得已的吧,樱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樱东辰听见贺爻还活着,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迁怒,确实是有的,谁让他是凤凰一族的,谁让他一开始就瞒着自己。活该!
“没死便宜他了。”
白鹭听这口气樱东辰是放下对贺爻的仇恨了。那自己是贺爻同伙的罪名就释疑了。
白鹭拿出老头子给的半块饼递过去,樱东辰不客气地接过去了,这就说明樱东辰承认自己说的话有道理,这让白鹭开心不已。
“陌生人给的东西你也敢吃,也不怕被人卖了。”樱东辰拿着半块饼在端详,不确定这能吃。
“我看大叔人挺好的,不像个坏人,地方还是他腾给我们的呢,怎么会是坏人呢?”
“坏人会把‘我是坏人’写在脸上?”樱东辰看着白鹭仿佛在看一个笨蛋,“坏人反而会把‘我是好人’明明白白地表现给你看,让你毫无防备就进了他的圈套,前车之鉴,我就是这样被骗了心头血和剑的。那个白衣人,别让我看见他,否则……”
樱东辰说到白衣人就狠狠地咬了一口饼,仿佛吃的不是饼,而是白衣人的肉。
原来如此,心头血就是树的根本,怪不得樱大哥那么弱,连个看门的都打不过,好可怜。白鹭不再说话,怕提起樱东辰的不痛快,闭着眼睛又睡着了。
睡了一觉,浑身不舒服,樱东辰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脖子还疼起来了,睡落枕了?有床睡居然还睡出毛病来了,矫情了哈。
再看看自己的身上,连衣服都换了一身干净的,可衣服上大花纹看着怎么那么俗,这不是自己的风格呀,那就不是自己换的。
房间的布局没有云樱台上自己的房间高雅,看着粉色的帷幔和家具,更像是女子房间的布局。昨晚想住宿结果没钱,后来不是到了巷子里睡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是哪里?
白鹭呢?
带着疑问,樱东辰下床,走出房间。
房门打开,樱东辰看见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士在厅里喝茶,她的旁边站着两位“勇士”。
女士看见樱东辰醒了,放下茶杯,迎上来,手里的丝绢掩着嘴,上下左右打量樱东辰,嘴里“啧啧”有声,从她眉眼中可以看出,眼前的东西让她很满意。
樱东辰感到莫名其妙,这么明目张胆地打量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但是不管怎么说,昨晚人家收留了自己,理应感谢。樱东辰抱拳说:“感谢夫人昨晚收留在下。他日定当重谢。”
“好说,好说。感谢我的话以后乖乖听话,多赚钱才是。”
樱东辰听得云里雾里的,为什么要乖乖听话,自己是要走的人,又不是以后就留下来了常住了,再说这赚钱凭什么给她。这人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夫人所说的话,在下愚笨,不是很懂,请夫人直言。”樱东辰客气地说。
“我懂,刚开始都会难为情,时间长了就好了。要不,我请容公子教导你?容公子可是这里有名的官人,他教导出来的人肯定也是风情万种的。”
怎么越说越远了呢,看来是没什么误会了。樱东辰再一次抱拳说道:“不用了谢谢,在下告辞了。”
“去哪呢?”夫人挡住了樱东辰的去路,感情说了那么多是唱了独角戏呢,想走,没门。“去哪,也得问我同不同意呀?”
夫人的脸也变得陌生起来,仿佛刚才的热情就像是一种错觉。同样陌生的还有她身边的那两位“勇士”。
这是不给走的节奏啊。去云樱台不给进,这会儿不给走,这天底下的人都跟樱东辰作对一样。
樱东辰说:“夫人这是何意?”
“何意?你已经卖给我春风楼了,你想走,你是何意?”
“我把自己卖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真是天大的笑话,什么时候把自己卖了,自己会不知道吗?樱东辰可不傻,夫人说什么都信。
再说了,把自己卖了,钱应该进自己口袋,但是口袋是空的,这就很难说得清了。
“难不成是白送的?”樱东辰疑惑道。
夫人把一张卖身契亮出来。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卖了一百金,签约人是“鹭仙儿”。
樱东辰都要气笑了,自己昨晚还跟她说不要接受陌生人的东西,担心被卖了。现在是不仅要防陌生人,身边熟悉的人更让人防不胜防呀,居然把自己卖了!还卖那么低的价格,鹭仙儿好大的胆啊!
但是卖的钱不应该分自己一半吗?就这么携款潜逃了,一百金呢!那可得去把这笔巨款追回来。
“我去把钱要回来。”樱东辰跳窗逃了。
夫人和两位“勇士”以为他会大吵大闹一场,然后被“勇士”教训过后会安生下来,没想到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直接跳窗跑了,这人是不要命的。
夫人急忙走近窗前观看,樱东辰跌落在一堆杂物上,居然没死。
“下去追,他跑不了多远的。到手的鸭子可不能让他飞了。”
两位“勇士”领命,立即去追捕樱东辰。
樱东辰把夫人的前言后语联系在一起想了一下,才知道自己进了狼窝,这春风楼就是一个供人玩乐的烟花之地,待在这里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离开这非之地才是首选。所以才慌不择路,跳了窗。
没跳之前他以为是二楼,偏偏不巧实际是三楼,落地姿势非常难堪,大难不死,只是脚扭到了。
一落地,就听见后面传来声音。
“站住,别跑!”
不跑才怪,逃命要紧,樱东辰也顾不得伤势了,爬起来就跑。
逃命的人没有方向,只知道跑,被抓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逃了两条街,他看见迎面而来的白鹭,正在向他飞奔而来。
好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有送上门的吗?樱东辰想这会可要好好地收拾她一顿了。还说她和贺爻不是一伙的,回头就把自己给卖了,就算她把天说塌下来他都不会信了!
此时,白鹭似乎也发现樱东辰了。她朝樱东辰喊道:“樱大哥!救我!”
远远的,樱东辰发现,白鹭后面正被人追着跑。
樱东辰看看自己的身后,两位“勇士”还对自己穷追不舍!自己都是泥菩萨了。
救你?估计不可能了,看见你就想把你搓圆捏扁,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却把我卖了,现在的我可没那么好心。好心都会被当做驴肝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留给别人去做吧。
眼看白鹭就要被追上了,樱东辰想白鹭要是被别人捉了,他就没地找她问个清楚了——把自己卖了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报仇还是经自己手来得痛快。
樱东辰转了个方向和白鹭相遇后拉着她一起跑向了人多的地方,渐渐地甩开了追捕的人。
在一条偏僻无人的巷子里,白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地上猛喘气。
樱东辰比白鹭好多了,毕竟是男生,体力好,缓过来后说:“你把我卖了,钱是不是应该分我一半?毕竟卖的是我?”
白鹭瞪大了眼睛看着樱东辰,说:“彼此彼此!我才要问你你把我卖了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白鹭这么说,她也被卖了,卖的人貌似是自己,但是自己没做过这事呀!樱东辰思考了一下说:“不是你趁我睡着了将我打晕了卖了的?卖身契上可是签了你名字。”
白鹭简直太冤枉了,没好气地说:“就你,值三毛还是五毛?瘦的跟猴子一样,能干嘛,当猴耍吗?还有,我的卖身契上签的也是你的名字!你怎么解释?”
白鹭不承认把自己卖了,还反过来坚定地问自己为什么把她卖了。樱东辰觉得有必要把问题捋一捋。
“综合起来就是你把我卖了,我再把你卖了!问题就是我们俩怎么能同时把对方卖了?”樱东辰说,“我在春风楼,你在哪?看你来的方向不是同一个地方。”
“春宵楼。”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跑了两条街都没看见春风楼,说明两个地方离得挺远的。会是谁知道我们的名字还能不知不觉把我们卖了?”樱东辰边思考边说。
“那个大叔!他的饼有问题?”白鹭说,“他知道我们的名字,卖身契上签的名是樱大哥,当时我喊你吃饼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所以他知道我们的名字。我们都吃了他的饼,之后晕过去了,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白鹭分析得有道理,樱东辰拍了一下白鹭的脑袋,说:“这叫什么来着?引火烧身,引狼入室,自掘坟墓,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你看你干的好事!现在你还相信他是个好人吗?给你饼的时候是好人,回头就把你卖了,真是天大的好人!幸亏跑出来了,你知道这春宵楼是干什么的吗?”
白鹭摇摇头。
老板娘一直跟她说有吃的喝的漂亮的衣裳,劝她留下来,不用在外边风餐露宿。但是听到没有自由后她就跑了,在白鹭眼里,锦衣玉食可贵,自由价更高。
除了樱东俊,樱东辰是坏蛋,老板娘也是坏蛋,一切想要限制她自由的都是坏蛋。
可白鹭就觉得那个大叔是好人,谁知道会是这样的人,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幸好,现在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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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漂泊的船
樱东辰和白鹭被卖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幸亏跑了出来,现在躲在巷子里回忆整件事情的经过,其中最有疑问的是那个给他们吃饼的怪老头子。
怪老头子长啥样,当时樱东辰低着头没看见,只有白鹭和他聊了几句,并且看清了他的容貌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樱东辰觉得应该回昨晚睡觉那巷子去查看看,说不定会有线索。
“他后来就走了,怎么会是他呢?说不定是巷子里其他人呢?”白鹭还是不能把怪老头子想象成坏人。
“所以他的嫌疑最大,要是我们吃了他的饼当场晕了他就是罪魁祸首,他不敢。所以他假装走了,等我们晕过去了,又装作是我们的朋友把我们扛走了,别人才不会起疑。”樱东辰分析道。
“可是他也吃了饼的呀?”白鹭反驳道。“为什么他没事?”
“你就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樱东辰看白鹭就是猪脑子一样的存在,满满的鄙视之意。“他笨啊,他啃过一口的你会吃?他给你的是不是一块完整的饼,毒肯定在饼上了。他自己吃的能有毒吗,就算有毒,毒是他下的,他能没有解药吗?笨死了!”
听了樱东辰的分析,感受到樱东辰的鄙视,白鹭觉得自己确实挺笨的。接下来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樱东辰也感觉自己说话重了些,但是忠言逆耳,也是希望白鹭以后少走弯路,不吃亏。樱东辰说:“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他们走远了没有。”
樱东辰走出巷子正好与追他的两个“勇士”打了个照面。
“在这呢!”
“勇士”发现了樱东辰甚是惊喜,抓到他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不好,被发现了!樱东辰撒腿就往外跑。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以为他们找不到会死心,不曾想他们那么执着。
胡同是不能回的了,白鹭还在那里等着,说不定追她的人也在附近。樱东辰在外边跑了好几圈才把追他的人甩开,然后再悄悄地回到胡同里。
当樱东辰回到胡同时已经没了白鹭的身影。
难道白鹭被抓回去了?那就糟了!逃跑被抓回去不被打个半死才怪。白鹭那个小身板,怎么能经受住严刑拷打。樱东辰想都不敢想,撒腿就往春霄楼跑去。
凭着几圈躲避“勇士”的经验,樱东辰摸清了春宵楼和春风楼的位置。它们的大门正好一东一西朝向,但是后门却紧挨着。卖他们的人说不定就是在这两扇后门交易的。这就说得通卖他们的人怎么那么神速地把他们卖在不同的地方了。
救人要紧,樱东辰就直奔春宵楼后门而去,在春宵楼找不到那就去春风楼找,“勇士”已经知道樱东辰和白鹭是一伙的,说不定会把白鹭带到春风楼当诱饵等自己自投罗网。
春宵楼后门把手森严,樱东辰不敢贸然行事。沿着围墙绕了一圈,在一处防守松懈的地方跳了进去,刚落地,就被人发现了。
“谁?干什么的?”
跑,更惹人注目,樱东辰向来人抱了一拳,说:“我迷路了,烦请带个路。”
那人看樱东辰的穿着打扮,确实像这里的客人,就给他指了一条路。樱东辰感激不尽,朝着那人指的路走了过去。
待看不见人了樱东辰才舒了一口气,幸亏机智,否则就被当场抓获了。
这下樱东辰有经验了,自己就是这里的顾客,那就大大方方地找。反正这边的人不认识自己。
樱东辰装作喝多了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一间一间房间地闯。没找到人被骂两句也不生气,低头哈腰地道歉退出来,偶尔也会遇到硬茬子想要对他动手,樱东辰就赶紧跑。
一圈下来,樱东辰也没看见白鹭。难道不在这里?不在的话也是一件好事,樱东辰自我安慰道。
大大方方地从正门出去了,樱东辰想去春风楼看看,要是白鹭被那两位“勇士”捉住了的话,回春风楼的概率会很大。
春风楼就不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光身上这件衣服那么扎眼,多少会有人认出自己来。
樱东辰找了一间裁缝店,出来时已经摇身一变,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再戴个帽子,就没人认出来了,多亏了春风楼夫人出手阔绰,一套衣服值千金。换了一套常服之后,口袋还多了不少钱呢。
樱东辰一踏进春风楼就有很多小官人开始围着他转,拉着他入座,喝茶。然后小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了,这让樱东辰想起那位夫人所说的赚钱之道,顿时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各位,你们这有没有一位新来的,叫鹭仙儿?”樱东辰打断了对他上下其手的人问。
“原来都有相好的人了,白费我们的力气。”小官人们都散开了,显然都不是鹭仙儿。
“客官原来是想听曲儿的,我们这没有叫鹭仙儿的,倒是有叫莺歌儿的,他的曲儿听起来就像夜莺的歌儿一样,所以就莺歌儿。要不,客官今天换换口味?”
一身大红的衣裳,扭着腰,走过来一位盛装的美人儿。樱东辰定睛一看,不就是早上在他房间等他醒来的那位夫人吗?糟糕,不会被认出来吧。
“客官,屋里没有太阳了,可以把纱帽拿下来了。纱帽挡住了视线,你都不能看清楚他们的容貌,说不定有你喜欢的类型呢。”夫人说着就要把他的纱帽取下来。
都忘了有纱帽了!樱东辰虚惊一场,急忙阻止了夫人的动作,说:“那就这位莺歌儿吧,给我一个包间。”
“客官楼上请,我马上给你安排包间。”夫人的生意上门了,高兴地朝人喊了一声,“带这位客官去莺歌儿的包间。”
来人是夫人身边的“勇士”之一,夫人称他为,樱东辰就跟随他上楼了。
楼梯不长,可是樱东辰走得很慢,这虎二在这里,那白鹭会在这里吗?
莺歌儿,这名字的发音好熟悉啊!
樱哥儿,不就是阿娘唤自己的小名吗?怪不得熟悉,想到以后再也听不见阿娘喊他樱哥儿了,樱东辰不免有些落寞。
未见其人,先闻琴声。
包间的门打开,里面坐着一位俊朗的小官,正在低头抚琴。
客人来了也不起身相迎,虎二说:“莺公子,夫人给你带的人,请好生接待。”
弹琴之人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没有抬眸,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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