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樱东辰脸上的血,那就是对贺爻医术最大的讽刺。贺爻抓起乾坤毯就用它来擦干净。看着乾坤毯上的血迹,贺爻想起自己说过洗不干净就放樱东辰的血来洗,樱东辰不会是当真了吧?贺爻扒开了樱东辰的衣服,心脏有力地跳动着,那块樱花般的疤痕还是那么的耀眼!
“哪里出问题了?”贺爻把樱东辰安放好,抬头看着周围。周围的环境还是原来的样子,要说变了的话,那就是由黑夜变成了白天。黑夜代表阴,白天代表阳。阴阳交替了,难道是有什么预示吗?
乾坤袋,内有乾坤。预示已经很明显了,不然樱东辰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的。还是说,他们触动了什么机关却不知道。
打闹一直都在石台附近,没有离开过。要说离开过,那就是樱东辰去洗毯子。贺爻看了一眼乾坤毯,说:“带我去樱东辰去过的地方。”
在乾坤毯七拐八拐的指引下,贺爻走到了一块大石头下。大石头只露出了一小部分的面貌在外边,大半的身体埋葬在悬崖下。贺爻打量着这块石头,发现和其他的石头没有区别。这样的石头里能有乾坤?
就在贺爻思考着大石头的乾坤时,天暗了下来,这是要下雨的预兆。下雨,这将是迄今为止,悬崖的第二次天气变化。这会是一个好兆头吗?
遭了,樱东辰还在石铺上“晒”着呢,不赶紧把他“收”起来,否则就成落汤鸡了,贺爻赶紧往回跑。还没赶到石铺,豆大的雨已经下下来了。果然,悬崖就不能和外边的环境一样做思考。贺爻加快了脚步,再不快点,樱东辰真成落汤鸡了。
雨越下越大,贺爻浑身都湿透了。突然感到脸上有点火辣,还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贺爻用手摸了一把,雨水冲刷掉之前,他看见了,那是血。雨水还有杀伤力!樱东辰躺在石铺上,别说成落汤鸡了,成肉糊都不在话下!此时的贺爻恨不得身上长翅膀,飞到石铺那。
等贺爻飞奔到樱东辰身边时,乾坤毯已经摊平了给他挡着雨水。贺爻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赶紧把樱东辰转移到石铺下的洞穴中。顾不得自己也成了落汤鸡,贺爻先给樱东辰把脉,一切正常,除了不醒。
樱东辰长时间不醒,原因找不出来,贺爻犯难了。外边的天气突变了,雨要是一直下的话,他们的活动范围只能在这洞穴里了。洞穴狭小,长时间待在里面,跟坐牢没区别了。
贺爻看着洞穴的四周,樱东辰说就是在这里找到的他。他当时为什么会藏在这里呢?也是因为外边下雨了吗?一藏就藏了几年,几十年,几百年,甚至几万年!贺爻的心莫名地就悲伤了起来。
贺爻颤抖着手摸向墙壁,到底是为什么?越想,贺爻的头越疼。“为什么”就是贺爻头脑里的禁地,触碰不得!头疼就是警告!
而这一次,贺爻不信头脑的警告,偏要踏进禁地。禁地提出控诉,贺爻的脑袋很疼,手指扣进了墙壁都不知道。乾坤毯缠上了贺爻的手臂,拼命地把他往外拉。
“走开!”乾坤毯被大声地呵斥着。乾坤毯迟疑了一会,继续缠上贺爻的手。这一次,贺爻的手被强行拉开了。指尖流着血,混合着泥土,让人不忍直视。乾坤毯又缠上贺爻的指尖,一会儿的功夫,指尖变得干净了。而乾坤毯上又多了几点斑驳的花纹。
“你就是一抹布!”贺爻抓过乾坤毯扔在了樱东辰的身上。樱东辰的血加上贺爻的血,此时的乾坤毯妥妥的抹布一样,雪白的乾坤毯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模样——血迹斑斑,又仿佛战功赫赫。
乾坤毯盖着樱东辰,留下一角裹着贺爻,既照顾着樱东辰又体贴着贺爻。
外边下着雨,洞穴里却一片宁静。樱东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知道外边的世界已经发生了改变。贺爻看着熟睡的樱东辰,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完全指望樱东辰打开记忆的大门,就像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一样,篮子坏了,鸡蛋就全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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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血色樱花
坐得时间长了,贺爻想起身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刚起来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贺爻的手下意识地在空中抓了一把,抓到了墙壁,站稳了。手指再一次传来痛感,贺爻扭头看过去,指尖流血了。
乾坤毯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到处寻找着腥味的出处,最后在贺爻的指尖上找到了。乾坤毯缠上了贺爻的手指,贺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令贺爻惊讶的不是他的手指头,不是乾坤毯,而是墙壁。
贺爻解开乾坤毯,甩到了樱东辰的身上,眼睛紧紧地盯着墙壁,仿佛那里有重要的东西吸引着他。墙壁被贺爻抓过的地方掉落了一块皮,露出了里面不一样颜色的墙壁。贺爻顾不得手上的伤,用手把墙壁附近的墙皮扒拉掉。还没扒拉两下,手指又流血了,乾坤毯又把他的手缠住了。
贺爻想用手扒拉,乾坤毯不让,乾坤毯和贺爻在进行着拉力战。
“放手,你也不听话了吗?”贺爻生气地命令道。
乾坤毯瑟缩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向前,使劲地把贺爻往后拉。贺爻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看就要电闪雷鸣,乾坤毯递过来一件东西,打散了贺爻脸上的阴云。
贺爻看着眼前的骨鞭,才知道自己错怪乾坤毯了。有了工具,事半功倍还不伤手,贺爻发现笨是会传染的,传染源樱东辰首先被怪罪上了。
贺爻拿着骨鞭,小心翼翼地把墙皮刮掉,忙忙碌碌好一阵,把洞穴里的墙皮都刮了一层,露出了墙里的“乾坤”。
墙上密密麻麻地画满了一朵一朵花,花瓣九重,每一片花瓣上有九条纹路。贺爻的手指摩梭着墙壁,花纹有深有浅,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心情。
这是自己画的吗?贺爻感受到了花的么悲伤,甚至有些绝望。
“这些是什么?”贺爻缓缓地转身,看到樱东辰终于醒了。
“贺爻?”樱东辰发现贺爻的脸上满是泪痕,贺爻居然哭了。樱东辰震惊之余立马上前想把他拥入怀里,又怕突兀的动作使大家都尴尬。樱东辰站在了贺爻的面前,一脸关切的神情望着他。
贺爻扑进了樱东辰的怀里,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嘴里发出来。樱东辰的心也跟着担忧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贺爻这么伤心?樱东辰轻轻地拍着贺爻的背,无声地给以安慰。
良久,贺爻把樱东辰推了出去,急忙掩饰了自己的行为,说:“你不是死了吗?现在是诈尸吗?”
“额……”贺爻是在为自己担心吗?樱东辰高兴地说:“你怎么哭了,是因为我吗?”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眼睛迷了沙子而已。你没看见这墙都被我刮掉一层皮了吗?”
顺着贺爻手指的方向,樱东辰发现,贺爻的手指受伤了。樱东辰抓住贺爻的手问:“怎么弄的?”
贺爻抽回了自己的手,说:“重点是那层墙皮!”
“我问你的手是怎么弄的?都流血了,你不是神医吗?你就不能给你自己看看吗?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还有命去悬壶济世吗!”
“你没看见墙上有什么不一样吗?”和樱东辰说话,简直不在一个调上,贺爻显得很费劲。
“墙上就算开出花来又能怎么样,你看看你的手!十指连心,你都不知道疼的吗?”樱东辰看向贺爻的手,十指连心钻心的疼,樱东辰深有体会!“你到底做什么了?还是遇到危险了?”
危险,贺爻想起樱东辰还不知道外边发生的变化。贺爻拉着樱东辰走出了洞穴。
此时的洞穴外还在下雨,樱东辰惊讶地说:“怎么下雨了?怪不得我们躲在洞穴里面。”
“下雨?你以为就这么简单!”
经贺爻这么一说,樱东辰看向贺爻,仿佛在问:这不是下雨是什么?
贺爻把樱东辰的手放在雨水中,樱东辰惊讶地叫了一声。贺爻立马把他的手收了回来。
“怎么样,这样的雨见过吗?”
原来天上真的会下刀子!
樱东辰看着自己的手上有一条细细的伤口,隐隐地还渗出了血丝。“这雨什么时候下的?之前不是一直晴空万里吗,这么就下雨了呢?”
“这得问你了?你那天干什么去了,回来跟被抽了魂似的?还有,你这几天一直不醒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几天自己错过了很多事情呀!
樱东辰问:“我睡了很多天吗?我就感觉睡了一觉,睡得还挺舒服的。”
樱东辰睡得舒服,贺爻在一旁干着急上火。贺爻又忍不住想揍他。
“睡糊涂了吗?变天了肯定是你触碰了什么机关却不知道,你好好想想睡觉之前你都干了什么?”
“没做什么呀?”樱东辰盯着贺爻说:“你不说我还忘了,睡觉之前被你揍了一顿,浑身累摊了就睡着了。难道是我睡觉,导致变天了?那我之前也没少睡呢,怎么没变天?那是不是就可以排除变天不是我的原因了。”
不是樱东辰的原因,那就是贺爻的原因了。贺爻回想着那天自己也什么都没做。只是随着樱东辰的足迹再走一遍而已。走到大石头那里开始变天的。
问题在大石头?
“在大石头那边,你做什么了吗?”贺爻问。
“用石头砸了几下算不算。”就一个小动作,樱东辰那天无聊扔着石头玩的。“当时可是什么都没发生呀!”樱东辰不敢相信小小的石头也能惹祸。
“可能是和某些人一样,反应迟钝了。”听樱东辰这么说,贺爻坚信是因为石头的原因了。贺爻也用石头砸过,当时也是没反应的,但是没过多久,天就开始布云降雨了,下得还是夺命雨。
“这雨下得烦死了!”贺爻嘀咕了一句,返回了洞穴中。这一场雨下了不知道多少天了,雨景,贺爻已经看腻了。再加上不能在外边晒太阳,贺爻感觉身上都能长蘑菇了。
再回到洞穴中,看到那些深浅不一的樱花图案,贺爻浑身的压抑感又涌上了心头,憋得他难受。樱东辰看出了贺爻的异样,问:“怎么了?”
“你没发现这些花纹和石铺上的花纹是一样的吗?”
樱东辰终于把目光放在了墙壁的花纹上。只见花纹样子大致一样,除了每一朵花的刻痕深浅和颜色不一样。
“有颜色更能看出来是樱花了?”
“你不好奇这颜色是怎么来的吗?”贺爻看着墙壁上的花纹说。每看一眼这些花纹,贺爻都要做深呼吸。因为压抑感实在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难道这些颜色还另有玄机?樱东辰等着贺爻说下文,只听见贺爻说:“是用血画出来的。”
樱东辰环顾了一周,这个洞穴不小,樱花图案布满了洞穴的墙壁,涂满这些樱花那得花多少血呀!这个人对樱花到底有多深的执念呀!樱东辰看着贺爻,贺爻曾经待在这里,会不会是贺爻画的?
“你画的?”樱东辰小心翼翼地问。
“你觉得可能吗?”
贺爻笑着说,可是在樱东辰看来,这不达眼底的笑,让贺爻看起来很悲凉。
“应该不是。”最好不是。樱东辰不敢想象贺爻一个人在这里的那种孤独和凄凉。贺爻外表看似淡泊,但是樱东辰觉得贺爻是火一样热情的。
是与不是,贺爻是多么地希望头脑里有这个记忆。
“你要不坐下来歇歇?”贺爻的脸色实在是很差,活像好几天没休息的人。和樱东辰这个睡得昏天黑地的人来比,贺爻简直是活在了地狱一般。
“不了,我还是去上面坐坐吧。”
上面不是下雨吗?还是夺命的雨,贺爻不会想不开吧。樱东辰拉住了贺爻,说:“不行!”
“嗯?”贺爻不解地看着樱东辰。
“外边不是下雨吗?你出去淋湿了。”
“我知道外边下雨,我也没说我要到外边淋雨去。樱东辰你睡糊涂了吧,我去赏雨不行吗?”
“呵呵……”樱东辰放开了贺爻的手,连连点头说:“行,怎么不行。赏雨多有情调啊。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没看过这么雅致的雨。”
要人命的雨还能“雅致”起来,樱东辰不是疯了就是睡糊涂了。鉴定完毕,贺爻走出洞穴。
贺爻嘴中的赏雨也只能是坐在石铺下的台阶,透过打开的石铺缝隙中看外边的雨。尽管缝隙狭小,能离开洞穴,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贺爻已经很满足了。
“这雨下多久了?”樱东辰想把手伸出去感受一下雨水的滋润,被贺爻打了一下,他才想起来这雨水有问题,“还要下多久呀?”
“从你睡着的时候开始下的,在没找到机关之前,估计会一直下!”
“机关?”樱东辰看着外边的雨,手上的伤痕提醒他,这雨是要人命的,“就算知道机关在哪里,也要有命出去呀!”
樱东辰是越想越不能理解了,要是这乾坤袋是樱花族人创设的,那也应该是为了保护樱花族人而存在的,但是照这个趋势来看,好像宗旨变了。乾坤袋六亲不认了!
“贺爻,你说,机关会不会在洞穴里?毕竟开启了下雨的模式,要关闭也不能让自己被杀死是不是?”
贺爻看着樱东辰,看似没头没脑的问题,好像也有那么点道理。“我都把墙皮刮掉一层了,你去底下看看有没有机关。”
樱东辰欣然答应了。樱东辰从第一级阶梯连同墙壁开始摸索,沿着阶梯一直到洞穴里面,阶梯还是那个阶梯,墙壁还是那个墙壁。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都找过了,没发现机关。”樱东辰回到贺爻的身边,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我说,你当时刮墙皮的时候也没看见机关吗?”
樱东辰并没有得到贺爻的回答,回头一看,只见贺爻用手托着自己的头,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这样都能睡着?这到底是有多困呀!”樱东辰伸出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看贺爻很累的样子,樱东辰都不忍心打扰。“这样睡也不舒服呀?”
移动贺爻肯定会醒,樱东辰干脆就靠近了贺爻,把他放在自己的怀里睡着,这样贺爻醒来手就不会麻了。樱东辰为自己想到一个不麻手的方法而小小地雀跃着。当樱东辰把贺爻的手放好时,他发现了贺爻手腕上的骨鞭。
“骨鞭怎么会在贺爻的手上,幸亏自己见了,不然贺爻可饶不了自己!”樱东辰把骨鞭取下来戴在自己的手上。骨鞭取下来,樱东辰看到贺爻的指甲缝里的血迹。
“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樱东辰一边念叨,一边用骨鞭的尖尖替贺爻把指甲缝里的血迹清除掉。
血迹渗进了甲缝,指甲连着肉,一不小心就会戳到肉。樱东辰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挑着。贺爻的手突然缩了一下,樱东辰想抓他却已经迟了。鲜血从贺爻的指甲缝里流了出来。樱东辰急忙把流血的手指头含在了嘴里。
“啪”樱东辰的脸上被呼了一巴掌。
贺爻醒了!樱东辰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贺爻的手指头还含在樱东辰的嘴里。樱东辰心里打鼓似的:这回死定了!
“你戳疼我了!”贺爻把手拽了回来,手指头还有樱东辰的口水,贺爻把手放在樱东辰的里衣上使劲擦,“邋遢死了!”
“我都不嫌弃你的手脏,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樱东辰愤愤不平地说道,“口水是最干净的,还能消毒!”
“对!阿猫阿狗都是用口水给自己消毒的!”
“过分了哈!我有名有姓,怎么就成阿猫阿狗了!早知道就不帮你了,你才是邋遢鬼!”
“对!有名有姓!喊个名字都要偷偷摸摸的看看旁边有没有人!还没有阿猫阿狗的名字光明正大呢!”
“贺爻!”樱东辰急眼了,“别得寸进尺!”
“你能耐我何?”贺爻的脾气也上来了,坚持自己的气场不服输!
樱东辰和贺爻扭打在一块。樱东辰用行动表明自己生气了!洞穴口狭窄,外边又下着夺命雨,两人的战场只能往下发展。
一路打,一路逃,一直到洞穴底部,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躺在地上,打不动了。
“混蛋,我的衣服!”打架只靠扯,贺爻的衣服被樱东辰扯散了,有的已经成条了。贺爻好好的衣服成了乞丐装。
“彼此彼此!”樱东辰看着自己身上的布条,一条条,一缕缕,比老头子乌索的衣服更有特色,比乞丐更像乞丐。“既然都成这样了,那就不用赔偿了,我们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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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就不是人
贺爻看着自己的衣服,再和樱东辰的衣服一比较,顿时不乐意了。“你的衣服顶多是棉质,能有我的衣服质量上乘。樱东辰,便宜都被你占了,你脸皮怎么那么厚呢?”
“呵!”樱东辰笑了,“在这里,你的衣服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它都只有作为衣服的功能价值。所以,你也别管我的衣服是棉做的还是蔴做的,作为衣服,它和你的衣服是同一个功能——保暖和遮羞。我占你便宜了吗?要说脸皮厚,好像是你的脸皮比较厚一些!”
樱东辰掀开手臂和身上的衣服,露出了身上的瘀伤,说:“这是你干的没错吧?”
樱东辰手臂和身上青青紫紫,一块一块的,相当出彩。贺爻别过头,说:“谁让你先打我的。被人打了不打回去,那不是傻子吗?”
“傻的应该是我。”樱东辰扒拉着贺爻的衣服,说:“你看你身上有一块青紫的地方吗?再看看我的,对我你都下手那么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嘿嘿……”贺爻笑了,“一点都不痛,心情舒畅,感觉挺爽的。”
贺爻无视了樱东辰黑炭似的脸,自顾自地抽着乾坤毯的丝线。樱东辰问:“你薅它干嘛?你再薅它的线,乾坤毯都被你薅秃噜了!”
只见贺爻把抽出来的丝线,缠上衣服的线头,线头像个梭子一样穿梭在衣服中间,扯破的衣服奇迹般地恢复了原貌。樱东辰看得目瞪口呆。
“这都行!”樱东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往贺爻身边凑了凑,说:“你看,它被你撕成这样了,你是不是也给它补一补?”
“你不是说扯平了吗?我的衣服是我自己补的,你的衣服也该自己补。再说了,再薅乾坤毯就要秃了!”
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看到贺爻幸灾乐祸的脸,樱东辰想伸手揪一把那张欠揍的脸。
“你补不补?”樱东辰的手已经揪住了贺爻脸上的肉,只要贺爻吐个“不”字,贺爻的脸就要遭殃!
“好!”贺爻回答得很干脆。“你把衣服脱下来。”
樱东辰立马把衣服脱了下来,以防止贺爻反悔。
贺爻从乾坤毯上又抽了一根丝线,丝线在樱东辰的衣服上游移,不多会儿,贺爻就把衣服还给樱东辰。樱东辰欲把衣服披上身,却怎么也找不到衣领和袖口。
“奇怪,衣领呢?”樱东辰把衣服翻了一遍,发现衣服有衣领和袖口,却都被缝起来了。樱东辰望着贺爻,不用脑子想也知道了,这是贺爻的恶作剧。“你故意的!这让人怎么穿?”
“这我哪知道?同样的线,同样的衣服,你的衣服也没经过我的手!你的衣服补成那样也不能赖我呀。你若赖我,我可冤枉!”
“我不管!”樱东辰扒拉着贺爻的衣服,“补成那样不能穿,也是你的责任!把你的衣服给我当做补偿!”
“别扯!”贺爻边躲边推开樱东辰的魔爪。“再扯又该坏了!”
“那就一起坏!我的衣服是坏的,凭什么你的衣服是好的!”
“樱东辰,你属强盗的吗?”
“是!”
“撕拉!”樱东辰的里衣也被撕坏了,连胸膛都露出来了。
“混蛋!”樱东辰咆哮道,“连这件都坏了!”樱东辰发疯似的撕扯贺爻的衣服。
贺爻一动不动,拒不还手引起了樱东辰的注意。只见贺爻眼都不眨地盯着樱东辰的心口。
“你的心口……花纹……”贺爻指着樱东辰的心口,震惊得语无伦次。
“取心头血的时候留下来的吧,你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樱东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结束了和贺爻的打闹。
樱东辰都休战了,贺爻却突然把樱东辰的衣服重新扒开来。“花纹,一样的。”
“什么花纹?”贺爻连说了两次花纹,樱东辰听得一头雾水。心里想的是此花纹,彼花纹,是一样的吗?
“石铺,墙壁,心口。所有的花纹都一样!”震惊之余,贺爻终于把话说了出来。“樱东辰,花纹都是一样的,你没发现吗?”
樱东辰看了看墙壁上的花纹,又看了看自己心口的花纹。花纹的纹路大致一样,大小不一样。这能叫一样吗?“有一样的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再说了,这应该是巧合吧,你也知道,心口上的疤痕不是我刻的呀!其他的,更加不是我所为。”
“不!绝对不是巧合!”贺爻再也不相信巧合了,一个巧合能说得过去,那么多的巧合那就是人为的。“樱东辰,关于这个花纹,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吗?”
“没有!”相对于贺爻的激动,樱东辰显得平静多了。对于樱东辰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而已,没有人为的痕迹。
贺爻定定地看着樱东辰,把樱东辰看得不知所措。在贺爻看来,樱东辰才是失忆的那个人!自己还有点零星的记忆,樱东辰是完全失忆的状态。
樱东辰的平静让贺爻羡慕不已,起码樱东辰不用受记忆遗失的折磨,反而是一件好事吧。
“没有就算了!樱东辰,跟我说说你最近的梦境吧。”樱东辰不记得的事情,也许能从梦境中得到线索。贺爻是这么想的。
“最近也没做梦!”尽管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樱东辰还是努力地把它整理好。衣不蔽体,和贺爻衣衫整齐一比较,太失风度了!
贺爻败下阵来,樱东辰是“没有”的开山代表,就不能在他身上给予丁点的希望!
贺爻失落地坐在台阶上默不作声。好不容易燃起的乐观情绪,突然又湮灭了。樱东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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