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的我拥有四个未婚夫》作者:林宴歌.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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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自己的神性,一身来自不同神明的力量粘连在一起,也仅仅是不死之身,你不会使用那些力量。”

  “在漫长的岁月里,你迟早会诞生自己的神性,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怎样融会贯通,将它们收为己用。”

  宋初雪沉思,“那我要是成神了,是不是能复活你?”

  姜凛被这个稚嫩的问题问的心脏柔软,他轻笑出声,“嗯,我等你救我。”无论是等千年、万年、万万年,都等。

  天际线游动紫色的闪电。

  暴风雨又要来了。

  宋初雪被哄睡着,姜凛眺望天际线,心里似有所感。

  最近的闪电太过于频繁,仿佛天空要被撕裂。

  婚礼当天,阴云密布,婚礼场地选定的有两套,一个是室外,一个是室内。

  如果下大雨,室外的就要泡汤。

  宋初雪很不高兴。

  光团怕冷似的缩在宋初雪的怀里:“初雪…我有股不好的预感。”

  “什么,下大雨啊?”宋初雪拍拍它的脑袋。

  “这个天,室内虽然也排练过氛围感拉满,但是到底没有室外的有感觉。”黎婧柔吐槽着,“最近的雷雨天特别多,烦死了,我通勤总要带伞,不然就要成为落汤鸡。”

  宋初雪也有些犹豫。

  她提着繁重的婚纱来到落地窗边,忽的一道紫色的闪电撕裂一般轰鸣,她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仿若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宋初雪脸色微变,“这……姜凛呢!”她回头找人。

  话音落罢,轰鸣到爆炸似的雷鸣从天际线霎时间劈出来,紫色之后是浓重的漆黑,不似天空会有的颜色。

  刹那间地动山摇,不知道是谁尖叫地震了,宋初雪站不稳跌倒在地,脑袋磕碰到窗子上,极致的眩晕和不安从心底迸射。

  系统在哇哇大叫:“初雪——”

  “不好了!维度壁垒被打破了!有东西进来了!”

  “不——”

  “是世界正在融合!多个世界正在融合!!!!”

第95章

  人间连年大旱,土地龟裂的缝隙能有三指宽,钱向有钱的人流通,下层多有饿死骨。

  百姓面黄肌瘦已是常态。

  圣人以罪己诏示人,带头求雨已有五年。

  不知从何处听到的解方,说是若求得一位神明庇佑,可保一国连年无忧,更有甚者,向外扩张一统天下也不是没可能。

  郭月娥从集市回来,瞧见猫在墙角的丫头,一巴掌敲去,“看什么呢?”

  “娘,是阿离哥哥被选中做那什么容器了吗?”

  郭月娥一把捂住女儿的嘴巴,“什么话你都往外秃噜?赶紧跟老娘回家,我跟你说,这些话日后不许乱说!”

  “还有,以后不准到这儿来了!”她快速瞟了一眼远处的十里红布,心中又盼又怕。

  仪式开始那天,郭月娥勒令全家缩着不许出门。

  外面下起了狂风,实际上,全天下的人都在紧张焦急的等候着。

  初雪将窗子打开一条缝,天空不断游动的紫色闪电怖鬼一般。

  阿爹搂住她,把窗户关严。

  郭月娥守在锅沿煮饭,她也心绪难宁。

  实在是被选中的乃是同村的男娃,圣上下令选择合适人选,却没想到选到了绪城。

  惊雷乍起,劈开了天际线。

  伴随的,是一道男孩痛苦呐喊的尖叫声,仿若有着千般万般的痛苦。

  一个哆嗦,郭月娥手中的勺柄砸落锅中,她仓促的搂住家中的女儿,再度检查门窗,“隔得

  这么远,也有声音传的过来。”

  阿爹似喜似悲,“这是好事……”

  不知道是谁狂喜的大喊:“下雨了!下雨了!!!”

  郭月娥怔愣,迅速推开窗户,一瞬涨红了脸庞,“下雨了!孩儿她爹!真的下雨了,果然有神降世!”

  初雪跑去看了看灶上的锅,里面并无麦米,叫不出名字的野菜水毫无食欲,她舀起来灌了一口才感到果腹感,擦擦嘴角,屋子里已经没有人。

  屋檐外大雨连绵,自打她出生就没见过雨,雨水浇着地面,周遭起伏的嚎哭声此起彼伏,沿街数不清的百姓跪在雨中磕头。

  有人神情癫狂:

  “有救了…有救了!”

  “感谢神明!”

  有人心死:

  “家中五口皆饿死…倘若再坚持一日。”

  “这水真甜啊,娘啊!”

  竟无一个正常人。

  初雪抬手接了一捧水,递到嘴边喝,果然是甜的,夹杂着一丝丝若有似无的腥味,就像无色的血。

  那天之后,国局稳定,圣上大赦天下,与民同喜。

  初雪烧了三天,第四天退烧苏醒,听到郭月娥和阿爹的嘀咕声:

  “把神祠建到我们绪城,真不知道圣上是如何想的。”

  “你以为圣上能左右这些?还不是祂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绪城的奉献,回来也好。”

  “何况,这是好事,神祠在绪城,绪城势必会发展的更好,吃得饱穿得暖了,于民生而言也是益处。”

  到今天为止,初雪已经听了不止一遍‘这是好事’,她问:“阿离哥哥回家了吗?”

  阿爹:“初雪,日后没有阿离哥哥了,不要再提。”

  郭月娥探摸她的额头,“说来也怪,那水大家喝了都无事,这丫头却烧了三日。”

  “身子不适应也是有的。”阿爹摸摸她的脑袋,“好了,下地去瞧瞧吧。”

  田地的龟裂已经消失,初雪去看过了。

  神祠被建好的头一天,她在围观的队伍缝隙里看到了迎伍。

  数名着洁白宽大衣袍的人抬着一座奉仪,上首端坐一个身形屹立不折的‘人’,血红色的衣绸绣着她从未见过的华贵神秘纹路,纯白的面具遮挡住他的面庞,唯余后颈雪白的肌肤透着玉质一般的光。

  阿爹压着她的脖颈,让她一同跪下迎接,有许多人额头磕的血肉模糊,虔诚又感激。

  奉仪经过,无形的力量抬起那些磕头百姓的上半身,血肉模糊的伤痕也在顷刻间抚平痊愈。

  怔愣过后,那些人涕泗横流,‘真神降临’的浪潮愈激昂。

  夜晚漆黑,天空如粘稠的墨。

  初雪从挖出来的狗洞里钻进来,一进来,里头的侍卫便一个也没有了,想来是神不喜有人与他共处一室。

  她摸黑来到神殿,这里黑压压一片,零星点着几支烛台,烛火原本摇曳着的火苗在她踏步进去后忽的停下。

  “阿离哥哥?”初雪试探性的呼唤。

  无人应答。

  这座神殿空旷而孤寂,地板被擦得能映出人脸来。

  她转了一圈,周围空无一人,唯独上首立着一座一动不动的神像。

  “你…是活的还是雕像?”

  走近前来,她小心翼翼的围着转了一圈,这东西没有呼吸,胸脯也没有起伏,应当不是活人。

  如此想着,她大起胆子摘下神像的面具,一张惨白的好似死人的脸猛地映入眼帘。

  初雪吓得尖叫一声,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只见那张脸孔四分五裂,被红色的线缝起来收拢,针线边缘亦露着或粉或红的肉,可见缝合之人到底有多害怕,这功夫粗糙的很。

  他是睁着眼睛的,一对眸子拉扯的一高一低,没有眼瞳,皆是白的凄惨的眼白,睫毛猩红上翘,犹然挂着凝固住的血珠。

  他低垂下非人的睫毛,明明没有眼瞳,初雪却觉得他就是在盯着自己看。

  “你…你是、你你是活人,还、还是死人?”她缩在地板上,颤颤巍巍的发问。

  他缓缓转动脑袋,空中传来‘咔咔’的脊骨运转的僵硬声响。

  他轻轻张开嘴巴,发出几个晦涩难解的音节。

  只听了一秒钟,初雪便七窍流血,眼皮一翻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她被藏在神龛下,摸摸眼睛和耳朵,血没有了。

  外面不停有说话声,说是神祠围墙被挖了一个洞,定有贼子闯入,必须要捉住那贼子。

  撩起红布的一角,她偷偷往外看。

  神殿平安无虞,没人敢搜里面。

  她正要继续看,红色的衣摆从上面垂落,将她遮的严严实实,下一秒一道声音从神殿外传来,“真神在上,您最虔诚的信徒想要进去查验您的安全。”

  神殿的帘子无风自开,那人一喜,跪拜磕头感谢恩赐,随后冲后面摆手,一行人顺利进入。

  那行人检查一遍,没有发现,恭拜过离去。

  初雪从神龛下爬出来,这人重新戴上了白色的面具,面朝她而坐,红色的衣袍纤尘不染。

  “你救了我,你不会伤害我对不对?”

  他无反应,她也不介意,胆大包天的将香灰抓了一捧洒在地板上,“你可以写字跟我说话!”

  “我叫初雪,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写字,也不说话,端坐着宛若雕像。

  “难道是没有名字?”她疑惑,“你用的是阿离哥哥的身体,那你就叫离好了,你有他的记忆吗?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从前一起去摘过野果子你没忘吧?”

  她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冒出来,冒冒失失的问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仿佛没给他回答的空间,伸出手将香灰抚平,“我教你,你的名字是这样写的。”

  一笔一划下来,歪歪扭扭的‘离’印在地板上。

  他终于有了反应,下巴微收,做了一个俯身低头观看的动作。

  ‘离’字旁边,一笔一划落下另一个‘离’,他没有动作,是用神力代写的。

  “哎呀,我的字太丑了,你不要跟我写的一模一样啊。”初雪把两个丑的如出一辙的字抹去,嘀嘀咕咕的微恼。

  他果然重新写,只是写出来的不是字,而是一个简笔画,寥寥几笔,一个小姑娘的肖像跃然于地板上,她的鼻子上、脸上、额头上脏兮兮的。

  初雪连忙摸摸自己的脸,“有那么脏吗?”

  “你是问我的名字怎么写?”她重新用手指书写。

  “初…雪…”

  “意思就是,冬天的第一场雪。”

  “你要记住我的名字。”瞄了一眼他的面具,她略有犹豫,还是小声说了,“阿离哥哥说过以后会娶我,既然现在你取代了他,那你也要替他履行责任。”

  说罢,担心被拒绝似的,她慌忙转移话题,“我很饿,那些东西可以吃吗?”她指的是那些供奉的瓜果。

  不见他反对,她一股脑把吃的全都兜进衣服里,大口咬苹果,连吃几口,她悄悄看了一眼,发现他重新坐回神龛里,侧头看着她。

  她如此胆大,却没有被惩罚。

  从那天之后,便夜夜偷跑过来与他说话,他大多数沉默,懒得理她,偶尔也会写几个字。

  这惜字如金的态度并未把她击退。

  不过,神殿里多了一样供奉:宣纸与毛笔。

  “今年的收成很好,大家都很高兴。”初雪托腮,宣纸上画了一只肥嘟嘟的花猪,“每天都有求赐福的人,你从来不拒绝,你的神力是用不完的嘛?”

  他不回答,面朝日光,似乎在休憩。

  初雪看向他裸。露在外的手,苍白无血色,“我最近跟阿娘学了绣工,待我学成,你就把那些服侍你的侍女们赶走好不好啊?”

  他侧头朝向她。

  “她们把你缝得好丑,我现在不怕你了,我可以做。”说着,她鼓起勇气伸手摘他的面具。

  他对人类总是宽容优待,从不拒绝。

  自然了,对初雪也是如此。

  心里做过建设,对上他这张恐怖的脸,初雪压下恐惧,镇定自若的张嘴乱编,“把你的脸都缝歪了,你看东西肯定不舒服。”

  他目光落在那张白色面具上,那面具没有洞,戴上是极为遮挡视野的东西。

  “啊……你确实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初雪争辩,“但是有碍美观呀,那些人都怕你,也有你长得丑的原因呀。”

  这话也只有她敢说了。

  他无言,半晌后,点头。

  得到允许,宋初雪兴高采烈,第二天便抱着针线篓苦心练习。

  她下决心要练的东西月余就像模像样,他要她学的书法半年了也不见有起色。

  初雪顶着他那对没有瞳仁的白色眼睛,悻悻然嘟囔:“我真的不喜欢那些。”

  “好啦,你快把衣服脱掉。”

  穿针引线,戴好隔绝血肉的手套,转过身,他一丝。不。挂,惊得她立马捂住眼睛。

  他奇怪的侧头以对。

  初雪问:“之前就想说了,阿离哥哥

  的身体只有十七岁,你现在却是二十五岁的模样,难怪把他的身体都撑坏了。”

  他闭着眼睛。

  [我不能娶你。]

  “?”初雪猛地左右看,“谁在说话!”

  睁开眼睛,他望着她,[人类无法听我的声音,只能通过心音传达我的话。]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说话啊!写字骗了我快一年!”她炸毛了,简直想拿针戳他。

  [今天才可以这样与你对话,之前不行。]

  “真的?”她狐疑。

  [嗯。]

  “……”她问,“为什么?”

  [他并未允诺娶你,我有他的记忆。]

  谎话被拆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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