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樱花,泪殇》作者:37号.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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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爻张开嘴,一口咬在树洞的边缘。

  樱花树抖了一下,传来樱东辰的声音:“你属狗的吗?你咬我干嘛,还咬那么使劲!”

  原来没死!贺爻说:“我不是怕你撑不住了吗?给你提提神。现在有雾了,说明有阳光雨露会落下来,你的心头血可以停止浇灌了。以后你就靠天吃饭,再努力长到与悬崖顶那么高就行了。”

  “那你帮我把簪子拔下来。”樱东辰没有了手,贺爻代劳把簪子拔了出来。

  吸了两次心头血的簪子变成了金色的了,簪花却是粉金色的。贺爻把玩着簪子说:“你的簪子挺别致的呀!”

  “那是我阿娘亲手做了送给我阿爹的。我只有这根簪子了,帮我放好啊,这可是无价之宝。”

  拔了簪子之后,心脏处留了一个洞,这个洞慢慢地结痂,形成了一个树痂。

  贺爻看着那个树痂,说:“想不到你挺能抗的,你的毅力非一般人能比呀!”

  “我当你是夸我了。”樱东辰说话的声音很低,可能真伤得不轻。“不过我有一些疑问。”

  “你说。”贺爻想听故事,他实在是无聊的很。樱东辰不说话这段时间,他都要闲得长毛了。

  “刚开始簪子取血的时候可疼了,过了一段时间后慢慢地不疼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又开始感觉到疼了,再然后就是你唤醒了我。”樱东辰似乎对这种感觉很熟悉。“跟我跳下来的感觉正好相反。”

  “照你这么说,有一段距离上有东西帮你恢复了伤口使你感觉不到疼痛?”贺爻问道。

  “可以这么说。我被凤天鸣用匕首扎得都成筛子了,落地后居然什么事都没有。我往上长的时候也有一段距离让我是有感觉身体在恢复的。想不通呀?”

  最后两人得出的结论是悬崖底下有帮助人恢复伤势的东西。

  樱东辰说:“说不定白衣人就是冲着那东西去的,最后却被困在了悬崖底。”

  “你是樱花族的,你知道是什么吗?”贺爻问道。“你不想说就不说,当我没问,毕竟是你们的秘密。”

  “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我也没办法告诉你。我只知道,这里是樱花族的禁地,到底为什么被列为禁地,阿爹也没说。经历了过后,我以为是让人无法使用法术才被列为禁地的呢,看来也不全是。”樱东辰也想知道呢,可惜无从考究。

  “不知道就算了,总会真相大白的。你没事就好好休息,恢复了之后加紧修炼,幻化出人型才是首要任务。”贺爻说。

  不用贺爻多说,樱东辰也知道自己身负的重任。现在除了报仇,还要还债——眼下要照顾这个小胖子。

  人们都说,前半生享福了,那么后半生就吃苦,反之一样的道理。樱东辰也感觉自己就是前半生太安逸了,所以他的后半生会很苦。苦日子现在才开始。

  修炼是樱东辰最不愿意的事情,之前能有那么强的法力完全是被逼着炼的。现在也是被逼着炼,被仇恨逼的。仇恨,成了樱东辰修炼的动力。

  刮风,下雨,樱东辰就把大自然的力量当做敌人,勇敢坚强地抵抗大自然的力量,绝不屈服于大自然的力量之下。而在阳光,露水的浇灌下,樱东辰就努力地生长着。

  终于,樱花树跳出了浓雾,看到了蓝天。

  重新呼吸这云樱台的空气,看到云樱台的美景,樱东辰恍若隔世。云樱台一点都没变又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对了,云樱台上的樱花树变得少了一些,没有以前枝繁叶茂了。那是因为大战和大火的缘故吧。但是能看到樱花树还在,说明樱花族还在,那就是幸运的。

  “怎么样?这里很美吧。”樱东辰对贺爻说。

  贺爻探出头张望着,“美吗?都是树,美在哪里?”

  现在不是樱花开放的季节,当然全是叶子了,贺爻欣赏不来,那就是眼瞎了。樱东辰说:“那是你心里没有美景,所以你看不到眼前的美景。美景,要用心去看。”

  贺爻睁大眼睛看了,用心看了。这边的高一点,枝叶茂盛一点,那边的矮一点,枝叶稍微稀疏一点。可树还是树,也不会看出一朵花来。

  “哦,看到了。”贺爻敷衍地说。“我还是睡觉吧,睡觉长高!”

  睡觉还能长高,这是什么理论?樱东辰说:“你怎么能天天睡觉呢,你抓紧时间练功好恢复法力,别一天到晚赖在我这里。”

  “也不想想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忘了,我帮你回忆一下。”贺爻裹着他的毛毯舒服地躺着了。

  好吧,自己惹的祸,自己承担。樱东辰不再嚷嚷着让贺爻去练功了,本来想让他也体验一下练功的辛苦的,结果让自己心更苦了,樱东辰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多嘴。

  一只白色的鸟儿慌张地飞了过来,发现了树洞之后就躲了进去。

  “哪里来的臭鸟,赶紧出去,这是我的地盘。”贺爻说。

  小鸟飞到贺爻身边,用翅膀捂住了他的嘴,并用眼神示意他别出声。

  贺爻可不依它,趁它分神的空隙就用双手抓住了它。

  小鸟挣扎着,用爪子抓伤了贺爻的手。贺爻生气地勒紧了双手。小鸟被勒得翻白眼晕了过去。

  不明生物闯了进来,惊扰了樱东辰。

  “怎么了?”樱东辰问,“这只白色的小鸟哪里来的?”

  “一只坏鸟,抓伤了我的手。”贺爻说。

  樱东辰仔细打量着这只小鸟,小鸟头上那簇白色的羽毛挺特别的,似曾相识。不正是自己放走了大哥的那只白鹭吗?樱东辰说:“快放了它,我认识它。”

  贺爻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些,左右看看,这种鸟很平常,说:“都长一样,你怎么就知道是你认识的那只?”

  “就因为它特别,我才记得它的。你看它头上是不是有一簇奇怪的白色羽毛,中间一根是红色的。它是我大哥养的白鹭,被我放跑了,为这个我还被我哥揍过呢。”樱东辰回忆道,那时候找遍了云樱台都没找到,大哥也不在了,白鹭怎么现在出现在这里呢?

  “那它抓伤我的账就算你头上了。”贺爻说。

  债多不压身,樱东辰说:“你放了它吧。”

  既然是认识的,那就给他个面子,贺爻把白鹭扔出了洞外。

  白鹭醒了扑棱了几下,没飞走反而折回来了。

  “给你活路,你不走,非要自寻死路是不是?一山不容二虎,一洞不容两鸟,不知道吗?赶紧走!再不走吃了你。”贺爻吓唬白鹭道。

  白鹭躲在树洞的角落里,虎视眈眈地看着贺爻。

  吓唬不了白鹭,贺爻也睁着眼睛盯着白鹭。

  树洞里大眼瞪小眼。

  天空中多了好多乌鸦在盘旋着。

  “快找找,躲哪里去了?”

  “刚才看见它往悬崖那边去了。”

  一群乌鸦在悬崖边上空盘旋。

  “去了悬崖,有去无回。我们走。”

  盘旋的乌鸦陆续飞走了。白鹭松了一口气坐在了树洞里。

  “哦,原来是在躲仇家啊!说说你犯了什么罪被追杀,不说实话我把它们喊回头,你就完蛋了。”贺爻盯着白鹭说。

  “我没犯罪。”白鹭开口道,“是它们不讲理在先的。”

  “它们怎么不讲理了,你说道说道,我好评评理啊。”有故事听激起了贺爻的好奇心。

  樱东辰也竖起了耳朵在听,这白鹭跑了难道又被抓回来了?云樱台什么时候多了乌鸦?

  “是那个该死的樱东辰,非要我给它唱歌,我又不是百灵鸟,我唱什么歌!”白鹭义愤填膺地说,“不唱还拿棍子戳我,使劲晃鸟笼子,漂亮的羽毛都残了,头都被晃晕了,混蛋一个!”

  “哦……”贺爻一副懂了的表情,实则在思考,混蛋樱东辰啊,好戏开始了。“确实够坏的。”

  樱东辰想:自己明明在这里没动过,怎么会有第二个樱东辰?莫不是白鹭搞错了?

  “最可气的是樱东辰说等我修炼成型了就把我送给那个乌鸦族的少主,我才不要呢,那只乌鸦难看死了。”白鹭越说越气,感觉肺都要被气炸了。

  “所以,你就逃了?”贺爻说。

  “不逃,等着他们把我卖了吗?”

  “再说了,好吃好喝把你养那么大,不应该报答一下吗?”贺爻说。

  “我给他带来快乐难道不是报答吗?让我做不愿意的事情,不行。”

  白鹭嘴里的樱东辰就是个坏蛋,樱东辰都不敢吭声了。可是白鹭信誓旦旦地说着樱东辰,那就不可能搞错了。

  “你了解樱东辰吗?他是这样的人吗?”樱东辰说。

  “谁,谁在说话。”白鹭东张西望,想要寻找说话的人。“怎么会不认识,虽然我在鸟笼子里,怎么说也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好大的怨气,樱东辰说:“我是谁不重要,那你记不记得他从他哥那里偷偷地把你放了的事情?”

  “怎么会不记得,他好心放了我,但是没过几天把我抓回来的时候饿了我三天!”白鹭气愤地说。

  “哈……”贺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白鹭道,这就是幸灾乐祸吧。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樱东辰就是一个烂好人罢了。”

  烂好人,做了好事还不落好的人。白鹭想了一下,说:“其实吧,樱东辰以前也挺好的,就是这次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也很奇怪呢!”

  他就不是同一个人,樱东辰说:“哪里还变了?”

  “谁在那里,出来,最讨厌装神弄鬼的了!”白鹭喊道,又对贺爻说:“除了你还有谁?”

  贺爻解释说:“是谁不重要,你就当他是一棵树就行。继续你的故事。快说,哪里变了?”

  “他变得可厉害了,大家都怕他。一意孤行,从来不听别人的意见,他把樱花族的禁制关了,还让乌鸦族的人来当护卫,想要和凤凰族结亲。”白鹭竹筒倒豆子般数落着樱东辰的种种变化,简直就是身临其境观察他一样。

  简直就是乌烟瘴气!怎么能让外族的人当护卫,这和大门敞开了随便出入有区别吗?怎么能和凤凰结亲,难道忘了凤凰族对樱花族所做的一切吗?

  岂有此理,谁在冒充自己?樱东辰气得四肢发抖。

  “你别生气,别抖啊!”贺爻喊道。

  “怎么回事,这树洞怎么在抖啊,刮大风了吗?”白鹭被抖得在树洞里滚来滚去,时不时地还被磕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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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人行,求同排异

  樱东辰听到有人冒充自己还做了一些有违自己本意的事情,非常气愤。无风的天气都被他抖出10级大风,把树洞里的贺爻和白鹭慌得晕头转向。

  “你别抖了,冷静!再不冷静下来容易走火入魔,到时候你的仇谁给你报?”再抖下去真的会出事呢,贺爻及时出声提醒他道。

  报仇就是樱东辰最大的动力。平静下来下来的樱东辰使得树洞里安全了。

  “他姑奶奶的,樱东辰又犯毛病了吗?把我晃得头晕。”白鹭捂着头说,“撞得我疼死了!”

  “诶,诶,诶,这是在一棵树里,你没撞傻掉吧?”贺爻说,“没事了你赶紧走吧,男女授受不亲,你在这里我挺不自在的!”

  男女授受不亲?想到自己还是个鸟的形态,对方却是个小屁孩的模样,白鹭顿时就炸毛了,说:“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呢,脑子里只装黄色颜料的吗?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呢,赶紧滚,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滚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贺爻撸起袖子,发现没有袖子之后,理了一下自己的小毯子,气势汹汹地瞪着白鹭。

  白鹭也不是吃素的,翅膀张开,一副迎战的姿势,说:“我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白鹭虽小,五脏俱全,我不怕你!”

  贺爻扑过去想捉住白鹭,白鹭飞了起来,让贺爻扑了个空。白鹭飞到了贺爻的后背,用爪子抓了他一下。贺爻生气了,转过身朝白鹭吐了一口唾沫。白鹭没想到他这么不文明,朝别人吐口水,躲闪不及,唾沫落到了尾巴上,尾巴着火了,急得白鹭直跳脚。

  “贺爻,别闹,快救火!”樱东辰说道。

  贺爻不情不愿地帮白鹭把火灭了。

  白鹭看见尾巴被烧焦了,伤心得红了眼眶,转身飞扑到贺爻身上就是一顿乱抓。

  这下,又打起来了。

  “烦死了!出去反省完了再进来!”

  樱东辰把贺爻和白鹭赶出了树洞并把树洞的门掩了起来,让他们在枝干上打闹。

  出了树洞的贺爻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感觉掉下去那就没命了,瞬间老实地待在树枝上。

  白鹭的尾巴被烧成了破扇,要是掉下去也掌握不了平衡了,小命也跟着呜呼了,爪子紧紧地抓住树枝。

  贺爻和白鹭一人一鸟站在树枝上大眼瞪小眼。

  天色渐渐地晚了,夜幕降临。没有了太阳的温暖,温度也降了下来。贺爻和白鹭冻得瑟瑟发抖,可是谁也没有向对方低头认错的打算,头颅依然高傲地昂着。

  “你们反省完了吗?互相道个歉就有那么难吗?”樱东辰说。

  “道歉?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白鹭说,依然高高地抬起她的头颅。

  “是她无理取闹在先,应该她先道歉!”贺爻也不甘示弱,道歉,不就是承认自己的错了吗,坚决不道歉!

  “那就是没反省完咯,那你们继续,我就不陪你们了,今晚你们就在外边睡吧。哦,晚上风大,你们抱紧树枝哈!”樱东辰好心地提醒道。

  “对不起!”贺爻和白鹭异口同声地说,说完又同时把头别过去,仿佛多看一秒对方的脸都会污染自己的眼睛似的。

  樱东辰把树洞的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早点反省完不就能早点进来了吗,非要怄气干嘛,给自己找罪受。”

  贺爻和白鹭进入树洞后就分站两边。

  贺爻把他的小毯子裹在身上,外边站半天可把他冻坏了。

  白鹭站在一边查看她的尾巴,烧得那么严重,得好长一段时间不能飞行了,都怪眼前这个邋遢的家伙——随地吐口水。但是吐口水就能把别人的羽毛烧了,确实有本事!

  白鹭郁闷了——以后肯定打不过!打不过就要受欺负,受欺负就没有好日子过。

  “哇……”白鹭哭了。

  猝不及防的哭声,贺爻第一时间撇清关系,说:“我郑重声明,我可什么都没干。”

  樱东辰也是一头雾水,这,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小白鹭,你怎么了?”

  “你们都欺负我!”白鹭哭着说。

  贺爻往树洞边缘退去,远离这个胡说八道的鸟。

  樱东辰多少有点理解贺爻之前说的“烂好人”是什么意思了?躺着也中枪!

  “我们可是帮了你躲过乌鸦追捕的,怎么就成欺负你的人了呢?”樱东辰说。

  “是他。”白鹭指着贺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还有樱东辰。他们都欺负我。”

  贺爻觉得自己可冤枉了,这个帽子扣得也太大了些。贺爻说:“说话要有证据,你说我欺负你,我哪里欺负你了?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还说你污蔑我呢。”

  樱东辰也觉得是这个理。

  白鹭说:“你烧了我的羽毛,害我不能飞了,我出去就会被樱东辰抓回去送给那只乌鸦了,你和樱东辰一样坏。”

  倒打一耙的境界被她诠释的一清二楚,贺爻争辩说:“我为什么烧你的羽毛你心里没数吗,你把我抓伤了,活该我被欺负,就不许我反抗吗?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真是活久见,我猜你家肯定姓占,你就叫占歪理。”

  “你才姓占呢,我姓鹭,叫鹭仙儿。就是你欺负我在先的。”鹭仙儿也争辩道。

  “谁让你占我的树洞的?”

  “谁让你烧我羽毛的?”

  “谁让你抓伤我的?”

  “谁让你烧我羽毛的?”

  “我不跟你争,让他评评理。”贺爻气不过,不想与她争辩了。

  他——樱东辰也一肚子冤屈,他的理还不知道找谁说去呢。

  “别争了,你们都有理,都稍停些。白鹭尾巴烧了就暂时在这住下来吧,等你的尾巴长出来了再走。贺爻也别计较了,是你烧了别人的尾巴,这期间你就体谅体谅她吧。”

  这就把属于自己的树洞交出去了,他这么一说就变成自己的错了,贺爻可不乐意。

  “凭什么?”

  “凭这树洞也不是你的。”鹭仙儿对贺爻说。

  然后对着樱东辰声音的方向说,“喂,我叫鹭仙儿,你怎么称呼呀?”

  贺爻嘀咕着说:“不是说自己是白鹭吗?又不是百灵鸟,还叫仙儿,切,也配!”

  鹭仙儿没听见他的叨叨。

  怎么称呼,自己就是她口中的坏蛋!樱东辰想了想说:“我是樱东辰。”

  “樱东辰?呵呵……”之前说了那么多樱东辰的坏话,鹭仙儿尴尬地为自己解释道。“可能重名的比较多一些。”

  “云樱台里就一个樱东辰。我樱东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没有第二个!”

  “呵呵,这样啊,那你,他……”鹭仙儿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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