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樱东辰欠揍的表情,贺爻很想往他的脸上扎针,奈何又不能。贺爻也想把这人撵走,他不想和这种人有交集。
“我去梧桐境,你凑什么热闹!我拜托你,明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要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呀,你去你的,我走我的。只是不巧,我们走的是同一个方向而已!”
看到贺爻脸色逐渐阴沉下去,樱东辰补充道:“你没听见梧桐承熹说的吗?‘欢迎每一位来梧桐境做客的人’。你看,人家多热情呀,热情到我都不好意思不去了!呵呵……”
贺爻总算见识到了脸皮厚的人大抵是像樱东辰这样的!跟这样的人说再多总是浪费精力。
贺爻嘀咕道:“好赖话都听不出来,白痴!”
尽管被乾坤毯束缚着,慢慢地,贺爻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很舒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贺爻在敲门声中醒来。贺爻烦躁地翻了个身,很怀念以前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敲门声还在持续,还传来了梧桐承熹的声音:“贺爻,醒了吗?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贺爻如梦初醒,惊讶地坐了起来,今天是出发去梧桐境的日子。
为什么要天亮呀!贺爻又躺了下去,烦躁地踢着腿,把被子都踢下了床。
“哟,起床气不小呀!”
贺爻睁开眼,樱东辰杵在床前。贺爻惊讶过后压低嗓音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我一直在这呀!”
“闭嘴!”贺爻捂住樱东辰的嘴又往樱东辰的身后看去,门是锁着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贺爻,你和谁说话呢?”
意识到梧桐承熹还没走,贺爻连拖带拽,把樱东辰从窗户塞了出去。
“早呀!”贺爻和梧桐承熹打招呼,“我去和爹打声招呼就出发。”
“我和你一起去,顺便和伯父辞行。”
贺爻不好拒绝。
告别完,贺爻踏上了梧桐境的旅程。梧桐境,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贺爻除外。途中,贺爻除了礼貌的笑笑,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情绪来。
唯一让贺爻感到欣慰的是,返程的队伍里没有看见樱东辰。
终于甩掉一个跟屁虫了!糟心的事情又少了一件,贺爻喝着杯中的茶才感觉到甘醇,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想起什么高兴的事了,让你笑的那么甜,比这茶还甘甜!”
“没有的事。”贺爻刚显露的好心情又藏了起来。
“贺爻,”梧桐承熹抓起贺爻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我好高兴你能答应和我回梧桐境,你不知道,我多害怕你又一次拒绝我,让我空手而归!”
“贺爻,”梧桐承熹的唇吻上贺爻的手,轻轻的,像对待珍贵的宝物一样,“我……”
“少主,有位自称樱东辰的说想见凤公子!”属下在马车外打断了梧桐承熹的话。
贺爻如释重负,把手从梧桐承熹的手里拿了回来。
推开窗,探出头,贺爻看见樱东辰骑着一匹白马跟在他们的后面。不多会儿,樱东辰就追了上来,手里还牵着另外一匹白马。
“你们走了都不通知我一声,幸亏我骑马跑得快,追上了!”樱东辰抱怨了一下,又说:
“贺爻,骑马吗?骑马能看到外边的风景,还能体验风驰电掣般的感觉!要不要试试?”
樱东辰这个狗皮膏药还是贴上来了!但是想到能不用和梧桐承熹单独相处,贺爻又对樱东辰讨厌不来了!
“骑马颠簸,贺爻还是坐在马车里吧,毕竟身体才刚痊愈。”梧桐承熹拉着贺爻的手不放。
“我没事了!坐在车里真有点闷,我想骑马!”
望着贺爻恳求的眼神,若是拒绝了,梧桐承熹会认为自己犯了天大的错!“好吧,依你,我让人备马!”
“不用麻烦,这有现成的!”贺爻挣脱了梧桐承熹的手,跃出了马车,跳上了樱东辰牵来的那匹马。
“贺爻,等一下!”梧桐承熹喊道。
贺爻一坐上马鞍,樱东辰就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两匹白马撒腿就跑了起来,把梧桐承熹的声音抛到了脑后。不多会儿,梧桐承熹的队伍远远地被抛在了后面。
马儿被鞭子抽,拼命地撒丫子跑,风驰电掣般在路上狂奔。贺爻郁闷的心情也随着风儿撒到了身后。
马儿疾跑一段时间后,贺爻的鞭子不再抽打着马儿,马儿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樱东辰靠近贺爻,说:“你仔细闻闻,花的香味,草的香味,白云的香味,呼吸着大自然的空气,是不是心情舒坦多了!”
贺爻抚摸着马儿的鬃毛,心想他要是马儿就好了,心情不好的时候,跑跑就舒畅了,真自由!
“你怎么跟上来了?”贺爻问。
“我来解救你的呀!快感谢我,我会跟你说‘不客气’的!”
“有毛病吧!”
贺爻把鞭子甩在樱东辰的马儿身上,马儿受惊,撒丫子就跑。贺爻得意地笑着追上去。
“吁!”樱东辰突然把马儿喝止住,疾驰中的马儿有点收不住,高高地抬起了前蹄,把樱东辰甩了下去。
梧桐承熹突然出现在马儿奔跑的路上,要不是樱东辰拉住了缰绳,梧桐承熹就要被踩扁了。樱东辰拍拍身上的草屑,对梧桐承熹的突然出现,非常不满。
“你不要命了?”按理说梧桐承熹坐马车还远远的落后于骑马的樱东辰,此时却出现在樱东辰的前头,樱东辰问:“你怎么跑我们前头去了?”
此时,梧桐承熹已经夺下了樱东辰的马匹,居高临下地说:“你带走贺爻跟我商量了吗?”
“我们在梧桐境等你!”鞭子一甩,梧桐承熹把樱东辰留在了原地。
“混蛋!”樱东辰看着跑远了的梧桐承熹,气得跳脚。
贺爻一直紧追樱东辰没追到,却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梧桐承熹。
“贺爻,要不要比试一番,看谁跑得快?”
马是樱东辰的没错,可是马背上的人却换了,贺爻疑惑地问:“这不是樱东辰的马吗?他人呢?”
“他说自己有点事,让我们先走。”
贺爻半信半疑道:“这样啊。”
“怎么?贺爻不想和我比试,怕输给我?”梧桐承熹调侃道。
“比就比,谁怕谁呀!放马过来!”贺爻鞭子一甩,马儿奔跑起来把梧桐承熹甩在了身后。
贺爻一直往前跑,结果跑了好远的路,路上连个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樱东辰这个大活人了。
梧桐承熹追了上来,看到贺爻坐在马背上悠哉地放马,问:“怎么不跑了?”
“马儿累了,让它歇歇。”
“跑了那么久,你也累了,坐马车里歇歇吧?”
贺爻不吱声,梧桐承熹说:“本来想着坐马车边走边玩的,你若是不想坐马车,我直接带你回梧桐境,省得你在路上颠簸。我看着也心疼。”
“承熹……”贺爻抓紧缰绳,心里踌躇不定。
“我在呢,你说。”
“没事了,我们直接去梧桐境吧,节省路上的时间。”
贺爻话音刚落,梧桐承熹带着贺爻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原地,当贺爻睁开眼睛时,高大的梧桐境大门矗立在眼前。
还没等贺爻回神,梧桐承熹的声音传来,“走,我带你去见太爷,他看见你来了,肯定很高兴!”
“风尘仆仆的赶了一路,让我蓬头垢面去见长辈多不礼貌,还是改天吧。”
梧桐承熹笑着用手指点点贺爻的鼻子,“还是你想得周到!但是,既然来了我梧桐境,太爷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呢,你想太多了。到了这里不必拘束,就像在你家里一样。”
随后,梧桐承熹自打嘴巴道:“看我,糊涂了,以后我们两家就是一家了,还分什么彼此。你呀,和我还是太生分了些。”
“走吧,什么也不说了,还是到天池那里泡一泡,解解乏,再好好休息休息。接下来这些日子你都在梧桐境里,想哪天去见太爷都依你。”
贺爻低声答应了一声。
“梧桐承熹,贺爻!”
不用回头,贺爻都知道,这是樱东辰的声音。心里感慨到樱东辰跑得还挺快的,他们前脚刚到,他后脚就跟上来了。
樱东辰完全忽略了作为地主的梧桐承熹,往贺爻跟前凑过去。
贺爻若无其事地问道:“你的事处理完了?”
“事?”樱东辰看向梧桐承熹,心里了然,说:“处理完了,正好让我赶上你们了。真是赶巧不赶早呀!”看到梧桐承熹一脸严肃,樱东辰说:“梧桐地主,看你的眼神好像不欢迎我呀!”
“哪里?樱兄肯定是路途劳累,看花眼了。请!”
进了梧桐宫门,走到分叉路口,梧桐承熹让人带樱东辰去休息,自己带着贺爻走了。
“我和贺爻一起来的,让我们住一起有个照应呀!”樱东辰央求道。
下人却笑了,说:“凤公子是我们少宫主的未婚夫,少主会安顿好他的,你就放心好了,少宫主的寝室离这不远。你是我们的贵客,请随我来。”
听到这个消息,樱东辰仿佛被雷劈了般,杵在了原地。
“请!”下人催促道。
回到房间,樱东辰躺在床上盯着屋顶发呆。此时的他,思绪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
想起下人说的话,樱东辰心里一阵唏嘘。梧桐境这一趟,不知道该不该来。
有些事,樱东辰觉得还是问清楚的好。所以,樱东辰不再待在屋里,而是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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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诱拐
凭着记忆,樱东辰往贺爻所在的方向而去。
眼前的房子除了走廊有灯,其余的一整排都处在黑灯瞎火中,樱东辰以为自己走错了方向。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樱东辰发现眼前的房子很普通,不像一个少宫主该有的排面,于是沿路返回。
路上看见两名巡逻的士兵,樱东辰解释自己是梧桐承熹的朋友,第一次来宫里,迷路了,找不到梧桐承熹的住处。
“少宫主和凤公子这会儿在天池呢?我这就带你过去!”
本来就是见不到光的事情,被放在明面上不就曝光了吗!樱东辰礼貌地推托道:
“两位还有要务在身,就不劳烦了。请给指条明路就好。”
有了方向,樱东辰飞快地往天池赶去。
还没靠近天池,就看见路口有两排士兵把守。硬闯就露馅了,樱东辰不好再靠近,只好另寻他路。
经过一番侦查,樱东辰发现在一片犄角旮旯的地方,有一条路勉强可以通往天池。
樱东辰努力地往上攀爬。
“像个耗子一样在夜里溜达,提心吊胆不说,偷摸的感觉真让人不爽!这都是什么事呀!”
才爬一会儿,石头,荆棘把樱东辰的膝盖和胳膊都划伤了,樱东辰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贺爻不想和梧桐承熹单独相处!我去救贺爻于水火中,他一定会感谢我的!加油,你能行!”樱东辰继续给自己加油打气,往上爬。
艰难的路程终于到头了,前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樱东辰悄悄地冒出头,眼前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天池在夜色中泛着白色的波纹。
“少宫主走了,你们几个留下来值班,其他人回去了!”
人走了?樱东辰暗骂一句,早知道就回去等着了,干嘛费劲来这里!樱东辰又原路返回。
返回后,樱东辰发现刚才黑灯瞎火的那一排房子灯火通明。此时的梧桐承熹在门口和贺爻道别。
樱东辰看清楚了贺爻所在的房间,等众人散去后,悄悄地潜了进去。
自从梧桐承熹走后,贺爻就坐在屋里喝茶。让樱东辰不明白的是,屋里除了煮茶的炭火,一盏灯都没点,黑灯瞎火的,贺爻居然有雅兴喝茶!
要不是闻见了茶的清香,樱东辰觉得像贺爻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法倒像是喝酒。
“乓!”杯子碎了,樱东辰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樱东辰从黑暗中现身,抓住贺爻的手,一块柔软的布裹上受伤的手。
于此同时,贺爻手中的银针正对准樱东辰的太阳穴。
“流血了。”
听声音让贺爻意识到来人是樱东辰。贺爻收回银针,从惊恐中镇定了下来,问:“你来干什么?”
樱东辰专注地按压着贺爻流血的手,并没有回答贺爻的问题。伤口按着有一定时间了,樱东辰打开手帕看看贺爻的手是否还在流血。
“咦?”才掀开一半,樱东辰就疑惑道,“怎么会这样?”
“流点血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贺爻并不在意自己受伤的手,只想把手从樱东辰的手中拿回来,却发现拽不回来了。
贺爻恼了,梧桐承熹抓他的手不放,樱东辰也抓他的手不放,自己的手居然都不受自己支配了!
“放手!”贺爻咬牙切齿道。
“疼吗?”樱东辰轻轻地问。
“不疼!你放开我!我自己的手我知道,这点伤口要不了人命!”贺爻不耐烦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还是被樱东辰制止了。贺爻恼了:“你到底要干嘛?”
“可能会疼,你忍一忍。”樱东辰把贺爻拉到炉子前,借着微弱的火光,不由分说,扯掉了贺爻手上的手帕。
“疼!”手帕拿掉的一瞬间,贺爻感觉手掌钻心的疼。
在微弱的炭火前,只见鲜血不断地往下流,滴在了手帕上。让人奇怪的是,滴进手帕里的血迹竟然神奇地消失了。
“这?怎么回事?”贺爻惊讶地夺过手帕,左看右看,这只是一条普通的手帕,但是这条手帕又有点不一样。突然想起樱东辰的乾坤毯,贺爻问:“这是你的乾坤毯?”
“嗯。”樱东辰回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竟然吸你的血。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贺爻拿出自己的手帕,把受伤的手掌包扎起来,然后坐下继续喝茶。
“真没事?”
“没。”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樱东辰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心事?”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有心事?”贺爻把杯子放下,盯着樱东辰问:“打从你第一句话开始,你就问我有没有心事?樱东辰,这就是你想要和我搭讪的计谋还是你吃饱了撑的,去管别人的闲事!”
贺爻的脾气又爆发了,樱东辰给他倒了一杯茶,说:“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喝茶,去火!”
“你不出现在我眼前,我的火自动熄灭。”
“那还是算了吧,男人嘛,就应该阳气满满!”
贺爻更是火冒三丈,又不能动手揍他,只能回去床上躺着,心想着,樱东辰热脸贴了冷屁股,自感没趣就走了!
樱东辰被凉在了一边。
结果,贺爻的算盘打错了,樱东辰不但不走,反而凑到了他的跟前。
“你真的和梧桐承熹定亲了?”
贺爻翻身,背对着他。
“你喜欢他吗?”
贺爻把被子拉过来盖在头上。
“如果你没做好决定,我希望你不要成亲。”
贺爻没了动静。
“要不这样吧,我带你去云樱台,去过云樱台后,如果你的决定还是和现在一样,我就送你回来?怎么样?”
“云樱台有好多好玩的地方,我带你玩个遍。”
“我还可以带你看我爹的无回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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